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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瓣丁香花(七)

作品名称:五瓣丁香花      作者:钟羿      发布时间:2010-09-07 09:17:27      字数:7280

刘艳叮嘱王梅几句,便匆匆来到超市,却只见张母一个人在织毛衣。
张母说:“艳子,你来了。小磊昨晚九点多才回来一趟,他说吴远爸爸出车祸了,情况挺危险的。我就让他去医院帮忙了。直到现在也没回来,也不知道咋样了?你说,这孩子也真是的,连个电话也不打。”
刘艳将吴远父亲不幸去世,以及她和张磊去吴远家的经过,向张母说了一遍。张母听后,连连叹息。
“我有事去了一趟医院,小磊自己先回来了。这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他应该早就到家了。”刘艳很纳闷。
“没有啊,他一直没回来。这小子也真够呛。没心没肺的。”张母又担心又埋怨。
去哪儿了呢?刘艳想给张磊打电话,可又想到他昨天手机就没电了,怎么联系得上?这可恶的家伙,一宿没睡,还捐了那么多血,不赶快回家休息,跑哪儿得瑟去了?
看得出张母也很担心,刘艳更不敢将张磊捐血的事告诉她。
“阿姨,没事,他那么大的人了,反正也丢不了。”刘艳站起身来,“阿姨,我去买点菜。我看了一个电视节目,是教怎么做菜的。我学会了,晚上做给你们尝尝。”
张母说,家里还有很多菜,不需要再买了。刘艳想给张磊买点营养品,就借口说她要做的菜是南方菜,只有买新鲜的才可以。张母不再阻拦,看着未来儿媳妇,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张母的心里甭提多美了。
刘艳来到市场,象家庭主妇一样,与小商贩讨价还价。买了几样营养品和一些蔬菜水果。穿着高跟鞋,拎着两大袋子东西,刘艳扭搭扭搭回来了,累得手脚发酸。
张母告诉她,张磊不知跟谁喝了酒,现在在家睡觉呢。张母把家门钥匙交给刘艳。回到家,刘艳见张磊倒在床上,睡得正酣,走到跟前,一股浓烈的酒味,冲鼻而来。
烦人!喝那么多酒,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刘艳气得轻轻在他的屁股上打了一下,然后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刘艳想了想,又在张磊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好像做了坏事一样,偷偷地笑了。
择菜、洗菜,一切准备完毕。刘艳打开电视,一个台一个台地转换,打发无聊的时间。天一擦黑,张母回来了,娘俩开始忙活做晚饭。
饭菜飘香,张磊终于醒了。他来到厨房,只见刘艳系着围裙,正在手忙脚乱地炒菜。张母摆着碗筷。
张磊一拍脑门,“艳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睡蒙了。”
张母生气地说:“艳子早就来了。跟谁呀?喝那么多酒。我看,你还是趁早结婚吧!让媳妇管你,妈是管不了你了。”
刘艳瞟了张磊一眼,故意摆出一副冷笑的样子,晃荡一下手上的铲子,似乎是在警告他。
“我碰见二胖了,他非拉着我去喝酒,我是不想去,可是没办法。”
“谁是二胖啊?”刘艳问,她从未听张磊提起过这个人。
张母说:“和他小时候一起长大的,都在一个胡同里玩。那孩子埋了八汰的,淘得要命。上次,小磊说看见二胖领着大肚子媳妇,估摸快生了。我要是能抱上孙子,我就啥也不干了,天天哄我孙子玩。”
张磊走到刘艳身边,傻呵呵地看着她。刘艳羞涩地笑着,用胳膊肘轻轻顶了他一下。
“菜好了,开饭了。”刘艳把菜盛到盘子里,端了上来。
“这些都是你做的?好手艺啊!”张磊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肉,“嗯,嗯,好吃,好吃!”
刘艳轻轻地说:“那是阿姨做的。”
张磊又夹起凉菜,“不错,不错,好吃,好吃!”
“那个也是阿姨做的。”刘艳指了指刚端上来的黑糊糊的菜,说:“这个才是我做的。”
张磊赶紧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刘艳紧张地看着他。
张磊咧着嘴,笑着说:“不错,不错,能吃,能吃!”
刘艳刚想放松一笑,仔细一琢磨,这话听着别扭,是在夸人吗?
“艳子,他要是嫌不好吃,就让他自己做,咱们还不伺候他呢。”张母对刘艳说,“以后你们结婚了,就让他做饭,不能惯他的臭毛病。”
有未来婆婆撑腰,刘艳冲着张磊洋洋得意地笑了,像个胜利者一样,笑得很开心。
吃过晚饭,张磊和刘艳又回到超市。在这个时间段来购物的顾客是很多的。一会的工夫,就进进出出很多人。两个人分工明确,一个导购,一个收银,配合得很默契。
过了晚上七点,客流开始稀落。两个人闲聊起来。
“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我最讨厌酒味。”刘艳说,“对身体还不好。”
“你以为我那么爱喝酒?我和二胖很长时间没聚了。今天碰见,挺高兴的,唠着唠着就喝多了。”
刘艳以命令的口吻说:“以后,不管你去干啥,必须带上我。”
张磊说:“跟屁虫,那我去澡堂子洗澡,你也跟着?”
“缺德玩意。”刘艳白了他一眼,“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要跟着你。要不谁知道你去哪儿鬼混去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张磊一本正经地说,“我听二胖说,他现在正投资一个项目,利润很好,而且风险低,资金回笼快。我想,有时间考察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就转行投资。总开这小超市,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刘艳沉思片刻,说:“你干什么,我都不反对。可是,我要提个醒,一般情况下,利润越高,风险越大。不要听别人的一面之词。投资要慎重,改行更要慎重。”
张磊暗暗佩服刘艳,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好像没什么心眼,但在关键问题上,她却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那是当然。”张磊信心十足地说,“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是不会冒险的。”
刘艳幽幽地说:“其实,我不在乎你能挣多少钱。只要你真心对我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哪怕你一无所有,我挣钱养活你。”
张磊心里暗暗发笑,一个男人怎么能让女人养活呢?男人应该自立自强,成就一番事业,让自己的亲人和爱人生活的更幸福。

早上,韩国学来到公司。在走廊里,他遇见韩雪。韩雪低着头,步履轻盈,愉快地哼着歌。
韩国学说:“小雪,你过来一下。”
韩雪抬头一看,笑着向叔叔问个早安。
“刚才,我接到吴远电话,他说周一才能来上班。这两天就辛苦你了。”韩国学纳闷地说,“真不知道,吴远到底有什么事,要请这么多天的假?”
“听说吴远的父亲遭遇车祸去世了。”
“什么?原来是这样啊。小吴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韩国学轻叹一口气,“小雪,你知道小吴家的详细住址吗?”
“这个?我不知道。”
“那一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我要去他家看看。”说完,韩国学转身走出了公司。
回到办公室,韩雪全无心思工作,而是仍然沉浸在昨晚的回忆中。刚才她说出吴远父亲去世的消息,就是昨晚听刘强说的。韩雪坐在椅子上发呆,放佛又看见刘强那张圆圆的笑脸——
“车是破点,不过总比走着强。”昨晚一见面,刘强就指着自己的破车这样说。
韩雪没想到刘强会开车来接自己下班。刚坐上去,就闻到一股汽油味,车门也不好使,就像上了锈的合页,打开费劲,关上更费劲。
刘强显得很兴奋,“怎么样?你可是我这辆KBK牌老爷车的第一位女贵宾。”
“什么叫‘KBK’?”韩雪好奇地问。
刘强煞有介事地说:“KBK嘛,就是中文拼音的缩写——开不快。”
汽车启动,轰轰隆隆,如鼓乐齐鸣。
韩雪笑着说:“我看不是KBK,而是TLJ。”
噪音太大,刘强没听清,“啥,你说啥?”
韩雪提高嗓门,“我说TLJ。”
“啥是TLJ?”
“拖拉机啊。”
刘强哈哈大笑,没错,这动感效果跟拖拉机差不多。一踩油门,车屁股立刻喷出一股黑烟。两个人在老爷车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中,来到西餐馆,美美地吃了上一顿西餐。
吃完饭,刘强建议去劳动湖看看,听说那里新建了水上公园,旧貌换了新颜。原本只是连通大江的一个蓄水湖,无人管理,年年夏天泛着腥臭气,是名副其实的垃圾湖。没想到经过城区改造,掘湖清淤,劳动湖已经成为本市的一个新的观赏景点。
眼看就要到了劳动湖,老爷车终于昏厥过去,彻底抛锚了。下了车,刘强狠狠地踹了两脚轮胎,暗暗骂道:“头一次出来就掉链子,明天非好好收拾你一顿不可。”
韩雪也下了车,望着不远处的劳动湖,喃喃地说:“怎么办呢?”
刘强将车推到道旁,然后给父亲的司机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停车地点,并设法把破车拖走。
两个人沿着湖畔悠闲地散步。妩媚的夜如此惹人爱怜,晚风阵阵,送来春的气息。岸边五光十色的彩灯,好像镶嵌在翡翠上的钻石,熠熠生辉,倒影在湖面上,又仿佛是星星点点的碎玉。动与静,清晰与朦胧,时而交融,时而分散。
“真美啊!”韩雪发自肺腑地感叹。
走到一片平阔的广场,灯火璀璨,锣鼓喧天,一些老人正在那里扭着秧歌,小孩子们在大人的监护下,追逐玩耍。广场中央有一座耕牛铜像,它是勤劳与开拓精神的象征。
刘强停下脚步,手扶湖畔的汉白玉石栏,看着清亮的湖水,他忽然问韩雪:“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韩雪的目光并没有从远方收回来,那些绚烂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迷蒙的彩雾,她淡淡地说:“我觉得你不是一个好人。”
“我不是好人?”刘强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啊,你就不是好人。”韩雪转过脸来,微笑地看着刘强,那迷人的笑意,在春风的熏染下,更加惹人心醉。
刘强看傻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韩雪。韩雪被看窘了,又别过脸去,随意把目光投向远处。刘强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失态了,忙说:“其实,我这人不坏。”
“还不坏呢?你故意把我弄到这里,又故意把车弄坏,现在我只好陪你多待一会了,就算我不想,也没办法了。”
“那车不是我弄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想让你陪我散散步。可我真不是故意的。”
看着刘强急于洗脱冤枉的认真劲,韩雪忍不住笑了起来,“我逗你玩呢,谢谢你带我看这么美的景色,我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刘强说:“说实在的,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开心,而且是那种说不出来的开心。要是我们能经常在一起就好了。”
韩雪含笑不语。晚风轻轻吹动她的头发,她的眼睛亦如湖水一般清澈,她的轮廓是今夜一道美丽的风景。
“你猜我刚才想什么了?”刘强说,“以后你要是有对象咋办呢?我就没办法约你出来了。”
“这个嘛,暂时我还不想处朋友呢。”
“你可要选好了,千万别象咱们学习委员那样,找个老公,简直就是贴身警卫。干啥都不自由。要不,我提个建议。”
“什么建议?”
“要不咱俩试试得了?”
“哎呀,你说什么呢?”韩雪丝毫没有心理准备,她没想到刘强的表白如此直接,“我刚才说了,我还没想处朋友呢。”
“我不着急,你慢慢想。你让我等,我就等。”刘强一副死乞白赖的样子,“我这人没啥优点,但我可以保证,我会给你绝对的空间和自由。”
刘强的直率和执着,深深地感动了她。从那一刻,韩雪的心里便有一种幸福感,一种甜蜜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吗?

韩国学得知吴远的父亲去世,心想:吴远虽然是新员工,但他头脑聪明,表现突出,提出过很多合理化建议,已经成为认证组不可或缺的成员。对待这样优秀的员工,公司有义务去关心他,让他感受到这个大家庭的温暖。韩国学准备了一份抚恤金,问清吴远的详细住址,便驾车开往吴远家。
行驶在路上,手机响了,又是马莉打来的。昨晚,马莉就打电话给韩国学,说自己生病了,趴在床上起不来了。韩国学赶去一看,马莉是患了感冒,躺在床上,不住地咳嗽。韩国学问她,为什么不去医院。马莉说,她一个人不敢去医院,一闻到医院那股消毒水的气味,心里就害怕。韩国学拿温度计一量,三十九度。不行,必须去医院。马莉死活不肯,韩国学硬是拉着她去医院点了吊瓶,然后又把她送回了家。临走时,韩国学叮嘱她,第二天还要去医院治疗。马莉哪肯听话,除非韩国学陪着她。韩国学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马莉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去医院呢?”
韩国学说:“我现在要去办一件事,大概一个小时以后就到。”
来到吴远家,只见吴远正在和亲戚说话。“韩总,您来了。”吴远连忙迎上来。
韩国学安慰吴远节哀顺变,然后拿出抚恤金,说:“这是公司的一点心意。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公司一定会帮助你的。”
吴远推辞说:“这钱我不能收!谢谢韩总和公司的关心。”
“这钱你必须收下。这是公司全体人员的心意。希望你尽快从悲痛中走出来,毕竟生活还要继续。公司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们大家都盼着你呢。”
吴远只好收下钱,郑重地说:“谢谢韩总,以后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把工作做好。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韩国学欣慰地拍拍吴远的肩膀。
吴远要去沏茶,韩国学说:“别忙了。我还有事,马上就走。老人什么时候出殡?”
“明天早晨8点。”
“明天早上,我给你找几辆车过来。”
“谢谢韩总!”吴远一脸感激,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离开吴远家。韩国学驱车直奔马莉家。马莉正躺着床上看电视,一见韩国学来了,半闭上眼睛,现出痛苦的表情,轻轻地呻吟起来。“怎么没锁门?我还以为被盗了呢。”韩国学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盗什么?屋里没钱,就一病人。”马莉无精打采地说:“刚才,我还有力气倒了一杯水,顺便把门打开了。我怕等你来的时候,我就没劲下床开门了。”
韩国学关切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有点冷,浑身没劲。不过,比昨天好多了。多亏你陪我去医院了。”马莉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一堆药瓶子,有气无力地说,“吃那么多药都不好使,还是点滴来得快。”
“这几天,你都要去医院的。你患的是病毒型流感,要好好接受治疗。”
马莉把被子拥得更紧,“我不想动弹,被窝里多暖乎。你陪我待着,我慢慢就好了。”
“那不行,我又不是药。流感会诱发很多疾病,不能耽误,快点把衣服穿上,我陪你去医院。”说完,韩国学站起来,背身去看鱼缸里游动的鱼儿,等着马莉穿衣服。
“我没劲,你帮我把裤子穿上呗?”马莉娇声软语。
韩国学愕然,这算什么请求?这个忙万万不可帮。他看见马莉的衣服和裤子扔在沙发上,便给她拿了过去,“就算感冒再严重,也不至于瘫痪吧?快把衣服穿好。”
马莉冷不丁扯开被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韩国学一跳,他连忙低下头,转开目光。
“我穿着毛衣、毛裤呢。”马莉撇嘴一笑,“又没光着身子,看把你吓得?我怕冷。”
穿好衣服,马莉跟着韩国学来到博康医院。挂完号,又看了一次专家门诊,确认没有其它问题。韩国学去划价交钱,马莉则坐在输液室等候。
很快,护士推着药车来了,熟练地将针头插入马莉的血管。马莉咧了一下嘴,下意识地看了韩国学一眼。
韩国学也在看着她,两人的目光一碰,各自会心地笑了。
乍暖还寒,最难将息。春天感冒的人特别多,不一会,输液室里就人满为患了。韩国学把座位让给了别人,他对马莉说,到外面的走廊里等着。
马莉不肯,往床边串了串,腾出一块地方,让韩国学坐到她的身边。旁边的一位大妈,带着孙子来输液,看见他俩很挤,也串出一点地方。
“我有点饿了,你帮我买点吃的?”马莉说。
“你想吃什么?”
“买一个面包,一瓶酸奶就行。”
韩国学很快就把东西买回来了。马莉一手插着针头,没办法打开面包袋。韩国学把面包袋打开,递给她,然后又把吸管插进酸奶瓶里。
马莉真的饿了,大口吃着面包。也许是吃得太急,有点噎得慌。她“嗯,嗯”两声,示意要喝酸奶。韩国学心领神会,把酸奶拿到她面前。马莉没有去接,而是把嘴凑了过去,吮吸起来。
旁边的大妈,投来羡慕的眼光,笑着说:“闺女,你真有福,看你家他,对你多好啊。”
马莉一愣,心里不知有多舒坦,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嗯哪,他对我挺好的。”她深情地看着韩国学,又转而对大妈笑说:“他敢对我不好?回家收拾他!搓衣板都不让他跪,直接跪暖气片。”
大妈笑得前仰后合。
这样的误会,韩国学是无法解释的,只好尴尬地陪笑。
“现在,这样的好老爷们不多了。我那儿子就驴行霸道,动不动就跟媳妇打架,整天鸡飞狗跳的。我怕我孙子受影响,就接到我这儿来住。操心费力不说,这孩子一感冒,又得落埋怨,真是费力不讨好。”大妈发起了牢骚。
马莉生性爱说爱笑,听大妈这么一说,她聊性大发,一会安慰几句,一会表示同情。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扯起了家常,唠得很热乎。
韩国学坐在一边,脑子里想着公司的事务。忽然,他看见刘艳来到输液室,正在和护士长说着话。
韩国学走了过去,跟刘艳打了一个招呼。
刘艳很意外,以往韩国学来医院,不是去院长办公室,就是到药局谈业务,今天怎么到输液室来了?
“我一个朋友生病了,我陪她来看病。”说着,他指着谈笑风生,眉飞色舞的马莉。
刘艳一看,感觉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她猛然想起来,那次和张磊去食品一条街,与这位老板娘见过一面。
刘艳对马莉没什么好印象,所以并没有走过去打招呼的意思。
这时,马莉也发现韩国学正在和一个白大褂女人聊天,她一眼就认出了刘艳,这不就是张磊的女朋友吗?原来是个大夫啊。
马莉主动招手致意,如果不是正在输液,她一定会走过去,象熟人一样热情搭话。刘艳点了一下头,算是做个回应,然后与韩国学简单说了几句话就走了。马莉本以为刘艳走前,会吱一声,起码看一眼,没想到她头也不回,就这么扬长而去。
马莉心想:张磊咋找的对象?也太傲了吧!不就是个大夫吗?有啥了不起的。
“你认识她?”马莉问。
韩国学说:“当然认识。博康医院是公司的老客户,她就是刘院长的女儿刘艳。”
马莉点点头,是这样啊。家大业大,难怪那么高傲。张磊这臭小子还真有本事,居然把富家千金骗到手了。
“我也见过她。”马莉说,“我姑父有个外甥,名叫张磊。她就是张磊的对象。”
“噢,你怎么知道的?不会认错人了吧?”
“前一阵子,张磊带她到我那去进货,她的模样我记得准,绝对差不了。”
“去你那进货,那么说,张磊是……”韩国学自然而然联想到刘艳男友的身份。
“以前,张磊家生活挺困难的。他爸死得早,老妈身体好不好,全靠张磊一个人挣钱养家,也难为他了,啥苦都能吃。这两年干得不错,开了一个超市。”说着,马莉不自觉地流露出重义轻财的自豪感,“别管咋说,拐弯抹角也算是亲戚,能不帮点吗?他从我那进货,我基本上都不见利,有时候还倒贴呢。”
韩国学从未听说刘艳有男朋友。有一次喝酒,还听刘大鹏抱怨,女儿太任性了,老大不小也不张罗处对象。不管是谁,只要一提介绍对象,她就急扯白脸。韩国学因为业务往来,与刘艳接触不少,深知刘艳是个很清高的人,一般的俗人,她根本不放在眼里。那她怎么会和一个开超市的穷小子处朋友呢?很明显,两个人不是在一个层次上。这真让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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