橙乡情（十二）

　　331）
　　荒凉的山岗上。野草摇拽着。
　　【河标的坟头是用几个砖砌成的，很简单。坟头上燃烧着香和两支蜡烛。山芋把手里的纸一张一张的在蜡烛上点燃，烧过的黑纸片象幽灵一样往远处飘去。】
　　山芋：【抹去泪水沉痛地】你阿妈走了，你也勿勿地走了，走得那么突然，阿爸的心已碎了，在家里进是我的影，出也是我的影，是阿爸前世造多了孽。天老爷你也太作脸了，河标啊到明年清明再来看你【抹去泪水缓缓地往下去。在山岗下边的转弯处，碰着了大杯。他手里拿着香烛和纸绽。他们的心情无比沉痛】
　　大杯：你……
　　山芋：到去给他上坟。
　　大杯：我也——亲家啊……【他抱着山芋的脖子失声痛哭】……没想河标……费了我一番心啊……好苦啊我的天哪……
　　332）
　　山芋家里。
　　【山芋呆坐在台桌前】
　　吹婶：【进来】昨天上门来你不在。
　　山芋：【沉痛地】有什事，坐。
　　吹婶：想开点，没办法，谁也没想到河标的尺头这么短，天老老爷这样无情。你心痛，野菊他们也心痛，我也心痛。
　　山芋：这把珍珍害了，留下她孤身一个，也把菊菊她家害了。
　　吹婶：不能说害了谁，是牛害了人，没办法，你得想开点。
　　山芋：【走进房间拿出一迭票子】做买卖一元一角都会计较。现在弄得菊菊她家人财两空，看着这钱我就流泪，就想起河标，这钱你给我带回给她家。
　　吹婶：这事我也不好说，还是你留着。
　　山芋：我求你不成！一定要带回给她。【把钱塞到她手里】
　　333）
　　野菊家里。
　　【野菊扫着地，大杯木然地坐在电视机前。吹婶进来】
　　野菊：【沉痛】你坐。
　　吹婶：真是天有风云不测，人有福祸难料，你们都想开点。没办法，想开点。是牛害了人，说来谁不心痛。
　　【大杯长吁短叹】
　　吹婶：【掏出一包钱】山芋说把那五千元退还给你们。
　　野菊：说到哪里去了，要不是河标到我家来，也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再说河标是他拉址大的不容易，钱用不着退，你拿回给他。
　　吹婶：山芋要我把钱退你们，你们不收，这不是让我为难了。
　　【静】
　　吹婶：这钱是填不平你们心里的痛苦，也填不平山芋心里的痛苦。这事我来定，你们留着一半，另一半给回山芋，这回你们都得听我的。
　　大杯：这……【把目光移过来】也好。
　　335）
　　色光走进镇长办公室。
　　万镇长：【放下手里的材料】坐，听说你们村有一个年轻人驾摩托不小心碰着牛死了？
　　色光：就是山芋的大儿子，野菊的上门女婿。他打算给自己的果园挂电，搭着电动喷药机在回家的路上摩托碰着了牛，不是不小心全是意外，说来也心痛。现在就是为电的事来的，我打算给全村的果园拉线挂电，让果农使用电动喷药机，省钱省力又省时，喷药又均匀又快，的确是件惠农之事。
　　万镇长：这是为果农之所想是一件好事嘛。
　　色光：是件有益于果农的事，但是手里没钱呀，镇里能不能出一点钱，帮一把。
　　万镇长：到时候再说吧。
　　色光：我的设想是果农出一部分，镇里给我们出一部分，我到村里外出干部求助一部分。
　　万镇长：这办法好。
　　色光：镇里这部分就要你万镇长答应下来。
　　万镇长：到时候一定不会少你的。
　　色光：【笑】听你这么说，我就敢动手办事。
　　万镇长：你一定要把这件利民的事办好，以后可在全镇的果园普开。
　　336）
　　色光家里。
　　【昌涛驾驶着摩托回到家门前停住。他把车尾上搭着的提包和薄膜袋装着一个尼绒做的小熊猫取下来，高兴的往屋里走。
　　也凤：涛涛回来啦。
　　昌涛：嗯，阿妈身体好多啦。
　　也凤：总是感到疲倦，走路没劲吃饭不香，说不上好。
　　昌涛：给你带了两瓶补血糖浆。【他从提袋里拿出来，同时拿出一只尼绒做的小熊猫】
　　也凤：你还小孩子似的，买这玩意多花钱。
　　昌涛：送给珍珍结婚做纪念的，这表示吉祥。
　　也凤：什吉祥，前些日子河标驾摩托出了大事，珍珍哭得死去活来。
　　催婶：【步履匆匆地往色光家门走来，在门前】色光村长，色光村长。
　　【也凤走出来】
　　也凤：他到果园去，看你急的，找他有什事？
　　催婶：珍珍不晓得到哪儿去了，这可把菊菊急坏了，要村长帮着把珍珍找回来。
　　也凤：珍珍会到哪儿去呢？
　　催婶：就怕她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唉。
　　也凤：【点点头】这也是。
　　昌涛：【在房间里跑出来】珍珍不见啦？【催婶惊异地】哟，涛涛回来啦，快快快，帮你菊婶把珍珍找回来。
　　【他们往外跑去】
　　337）
　　村边的一棵大树下。
　　【老会长和另外两个上了年纪的人坐在这儿闲扯着什么（无声）】
　　野菊：【心神不安地走过来】老叔公，你们见着珍珍么？
　　老会长：没见呀，看你挺急，有什事？
　　野菊：这些天来珍珍成天魂兮兮的，今天一大早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唉！急得我心慌。
　　老会长：河标这桩事，闷得珍珍够得受的。年纪轻轻的受这样挫折，真是让人心痛咱们去，把珍珍找回来。
　　【他们都走开了】
　　338）
　　野菊的果园里。
　　野菊：【心慌意乱的走进果园。边走目光边环顾四周】珍珍，珍珍，你在哪儿，珍珍你在哪儿……
　　【她的泪水慢慢地往下流】
　　339）
　　珍珍呆呆地坐在小山塘的提岸上。
　　【她显得憔悴，显得心神愰惚。她直望着一层层向对边涌去的小波浪】
　　昌涛：【从塘堤小上跑来。他望着珍珍的背影，激动地】珍珍，珍珍……
　　【珍珍听到喊声，醒过来似的，她缓缓地站起来，转过身子，看见昌涛向他急步的跑来，她也急步地走过去。她扑在昌涛的胸前痛哭起来。
　　昌涛：【显得有些木然】哭吧，放声哭吧，把隐藏在心底的苦楚全都泄放了来。
　　340）
　　野菊的家。
　　【色光走进】
　　野菊：村长坐。
　　【色光坐下来。大杯上来一杯茶】
　　色光：【喝过茶】你们俩要振作起来，河标的事是谁也没想到这么意外事，要想开点，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哩。
　　野菊：唉！命苦呀！
　　大杯：唉！苦命呀！
　　色光：你们俩多劝说珍珍，要让她振作起来，不能让她倒下去，她还年轻往后的路比你们长。多关心她，多体谅她。同时果园不能丢了。昨天到你果园转了一圈，果子挂了不少，可是至少一半遭了药害，损失可不小。
　　野菊：有没有办法补救过来？
　　色光：遭了药害是没办法补救的，往后喷药要特别小心，要吸取经验教训。
　　341）
　　【野菊家的果园里。树上挂满了果子，青里透黄，有的用小木杈顶着难以负重的果枝】
　　【珍珍和昌涛坐在山梯上】
　　珍珍：【沉重地】命运如此无情的着弄我，坎坷时时冲我袭来，我难以接受眼前的现实。往后的路不知该怎么走下去。
　　昌涛：摔倒了就爬起来，要鼓起生活的勇气，我们是年轻人，不为挫折所屈！
　　珍珍：我现在才理解坎坷这个字的含义。
　　昌涛：你要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从挫折中振奋起来。我们还年轻，会有作为的。
　　珍珍：唉！
　　昌涛：我们是老朋友，现在又是新朋友，你不要老是苦闷着。三百山森林公园离这近，我们到那儿去散散心解解闷。
　　342）
　　三百山国家森林公园。
　　【公园大门是用杉木条钉成的，高大雄伟。横眉书着：“东江源”竖联“天地造化源头美，山水流连忘思归”。昌涛驾驶着摩托车搭着珍珍在公园门前停住了。
　　昌涛：带上两瓶雪碧。【他来到侧边的小卖部】来两瓶雪碧。【付钱】
　　【雪碧放一车尾上。他驾驶着摩托车进了大门，沿着绿荫的水泥路盘旋而上】
　　343）
　　公园的仰天湖。
　　【湖水倒映着山倒映着蓝天白云】
　　【昌涛和珍珍坐在湖边。湖水倒映着他们的影子】
　　珍珍：这么高的山顶上有这么美丽的一湖清水，真是少有也是出奇。
　　昌涛：这湖叫仰天湖。
　　珍珍：是湖水仰望天空而得名？
　　昌涛：也许是吧。
　　珍珍：有没有带照像机？
　　昌涛：哎呀，忘记了，真遗憾。走，看瀑布去。
　　344）
　　悬台。
　　【昌涛和珍珍站在悬台上望着对面从高处泻下的瀑布。那瀑布如烟如雾如尘。瀑布旁边的石壁上刻着的叶选平题写的“东江源”三个醒目的大字】
　　珍珍：真雄伟壮观，你看到这瀑布会想起谁的诗句？
　　昌涛：【朗诵】......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凝似银河落九天。
　　珍珍：对，就会想到李白的诗句。
　　昌涛：珍珍你往下看。
　　珍珍：【探头往下看。她赶紧把头缩回来】真是万丈深渊。不敢看。看了让人胆寒。
　　【他们离开了悬台往下走】
　　珍珍：你是爱好文学的，站在悬台上能不吟上几句。
　　昌涛：这......石台悬嵌山岩腰，
　　天泻银河两相遥。
　　欲往台下投一目，
　　惊悸三更夜难消。
　　珍珍：嗯，说的好！写到妙处。
　　昌涛：这是东江源头的第一瀑。香港同胞喝的是东江水，不少的香港同胞到这儿旅游休闲探源寻根。
　　昌涛：去看看知音泉。
　　345）
　　知音泉。
　　【环山绕抱。山岩朗朗。流水如诉如嘻如泣。水净如炼。小潭清澈见底。珍珍和昌涛坐在知音泉边的岩石上】
　　珍珍：为什它叫知音泉这个美名？
　　昌涛：传说从前山下有一对青年男女相恋，他们遭受到父母的阻挠，姑娘来到这儿，哭诉自己内心的苦楚，哭诉了三天三夜，后来男青年寻找到这儿，姑娘已无影无踪，只听到流水回荡着那姑娘的哭诉声。
　　珍珍：所以叫知音泉。
　　昌涛：听说在很静很静的夜里还能听到那姑娘的哭诉声。
　　珍珍：【露出了笑颜】神！
　　昌涛：还有一处美景，叫天印奇松。
　　【特写镜头：一块屹立的大岩，石缝里长出一棵松树，四周是山外有山，峰外有峰，如一幅彩墨凝重山水画】
　　346）
　　晚上。珍珍的房间里。
　　【她依着床榻抚摸着胸前的小熊猫，着想着什么……一会儿，她又掏出枕下那半张照片轻轻的抚摸并凝视着】
　　【回忆镜头一：珍珍从衣袋里掏出照片并信手拿来桌子上的剪刀把照片剪成两半，一半给了昌涛。顿时昌涛惊愕和茫然。
　　【回忆镜头二：在水泥小桥旁边，昌涛从衣袋里掏出那半张照片，珍珍掏出那半张照片，他们凑合成一块。】
　　珍珍：【沉呤】古人破镜重圆，这半照是不会重并的，永远不会的。
　　【珍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把照片亲在脸上】
　　347）
　　深高云淡，一片片的果园，一条条缠山的果带，一棵棵挂满橙子的果树，一个个或一串串黄里透红并散发诱人香味的果子，好一派喜人的丰收景象。
　　348）
　　色光的果园里。
　　【一辆小丰田驶到色光的果园边停住了。色光和两个广商从车里下来，他们走进了园】
　　果商：【给这丰收的景象迷住了】哎呀！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橙子，真没见过！阿光你发啰。
　　色光：【随手摘来两橙子给广商】先尝尝。【他们去皮吃了起来】
　　戴帽商人：味很清香，果色也好看，果皮也薄。阿光你种橙子真拿手呀。
　　【他们边走边看】
　　秃顶商人：能下多少标准果？
　　色光：至少五万五。
　　秃顶商人：这是到香港的货，一定要标准的。
　　色光：任你们挑选，不标准的你就放着。
　　戴帽商人：你开个价。
　　色光：一市斤两块五。
　　秃顶商人：高了，两块二，我收的大部分是两块二。
　　色光：谈不拢，刹价太狠。
　　秃顶商人：多加一毛，两块三，回旅馆付定金。
　　戴帽商人：带我们再看一片果园。
　　色光：行！
　　他们往车子那里走去。
　　349）
　　野菊的果园里。
　　【色光和果商他们步入果园】
　　秃顶商人：【捞起果子瞧了瞧】这橙子给药烧坏了，我们不收，即使会收也放后再说。
　　色光：是受了药害，只是烧坏了果皮，对人体绝对无害，可以降些价。
　　秃顶：降价现在也不能收，走。
　　他们往下边走去了。
　　350）
　　催婶家里。
　　【她把一碗饭倒到狗盆里喂小狗】
　　二皮：【进来】催婶！
　　催婶：【吓了一跳】鬼鬼祟祟的，人都给你吓着。有什事？
　　二皮：河标走了，留下珍珍孤孤单单的一个，你给我……
　　催婶：你又想做上门女婿？
　　二皮：不知道珍珍爱不爱我。
　　催婶：【思忖一会儿】你多给她家做工，做工不得偷懒，讨得她全家的欢心，说不定她会爱上你的，珍珍爱上了你，大杯和菊菊当然欢喜你啰。
　　二皮：嗯，有道理。
　　催婶；人要勤，酒要禁，扑克要少打。
　　二皮：【点点头】嗯，你说的没错。
　　【二皮往前走着。他碰着村民大球
　　大球：二皮，现在是吃饭的时候你又想上谁家赖饭吃，赖酒喝？
　　二皮：去你妈妈的。
　　大球：赖皮。
　　【他们各自走开了】
　　351）
　　野菊家里。
　　【她全家在吃饭】
　　二皮：【走进来】菊婶你家会请小工么？【他的目光掠过珍珍】
　　野菊：二皮吃过饭么？没有吃就在这吃。
　　二皮：没吃
　　大标：饭自己舀。
　　【二皮的目光掠高桌上的酒瓶子】
　　野菊：【冲着大杯】不是还有半瓶张飞好么？
　　大标：有。【把酒从高桌上拿来】自己倒着喝。
　　二皮：【把酒倒进碗里，还抖抖酒瓶子。喝过两口】你家要小工尽管对我说，随叫随到，除草喷药什么活也会干。【痴痴地看着珍珍】
　　大标：二皮喝完酒吃饭。
　　二皮：噢，好好。【他把酒一饮而尽】
　　【珍珍看到二皮的样子就十分可恶，便走开了】
　　352）
　　色光的果园里。
　　【果园旁的两辆大卡车，果园内村民兴高采烈地剪着果子，把剪来的果子放到自己胸前挂着的竹篓里】
　　催婶：【看见也凤在剪果子，走过去】也凤身体不好就别来，大家帮你不就得了。
　　也凤：一年到头不就是很疲倦，其它的病倒没有。
　　二皮：【吃着果子吃】也凤婶，不心痛吧，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
　　也凤：吃得了多少尽管吃。催婶吃呀。
　　催婶：我吃过啦。
　　【野菊和催婶及其他几个挑着果子往下走。野菊挑得多又走得快】
　　催婶：菊菊你干起活来真像男子汉，服你！
　　野菊：听你夸的，说什也没有男人的骨头硬，脚有劲。
　　353）
　　野菊家的果园里。
　　大杯：【萎眉不振，心里嘀咕】唉，果子烧成这个样子，今年运气差，差。草绳变成蛇也会咬人。
　　【来到水缸边，伤心地】河标，河标，你没走，果子烧不成这个样子，唉。
　　354）
　　色光的果园里。
　　【剪果的和挑果的都来大卡车边】
　　色光：【冲着也凤】剪完了，全部都挑下来了。
　　也凤：剪完了，也都挑下来了。
　　【大卡车的另一边，秃顶的广商看着称】
　　山芋：八百五十七，珍珍记下。【珍珍记着数】
　　【村民或坐或站高兴地吃橙子】
　　色光：各家各户都种了橙子，我建议大家通过自愿的原则成立果农互助组或果农协会，剪果子或喷药时大家可以以工换工相互帮助。
　　村民甲：以工换工这办法好，我很赞成。
　　野菊：成立果农互助组确实好办法。【冲着旁边的催婶】你一个人喷不了药，互助组里派人帮助你。
　　催婶：嗯，确实办法好。
　　色光：这是我的设想，这事大家往后开会协商。你们的今天确实辛苦了，现在给大家一点儿辛苦钱。【从袋掏出一迭红包。他把红包先给山芋】
　　山芋：【摆手】不要不要。
　　色光：拿着呀！
　　山芋：说不要就不要。
　　二皮：【拿着红包】多谢村长，我又有酒喝了。
　　色光：是你自己劳动所得别多谢
　　【色光给红包催婶】
　　催婶：【带着几分愠怒】哟，我还没见过钱呢，你帮我不少，也没给你一分钱。
　　【色光给红包野菊】
　　野菊：【推着红包】别把人看扁了。
　　355）
　　野菊家的果园里。
　　【昌涛和珍珍蹲下来看橙子】
　　昌涛：喷药要特别小心，同样的药量，高温天气会烧果，酷暑时一定要避开高温时间。
　　【他们坐下来】
　　珍珍：我想出去打工，在家里呆着很无聊。
　　昌涛：打工也解脱不了你的内心苦楚，不如在家把果园管好，我会帮你管的。
　　珍珍：唉。
　　昌涛：今年我家橙子收入不少于七万，再积一年的钱，然后贷点儿款，想办一个果业有限公司，到时需要你帮助的。
　　【昌涛从裤袋里掏出那半块照片来看，珍珍也从衣袋里掏出那半块照片来看】
　　昌涛：【把照片和珍珍那半块照片来看拼凑在一起】古人能破镜重圆，我们半照也能重并。
　　珍珍：你这说是什意思?
　　昌涛：【笑而不答】
　　珍珍：你还爱我？
　　昌涛：以前我们是相爱的，由于世俗所迫我们的给爱割断，你的不幸和遭遇值得大家同情，更值得我爱。
　　珍珍：我已经不值得你爱了。
　　昌涛：你跟河标的爱是短暂的也不是你情愿的。一切我都谅解你。
　　【昌涛把珍珍紧紧地搂在胸前，淌出了激动的泪花】
　　356)
　　野菊家里。
　　【野菊扫着地。珍珍在看电视。大杯呆坐在一边】
　　野菊：【冲着大杯】成天在家里呆坐着，就不到圩镇去看看有没有买橙子的老板，早点儿把橙子卖出去，钱到手为财。
　　大杯：要不是遭药害，早就卖了。
　　野菊：还用你说。
　　珍珍：我去问问昌涛，看他能不能帮咱想想办法把橙子卖出去。
　　野菊：好，你去。【珍珍出去】
　　大杯：你的人脸熟，你到圩镇问问。
　　【野菊盯了大杯一眼外走】
　　357)
　　【野菊踩着那旧式的自行车往圩镇上走】
　　【色光驾驶着崭新的摩托从她旁边掠过。他从反射镜上看见了野菊。便停住了车】
　　色光：【回过头来】野菊上哪儿去？
　　野菊：哟，村长是你呀，什时候买上摩托啦？
　　色光：卖了橙子的第二天。
　　野菊：【目光触过他皮带上系着小皮盒子】还买了手机啊，什时候买的？
　　色光：也是卖橙子的第二天，你要给你开厂的哥哥打电话，现在就可以打。
　　野菊：记不起他的电话号码了。
　　色光：你上哪儿去？
　　野菊：到圩镇上去看看有没有收橙子的老板，想早点儿把橙子卖出去。
　　色光：我会帮你打听打听，有收橙子的老板我马上告诉你，现在赶时间开会，我先走啦。
　　【野菊点点头】
　　358)
　　圩街。
　　【有一间店门前，有人用台称称着橙子，有人吃着橙，有人在谈说着什么】
　　野菊：【走过来冲着其中一个人】闰闰，你收橙子？
　　闰闰：【称着橙果子停住了手】是收橙子。
　　野菊：我有两万多橙子，你要不？
　　闰闰：我看过你家的橙子，给农药烧坏了，没办法收。
　　野菊：比别人的价低一点儿。
　　闰闰：菊婶你我不是外人，能收一定会给你收，现在这批橙子到北京的，要求的规格比较严，过一段时间再说。
　　野菊：能收，到时捎个信来。
　　闰闰：好的。
　　359)
　　昌涛的房间。
　　色光：【走进冲着在整理桌面上书报的昌涛】我上县里办点儿事，要好几天才能回来，你带你阿妈到你舅舅那儿去看看病。
　　昌涛：好的。
　　色光：听说催婶的果树得溃疡病，你去看看，真的有这病，一定要帮她把这病治好。
　　昌涛：吃过饭就到她果园里看看。
　　昌涛：【追上几步】阿爸，马上吃饭了，吃了饭再走呀。
　　色光：不用了。【出去了】
　　360)
　　局长办公室。
　　【色光提一袋橙子走进办公室】
　　色光：刚烈叔。
　　刚烈：【放下看着的材料】哟，色光来啦。没想到呀，到里面坐。
　　【他们走进里间】
　　色光：带来几个橙子给你尝尝。
　　刚烈：是叫纽……
　　色光：纽贺尔。
　　【刚烈拿来水果刀】
　　色光：我来。【接过刀把橙切成数块】
　　刚烈：【拿来一块吃】嗯，又香又甜又脆又可口。听说在你的带动下，全村人都种起了橙子，村民的腰包鼓起来了，你这个村长干得不错呀！有功！
　　色光：不是我的功。靠村民他们自己勤劳和汗水干出来的。
　　刚烈：好哇，其实农民要富不能光种几兜禾，要生产出更值钱的产品，拿到市场上去交易这才能真正的富起来。
　　色光：有点事想求助你们外出的干部和离退休干部。
　　刚烈：你说呀，什么事，只要能帮一定帮。
　　色光：想给全村的果园挂电，有了电果农用上电动喷药机，省力省钱又喷得快，这无形的给农用减少了投资，反过来增加了收入。
　　刚烈：这是件有益于果农的事，这点子想得好。
　　色光：挂电需要资金，镇里答应出一部分，果农自己出一部分，想求你们外出干部资助一部分。
　　刚烈：为果农办实事，我们不会不捐的，不过要把钱用在点子上，这钱......
　　色光：这你就放心，捐来的钱全部进帐，把收支公布以众，让果农监督。
　　刚烈：【看看手表】巴田村在县城的干部我会通知他们的，要为村里的事业出点钱，把钱捐到我这儿，再给你汇来。吃饭。
　　色光：应该我请你吃饭。
　　刚烈：餐馆里的饭不会比我家的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