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东北吃呼

　　
　　在北方这个季节卖糖葫芦的到处都是，生意还不错，可久而久之也出现了一种现像，也是一种销售方式，这种方式叫吃呼，有时是卖的人说了算，有时是靠运气，把火柴弄折一个大家抽，谁抽到哪根半截的带头的火柴谁请客，这也包括卖的人。很多种方式。这种形式有风险但也是卖的最快的一种。今天这位就有风险了，刚才老噶瘩那一挑眉毛加上之前说的话，今天这个卖糖葫芦的要血本无归了。
　　眼看糖葫芦没几串了，老四抻手又拨了一串对卖糖葫芦的说：“这事可是我帮你张罗的呀，别让我白忙啊。”
　　“那哪能呢，放心吧。”
　　“那就好，这也要没了开呼吧，你说呼谁？”老四问。
　　“那几位都不吃了？”等到大家的回答后他又接着说：“我查了一下，你们刚才吃了三十二串，一元一串，一共是三十二块钱，摸零给三十就得了。”
　　“行、行在家门口吃东西还差你那两块钱呀？你就说呼谁吧。”老噶瘩对那人说。
　　那人看了一圈这七个人，最后目光落在了老噶瘩的身上，在这七个人当中就数他的行头好，一身黑色的西服加上老噶瘩又是个大个，那个帅就不用说了，在加他刚才还是从院里出不的，卖糖葫芦的也想好了，就算他身上没有钱，也可以回家取，就是他了，想到这里他满脸堆笑对老噶瘩说“不好意思，兄弟就是你吧，一看你就比他们有钱，这回就你请了吧。”
　　老噶瘩心想就等你说这句话呢，随后说道：“没问题，这都不是事，谁让咱有钱了呢。”说着就往兜里摸。
　　“那我们走了。”说着老四抻手又拨了一串。“这个算你谢我的。走了哥几个。”老四招呼大家。
　　那人依然满脸的笑容：“没问题，以后再见呀。”
　　哥几个心想以后再见，是以后你都不想再见到我们吧。几人快步的走着，一拐弯没影了。
　　那个卖糖葫芦的看战兵摸了半天没拿出钱来。便问：“小兄弟没带钱呀？”
　　“我钱包哪去了呢？一定是刚才睡觉掉坑上了。”老噶瘩自言自语。
　　“没关系，你回家取，我在这等你。”卖糖葫芦的说。
　　“我回家取你放心呀？”老噶瘩问。
　　“你回家取我有啥不放心的呀”
　　“那不能，我家这么大我也搬不动，那你就在这等吧，我回家取钱回来一定给你。”说着战兵往院里走去了。
　　那个卖糖葫的在外面左等不出来，右等不出来，没办法只好进院来找，哪找的着呀，老噶瘩早就从后门跑了。卖糖葫的一问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家，这下可傻眼了，一天白干了。
　　再说哥几个来到了大河的冰面上边说边笑，在老七的指挥下开始穿冰。
　　徐帆让两个人一组在冰面上开一个一米的圆洞，让老五拿那个网兜在一旁等着，分配完工作他的双手往兜里一插来回的望。
　　“你把这累活都分配给我们了，你干啥？”老四问。
　　“我看你们穿冰呀，我还用干活吗？”老七反问。
　　“你怎么不干呢？就等着吃呀。”
　　“知道啥叫知识不，知识就是力量，知识是有产权的，我还没收你们费用呢。”
　　“收谁费呀，一会把那三十串糖葫钱都先交了。”老噶瘩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哎呀，你挺快呀，我还以为你一时半会来不了呢，你怎么跑的，快讲讲。”
　　原来老噶瘩进屋之后，那家人就出来了，问老有噶瘩啥事？
　　老噶瘩直接告诉人家，他没带钱回家取钱，从他家过，那家人也没多说什么就让他从后门走了。
　　“你怎么知道人家有后门呢？”老四问。
　　“我刚才不是在他家后院上厕所吗，那时看见了。”
　　冬天抓鱼是一件很好玩的事，经过这冬天的冻冰水下的氧气已经是很少了，当你在冰面上开一个洞之后就会有很多的鱼游向这里，所有生物的目地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可这更好的生存壮态有时就是一个又一个陷井，不能让你更好的活着还能让你尽快的死去，人之所以能在食物链的顶端，是因为他们能更多的思考，然而今天这些冰下的鱼是不会想到的，为了多吸两口氧气都要搭上性命，如果他们能想到，无论如何也是不会上来的。
　　就这样像徐帆预期的那样一条一条的鱼被打捞上岸，结束了它们这做鱼的一生，逃过这次还有下次，就算它们一直没有被打捞上来，那也只不过能成为这河里的大鱼而已。
　　哥几个带着这没有成为大鱼的鱼回到了徐帆的家，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齐了，剩下的那就只有喝了。
　　哥们聚在一起甚是高兴，当晚喝了个痛快，徐帆父母特意把另一个小屋留给了他这帮同学，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偶而有邻居过来看热闹都很是羡慕徐帆有这些个同学，徐帆父母的脸上也甚是光彩。
　　第二天，飘飘扬扬一场大雪覆盖了整片大地，整个村庄都掩映在一片纯白之中，飒飒的东北风吹着行人掩面而行，大片大片的棉花似的雪铺天盖地的向这个光秃秃落寂的大地覆盖下来，从上至下白茫茫的雪花和没有一点颜色的天空混成了一体，像一件随风飘舞着的雪白巨大的婚纱，骄傲的晃动天与地之间，让人迷醉让人痴恋。这是典型的东北冬天最大最漂亮的景象，相信不是生在东北长在东北的朋友一定不会想象的出那刻漫天飞舞尤如巨大婚纱的飘雪过程是何等的迷人。也只有雪的到来才是东北冬天最值的写出的一幅风景。
　　徐帆哥几个清晨醒来，忽感眼前一亮，一股清新的空气冷冷的吹进鼻腔，深吸一口气，有些像天籁之音般的美妙感觉抖上心底，众人心情顿时为之开阔。纷纷扬扬的大雪已把整片大地尽染得一丝不透的纯白！美丽的树挂，真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景象！哥几个兴奋的奔往徐帆家前面一片宽阔的冰河面上。
　　老三李青松站在大白杨树下调皮的大喊一声，清清嗓子，一片调皮的雪花被震落下来，洒了众人满脸满颈。
　　老七徐帆提议一起动手用几块木板横四块竖两块的订上一个滑冰车，再在下面安上两根铁条便于滑动的快速，前面再加上一条长绳，这几个大男孩开始倒着班的享受着坐冰车飞速滑行的感觉，或干脆弄两根短棍，在长长的冻得严严实实的河面上，一群玩伴比着赛欢快打闹着冲向终点。
　　几人玩兴大起又开始在冰层上砸开一个洞，下面还有一层，一个典型的冰洞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老四李子明动手能力较强，带领众人拿出家伙式彻底砸开冰层，仅一个小洞而已，让水流从半米多深的河底冒上来，待不多一会，就会有小鱼循着新鲜的空气游动过来，这时用小笊篱轻轻一捞就会得到几条红尾鲤鱼了。
　　老七徐帆又从家里拿来了一个大沾网踏着厚厚的积雪走上田野深处，那里有成群结队的雪鸟，粘网一立，和白雪融为一体，往回一兜便可许多只小小鸟尽收网上了，就手在大雪间扒开一个洞，架上柴火，拿一根铁条把捕到的鸟弄死串在一起。哥几个又在天与地之间享受了一顿大餐。
　　老六常伟军开始施展他的满身才华的艺术细胞，拿把斧头在冻得结结实实的雪面上切下一大块，根据自己的想象雕刻出各式各样武器，一把刀，一柄剑，一根拐杖，众人又用了一天的时间细心的雕出一个和徐帆家养的一样的大狼狗的模样的雪雕，拿回家立在徐帆家狗窝的上面与狼狗为伴，一起看家护院！那年的冬天时光过的真是多彩。
　　现代城市间的生活节奏已经把人类的思想升华到一种脱离大自然的地步，天天对着电脑与一切人类智慧结晶的生活工具为伴，却时时厌烦着这种季节的变更，更是感觉到冬天的异常无聊，有闲情逸致的时候却是在温暖舒适的大房子里吹着空调守着暖气搓着麻将牌，看着缠绵的爱情剧。或许很多人都失去了感动的能力，为生计的奔波，为了梦想的劳累，却忽略了季节不断交替的瞬间，少年已悄然长大、成熟直至老去，春的柔媚，夏的多姿，秋的滨纷，唯有冬的大气才能很好的很纯净的洗涤人的灵魂。冻结心底的忧怨。
　　后来的后来所有的伙伴都奔赴在城市里打拼着，再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大自然的恩赐。城市的冬天有着人类雕刻的美，农村的冬天有着大自然独立创造的回归！前者存着不同的差异，彼此争艳着，后面有着朴素的纯净，保留着一份自然，许多年后多次相聚也总是怀念那年的冬天，那年的一幕幕，一景景，许多唏嘘，许多感叹，许多回忆。
　　那年的寒假是他们永远怀念和感动着的，似有某种天簌般的感应每每过着一个冬天时总会把他们的神经牵回故乡，牵回那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