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寒假相聚
作品名称:那些青春往事 作者:凌雨涯 发布时间:2015-03-28 14:43:36 字数:3666
老四家离学校较近,打车拉着行李回家,这一路可以说无不惊险,刚开始在市里走的还好,可是后来一出市里下了公路可就不那么好走了,在大雪覆盖的沙石路里行走也看不到路面,老四就指挥司机一会向左一会向右。
突然间老四大喊:“右拐了。”司机师傅一个急打轮,车子突然失去了控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
“哎呀我去,漂移啊。”老四很是兴奋。
“你怎么指挥的?拐弯不早说,你看多悬就掉沟里。”司机很生气的责问老四。
“你怎么开车的?我让你右拐,也没让你玩漂移呀。”老四一看对方埋怨他,更是不示弱。
“你以为我想呀,这是我的车,掉沟里的我自已花钱修,就这天我还玩漂移,那得多大心呀。”
“打你这车回家,吓死我了,你是要送我回姥姥家吧?”
“行了,你别说了,下车吧,我不送你了。”司机有些不耐烦。
“你不送我了?让我在这下?这大野地你让我上那打车去呀?”
“你赶紧下吧,我不收你钱还不行吗?”
老四想了想说:“那你就把我拉回市里吧,从哪接的我就把我送回哪去吧,我不能在这下。”
“我不收你钱了,白拉你二十多里,还不行,还得把你拉回去?”
“那你看着办吧,在往前走呢也就三里地,到地方我就给钱,往回走呢二十多里,我还不能给钱。”
司机想想还是送他到地方合适,转身对老四说:“往前走,走到哪算哪,过不去我就不能送了,反正也没多远了,但你得付钱,”
“你就走吧,钱不是问题。”老四没说行还是不行,可他心里清楚是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他现在也没有这打车的钱呀,就剩几块钱昨天还买烟了。
车子左扭右扭终于来到了他所在的村子,虽说这里是平原可也会有小的起伏,老四的家就在这坡下边。
司机一看要下坡马上说:“不能下了,下去我这车就上不来了。”
“看到了吗,那就是我家,不到二百米远,我身上没带钱,你说我是在这下还是到那下呢?”老四用手一指对司机说。心想你刚才不是要把我扔野地里吗,这回小爷到家了,管你能不能上来呢,反正不到二百米远了,你让我下正好不用付钱了。
司机无耐的瞪着老四,老四根本不理。没办法司机把车开到了小坡下,父母一见儿子回来了,马上就迎了出来。
老四拿着行礼就往里走,司机一看着急了:“弟弟呀,你还没给钱呢。”
“我给,我给。”老四的父亲边说边拿钱。
“师傅,这么大的雪你怎么没让他在在坡上下呀?这你还能上的去吗?”
司机苦笑着找零:“没办法呀,我不下来他就不给钱呀。”
“这孩子太不懂事了,没事我送你回去,上不去我找人给你推。”
老一辈人的朴实是他们永远无法比拟的,那个不为名利的时代塑造了一群纯朴、无华、团结、和谐的农民。可在这繁华的新时代已经失去的太多太多了。
一天早上老四正闲来无事,躺在坑上看着电视忽然听见有人喊:“四哥起来了,咱们玩去。”
熟悉的声音,老四一下就从坑上跳了起来。
“老兄弟你咋来了呢?”
“在家没意思,这半个月给我呆的,实在是呆不住了,所以就来找你了。”老噶嗒笑嘻嘻的。
“快来坐下,上坑。”老四招乎着。
“别了,走吧,咱找他们哥几个玩去。”老噶嗒急不可待。
老四跟父母说了一声就和老噶嗒出发了,直接去了老六的村子,叫上老六直奔二哥家。
这哥三一路打闹来到了公路旁,可到了公路上才发现这个时候去二哥家的车已经过去了,没赶上。
正在发愁一辆大客车停在了他们的身边。“到那呀。杨大城子走不走呀?”这是那时代最有代表性的拉生意语言。
哥几个一问,卖票的说不到但也不远了,上来吧。哥几个就信以为真了,就这样上了车,可到杨大城子一问才知道还有四十多里,走是不行了,那就打个车吧,反正都到这了也不能不去呀。讲好了四十块钱到地方,哥几个上了车一路颠簸,来到一片小树林前车停下了。
“咋不走了,到地方了?”老噶嗒问。
“没有,才走三十多里,还有一会,可是没路了,我下去看看。”司机回答着下了车。
不一会司机回来了,上车对哥几个说:“前面过不去了。”
“那可怎么办呀?”老六也问。
“你说说,咱哥几个这命,早上没赶上车,坐大客又让人骗了,打车又没路了。”老四报怨着。
哥三正在发牢骚,司机对哥三说:“小兄弟前边车是过不去了,你们看前面那个村子,过了那,后边那村子就是了,两个村子之间不到一里地,你们就走几步吧。”边说边指着远处的一个村子。
“那可不行,太远了。”老噶嗒马上说。
“能不能从别的地方绕过去啊?”
“绕不了,要是绕的话得多走十多里呢,你们出钱不?”
哥几个一听原来是要加价,老噶嗒说:“不是讲好了吗,到地方四十块钱吗?”
“是呀,可是现在走不了了,绕道就得加十块钱,要是不加就只能到这了。”
想在哥几个身上占便宜哪有那么容易呀。这哥几个还想占别人的呢,哥三一使眼色,这是哥几个的常用语言,心领神会。
老四说:“钱我们是不能加了,你能送就送吧,你要是不送我们就在这下了。”
司机说:“那你们就有这下吧,把钱给了。”
“什么?还要钱,没到地方呢你知道不,是说好了到地方付钱的吧。”老四急了。
司机说:“那你们不能让我白跑呀?”
老六说:“没人让你白跑呀,到地方给钱,不是没到吗?”
司机说:“兄弟,别跟哥玩横的,到杨大城子打听打听,有没有哥这一号。”
老四一听下了车:“是吗,那你去岭城武校打听打听,看哥几个好使不。”
那哥俩也马上下了车:“来吧,下来吧,比划比划。”
那司机一听都是武校的,马上给油推上倒档连头都没调就开车逃跑了。
哥几个并没有追,七八里的路程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在学校的时候每天早起晨练的时候四百米一圈的操场跑个十六七圈也只是热热身,这七八里的路那不更是小菜一碟吗。
“来吧,人家都走了,咱哥三赛一段吧。”老六提意。
“好呀,这半个月呆的我哪哪都轴了。”老四同意。
老噶嗒说了一声:“走着。”就一马当前的冲了出去。
老四和老六哥俩紧随其后,来了一次田间赛跑。
他们起跑的树林正好是一个高处,往下是一长长的慢坡,借着地势哥几个狂奔着,竞超过了一个骑自行车的,还把他远远的抛在了身后,一口气哥几个来到了村子前才停了下来。
“别跑了,我穿的是皮鞋。”老四说。
老六直喊:“舒服”,哥几个在村子当中慢步穿行着。
“你穿皮鞋还跑那么快,那你刚才怎么不追那个开车的,让他跑了干啥呀?”老噶嗒问老四。
老四说:“我追他干啥,给他钱呀?”
“你就是不想给人家钱吧?”老六和老噶嗒一快挤兑着老四。
“我可没说不给呀,我说到地方就给,没到地方我怎么给呀。我不想给,你给呀,人家让加十块钱绕道送,是谁说不加的呀?不想给的不只是我一个吧?”老四反击着。
“七八里的路加十块钱也太贵了吧,要是早知道二哥家在这我连车都不用打,跑着就来了,就当是拉练了。”老六回道。
“你就吹吧,要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刚才打车的时候就不让你上了,说不定还能省几块钱呢。”老噶嗒对老六说。
“对呀,车是你打的你怎么不给钱呢?”老四听老噶嗒一说才想起来,这车是他打的呀。
“是我打的呀,可我不能不讲义气是不是,你们都下车了我再给钱那多不讲究呀。”
“那你给十块钱让他绕道送呀。”老六又和老四成了一个战线上的了,哥几个就这样经常乱掐。
“这些司机就想宰咱们这不认路的,这附近一定还有路能过去,他就是想让咱们加钱。”老噶嗒说道。
老四说:“是呀,放假那天我就遇一个,我现在一看出租车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怎么回事呀讲讲?”老噶嗒追问。
老四就把放假那天的事讲给了那哥俩听,听完哥俩一竖大母指说道:“真高。”
老四正要得意,看那哥俩手一转,母指向下又来了一句:“真损”。
哥三个一边逗着一边走着,就来到了后边的那个村子,有户人家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好像正在做办喜宴的准备。
“哎呀,这怎么说地,知道咱们来搞这么大的场面呀。”老四开玩笑的说。
“你还真别说,一闻到这香味我还真饿了。”老噶嗒说。
“那咱们进去吃点呗?”老四问。
“走呀,你带头我俩就敢跟着去。”老噶嗒说。
“好,那你俩可跟好了。”说着老四就直接往那院子里走,哥俩在后面笑着跟着,可都进大门了老四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那哥俩有点挺不住了,哥几个虽好说好闹可也没到这地步呀,跟人家不认识就敢去吃喜。
在北方有管这办喜宴叫吃喜的说法。“四哥、四哥,这能行吗?咱们还真去呀?”老六有些着急。
“怎么,害怕了?你们就跟我来吧。”说着一挥手又往里走。
那哥俩也不好意思大声叫,只好在后面跟着。
“这家伙胆也太肥了,我可从来没干过这事,这让人家发现了给撵出来,多不好意思呀。”老六说。
“我也没干过呀,看来他是常干,一点都不害怕。”老噶嗒说。
哥俩正嘀咕,从院里迎出来一个人,直奔三人而来。
“这回完了,还没吃呢就让人家发现了。”
“要不咱俩跑吧?”哥俩一边小声说着一边往前走着,看着老四的背影又气又乐。
“您好,大叔我问一下,唐语浓家在哪住呀?”老四开口对迎出来的那个人说。
那哥俩一听,鼻子差点气歪了,原来是来问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