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识冬秀

　　
　　今晚在整理一篇稿子的时候，发现了这篇文字《我带妻子会“旧恋”》，遂把它改成《我带妻子会前女友》准备把它投给报社赚一点稿费。
　　记得那天去龙岩出差，和《闽西日报》的副刊编辑钟德彪先生会餐，在饭桌上笑谈过这件事情，钟记者风趣地说：“你刘良林是个泡妞高手，路上可以拐到老婆，猫和老鼠可以握手言和。”后者指的应该是他似乎看过这篇文字。
　　至于这个名叫年秀的“前女友”，很多人想揭开她的神秘面纱，到底是谁呢？我想这也是朋友们想知道的故事。
　　年秀的原名叫李冬秀，是我隔壁下营村人，我们乡镇有七个村，有四个分在东南西北，其中三个分布在中轴线中赤河一带——上中下赤，其中这个下赤村，实际就是下营村，我们万营属于西村，靠近下营村，他们村原来不叫下营，见他们的地理位置处于下风，旁边的我们又叫万营（赢），于是想在气势上盖过我们上赤村、中赤村和万营村，就私自把它改名下营。
　　下营有三多——山多，水多，妹子多。
　　下营的妹子常常会上中赤赴墟，赴墟就要经过咱万营村，万营也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出产帅哥。于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下营的妹子常常被万营的帅哥勾走，害的做父母的常常吓唬自己的姑娘说：“不要在万营乱走，那边有土匪！他们还故意把万营叫做“黄沙村”（万营的老地名）。”说黄沙有个土匪寮，专门藏土匪的地方。
　　为什么下营人会如此怕自己的姑娘和万营的帅哥相好呢？这当然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万营虽然帅哥多，但是鱼龙混杂，很多帅哥表面帅，其实就是一个浪荡子，社会上打二流的小混混多如牛毛。远远看去是条好菜头，有可能是个烂菜梆子，让人防不胜防。所以做父母的当然不想把自己的闺女往火炕里推。
　　比如这个叫刘良林的就是个出了名的二流子，父亲虽然是个教书先生，但是产品多了总有个别残次品。刘良林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三个兄弟都是大学高才生，唯独他刘良林吊儿郎当不爱学习，读到初二就没有心思再读，其实说好听点是辍学，说难听一点就是读书捉狍虎子读不下去了，打包回家和社会上的同样失业的闲杂人员游挨浪荡。
　　打二流总不是办法，22岁那年，也就是1994年，刘良林一直想摆脱这种混混日子，他怀抱梦想随着外出务工人员抵达厦门。
　　他在厦门投靠在堂兄刘良维处，刘良维和他同龄，大他几个月，家庭条件比他好千倍万倍。但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刘良维家境再好到厦门就是一个落魄的打工仔，在厦门商业学校浇花。
　　厦门商业学校是一个中专学校，当时还是“鲤鱼跳龙门”的香馍馍。每天看着与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在读中专，眼看自己穷困潦倒一文不名，刘良林好想不通，不通就想变通，想靠自己的努力实现自己的理想。
　　刘良林这个二流子在厦门开始了他一系列的变故，他被这光怪陆离的世界冲昏了头脑，急于想寻求出路的他突然间变成了一个怪异的人，确切地说，他不想打二流过浑浑噩噩的日子，他想通过自己喜欢的文字来改变命运，但是他急于求成，结果害了病——抑郁症。这种病非常可怕，现在想起来也后怕。
　　这个叫刘良林的想必不用介绍大家也知道就是我。
　　我得病以后，身为医生的大哥非常害怕，他为了治疗我的病放下工作，费尽心血要挽救我，在我精神抑郁那段时间，他怕我会突然死去，于是叫在下营教书的父亲带上我，我的儿时伙伴们也不想我成为一个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于是陪同我一起到下营小学玩。
　　父亲为了激发我对生活的兴趣，有时叫我代他上课，有时带我去他的同事家玩。
　　父亲的同事有个叫李兴业，李老师有个儿子叫李兵，是我同班同学，李兵与我一样都是厌学帮，当时李兵也呆在家里无所事事。我去他家时，他正准备拿着电鱼机去电鱼，父亲叫他带上我，目的是让他带我培养对生活的兴趣。我和陪同我一起当日来到下营的几个同伴一起去电鱼，记得当时一起去的有堂兄刘良元（当时考上小中专），发小刘锦华、刘开基等人，刘锦华是我们村的小帅哥。
　　那天玩得有点开心，打了不少鱼，晚上我们没有回家，在学校煮鱼吃。
　　饭后，李兵对我们说：“对面几家都有妹子，其中一个叫冬菇，一个叫冬秀。加上两个代课的教师也是待字闺中的妹子，一个叫琴秀，一个叫友兰。我们可以去泡妹子！”
　　其实当时泡妹子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兴趣，因为我还是一个抑郁症患者，当时对那几个家伙却提起了极大的兴趣。他们都说好。李兵设计好了见妹子的计划，他说冬秀是一个比较漂亮的妹子，她是李家的二小姐，来这里的人以能看上一眼冬秀为福。说得几个都心痒痒滴，尤其是刘锦华，但是我心里没有那种感觉。我只是他们的跟屁虫。一个是我长相也极为普通，不是引人注目的那种帅哥，是只不起眼的丑小鸭。不要说我精神不正常，就是正常也在情场跑道上落后人一大截，或者只有站在旁边当电灯泡的份。
　　李兵的计谋不算高明，但是很实用，他说，妹子一般都集聚在冬秀的堂哥李世桥家中，因为他家总，是个玩耍场。我们借故去找李世桥一定能如愿看到妹子。
　　果然，那晚我们见到了几个妹子，其中一个就是冬秀。
　　下营村山清水秀，风景如画，冬秀的家就在中赤河下游的河坎上，一个苍翠欲滴的山腰，她那天是偷偷溜出家门找伙伴玩来到了石桥（世桥乳名叫石桥）家。
　　李兵一见石桥就开玩笑说：“今天我带几个黄沙人来看妹子！”
　　石桥的父亲叫文仁，他嗓门大，也喜欢开玩笑，他说：“要带后生要带好的，不要把不三不四歪头鳖足的带来糟蹋良家妹子，黄沙最多安灿头（下贱胚子的意思）。”
　　“文仁大伯你放心，我李兵交的朋友个个是上等人才，要文有文，要武有武。你看这是小中专生。人称两块！”李兵指着我堂兄刘良元笑嘻嘻地说。
　　文仁抬头一瞥说道：“哦！我认识，这个是煌光老师的儿子（我伯父也曾经教过书）是个鬼精子（很机灵的意思）。”
　　石桥指着锦华给大家介绍说：“这个是我同学刘锦华，够帅吧！”接着招呼说，“大家进屋坐，喝茶喝茶！”一边忙着去泡茶。
　　靠墙的几个妹子你挤我挨嘻嘻笑着，其中一个笑得最甜，笑不露齿，还有一个小小酒窝，身材也很苗条，尤其她的左眼下眼睑有一粒米节头大小的黑色小痣，随着笑眼上下跳动，很是有趣。
　　琴连比较大胆，她指着我说：“这个是刘老师的儿子，来这里代课！”她自然不会说我是个病人，这让我很感激她。我听琴连介绍后微微点了点头，因为这时的我懒得说话。
　　但是我感觉到了那个叫冬秀的女孩的确很美。不过这个时候我感觉到同伴刘锦华的眼睛不断朝冬秀身上看，好像看出对方有什么秘密似的。
　　临走刘锦华还把石桥拉到一旁：“那个有酒窝的姑娘就是冬秀吧？可以介绍给我不？”
　　石桥提出条件：“行！不过你也得把你们万营的妹条介绍一个给我。”
　　锦华说：“可以！没有问题！你先给我问吧！”其实他在想：石桥你长得如此猥琐，我万营人介绍给你不是金砖往阴沟里扔嘛！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尽管几个心里猫挠似的小青年不愿意离开石桥家，但是随着一个个姑娘都被家长叫走，他们也就心意阑珊地消磨了意志，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西岸。
　　回去的路上一个个骂骂咧咧，都怀疑是哪个头顶长疔疮脚底流脓血的家伙通风报信，让这些父母生怕自己的女儿会跌落虎狼窝一样战战兢兢，早早就叫姑娘们回去了。
　　堂哥说：“你们以后勾到妹子后就少打两量酒给他们吃。”
　　开基则说：“听说下营的妹子要的聘金很贵，要问丈母娘有没有零卖？有我就买一条大腿回去就好了！”
　　锦华说：“你这花心鬼，人家讨老婆都是完完整整地抱回家，少一个脚趾头都不行，你拿去一条腿，剩下的谁要啊？喂母猪还不一定有人要呢！就你那坏脑壳才想得出来。”
　　我忍不住也插了一句：“人家说娶妻娶面目，你连人家脸面都不要算什么东西嘛！真是变态鬼！”
　　“哈哈哈哈……”他们大笑起来，异口同声说：“良林，今晚让你见了那么多妹子高兴了吧！居然会开口说话了哈！”
　　我说：“我又不是哑巴，只是懒得说而已！”
　　几个说说笑笑上了木桥朝东岸校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