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部第二卷：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妈妈很快就弄好早餐，东山山顶的第一缕阳光也开射过来，溟濛大雾被驱散不少，但外面的露水还是挺重的。妈妈将早饭一样样端出来，鸡蛋、面包、牛奶、白粥、发糕还有昨天的菜也拿了出来。惜文看的好吃惊，如此丰盛的早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们天天早上吃这么好？”
　　妈妈她自己端着粥喝，“不是，惜文你毕竟头一次来嘛，总得让阿姨给招待你一番！”
　　惜文很尴尬，觉得我们的妈妈真是对自己太好。之前流浪那么久没有一个人理过自己，除了送大衣的老奶奶，副食店给吃的那位阿姨。即使是金嫂，噢，差点都忘了这位收留自己的阿姨了，还有那位老爷爷，是啊，他现在怎么样呢？反正是，总归是，没有一个人像爸爸妈妈这样对自己好了！惜文他真觉得这是上辈子积了多少阴德才碰上爸爸妈妈这样的好人，除了他们的儿子，昨晚一定是他，想来都心有余悸。
　　“阿姨不用这样的，我又不是什么……”
　　妈妈马上拿了一块面包塞到他嘴里，“吃饭就别说话了！”
　　这时候刘妈在楼梯上很无奈的朝下喊道：“我可真没法了，他就是不起来！”
　　其实刘妈一贯都是不行的！她对自己的孩子还可以，打得厉害骂得厉害，可是对小军她是真打不得真骂不得，毕竟在她眼里，小军就是个小少爷。再加上刘妈封建思想比较重。且小军一点也不怕刘妈妈的，他虽然对她也是尊重的，但是却不怕她，在小军眼里，刘妈妈只是一个胖胖的女人而已。正如大多数孩子一样，怕的还是妈妈。
　　妈妈一听火就来，对刘妈说，“你下来！”随后抄起一鸡毛掸子就直冲上去。惜文看见妈妈拿起了鸡毛掸子有些吃惊，看爸爸，爸爸只是笑笑说，“没事儿。”
　　妈妈拿了鸡毛掸子气汹汹的到了小军房里，刚进门就大喊，“周少军，你隔了几天没打屁股痒了？”小军睁开眼一看，哇呀，火冒三丈的妈妈和一根蓄势待发要往自己屁股上打去的鸡毛掸子，他已经好多次领教了妈妈的功力了，吓得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阿妈，阿妈，别！”双手还挡着。
　　“别什么别！还是小学，就不思量这读书，以后别指望你读中学，更别指望你上大学！”
　　“我会念大学的！”他辩解道，手机很利索的穿衣穿袜。
　　“你念个屁，就这样子还念书？昨天都好好的，还能叫起来！今天又来了，啊？你个不知好歹的兔崽子！阿妈今天就要教训你一场！”
　　他吓得惊慌失措，大叫起来，衣服穿到一半的跑出来看到刘妈，“刘妈妈，快帮帮我呀！”
　　躲到刘妈身后，妈妈要来揪他，刘妈只得用手拦住，护着他，“好了好了！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小孩子睡懒觉很正常啊！”
　　“可不能让他养成这个习惯！这么小，长大就改不过来啦！”
　　“这个我当然知道，他会慢慢改的嘛。”刘妈回头对他说道，“你说，你会不会改呀？”小军一个劲的点头，“会会会，一定会改！”但我们睿智的妈妈想了一会，还是皱皱眉，她知道自己这古怪儿子什么样的，他的话能信，天皇老子也打喷嚏！
　　“不行，小孩子说的话信不得！还是给他一顿打让他张记性！”
　　妈妈还要抓他打。这时候下面吃饭的惜文看的有些心发慌，自己的爸爸妈妈从来没有打过自己，他向爸爸求助，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帮那个周少军。
　　“你让阿姨别打他了吧，那个打起来应该很疼的！”爸爸仍旧笑，吃着早餐，对此视若无睹，“你别去管！你没来前见的多了呢！吃饭啊，吃饭。”
　　惜文求助无果，看着小军那样慌忙大乱的又有些不忍，虽然说昨晚他那样对自己，但毕竟是同一辈人，谁叫我们的惜文是个心地善良纯真无邪的孩子呢。妈妈已经把小军给抓住了，一手拽住，正准备开打，惜文就站了起来，“阿姨！”
　　妈妈听到他的声音，往下看看，惜文说道，“你别打他了！”
　　“这你就你别管，他可比不得你的！”听到妈妈这样说，小军眼睛斜瞪了一眼惜文，惜文被那一眼神有点儿吓住了，但看到妈妈已经高高举起鸡毛掸子了，那翎毛在半空中威耀的很。小军在那里大声求救，惜文看着他，他也看惜文。
　　“快帮帮我啊！惜文，快别让阿妈打我呀！我们可是好朋友的！”
　　听到这话，惜文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喜悦，呵呵，你周少军昨晚才那样害我，今早却向我求救，可真是好笑啊！惜文此时此刻真的有点想看看少军挨打的样子，他想那样他将会是多么的可怜！而且不用自己，妈妈就帮自己出了恶气了！
　　“惜文，快来帮我！”
　　原谅我们的惜文就是个好孩子，有慈悲之心，能够以德报怨。听到小军这样求自己，不忍心看楼上那个束手就擒的小坏蛋受罚，还是也便央求道，“阿姨！他会记住的，你别打他了！他也没做错事情啊！只不过起来的晚了而已，我以前在家也有时候天天睡懒觉的啊！”
　　“他比不得你，你懂事，叫一声你就会做，他可是死皮赖脸的，非要打他一顿才去做的！”
　　“阿姨！你别打他了，求求您了！”惜文是真心的替小军求情，非常的诚恳，妈妈看到惜文都这样，她本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于是也就放下了小军。
　　“你以后还敢不敢再睡懒觉？”那鸡毛掸子还在小军眼前挥动，耀武扬威。
　　“不敢了，不敢了！”小军悻悻的低头喃喃说道。
　　“你还知道不敢！以前也没少打你的，本以为长记性了，没想到还是这样！看看自己，既然这样怕打，为什么就非要找打呢！”说着妈妈收起鸡毛掸子，看着小军那可怜邋遢样儿。
　　“那好！快回房穿好衣服，然后下来吃饭！”
　　妈妈这才放过了小军，小军却突然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惜文，惜文先是震了一下，但却也很得意的对他笑起来。看吧，谁让你昨晚那样的对我的，今天就看到你的丑样子。这让小军更加的反感，妈妈下楼来，小军跺着脚回到他房间去穿衣服。妈妈把鸡毛掸子交给刘妈，回到桌子前坐下吃饭，捋捋自己的头发，“总让人没个自在！惜文，你以后别替他求情！他被我和你叔叔打的多了以前，你不知道，他根本就不会改的！”
　　惜文蔑笑，“不会改那打又有什么用呢？”妈妈就看惜文，“你在家有没有挨过打？”他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有过一两次啦！”
　　“长这么大就一两次？”
　　爸爸对妈妈那惊讶的表情表示很无奈，似乎别人家的小孩比自己的小孩好千万倍。接着小军就下来了，看着爸爸妈妈和惜文吃得都很开心，于是又不爽的看着。
　　“看什么看？快去刷牙洗脸，然后过来吃饭，你阿爸开车送你上学，没有车的话你早迟到了，这样你就天天被老师罚了！”妈妈仍然不给他好脸色。
　　“可是昨天没有坐爸爸的车也没有迟到啊？”又来这一招，装作委屈可怜。
　　“那是你昨天起得早！”
　　“可我今天也起得不晚？”他还要挑战自己母亲的权威。说一句他接一句，妈妈又气起来，“还顶嘴！快去刷牙洗脸！”
　　小军垂头丧气的进厨房。惜文正想质问他昨天的事情，虽然已经百分之九十九可能是他干的，但还是想确认一下。又不想爸爸妈妈知道，这正好是个机会，于是饭吃到一半，“阿姨！我去尿尿。”惜文就跑进厨房，看到小军在那里挤牙膏。小军看到他过来，眼睛都绿了，手一用力，牙膏大把的挤出来，惜文倒是舍不得，拿过来，“你这干什么？浪费呀！”
　　“你管我！”他又从他手中抢过去，挤了一点放在牙刷上。
　　“你别以为我会感激你！”小军说道。惜文似有讽刺的笑，“我才不是来要你的谢谢的呢！”
　　“那你来干什么？想吃牙膏吗？诺！”他使劲把牙膏一捏，一大坨牙膏挤到惜文手上。
　　“哎呀！你真是有病！”惜文打开水龙头忙去洗手，小军得意的笑起来。
　　“我不和你闹了，”惜文把手上的牙膏洗干净，“我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小军顿时一吃惊，“他怎么知道是我？”心里念叨。
　　“什么昨天晚上啊？”小军这厚脸皮的小鬼还死不承认。惜文见他不承认，说，“就是你把石头扔进我房间打碎玻璃的，对不对？”
　　你胡说！我才不会做那事呢！”小军有点紧张，小脸开始发红。
　　“昨天晚上只有你和我还有叔叔阿姨，他们一定不会的，那肯定是你！”
　　“谁说的啊？我家这里到了晚上经常有些山下的小孩子跑上来玩，说不定是他们呢！”
　　“可是我昨晚上就听到门打开的声音还有你上楼梯的脚步声！”
　　“什么？”他惊讶的很，大大的眼睛看惜文，“那么久你还没睡着？”
　　惜文嘴角一扬，鄙视道，“这么说真是你喽！”小军知道自己说漏嘴，顿时脸比那熟透的苹果还红，“你出去出去啦！我还要刷牙洗脸呢！你要耽误我去上学吗？”就忙用手去推他。
　　“你要我告诉阿姨吗？”
　　小军听到这话，猛一抬头，瞪着惜文，那眼神让惜文很害怕，“行啊！随便你，你要告诉我阿妈就去吧，反正不是我弄的！”他放水接着就刷起牙来。惜文看见他丝毫没有羞愧的样子，又气又恨又没办法，就不开心的出去了！
　　小军洗漱好之后也就去吃饭。两个人同一桌吃饭还是没有好眼神，妈妈乘着空儿把刘妈叫到一边，和她说了一下惜文的事情，刘妈大体上也知道了怎么回事。再后来爸爸妈妈都吃好早饭，剩下小军一个人还在那儿。妈妈看看钟就开始催，“你倒是吃好了没有？”
　　小军听到妈妈催促，快吃了起来，不想还给呛住，逗得惜文笑了起来。妈妈拿过一杯水，
　　“就是不让人放心，吃慢不行，吃快也不行！”小军喝过水，看见惜文竟然嘲笑他，心里真不是滋味。再和了两三口饭，“好了！我吃饱了！”他站起来，拿手擦擦嘴巴。
　　“快点，拿起你的书包，我们就走。”小军拎起书包，刘妈也开始收拾碗筷，“想想还有什么忘带的吗？”妈妈提醒他，他一向也是丢三落四的。
　　“没有！哦不？”他脑袋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邪邪的笑看着惜文，然后对妈妈说，“阿妈，我忘了件东西在房里，你等我一下！”说着便跑上了楼，气的妈妈也跺脚，“没出息的孩子！总是忘这忘那，怎么念得好书？”
　　他回到自己房里，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崭新的圆帽图钉，然后就轻声轻步的跑到惜文的房里，从小军房间到惜文房间那一处楼道是被东西挡住的，妈妈他们看不到。进了惜文的房间，四处看看，终于看到他的一双球鞋。
　　“让你笑我！给你好受！哼！”
　　便打开盒子，倒了十来个图钉到惜文的鞋子里，还拿起来摇摇，嘴角一抹奸笑。然后跑回自己房中把图钉放好，就下来了。小军这回可是嫉妒心下的对惜文残忍的报复，不得不说，小军做的很过头，他可真是太坏了！
　　“阿妈，我们走吧。”
　　爸爸已经发动车子在车里等着。惜文和刘妈也跟着出去送他们，妈妈上车前还不忘交代：“刘妈，今天就多辛苦你了！除了那些家具和以往一样擦擦干净，还有我们昨晚换下的衣服你也要洗洗，还有前天下了雨，那些树叶也落到院子里不少，也麻烦你扫扫了！”
　　“没事儿，一天的时间呢，做得完！”刘妈自信满满。妈妈又对惜文说道，“在家里好好呆着，阿姨和叔叔今天要到晚上才回来，你要是没人玩就让刘妈妈带你出去转转，好吗？”
　　惜文点头。妈妈俯身给了惜文一个吻，这让坐在车里的小军看的很不舒服，眼红的要杀人，这个林惜文还是昨天来的，自己的阿妈就这么喜欢他，亲他，以后这个家不得他说了算？那自己会是什么？越看惜文越觉得可气。
　　他大叫着，“阿妈，快上车啦！”于是妈妈也就上车了，这时小军也特别给了惜文一句，“你要出去玩就别穿着晚上穿的棉鞋，穿着你自己的鞋子！”
　　“知道！”惜文说，然后爸爸就开车下山。
　　惜文对妈妈抿嘴微笑，挥手相送，妈妈也挥挥手。车子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然后刘妈就带着惜文回屋了。刘妈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你叫惜文，是吧？”惜文点点头。
　　“长的挺可爱！”惜文对刘妈这句褒奖倒是很喜欢，“刘妈妈现在比较忙，你先上楼去待一会儿行吗？等我干完了屋里的活儿再带你出去买菜，顺便逛逛！”刘妈动动他的鼻头说道。
　　“好啊！”惜文很开心，刘妈让他先上去，自己要做事，“刘妈妈你是叔叔阿姨家保姆吗？”
　　“额……也算是吧。”刘妈从没对外人说过自己是爸爸妈妈家的保姆，这不是旧社会，如果被人发现不仅自己倒霉，反而连累爸爸和妈妈，更何况现在现在革命热情这么高。但刘妈那生产队乡里乡亲的也都知道其实就是保姆，只闲聊都照顾不这么称呼而已。
　　“那你到我房间来一下吧！”惜文说。
　　“怎么了？”她倒显的疑惑，惜文就拉着刘妈到自己房间去。打开门一看，满地的碎玻璃，“这是怎么回事？”刘妈吃惊的叫起来。
　　“这都是那个周少军干的啦！”惜文没好气的说道，嘴巴一歪。
　　“怎么可能？这可是他自家的房子！”
　　“自家的房子又怎么了，里面有不好的东西赶不出去还不照样拿房子出气！”
　　“什么什么？”刘妈都搞晕了，“什么叫不好的东西？”
　　“就是我啰！”惜文歪歪脖子鼓着嘴巴。
　　“你？”刘妈很惊讶的看着惜文。
　　“他呀，不喜欢我在他家呢！”惜文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后半夜就把石头扔进来了，打碎了玻璃，到处都是，差点砸到我了！”
　　“不会吧？小军人挺好的啊！”刘妈自然看不到小军坏坏的一面。
　　“可就是这样啊，他很不欢迎我呢！”
　　“为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啊！”惜文很无辜，撅着嘴。刘妈看着这一地的玻璃，也是想不明白，“算了算了，还是把玻璃先扫了，不然摔一跤可就不好了！”于是她拿了扫把和畚箕把碎玻璃都装好，惜文也帮着弄。弄好好之后又从储物室拿了两块玻璃来重新装上，把她给累的。
　　“好了，这样晚上你就不用被冷风吹了！”
　　“谢谢刘妈妈！”刘妈坐在凳上休息，她本来只是稍胖的身材一坐下却变得臃肿起来，看的惜文有些发笑，“干嘛？你笑什么呢？”
　　“额……没有啊！对了，刘妈妈，这件事情你别告诉阿姨，好吗？”刘妈诡异的看着他，“你不想小军他妈知道？”惜文点头，“要是照你这么说，那以后他还不更要欺负你？”
　　“这……我也不知道呢！反正别让叔叔阿姨知道就是！”刘妈就感叹起来，“小军这几年我也看着大的，不是小气的人啊。”
　　“对呀！可是他脾气好古怪，有时好有时坏的！”
　　刘妈被惜文这表情和口气惹得地呵笑起来，“别担心，小军妈也跟我说了你的情况了，你就先在这里呆着吧！他可能不适应，过几天就好了！”惜文也只好点点头。
　　她休息好了，便让惜文一人在家里转转，等她做好事再带惜文出去，于是刘妈就下楼，留惜文一个人在房里。
　　“哎呀~”的一声，他很惬意的躺在床上。
　　刘妈在下面打扫整理做家务，惜文一个人在房间里没事情做，想到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也在学校里学习呢，可是现在呢，爸爸已经死了，妈妈也找不到了，流浪了两个多月，什么辛酸艰苦的事情都经历了，好不容易被好人家收留，却被他家孩子看不起，被他戏弄，想到这里不觉得眼泪又出来。昔日里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的快乐日子消失的这么快，爸爸的死是那么的突然，当时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接受的，而现在想起爸爸来，却更觉得难受。爸爸是被迫害致死的，被冤枉死的，那些红卫兵说爸爸是走资派，反动学阀，反革命，天哪！自己亲爱的爸爸哪里来的那么多罪名？小小年纪的他又怎么懂得什么是走资派，什么是反动学术权威，什么是反革命呢？他唯一记住的只是红卫兵这三个词而已。可是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会发生呢？在这个国家里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自己所不知道的状况呢？存在于社会之中的是怎样一种意识形态？根深蒂固于人民脑中又是怎样一种思想呢？这种状况又怎么会害死那么多人呢？这些都是他所不知道的。他能够知道的只是爸爸被他的学生害死了，被那些穿着绿衣服，带着绿军帽，扎着腰带，手臂上戴着红袖章，手里抓着红皮册子的年青人害死了，他们叫红卫兵，他们是毛主席的红卫兵，这就是他知道的一切。
　　这个房子四周是那么的安静，没有一个人，叔叔阿姨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在这个城市还有那些红卫兵吗？他想他的爸爸，曾经每次放学回家都要抱他的那个爸爸，那个给他书看，教他写字的，还唱歌给他听，天天陪着他的人，一眨眼却没了！可是现在什么都变了，自己什么也没有了，只能寄居在别人家，看人家儿子脸色行事，虽然舒服，但总比不了自己的家。
　　“爸爸……”
　　他默默抽泣的喊着，眼泪全流到了枕头上，哭的很伤心，很伤心，惜文想自己的爸爸，想自己的妈妈。自己现在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和妈妈分开的，就是那么突然，突然的发生了！
　　“爸爸，爸爸……留下我和妈妈，可现在妈妈又不见了，人家说过人死了都是有灵魂的，爸爸，你让我找到妈妈吧！我没有你了，妈妈你不要让她也离开我了！保佑我找到妈妈吧！我不是孤儿的，我还有妈妈呢！”
　　擦擦眼泪，走到窗前，摸着新换上的玻璃，看着外面的风景，南方的冬天就是不一样，树木虽然也掉叶子，但只是掉一些而已，不是光秃秃的，还是那么的翠绿，那么的好看，天也是蓝蓝的，跟他的眼睛一样的颜色，还有阳光，伸手出去能感受到到它的温暖。一切本应该都是美好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