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部第一卷：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归途漫漫，长日沉沉，神志昏昏，言行默默。惜文一路上话非常非常的少，而且一句话也没有和小军说，即使是小军主动问他，他也只是点头或者摇头，嗯、额、是、的。更多的时间是沉默和落泪，爸爸妈妈也不愿打扰他，都知道他的心情。时间便在火车上一分一秒的过去，昨天下午上的车，今天傍晚应该就到，如果不晚点的话。
　　今天是1966年2月17日，清晨。话不多说，火车上从头到尾都是安静的，没什么事好说，即使是有事，也不是他们的事。这样，平平淡淡，带着惜文的沉默与眼泪，终于又回到这个城市，爸爸妈妈的家，惜文的家。火车还是晚点，到站时已经天黑。好在，爸爸出发之前就已经跟副政委小赵，打了招呼的，到时候来车站接他们便是。果然一下火车，在站台不算明亮的灯光照耀下，赵副政委是一眼就看到爸爸妈妈，便向他们挥手，爸爸妈妈向他走来。可是，此时，俩个孩子已经睡着。到底还是孩子，真给累到了，想硬挺也挺不住。今天一早，便看到惜文坐在那里好好，可是眼睛周边尽是黑眼圈。妈妈也只是问了一两句，惜文也不怎么回答，妈妈也就没说话。到了下午，爸爸妈妈看到惜文脸上露出非常的疲倦的样子，劝他睡会儿，可是他却不睡，真是奇怪了，困了为什么不睡呢？搞得现在，爸爸妈妈一人抱一个，从火车上下来。副政委还帮着把两个小鬼抱到车后座，并躺着，妈妈也坐后座，照顾他俩，别摔下来，爸爸就坐前面，也是刚好的，于是便开车到区里。到了以后，爸爸开出自己的车子，又是把两个小鬼又抱出来，再抬进自己的车子，和小赵说了声再见之后便开往家里去。
　　到院门口，车停下，妈妈拿过爸爸手上的钥匙下车来把铁门给打开，天太黑，什么都看不清楚，好在爸爸的车灯刚好照在铁门上，铁门大锁才看的清楚。爸爸开车进去，妈妈又跑上前，把家门给打开，爸爸也下车来，抱起了他的儿子，小军。
　　“你来抱着惜文！”妈妈过去把惜文从车里面抱起来，可怜的两个小家伙，下火车来这么一番折腾，他们却还是熟睡着很。
　　“这儿子，越发的沉，我看他吃得太好，有必要让他去练练！”爸爸皱着眉头说道。
　　“这么小你让他练什么，别把他身体弄坏了！”妈妈总认为是爸爸没有教育好小军，放纵小军的娇生惯养，等看不下去之后又从反方向提出策略，不过好在我们这个小家伙不是真的娇生惯养和一身的臭毛病，不然他早就提前“享受”了他老爹真正的“军威”了！
　　爸爸仍旧抱怨他，“白天那样活蹦乱跳，现在就是一头猪崽子一样。”妈妈没说什么，她倒是开心的很，反正怀里的人已经是自己第二个儿子了！二人往家中走去。
　　“最可怜是惜文这孩子，一天一夜没说话，这个样儿！”
　　妈妈看着怀中熟睡的他还是忍不住的可怜道。她抱着惜文到他房间，让他安稳的睡下。对于惜文来说，这一晚上是他在新家的第一晚，以前那是寄居在这个家，还不是他的家，从现在开始就变成他的家，和爸爸妈妈以及小军共有的家！给俩小鬼脱好衣服，盖好被子，关好灯以后就下楼来，爸爸妈妈也要睡觉。妈妈去给爸爸热水，好让爸爸洗完澡休息，他明天一早还要赶去报到。爸爸出去停车，把铁门给锁好。爸爸妈妈一起洗了个澡，便匆匆睡下。
　　也许惜文自己都没想到，头一天在火车上还是那样的伤心，难过，忧愁，可是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却是那样的舒服，非常惬意的醒来。这里是南国的早春，已经没有了冬天的寒冷，要知道在自己的家，外面还是那样的冷！
　　不知是自然的醒来还是被外面树上的鸟叫声给吵醒，总之，惜文是醒了！躺在床上，睁开那排着细长睫毛的眼皮，映入眼帘的已是另一番风景，但却是这样的温馨而熟悉。这是属于他的房间了，不再是临时的房间，但为什么自己会有些窃窃自喜的感觉呢？他应该很想念自己的家啊，还是只过了两天而已，难道自己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吗？不要，他还有他的那些亲戚啊，大姨、婶婶、疼他的奶奶，还有大爷，想到他们惜文才有些伤怀，他才觉得这才是正常的自己。可是他看着这间房间，虽然不大，而且也很简陋没什么家具，可是却莫名的喜欢，不是因为那一眼就可以望见的窗外的风景，不是那刷的雪白的墙，也不是那精致的台灯，但是他觉得这就是自己的房间了，比起原来家里的那间自己的小屋子，似乎惜文更喜欢这个。而且，马上，他还不知道，这间房间将会变得更漂亮。
　　起床，穿上衣服，走到窗台，打开门，爸爸妈妈家这栋大楼的房间窗户外面是有阳台的，专门设计来凭栏观望风景。惜文走出来，的确，一点都不冷！原先摆放在护栏上面的花草盆栽都已经开花，并且散发淡淡的香味，爸爸妈妈家所有的花都是香的，而惜文离开的时候还没有见过花开呢，他当时以为会永远都见不到的，毕竟从没想过自己还会回来。可是现在他看到，因为他回来了，花开的那么美丽，叶子是那样的翠绿。外面院子里种的那些花草树木，也都发新芽儿了，鲜绿欲滴的，那么养眼。更壮观的则是院子外面整片的树林，惜文还知道自己在里面呆过呢，那是和家乡不同的树林，这里的树木一年四季都是常绿的，以前他还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树木到冬天不落叶子的，现在他相信了，不，是他第一次来爸爸妈妈家的时候就相信了，因为他看到了，那真是绿色的树林！现在还是一样，而且将会变得更绿，更茂盛的。还有，鸟叫，是的，他可以听到鸟儿的鸣叫，可是他目光却搜索不到，他看不到鸟儿在哪里，只有声音而已，外面的一切都是安静的，没有什么活动的东西，可是，这份静谧，那是多么的能让人深思，多么的给人以遐想啊！太阳还没有出来，可是天已经大明，这也是和惜文家不同的，在家里现在惜文还不敢穿这么少站在外面，而且没有太阳出来的时候天也是灰蒙蒙的，可是，在这里，爸爸妈妈的家，外面是非常的清朗，空气也是非常清新，呼吸是多么的顺畅，胸膛是多么的舒服，惜文，他真的好想，伸开双臂去拥抱这世界。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妈妈的声音，“起床了吗？”
　　惜文便跑去开门。打开门一看，哎喂，我们的妈妈换了一个新造型！头发扎起，发簪扣上，穿着毛衣，系着围裙，而且也卸了淡妆，俨然一家庭主妇样儿，但因此更显得成熟，不似爸爸说一小女孩样儿，而是一好贤妻良母样儿。
　　“刚起来的？”妈妈饶有兴趣的半蹲着，双手撑在膝盖上，睁大眼睛眨一眨。
　　“额……有一会儿。”惜文见妈妈这个样子倒有些不适，说话吞吞吐吐。
　　“怎么不下来吃饭？”
　　“在外面看风景呢。”他给了妈妈一个美丽动人的微笑。
　　“哦？”妈妈笑笑，看一眼那门，开着的，而且也看见那盆栽里的花儿盛开。她欣喜的走过去，惜文也跟着过去，又到了阳台上，妈妈看着盛开的花儿非常的高兴，脸上竟露出孩子般天真笑容，惜文痴痴的看着妈妈。
　　“看，这花开的多美！”摆弄着花儿，跟惜文说话。惜文盯着妈妈看，没有听到妈妈说话，妈妈高兴，瞥了惜文一眼，看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怎么？”
　　惜文好像还没有听到。妈妈把手从花盆上移到惜文肩上，拍拍他，“干嘛一直看着阿姨？”惜文这才回过神来，还一愣，“怎么了，阿姨？”
　　“你刚才没有听到阿姨说话吧，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什么？”
　　“哦，这个……”惜文顿时脸红了起来，妈妈看着惜文发笑，忽然看到他穿的很少，“这点衣服？快回去披上外套！”
　　“可我不冷，阿姨家这里很温暖，不冷！”仍旧美滋滋的冲妈妈笑。
　　“不冷也穿上！”妈妈把惜文拉进屋来，关上门。这个时候小军他也醒来，他倒是没有像惜文一样觉得舒服，还显得有些疲惫，脑袋昏沉沉。但是他头脑里的第一印象便是，惜文，那个讨厌的人以后都要跟他住在同一屋檐下了，可是咋一想，这却是他自己同意的！所以没有想别的，甚至没有穿衣服，直接从床上跳下来，打开门，慢慢的跑到惜文的房门口，却发现门是微微开着的。双手趴在墙上往里一看，他的阿妈正在给惜文穿外套呢！不免又心生醋意，没想到第一天就看见自己不想看到的事，这以后还得怎么过啊，顿时有些后悔了！
　　“走，下去吃饭吧！”妈妈说。惜文问是否爸爸在下面，妈妈笑道，“他可不像你和小军一样，叔叔是个大忙人，他一大早就去上班了，不然的话，本来也可以在你家多呆几天……”
　　妈妈不小心说出来，马上就给惜文道歉，“不好意思，额，阿姨不该……”
　　“诶，没事，阿姨！那又怎么样。”惜文的大度看开是她所没有料到的，妈妈她双眉一展，轻惬的呼一口气，“是，既然回来，就不要去想以前的事情了！来，咱们去小军房间，他也还没起来呢，待会儿一块下午吃饭！”
　　妈妈站起来，拉着惜文的手。小军见势，赶快往回跑，幸好他是光着脚来的，跑回去也没有声音。出来，走在楼道里，小军早已经神一样的速度回到自己房间并锁上了房门。来到小军门前，妈妈没有拍房门，直接抓门把手想要打开门，却发现门是锁着的。
　　“醒没？”叫一声没回应，又叫了一声，还是没回应，于是脾气又起来，“又这样，气我！他没醒，我们下去吧！”但惜文他是聪明的，他也叫了一句，“周少军，你醒了吗？”
　　“我没醒！”一声从屋里传出来。妈妈眼睛瞪得老大。
　　“差点被你骗，兔崽子！没醒是鬼在说话吗？”我们的妈妈开始发威了，里面的人就不说话。妈妈大力拍门且嚷嚷，“我不和你叫，快下来吃饭，别等我进去打你！”
　　“阿妈！我的头还有点晕，我还想睡会儿，你和惜文先下去吧。”竟不想，这一招突然奏效，妈妈有些担心，拍门，“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打开门让阿妈进去看看！”
　　“没什么的，我就是想再睡会儿，行吗？”
　　“那你打开门让阿妈进去看看你，阿妈不会逼你起来的！”
　　“你和惜文先下去，我一会儿就下去。”没有办法，很是无奈，向来妈妈就伤透脑筋，也没和小军再叫，看来她知道这次自己很愚蠢的上了当。她低头看惜文，“他总事多，鬼知道是不是在骗我，就算真的不舒服也不管他，我们先下去吧。”
　　惜文看着妈妈好笑，呆了一会儿，说，“阿姨，你先下去吧，我和小军说会儿话。”
　　“你怎么说，他又不让你进去！”
　　“我知道的，阿姨，你先下去吧，好么？”
　　妈妈疑惑的眼神看着惜文，撅着嘴，叹道，“你们两个都是古灵精怪的！”惜文再次给了她一个天真的笑容，真是漂亮，蓝色的眼睛灿若珠宝。
　　“嗨~”妈妈蹲下来双手捏着惜文的脸，“你个小南瓜！”惜文心中一顿，小南瓜？妈妈下楼去，惜文再回过头来看这扇紧闭的房门。又敲了敲。
　　“阿妈，我不是说了吗？我头很晕，我还想先睡会儿，你和惜文先下去吧。”
　　“阿姨已经走了，只有我一个人！”惜文语气中表示出对他的鄙视。小军在里面听出是惜文的声音，奇怪他怎么没有跟着下去，“你怎么不下去啊？”在里边硬生生叫着。
　　“我想和你谈谈！”惜文这回又严肃起来。
　　“谈什么啊？”他仍然毫不经意的对着门讲，而且透过门缝观察惜文。
　　“你先让我进去！”惜文大力一拍，还震了他的鼻子一下，疼的轻叫一下，他不满的情绪又上来，“我不是说了吗？我真的是头晕，我现在还躺在床上呢，我不想起来！”
　　“是真的吗？”惜文故意装作信以为真。
　　“当然是真的！”
　　“那好吧，那我们以后再说。”惜文又装叹气。
　　“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呀？”
　　“你不是不舒服吗？我们改天再说吧，我走了！”原地踏步，弄出下楼脚步声，就是这么聪明！小鬼立马上当，“哎——”小在里面急叫着，然后打开了房门。看见了惜文，发现惜文正站在门口看自己，才知道被骗。没给惜文好眼神，“你进来吧。”于是惜文便进去。
　　“你要和我说什么？”小军道，惜文没有先回答，而是先把门给关上，“你要干嘛？”
　　“关门而已。你坐到你床上去！”
　　“神经兮兮的！”他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惜文，坐到他床上，“你也坐下吧。”
　　“不用，我站着就行！”惜文说，小军无语，摇摇头，“好吧，现在可以说了吧。”
　　惜文沉默，就眼睛盯着小军看，憋了十几秒才说出一句，“我到你家来了！”
　　“嗯！”小军点点头，期望他说下一句话。但惜文又是憋了十几秒，生硬的说出一句，“我以后都要在你家过了！”
　　“嗯！？”小军点点头，开始眯着眼睛看惜文。这次惜文吸气挺起胸膛来，跟准备要做什么一样，说，“一直到我长大，能够自己养活我自己！”
　　小军这次没“嗯”，也没点头，仍然用他犀利的眼神看惜文。
　　惜文忽然泄了气，一张苦瓜脸对着小军，“阿姨说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小军终于忍受不了啦，他激动地站起来，“我的天，你到底要说什么呀？”
　　惜文被他这样子给愣住，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发过的誓？”
　　“发誓？你说咱俩拉钩啊？”
　　“是的！”惜文这次说的很大声。小军再次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惜文，他起来，走到惜文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那是以前的事情了，都过去了，你别再想了！”
　　惜文移开小军的手，“从我踏上火车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
　　他的神色很坚定，回归正常了他。小军回身坐到床上，“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那只不过是个玩笑而已！再说了，你已经回来了，回到我家，以后要跟我们一起生活，对呀，你是没有履行你的诺言，那你要怎么办呢？”
　　“你说的很对，我没有遵守我们之间的诺言，我是带着愧疚回到你家的！”
　　这会子小军听着有些不舒服，“什么叫带着愧疚来我家的？好像是我们硬逼你来的一样，你都已经回来了还这样想，那你开始怎么索性就不回来呢？”
　　“是的，本来我是不想回来的。可是我的爸爸妈妈告诉我要我一定回来！”
　　小军大大的眼睛看着惜文，“你的爸爸妈妈不是死了吗？”
　　“是他们托梦告诉我的！”惜文说，小军听着还是无言，又站起来，走到惜文面前，这次竟然拉起他的手，“好了，林惜文，我告诉你，我阿爸阿妈非常喜欢你，对你比对我还要好。既然你回来了，你也知道了，阿爸阿妈要认你做儿子呢，以后我们就像哥哥弟弟一样生活不就是了吗？什么誓言的都过去了，别想了，行吗？”
　　可我们的惜文硬是甩开他的手，小军瞪他，“你到底闹哪样？”
　　“我违背了诺言，我就要受罚，不然我在你家过的不好受！”
　　“你要受罚？”惊讶的看着他。
　　在楼下，妈妈一个人在打扫家具，都已经一个礼拜没有清理，已经停了薄薄的灰尘，大房子就是这样子的，小房子还好些。
　　“两个小鬼在里面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惜文是怎么进去的。嗨，还是小孩子能和小孩子说话！小军以后就有惜文陪他玩，惜文这孩子，真好！”
　　妈妈一想到惜文以后就住在自己家，就高兴。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大叫，“我回来啦！”
　　是刘妈。妈妈拿着个鸡毛掸子走到门口，就看到刘妈带着两个孩子来了，那是她的两个儿子，前文介绍刘妈的时候提到过的。刘妈拖着有些发福的身材小跑过来，一张大饼笑脸，回头叫她两个儿子，“快，快点！”那两兄弟也跑起来。
　　“快，快给秦阿姨拜年！”刘妈催到。
　　“秦阿姨新年好！”、“秦阿姨新年好！”两兄弟一前一后很有礼貌地问候。
　　“好久不见你哥俩！新年好！”妈妈很高兴，又说，“不过家里头这样，外头可别这样哦！”
　　进来，刘妈把礼品放到桌上。
　　妈妈让哥俩坐下，她把鸡毛掸子放下，给他们泡茶装果品去。
　　“犯不着这么客气啊，秀英！”刘妈笑呵呵，妈妈弄好后端出来放到沙发前的小桌子上。
　　“来，吃！”妈妈靠着哥俩坐下。
　　“看你忙的！”刘妈怪不好意思的，抓了瓜子吃起来，哥俩也端起茶杯。
　　“今年是十六岁了吧？”她问大元，他点点头，“越长越帅，小伙子！”说的他不好意思。
　　“小元，今年是十一岁吧？”小儿子也点点头，“也是越来越小男子汉了！”
　　“嗨，你别这样好他们！这不是新年？得带他们来见见你们呀！”
　　“今年可是没有什么年味呀！”妈妈说。
　　“就是嘛，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刘妈也愤愤不平。
　　楼上，房间里，这两个家伙还在稀里糊涂着。
　　“你说你会答应我三件事情？”小军问，惜文应着。
　　“为什么是三件呢？”小军丢出一句好白痴的话。
　　“你嫌多了？行，那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情好了？”
　　“哎，别别别啊！这么好的事情，呵呵！”小军又有些奸邪的笑起来。
　　“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惜文把目光瞥向窗外。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嘛！阿爸阿妈带你回来不就是给你安心的吗？”
　　“你快说吧，我好把它们完成，不过你别提一些我办不到的事情！”
　　“不会不会的！”
　　“那你说吧。”
　　“不，我现在不说，我要好好的去想，不能就这样说出来你去做了，不然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小军嘻嘻笑，又是那样奸邪的笑容。惜文恶狠狠的看着小军，“你真坏！”
　　“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关我的事呢。”
　　“那你早点想出来，我可不想多等你。”
　　刘妈深感爸爸妈妈一家的大恩，岂敢在妈妈面前大摇大摆的喝茶呢，没喝几口就拿起来鸡毛掸子整理打扫起来了，反正她就是来打扫看理家务的。
　　“你不用着急！”
　　“我就是闲不住的人！你看过年那天走后就一直没打扫，这上面全是灰的！”妈妈对刘妈这殷勤可无话可说，看刘妈干活却又好笑。
　　“光顾着吃作甚？”她对着她那俩正吃着果子的儿子吼道，“让你们来是给小军作伴的！就知道吃！”俩儿子立马放下手中的吃的，站了起来低着头。妈妈看着好笑，感慨，“怎么这么怕你妈呀？”又冲刘妈说道，“看你把你孩子训的！这么听话懂事，比我那小霸王强多了！”
　　“他俩怎和小军比得！”刘妈这个乡巴佬，天生的自卑感。
　　“大元，你坐下。你都十六岁，再过几年都讨老婆，哪还能和小军玩！”妈妈把他按下去，让他吃东西，大儿子的脸顿时绯红。
　　“秦阿姨，小军在哪里？”小元问。
　　“他还没起床呢，早饭也没吃呢！这真是气死我了，他要有你一半好我就省心了！你说你当初为什么不念书了，没钱阿姨可以帮你啊！本来学习挺好的，跟小军玩的又好，还可以帮他学习，怎么就不念了呢？”
　　“不是我不念……”小儿子轻声道，好像不噶说。
　　“什么？”妈妈没听清。这时候刘妈便插嘴，“还在嘀咕什么？不让阿姨带你去找小军，他平时最爱找你玩！”
　　为什么刘妈突然插嘴了呢，这里面原因我以后道出，其实是刘妈不让小儿子念下去的。
　　“阿姨，我能去看看小军吗？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当然！你不用跟我去，我直接上去把他叫下来，别把他给宠坏，还让你上去找他！”说着妈妈便上楼去了。来到房门前，妈妈便用力的拍门。
　　“周少军，来客人了，你还不起来？”咯吱一声门开了，是惜文，“哦，忘了你在里面！”妈妈随即进来，看见小军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上，妈妈一句话没说，首先上去摸摸他的头，“你又骗阿妈！阿妈再也不相信你了！”
　　“哎——阿妈！”小军跳下来，拉住妈妈的衣角，“我没骗阿妈呀！开始真的不舒服，你问惜文就是！”小军给惜文使个眼色。
　　“他……”
　　“惜文，你别说了，你说不说都一样，阿姨都清楚！反正也就这样了，改不过来的！快点，你们俩跟我下去，给你们热的饭菜都凉了，都是你，惜文也要跟着你吃冷饭！”
　　“呵呵……”小军傻笑道，“谁来了啊？听到下面说话！”
　　“小元！你最喜欢和他玩不是吗？还有大元也来了！”
　　“耶！……”小军兴奋的跑下去。
　　“谁是大元小元？”惜文问，爸爸妈妈没有告诉过他刘妈的儿子，还有丈夫。
　　“刘妈妈的儿子，你也看看去！”
　　于是妈妈和惜文也走出去，下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