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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梦》第四十章:神奇的根雕艺术 第四十一章:大爱无疆

作品名称:圆梦      作者:李卢芹      发布时间:2015-04-03 23:34:04      字数:7630

  第四十章:神奇的根雕艺术
  
  回到君山后,肖雪还惦记着梅花和双喜的事,不断打电话讯问。梅花情绪稳定了一些,没有再提离婚的事。可是双喜反而越来越消沉,住在“花蝴蝶”家,也不回去管理门市,有人进货没有人,只好到别处去。因此,肖雪心里像有一件沉重的包袱压着,沉甸甸的,干什么都心里不踏实。
  刘小文已经给吴明华师傅联络好,趁他又一个歇班时间,去给根艺录像,制作第一部记录片。
  刘小文详细向她和刘平介绍了吴师傅的生平事迹。
  吴师傅是君县菠菜沟人,从小家庭贫苦,没有读过几天书。可是他从小聪明过人,读书过目不忘,失学后边干活边自学,只要是有字的,像连环画“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啊,“武松打虎”啊等,还有各种小说、画报,只要是能见到、借到的他一律都有滋有味地看,有时看到精彩的地方还抄写下来。尤其喜欢配有诗的画,看得多了,自己只要一看到画就能诌出几句诗来。
  后来他对绘画很感兴趣,有时看到飞鸟或是好花美景就用铅笔在废纸上画下来,渐渐的摸索出一套技巧。后来义马煤矿招收工人,他被大队推荐去上班。在那里他工作吃苦负责,又能助人为乐,得到领导和工人们的一致好评,连年被当选为先进工作者,在一次煤窑塌方事故中受了重伤。在他住院治疗其间,接触到一位同病房的根雕师傅,见他每缝闲暇总坐在床上,用小刀把小树根雕刻成一只只栩栩如生的小老虎送人,产生浓厚兴趣。
  以前他曾在别处见过根雕,各种各样的树根被雕刻成一只只神态百异的飞鸟走兽,他惊叹不已。今天亲眼见到一根不起眼的小树根,在艺人的手里上下翻飞,竟变成令人爱不释手的工艺品,顿时萌发了要学的念头。
  他的家乡树木疙瘩多啊,要把它们都做成根雕,那创造的经济价值一定很可观。再说,他要是搞成功了,一定还可以带动家乡的人们也搞起来。于是,他伤好出院后,没有接受矿领导的好意,安排他到一个轻省点的岗位上去工作,而自愿回家种地,并从事他所热爱的绘画和根雕生涯。
  回到家乡后,他一边种地一边实施他的宏伟计划,在下雪下雨不能下地的天气里,跑遍家乡的山山岭岭沟沟岔岔搜集树根。有一次竟从几十米高的山崖上摔到沟底,昏死过去,醒来后一步一步爬回家去,妻子心疼他,再不让他到山里去。可是,只要是他认准的事情,再苦再难他是不会停下来的,终于刻成了他生平第一幅作品——母虎护崽图。
  那是他根据树根的形状刻的一只母虎,在母虎的身下有几只小虎崽,红、黄、黑、白,色彩斑斓正在吃奶,母虎低头亲昵地在小虎崽头上舔着,可爱极了。
  后来他又相继刻成了雄鹰展翅、天女散花、钟馗打鬼、蟒蛇驮锅等,都是根据树根的不同形状精心雕刻而成的,个个憨态可掬,令人忍俊不住乐不可支。
  在县里展出后得到县领导和知名人士的重视和好评,后来带动一批爱好根雕事业的人,做出许多具有艺术价值的工艺品,搞活经济,脱贫治富。
  著名影星六小龄童有一次来君县拍外景,看到他的根雕后十分喜爱,曾为他题字,后来,有人出价五千元要买这幅字,他没有卖。
  他计划制作一套百虎图到上海世博会参展,已经雕刻成八十多个,还有几个已成半成品,争取明年全部完成。
  刘小文他们商量,等百虎图完成,拍成纪录片,争取拿到中央电视台播出,如能一炮打响,对今后的发展定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今天,刘小文带肖雪和刘平两个来到现场,想先录制一下,预习预习,再写篇解说词,让行家看看,指点指点,毕竟这类题材没搞过。
  肖雪和刘平都为这神奇的根雕技艺所叹服。吴师傅五十多岁,大高个,黑红脸膛,为人十分谦虚温和,他把大家让到屋里坐下,拿出饮料让他们喝。他儿子、女儿、女婿都帮着把根雕往伊尹广场上拉,在广场上摆好后,刘小文站到一个三轮车上,被吴师傅的儿子、女婿推着,慢慢地前后左右从不同角度录像,路边过往行人都驻足观看。
  录像完毕后,大家又帮着把根雕抬回室内,最后吴师傅又让参观了他的画展。有昭君出塞图、王莽赶刘秀、刘备三顾茅庐等,肖雪和刘平都为吴师傅的多才多艺所敬佩。肖雪拍了许多照片,最后吴师傅在君山饭店为大家安排了丰盛的午餐。
  回到家,肖雪把照片让高峰看,高峰也大加赞赏,并表示,若有空闲,也要加入到他们的行列。
  晚上,肖雪趁热打铁,动手写根雕解说词,写好后高峰帮她修改,第二天到复印部打印出来,交给刘小文,不合适让他再修改。
  
  第四十一章:大爱无疆
  
  这天,梅娟打通肖雪电话,却迟疑着不说话。肖雪当下心“呼嗒呼嗒”跳,急得大声摧促:“梅娟,有什么事你快说,是不是梅花双喜又出什么事了?”这一段时间接二连三的事故把她吓怕了。
  梅娟吞吞吐吐地说:“肖雪,我得了子宫肌瘤,要做手术,不想告诉你,怕你担心。可是,我怕,怕万一下不来手术台……咱们见不上最后一面。”
  肖雪忙问:“什么症状,确诊了吗?”
  梅娟说:“确诊了,最近就做手术。肖雪,你能回来吗?有你在我身边,心里会踏实些。”
  肖雪说:“我当然要回去,不过,你不要紧张,没什么好怕的,这个病现在多了,做完手术不都好好的吗?”
  梅娟说:“大家都这么说,可我还是怕。”
  肖雪说:“什么时候做手术?双喜回去了吗?”
  梅娟叹一口气说:“唉!我整天就是为他们担心才担出这个病来。现在双喜被‘花蝴蝶’彻底征服,已提出和梅花离婚,起诉书已递交法院。法院已经调解过一次,现在正等待第二次调解。”
  肖雪说:“不能离婚,离了婚孩子不是没亲爸就是没亲妈,这双喜也太不像话,他做错事,咱们一忍再忍,到现在梅蕊没有音讯,真是鬼迷心窍。你劝着梅花先不要签字,等我回去咱们再劝劝看。”
  梅娟说:“好,我后天就住院,三天后就做手术,你再过两天回来就行。”
  肖雪说:“好,我还有点事安排一下,你不要怕啊。”
  梅娟答应一声就挂了电话。肖雪想,这梅娟可真是多灾多难,志刚去了,梅蕊、梅花接二连三地出事,她这个当姐姐的心里哪有个安静的时候。她三姊妹究竟哪里得罪了上帝,上苍要如此惩罚她们?
  她们心地善良,人又漂亮,是不是她三姊妹长得太过完美,上帝有意在她们人生道路上设下道道关卡?
  这太不公平,若是她们歹毒不善,你这样惩罚她们没什么不对,可是她们的的确确没有什么过错啊,况且有那么多多行不义的人你不去惩罚,这太没有天理了吧?
  她想到志刚活着时梅娟是多么地幸福,现在常云龙对她母子怀着二心,虽有好转,也深浅难测。
  人啊,为什么就不能豁达一点,难道是半路夫妻,没有生育儿女,就注定两条心吗?在过去战争年代,革命先烈抛头颅洒热血,他们为的什么?又追求的什么?今天生活在这么美好幸福年代的人,贪得无厌,为一己之利绞尽脑汁,好没意思。
  肖雪且抱且怨,对梅娟三姊妹来说一点作用也不起,老天不会因为她的几句抱怨就改变对梅家三姊妹的命运安排的。
  过了两天,肖雪安排好这里的事情,回到卢县,梅娟已经入院,就在她上班的科室。
  经过两天的观察、擦洗、消毒,第三天晚上灌肠,为手术作准备。肖雪一直陪着她,梅花心情不好,坐在姐姐床边,一句话也不说。
  这是一个三张床位的病房,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子宫癌变,家人瞒着她,只说她腹部有一个良性小血瘤,做过手术一个星期,整天被两个女儿逗得乐哈哈的。
  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叫甜女,今天才入院,也是子宫肌瘤。
  梅娟虽说在医院上班,平时总是对病人进行安慰护理,可是,今天自己成了病人,心里还是很害怕,不时问老太太,躺在手术台上什么感觉,疼不疼。
  老太太好心地告诉她:一点也不疼,躺在手术台上听医生们讲笑话,自己还笑哩。
  只告诫她,手术后没拆线千万别笑,一笑伤口就疼。
  梅娟说:“只要我能平安下手术台,我就该笑,疼一点没什么。”
  肖雪说:“高兴先忍住,拆线再笑,也不能多说话,要静养。”
  甜女忙对她丈夫说:“听到没有?到时候你别和我说话。”
  她丈夫问:“那你该吃饭了,解手了,我不问问你?”
  她说:“我要想吃想喝给你使眼色,你看我眼色行事。”
  对面老太太的女儿忍不住哈哈大笑,说:“你们是地下工作者啊?”
  老太太也忍不住想笑,伤口又疼,只好紧紧地捂住肚子笑。
  常云龙说:“搞地下工作也没那么神秘。”
  梅花忍不住说:“那先约好吃饭喝水都用什么手势,我们用哑语交流。”
  不等甜女吩咐,她丈夫忙问:“咱们也是这样?”
  大家都笑了。
  第二天梅娟要做手术了,妈妈、爸爸都来给她壮胆,大家都说:“别怕,好人平安吉人天佑,我们都在手术室外边等你。”
  快八点,手术车推来,梅娟躺上去,护士小花为她输上液体,常云龙掂着瓶子,甜女的丈夫推着车,向手术室推去,大家在后边跟着。梅娟躺在手术车上,心里“嗵嗵”地跳,强自镇定着说:“不怕,这里住的人不都是子宫肌瘤吗?不都好好的出来了?”
  待常云龙在麻醉书上签上字,手术室的小张小郑接过车推向里边去了。
  几个医护人员掂着褥子把她抬换到手术台上,梅娟睁开眼睛看看,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上都戴着大口罩,只露出炯炯有神的眼睛。主刀大夫“张一刀”亲切地对她说:“梅娟,别怕,一会儿就好。”
  她点点头,无影灯晃着她的眼睛,很不好受,她闭上眼睛。
  有人把她裤子脱掉,让她侧着身子,在她背上注射麻醉药,又在臀部注射一支不知什么药,让她平躺着,用带子把两手绑到手术台两边的木板上,她睁开眼睛说:“小王小郑,你们绑我手干什么?”
  小王说:“怕你乱动,不要怕,好好配合。”
  梅娟心想,绑上也没什么难受的,关云长刮骨疗伤也没有这样。这时有人给她插导尿管,用白床单把她眼睛也罩上,她说:“不用盖,我想看看。”
  张大夫温和地说:“没什么好看的,一会儿就好,你想睡就睡。”
  不一会儿就觉得有人在她肚子上轻轻地划了一下,凉凉的,觉得他们在她肚子里翻腾,还听到刀子剪子相互碰撞的响声,隐隐地疼,手脚发凉,渐渐腿脚凉得发麻。胳膊困得难受,想抬一抬,被捆绑着动不了,只觉得时间是那么地漫长,意识也渐渐模糊,可又没有完全失去知觉。她气息微弱地问道:“还要多长时间?我好难受。”
  有人答话:“快了,快了,你忍一会就好。”
  很遥远,她听不出谁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说:“好了。”
  就有人为她解开绳子,打上腹带,盖好被子,被人们推到手术室外去。
  梅娟长出一口气,心想我终于活着出来了,可她虚弱得很,没有力气说出口来。
  常云龙、肖雪、梅花、爸爸、妈妈等一直都在手术室外等着,接过手术车推到病房去,又七手八脚地把她连褥子带人抬到病床上去。
  她昏昏沉沉只觉得浑身好难受,随着麻药药性渐渐消失,肚子疼痛难忍,她这才知道老太太说不疼是好心骗她哩。
  常云龙问:“梅娟,疼吗?”
  想起事先的约定,忙说:“哦,忘了,不能问。”
  老太太的两个女儿“扑哧”一声笑了。
  她想翻身翻不动,嘴也干得难受,老太太是有经验的人,说肖雪:“现在不让喝水,你去要点棉花球,沾点水给她嘴上抹抹。”
  常云龙说:“我去。”
  不一会就拿来棉花,肖雪接过去,沾上温开水在梅娟嘴唇上抹着,梅娟觉得好受多了,在心里直感激老太太,却没有力气说出话来。
  下午老太太要出院,她知道梅娟现在没力气说话,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出院了啊,你熬过这两天就好了。”
  她心里委实很感动,就是睁不开眼睛,也没有力气回答。
  老太太知道她的感受,没等着她回答,吩咐大家好好照顾她,就和家人们一道走了。
  护士小王来为梅娟注射止痛针,梅娟知道那是杜冷丁,用多了会上瘾的,挣扎着不让注射,小王把针剂又拿走了。
  天黑了,肖雪让梅花回去看孩子,加加妈妈给带着,常云龙要肖雪也回去。
  肖雪说:“我不能回去,万一她半夜里需要个什么,你一个人怎么行。”
  甜女说:“有我们大家都在,你不用担心。”
  肖雪说:“云龙,你回吧,我在这儿看着,明早你来换我。”
  常云龙说:“那不好吧?还是你回吧。”
  肖雪不答应,他只好回去了。
  常云龙走后,肖雪一直坐在梅娟身边,不断用棉签沾上温开水在她嘴唇上抹着。手术前的麻药劲已过,一阵阵难忍的疼痛折磨着她,睡不住只想坐起来。肖雪帮她坐起来,可是伤口疼得坐不住,只好躺下,躺下躺不住再起来,这样直折腾到夜里两三点钟,她和肖雪都浑身冒汗,那罪真不是人受的,心想就是死也不过如此吧。
  她虚弱地说:“肖雪,我想喝水。”
  肖雪说:“我去问问现在能不能喝。”
  正在这时,护士推门进来说:“病人若要喝水可以喝了。”
  肖雪忙倒上开水,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碗,把开水扬了扬,先喝一小口试试温度,才放到梅娟嘴边。梅娟喝完,还要喝,肖雪又倒了一点扬两下让她喝罢,梅娟才觉得舒服许多,肖雪又扶她躺下,这样翻腾到天明,累极终于睡着了。
  梅花为肖雪送来饭菜,梅娟醒了,梅花说:“姐,你敢不敢吃,喝点米汤吧?”
  肖雪说:“肠子没通之前是不能吃东西的。”
  等肖雪吃完饭后,梅花带上饭盒走了。这时,常云龙来了,他说:“怎么样?把你累坏了吧?快回去歇歇。”
  肖雪说:“比起梅娟受的罪,咱们健康的人不知要幸福多少倍。”
  常云龙说:“是啊,你回吧,好好睡一觉,我在这儿,你不用操心。”
  肖雪看梅娟睡着,说:“好,她醒来喂她喝点水,我回去睡一会儿。”
  常云龙说:“好!”
  肖雪回去就睡,一觉醒来已是中午十二点,妈妈已炖好一锅鸡汤,等着她醒来一块吃,又盛了一饭盒,包上两个馍要给梅娟送去。
  肖雪说:“妈,病人在肠子没通之前是不能吃东西的。先放冰箱吧,等通了再给她送。”
  妈妈说:“有哩,拿去让云龙吃,我也去看看梅娟。”
  和肖雪一块来到医院。梅娟已经醒来,常云龙正扶她起来,喝了点水,觉得有点气力,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她说:“妈呀,真如脱胎换骨一般,总算熬过来了,现在我才觉得活着可真好。”
  妈妈说:“熬过这一刻,一切都会好的。”
  妈妈等常云龙吃过饭拿上饭盒走后,梅娟乏了,只是昏昏的睡。到天黑,她觉得疼得轻了,只是觉得小肚子涨得难受有尿排不出似的。医生来看过后说是插尿管的缘故,尿管拔掉就会好的。又让护士给她松散的腹带又打紧。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肖雪回头一看,是双喜,她惊喜地说:“双喜,你来了?快坐,我说嘛,你小子还是有良心的。你知道你梅娟姐做手术了?”
  双喜把手上的水果和奶粉放在床头柜上,在床边坐下,低垂着头,声音低低地说:“我听云龙哥说的。姐,你好点没有?”
  梅娟没想到双喜还会来看她,眼里噙着泪花说:“好多了,双喜,差点你就见不到大姐了。”
  双喜说:“姐,你不会有事的,你会好起来的,安心静养,没钱我给你送点。”
  梅娟说:“你能来,我就很高兴。双喜呀,你不知道大姐的心病在哪里?”
  双喜低着头说:“知道,可是,好像命中注定一样,我本没想做错事,可是命运为什么总安排我做错事?现在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去,梅花也不原谅我,听天由命吧。”
  肖雪说:“双喜,什么命不命的,人非圣贤,谁能没点错,大家都不计较你。回家吧,别再和‘花蝴蝶’搅在一起,浪子回头金不换,大家都盼你早日回头。”
  双喜似有难言,稍坐一会儿站起身说:“大姐,肖雪姐,我走了,过一天再来看你。”匆匆离去。
  望着双喜的背影,梅娟和肖雪心里都不好受。梅娟感到肚子也在“呼呼噜噜”地响,放了一个响屁。
  肖雪说:“肠子通了,可以吃东西了,我回去给你焯点汤拿来,妈妈给你留着鸡汤呢,油大,过几天再吃。”
  常云龙说:“我去让伙上给焯一碗,别再跑来跑去。”
  肖雪说:“稀一点。”
  不一会儿常云龙端来一碗稀面汤,肖雪吹着喂梅娟喝罢,她觉得有了点精神,心情也随之轻快起来。经历了一次生与死的考验,她感到无比幸福,对肖雪、妈妈,所有的人,甚至常云龙都充满感激之情。心想,以后常云龙就是再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也不会计较了。因为活着比什么都好,何必斤斤计较世上的恩恩怨怨。
  正当她心情愉快,庆幸生命经受住了严俊考验的时候,对梅娟乃至全县人民,一场史无前例的严俊考验发生了。
  这天下午,梅娟正输着液体,甜女忽然觉得床在晃动,头顶上的电灯也在晃动,同时其他病房的人也感觉到了,不一会儿人们乱哄哄叫喊着地震了,纷纷向楼下跑,梅娟还插着尿管没拔。
  肖雪说:“顾不得了,我给你拔。”
  掀开被子拔掉尿管,拿来裤子帮她穿上,甜女帮她拿上输液瓶,和肖雪搀着她一块向楼下跑,常云龙和甜女丈夫前后围护着一块往楼下跑。
  梅娟本来肚子还是疼的,此时也不觉到疼了,跑得飞快。
  这时,天空突然黑暗下来,还下起小雨,一群大雁“嘎嘎”叫着飞向远方,给人们带来一丝更大的恐惧。
  楼梯上飞奔着惊慌的脚步,上的上下的下,有的人推着病床连人带车往楼下推,哭爹叫娘一片昏乱。
  一个人刚作完手术,插着尿管输着氧气,惊慌中,妻子拔掉氧气管,用一个床单把他裹着,背上就往楼下跑,跑到楼梯出口处,再也跑不动了,重重地摔在地上,把丈夫摔出一丈开外,她连爬带滚地来到丈夫面前,放声悲哭。甜女看到,把输液瓶子递给常云龙,前去帮忙。有许多人帮着把病人裹好,抬到草坪上,有人把小伞让给病人遮雨。
  这时楼上大部分病人都安全转移到楼下草坪上来,医护人员跑前跑后维持秩序,照顾病人。
  在这一刻,白衣天使显得是多么地高大英勇啊!
  雨还在下着,人们站在雨幕中,一个个冷得瑟瑟发抖,有的人用衣服顶在头上,有的家人送来雨伞和厚衣服,轻病患者竟把伞和衣服让给重病患者。
  肖雪这时才想起给妈妈公公打电话,梅娟也让常云龙给家里人打电话。
  肖雪找到甜女,把手机递给她:“你也给家人打个电话吧。”
  甜女接过手机,手却抖个不住,她丈夫接过手机去打电话,大家都闭着气静听。当听到他说儿女们都平安时,他们也随着长出一口气,放下心。这一刻,好像他们已成为息息相关的亲人。
  这一刻,每一个公民都表现出大无畏的坦荡胸怀,这意外的天灾把平日毫不相关的人们紧紧地维系在一起。
  这一刻,把尘封在人们心灵深处的污秽浊气涤荡得干干净净,使人们的心灵得到一次升华与净化。
  这一刻,大爱无疆这个词在每一个公民身上体现得是多么充分啊!
  这时,护士小王在黑压压的人海中找到梅娟,说:“梅娟姐,你该去小解了,你知道,拔掉尿管后若不小解,以后会解不下,十分痛苦的。”
  用伞为她遮着雨,搀她去院子里的卫生间。
  肖雪说:“我来吧。”
  接过伞带梅娟去卫生间。
  再次回到草坪坐下,这时每个人的手机上都有省地震台发来的信息。
  原来四川发生八级地震波及到这里。
  两个小时后,雨停了,天空出现鱼肚白,医务人员来告诉大家没事了,可以回病房了。
  大家虚惊一场,相帮相扶着回到病房去。
  通过这次事件,人们感悟到在大自然面前,生命是多么地脆弱和渺小,平时有点小恩小怨的人们都认识到有幸活着就是幸福,自觉不自觉地都增加了几分谅解和宽容。
  肖雪更感到乡下妇女甜女的纯真可敬,在生命悠关生死关头,她没有想到自己逃命,首先想到的是帮助别人,没有丝豪犹豫和思考,就像这一切就是她份内的事一样。
  要是每一个人都像她一样高尚,那世界将会多么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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