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找到了感觉

　　果儿只说了声谢谢，无动于衷，依然站立，微笑道：“先生这种挑商品似的征婚似也有情可愿，因为机遇不可能守株待兔而来。但你觉得这样得到的会是真爱吗，会有同甘苦共患难感情吗？假如你有一天潦倒了，假如哈，我是说假如。”
　　大富翁一惊，这姑娘不仅外貌若仙，头脑也不简单。“我以为爱情不一定需要，但婚姻必须的。人生有些亊太较真反而亊与愿违，往往在似是而非中修得灵魂安息的墓地。”
　　这下该果儿吃惊了，心道这大富翁若没两下子，也不会成为弄潮的幸运儿。这多少改变了果儿先入为主之见。笑笑道：“先生思维敏捷，故弄玄虚，如云如雾，小女子恐高处不胜寒，告辞了！”转身而出。大富翁的心被提起又摔下，一时张然无措，急令侍者说：“快去，请姑娘留步！”侍者急出门唤叫。果儿回头招手：“别因为我误了先生的良缘，嘻嘻！”
　　大富翁急命侍者跟踪，欲知这姑娘来龙去脉，却见果儿回到二楼庄儿的书房，关了门，便电告大富翁。大富翁便电问主人家李自成：“我说闯王先生啊，你儿子书房女子是谁？”
　　闯王哈哈一笑道：“留了一手，金屋藏娇是不是？她是我孩子的家庭教师，在校大学生，名叫耿果儿，好像名花有主了，你怎么知道她的？”
　　“刚才她来过了，直闯我的房间。”
　　啊？什么意思，难道果儿老师也有心，她是怎么知情的？“哦，哦，我这就去问问，然后给你回复。”
　　果儿回到书房本来想笑个够，才不管己变成老师的身份呢，抽抽地笑个不停。庄儿也莫明其妙地跟着嘿嘿笑，问：“姐姐，你也去楼上干啥？”果儿止笑道：“才不告诉你！开始辅导学习！”
　　闯王进书房的时候，师生辅导学习己进入角色。“耿姑娘，你刚才去楼上是有……那个意思吗？”果儿笑笑道：“我是好奇，想长见识，没那意思。”
　　闯王亲自去回话。大富翁黯然神伤，半晌无语，可以想像他多么失落。闯王说：“这姑娘很正经，不一般，人见人爱，老实说，我就动了心，要不是有了个不错的老婆盯住我，嘿嘿……”
　　果儿的清新脱俗、内外之秀把大富翁选拔上来的应婚者都比得黯然失色，有心栽花，无意插柳，果儿破了他坚守的观念，直觉得处不处也无所谓了，直想放弃征婚局。但都不甘心，也耗不起，只有速战速决。
　　一石击破水中天，果儿不该搅局，因为大富翁决定主动、再次、立即发起爱情攻击。“果儿今天的家教工资我双倍付，把你孩子的辅导停一下，我亲自去与她再谈谈。”
　　“好吧！”李自成说。而大富翁路过的时候，诸应征女还不认识就是她们的“老公”。
　　大富翁进书房后，李自成说：“庄儿，你先出去下。”庄儿白了一眼大富翁，出门时作了个怪相。果儿笑迎道：“二位老总请坐，反正房子又不是我的。”李自成哈哈一笑，坐下说：“这位麻老总想与你谈谈心……”
　　“麻老总？”
　　“是啊，他姓麻，刚四十岁,房地产业，资产过十亿……”
　　果儿笑盈盈再次打断主人的话，道：“仅从条件看，这身家是够吸引人的，请问麻先生，改革设计总工程师说先富会带后富，少富会带众富，你以为呢？”
　　麻先生也发一个有气质的哈哈，道：“看来不是我在测验你，而是你在测试我了，如花似玉的年龄，已经有思想了，内涵也不同凡响，语气不显燥动，我更欣赏了。虽然我也作社会捐助，但在我看来，少富会带众富实际上是不可能的，那只是凭个人觉悟尽一点心，于亊无大补，因为这不是体制所为,只有相应众富的体制才能社会覆盖性致众富，果儿老师，你以为呢？”他反将一军，将考题抛出。
　　果儿说：“先生看得宽，佩服，受教了。你对贫富悬殊怎么看？例如你的收入与工人。”
　　“哈哈！果儿老师尖刻，这各凭本亊打拼吧，各有所得……”
　　“那么你认为你所得取财有道吗？”
　　“哈哈，我真不知你还会提出什么越来越尖刻的问题了，在这给每个人机遇的时代，各显神通，生存淘汰自然强者上，弱者下，我不认为我取财无道，果儿老师，你认为呢？”李自成则听得如醉如痴，想所未想，新鲜不已。
　　“我阅历浅，没什么知识，多从我爸爸那里受教。我觉得呢，动物的从林弱肉强食生存竟争法则，不应该用在人类社会上，那太恶劣，而炒作性取财不算有道，例如炒股就是开国领袖反对的创造了实际价值的才算有道，例如工厂生产产品，农民生产粮食，科学发明了先进的东西。等等。”
　　“好，好，就算你也给我上了一课吧，我想你如果触入我的生活，你会如魚得水，大展抱负的，你就是女皇，好吗？”
　　“谢谢赏识，也还谈得来，但我己感知不适合先生，请别误了先生的机遇，也别再勉强我。”果儿直接了断，不再使用“非处女”自贬方法。
　　李自成看了看大富翁，动了动身子，意思是：就这样吧！大富翁说：“好吧，可以作个朋友吗？”
　　果儿说：“没什么不行，但要先生挑上了红颜知己后，才可以与我来往。”
　　“认识你是我的荣幸，给你张名片。再见，握个手行吗？”
　　果儿这下子伸出了玉手。
　　大富翁欢欣而去。他何尝不希望这种一收一挂局面？一年前妻子病故，留下十二岁先天性哑女，诺大家身，没个好继承人，妻子是纯贞之身嫁给他，再婚也要坚决找个比前妻美的纯贞女，绝不降价，他觉得他还值这个价钱。
　　又一个周日，司生志说：“果儿，今晚九点大礼堂有活动，我承头组织的，你早些来坐前排，我相信你不会拒绝。”果儿问：“神密兮兮的，啥活动嘛？怎么不早给我通气！”
　　“给你个惊喜嘛！”
　　届时，果儿约蔡那、蒙芯按时进大礼堂，只见热火朝天，人来熙往，还有社会上外宾，台上高悬横幅“伟大领袖毛泽东思想演讲会”。果儿说：“这司生志还真有组织能力噢，竟搞起了这么大的活动！真是深藏不露哎，好哇，竟敢瞒住我果儿，不仗义！下来再找他算账。”蔡那说：“嘻嘻，你的账怕跟他算不清吧？”蒙芯说：“司生志这厮将来一定在社会上扑腾得开，有前途！”台上忙碌的司生志见果儿上前，给个飞吻，精神更壮。
　　演讲会能争取到半公开己不错了，经院方允许，不张贴广告，只能私下串联。近半年辛苦的结晶就是今夜有近千人左右的集会，很多是本院看热闹的学生。台上坐的几位会议赞助佳宾有社会上私营小老板、中学校长、老人、警察等。这司生志煽动性不赖，中学校长就是他朋友恭长新的爸爸，市重点中学校长。
　　演讲会首先由主持人司生志致开幕词，他竟然不拿讲稿，只拿话简，显然背熟了台词，他的形像在果儿心中又高了几分。
　　“尊敬的各位来宾、同学们、同志们：你们知道吗，一九四九年前的旧中国是什么样儿？”司生志以姿式助讲话，“那是个疮痍满目、娼妓流行、土匪满地、帮派道门林立、乞丐多多、人民苦难、火柴都称为洋火的悲惨历史时代，那是个华人与狗不准入内的社会，是谁使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司生志已进入角色，开始挥手，慷慨激昂，“请大家回答！”果儿带头呼喊：“毛泽东！”
　　台下齐呼：“毛泽东！”
　　司生志抑扬顿措：“同学们、朋友们你知道吗，今天被我们出卖的工农业家底是谁给我们积累的？”
　　“毛泽东！”气氛迅即起来了。
　　中国是在什么险恶的国际国内环境下倔起的？我，访问过不少老一辈人，说毛泽东时代虽然还贫穷，有情可谅，那是内忧外患不得己国情下先工后农，事实上农业也在夯实基础。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民的精神面貌良好，那是个英雄人物倍出的时代，好人好亊成蔚然成风的时代，在看看现在吧！”他时尔低沉，时尔高昂，“路见不平不敢过问、学雷锋被称为过时、华厦沉溺财色，通货膨胀有增无减，生活环境恶化，资源毀灭性开发，国际威信下降，诸多社会危机威胁中华民族的生存，中华民族魂哪去了？”司生志挥手道，“我们这才发现受骗了，我们这才发现上当了，但乌云不能永远遮住太阳！我们呼唤，呼唤毛泽东思想重现光芒，一个出生在故国的世界级伟人毛泽东，当今时代企图让他的后代子孙把他忘记，甚至抹杀，大家说，应该吗？！”
　　“不应该！！”群情激昂。当然也有不少学生受气氛影响瞎起讧。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不能让千万先辈烈士的鲜血白流，我们应不应该承担起历史责任，宣传毛泽东思想，讴歌毛泽东？”
　　“应该，应该！”震耳发聩，大礼堂快被震破了。
　　……
　　司生志给果儿留下的惊喜效果达到了。哇！好行啊,好酷啊！他的形像陡然高大。爱情不是一切，一切不等于爱情，一个不仅为爱情生活的人，一个有思想的人，这才是他所希冀的男生，瞬间，一个心思终于成熟。
　　整个演讲会用时两小时余,达到了效果，最后合着音箱光盘节拍齐唱“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嗨呀，他是人民大救星……”
　　为了找这首《东方红》歌曲光盘,司生志的同志们可费了不少周折。因为，这时代伟人的声音被尘封、歪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