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酒桌论战

　　
　　说来也巧这一问才知道，这就是二哥的家，明天二哥的姐姐出嫁，今天正做着准备。
　　在北方的农村有着这样的一个传统，女儿出嫁也要请上亲朋好友邻里们吃一顿饭，和现在城里不同的是女方要在男方的前一天办，是在单日子。男方是在双日子，也叫正日子。到正日子那天女方也会有二三十人的送亲队伍到男方的家里。经过一些传统的形式，吃了饭在中午之前离开男方家，仪式算完事。
　　地大物博的中国就连喜事的办法也有好多种，各地不同，风俗各异。
　　二哥听说哥几个的到来，马上跑了出来。哥几个热情拥抱，到屋里认识了一下家人之后，二哥得知哥几个还没有吃饭，马上就张罗了一桌饭菜，因为家里办喜事有厨师在饭菜方便，开火就上，不一会摆了满满一桌。
　　二哥儿时的伙伴听说二哥武校的同学来了，也纷纷来到二哥家了，所幸就一起整点吧，哥几个见酒都是很亲的人，可是头一次来人家也不好放肆，所以就很是谦虚的要喝点啤的，可万万没想到，后来的这几位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竞大言不残要喝白的，其中一个还口中有词“都是练武的豪爽点，那啤的跟猫尿似的，没劲、我喝不惯，敢跟我来点白的不？”。
　　“就是、就是。”其他人也跟着附合。
　　哥三一听还叫板了，互看了一眼，这种交流方式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想法达成了一致。
　　老四说话了：“好吧，那我们就客随主便了，就听你们喝点白的吧，可哥几个真不能喝多少，还请多多见‘量’呀。”老四说的可是酒量的量。
　　那几位一听喝不了多少更来劲了，让二哥拿来当地的散白，六十度，二哥还劝说：“这这酒可列了，能能喝多少就就喝多少，别别喝多了。”
　　二哥心里明白，这话不是怕哥几个多，是想给他那几个发小一个台价，别一会真多了不好看，又不好直说。
　　刚才说话的那个人从二哥手里拿过了酒桶说：“没事都是你的朋友，我不能灌他们。”然后又对那哥三说：“你们不能喝就说一声，我不勉强，别喝多了语浓说我。”
　　哥几个一听，好小子敢在这儿耍大，一会有你好看的，谁多还不一定呢。
　　要说这里喝酒还真是特别，不用杯，也不用碗，用的是军队的深绿色的漆缸，一缸能有四两，那个小子拿着桶。只能叫那个小子，因为这哥几个不知道他的名子，对这号能装的人哥几个从来是不想知道他是谁的，只要让他知道哥几个是谁就好了，也懒的记他的名字。这就是在二哥家，头一次来不想留下不好的印像，所以才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
　　那小子问哥几个：“倒多少呀？”
　　“我们喝不了多少，你看着到吧，少倒点呀，多了喝不了浪费了。”老噶嗒对那小子说。
　　“那就来半缸吧。”说着便到上了。倒了一圈最后是他自已的。
　　老六起了坏水说：“你这么能喝多倒点吧。”
　　那小子一听，也是很得意：“那就来大半下吧，我平时都是一缸的，喝少了不过隐。”
　　这哥三一听，心想小子你就这量还跟哥吹呢，哥平时都论瓶的，一会喝死你，但哥三这会很是低调，没有多说话，等着人家尽地主之宜。
　　
　　“远道来的几位朋友，我叫王五，语浓的发小，头一次和哥几个见面，我敬大家一杯。”说着喝了一口。
　　哥几个一看就喝一口还说敬一杯，没别的说的照做吧。要说这酒还是有点劲，从嘴到胃一条火线。
　　“来来、吃口菜。”那小子拿筷子加菜忙往嘴里送，这当中已经有人辣的不行了，只是当着这些人不好说出来。
　　哥三又互看了一眼，谁也没动筷，等他们咀完了嘴里的菜，还没等再加，老噶嗒起身说：“来几位朋友，我叫战兵，我单独敬各位一杯。”
　　看着那几位都拿起了杯，老四和老六微微一笑，
　　“来，碰一下。”老噶嗒又说。
　　乒乒乓乓的碰杯声响过之后，老噶嗒一饮而进。然后拿着杯子口向下在各位的眼前晃了一圈说：“我干了，各位随意呀。”老噶嗒拿着腔对那几位说。
　　再看那几位全傻了，这可是六十度散白，一口半缸，二两来酒呀，就这么下去了，刚才不是还说不能喝呢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怎么是好了，后悔当初没喝啤酒。
　　“不不能干，就就别干了。”二哥马上打圆场。
　　二哥本是好意，可那几位一听不干了，脸上马上就变色了，不能干那不是掉链子了吗，都是年青人，哪能受的了这个呀，也都纷纷把缸送往嘴边。
　　为了挽回一点面子，倒酒的那个王五说：“这兄弟也太有量了，没想到呀，来干了。”招乎一起来的那几位，再看那几位眼睛一闭也都把酒倒进肚子里去，放下杯之后有人都想往外跑，可是无耐，那样这人就丢大了。
　　老噶嗒看几位的那个样笑着招呼：“来、来吃口菜吃口菜。”可他自己依然没有动筷。
　　哥几个正要来第二轮轰炸。这时外边进来一个人，二哥忙起身招呼那人坐下，听说话那个人是二哥的本家叔叔，去镇上帮二哥办事才回来。
　　二哥招乎他在王五身边坐下，经过介绍互相认识了一下，哥几个随二哥也叫叔叔。
　　“你们三个是刚才跑步的那三个人吧？”那位叔叔问。
　　“是呀，我们见过吗？”哥三个相互看了一眼问。
　　“你们三个跑的挺快的呀，把我这个骑自行车的都超了。”
　　这时大家才想起来，刚才比赛的时候是超过了一个骑自行车的人，原来超的那人就是他呀。
　　“你你们不不是坐车来的吗？”二哥问。
　　“是先坐的车，坐了一会就又下来了。”老四说着，哥三相视一笑，又看了看二哥的老叔，他老叔也在笑，笑的别人都摸不着头脑。
　　“怎么没倒酒呀。”老叔说。
　　“倒了，倒了。”王五说。
　　“哪有呀？这不都是空的吗？”老叔又问。
　　“啊，刚才喝了，都喝了。”老噶嗒说。
　　在老二的叔叔招乎下王五又开始给大家倒上，依然是半杯，在这期间那几位充分的抓住了时机赶紧吃菜。
　　“倒满呀，怎么倒半下呢？”老叔问王五。
　　“先来半下吧，我们刚才都来一轮了。”王五给老叔使了个眼色，这位老叔就没再说什么。
　　哥三个一使眼色，接着来呀，老六举杯：“老叔，各位我敬大家一杯。”
　　王五一听又要来一杯，面露难色。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那位老叔一看这情景马上知道有点不对了，忙说：“来，大家一起来，喝个热闹。”
　　老四一听那不行呀，老噶嗒刚才来一杯了，便说：“这么地吧，刚才大家和我兄弟都认识了，这杯就不带他了，我们哥俩和各位喝一个，老叔看行不？”
　　“行、行我来的晚，不知刚才的事多多包涵呀。”
　　大家一饮而尽，那几位也没有刚才的难色了，估计是酒精也麻痹他们的感觉神精了。
　　杯放下，哥三个依然是没有动筷，这哥几个是想在动筷之前把他们放倒。
　　这时屋里围了不少亲朋好友，都听说屋里的情况了，来看热闹，哥三个一看人多就更来劲了。
　　“来把桶给我，我给大家到上。”老噶嗒说。
　　王五一听还要倒上，看了看和他一起来的这几个兄弟，心里暗叫命苦呀。看来今天这鹰是打不着了，弄不好还的让鹰把眼鹐了。
　　王五拿着酒桶没有放手说：“还是我来吧。”可倒下去依然是半杯，他怕这一杯要干了，那下杯可就喝到桌子底下去了。此时桌上已有大舌头的了，王五也没了刚才的神气劲了。只坐在一旁无语的看着。
　　老叔一看这哥三的形式就明白了，便提意：“咱们这么地吧，把这杯下去，然后该吃菜吃菜，咱们换换色，来点啤的吧，老叔老了，这么整不行了。”
　　王五一听能换啤的来了精神，忙跟着说：“对对，下杯换换色。”
　　他要是不说话哥几还真不好说什么，不好搏老叔的面子，也就照做了，可他一说话老四就来了坏水说：“行，要说这毛城子白酒我是真没喝够呀，即然老叔说换色那咱们就换，那我就把这杯满上吧，也给各位添添杯。”
　　说着拿过桶自已先满上了，然后问：“还有来的吗？”那哥俩明白，这是叫板只要他们不倒上就是认熊了，哥俩把杯子往前一伸，老四给倒上。老叔也把杯子递了过来。
　　老四看着王五说：“你这么有量应该没问题吧？”
　　迫于众人目光的压力王五也满上了。可那几位无论如何也是不满了，有人说先去一下厕所，可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老叔看出了老四的意思，知道他又想一口闷，想直接把王五干桌子底下去，所以抢先提意：“咱们三开吧，天长慢慢喝。”
　　哥三个也不能再说什么，必竟这是长辈，所以也就点头同意了。桌上一共六个人唠起了家常，边唠边喝，可哥三个依是只唠不吃，。老叔一看哥几个没动筷自然也很少动了，和哥几个唠着，那王五又不好老是吃菜。只是在一边坐着，开始还能搭两句话，可白酒头一开下去之后就有点抬不起头了，强忍着坐着。第二开刚放下杯这位老兄就再也忍不住，头往旁边一转直接喷涌而出，好在还有理智，知道转一下头，要不就可惜这一桌子的菜了，哥几个还一口没动呢。
　　这时旁边看热闹的人忙上来帮收拾，顺便也把那个王五也给收拾走了。哥三个一看目地达成，开吃吧，从早上到现在也是饿的轻。
　　这位老叔一看王五走了，哥几个也动筷了，对二哥说：“你这几位朋友真有量呀。王五这小子平时喝不了多少就爱吹牛。”
　　哥几个也都明白老叔这是替王五说几句话，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客气一阵就过去了。和老叔谈的还挺投机，后来也没换色，直到天黑哥几个跟老叔去了他家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太阳已升起了老高哥几个才醒，昨天也有点过量了。
　　来到二哥家时已经开席了，再往院子里走时就听有人说：“看见没，就是这三个小子，听说老能喝了，一口菜没动就把王五给喝桌底下去了。”
　　“是吗？就他们三呀，我还听说昨天王五都没回去家，刚一出村子就躺沟里了，差点没冻死。多亏了小唐他二舅看着了，给背回来了。”
　　哥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得意，二哥看哥三个醒来，叫哥三别远走，这一悠下来好吃饭。在农村办事吃饭是分悠的，因为没有那么多的桌子，只能一批一批的分开吃，当地的方言叫悠。
　　等待的时候又看见了昨天的那个王五，老四逗趣：“哥们，一会一起再喝点呀？透透！”
　　王五忙回答：“不了、不了，我吃完了。”
　　哥三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