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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众人迫做官 严光乃遁迹

作品名称:严光传奇      作者:沧海扬沙      发布时间:2015-03-28 13:45:38      字数:3948

  严光趴在桌子上似睡非睡,当他听到家人都送县令去了,就匆匆走回了卧室。他的心情很不平静,思绪万千。在客厅里发生的这一幕幕,不就证明了圣人的那条至理名言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看来,谁都难以超脱。超不脱的,是凡夫俗子。超脱的,也未必就是圣人。他们是要把自己当成敲门砖,或向上爬的梯子,或铺路的石子。他想着想着,已经走进自己的卧室。儿子荣华已入甜甜的梦乡,妻子还没有睡。
  严光惊奇地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妻子道:“我心里乱的很,想等你回来。”
  严光道:“天不早了,快睡吧。”
  妻子道:“他们怎么说?”
  严光道:“和你预料的完全一样。”
  妻子道:“你答应他们了?”
  严光道:“没有。”
  妻子道:“那他们咋放过你了?”
  严光道:“我趴在桌子上装睡觉,摆了一个迷魂阵!”
  妻子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呀?”
  严光道:“我怕的不是县令和家里人。”
  妻子道:“那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严光道:“就是你说的另一头,上头,皇帝那头。”
  妻子道:“皇帝那一头,万一来征召你,却是没法推卸的。要么听命,要么抗命。抗命是要治罪的。我反反复复想了又想,刘秀也未必会来征召你。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不比在长安读太学,身边一定汇集了不少很有才华谋略的人,早把你给忘了!”
  严光非常自信地道:“他不会忘记我的,我心中有数。他一定会来征召我的。”
  “算了算了,别自寻烦恼了,就听天由命吧!”妻子说着,便倒头睡了下去,很快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丈夫将要离她而去。
  严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不能入睡。他睁着两只大眼睛,沉思在往日的回忆中:那是他入太学府的那一年。有一天下午,他下课很晚,许多同学都直奔食堂吃饭去了,他因晚上有个聚会,就急忙去宿舍取钱。当他走进宿舍大院的时候,发现宿舍院子中间放着一张床,床边还站着一位脚穿铲鞋、身着粗布衣的二十来岁的青年。他走去一问,才知道他是刚来的新生。他问那青年,为什么站在这儿。那青年说,这里可以“顶天立地”。他问那床是谁的,那青年说是他的。他问为什么还不把床搬进宿舍去,那青年说,所有的宿舍都放不下他这张床。他问那青年,乐不乐意跟他睡一张床?那青年说,他哪敢不乐意。他说同意就提上你的行李快跟我走,今晚我还有事。他说着就朝宿舍走去,那青年就提着行李紧跟在后面。等到了宿舍,他接过行李往床上一扔,说是先放在这儿,现在就跟他去参加一个聚会。那青年一愣,问聚什么会。他告诉他说,就是去吃饭,吃好吃的。那青年用舌尖舔了一下嘴唇,说是他愿意天天都陪他去聚会。他从箱子里取出钱,笑了笑说,愿意就好。他们走出宿舍,走出寝院,走出太学府的大门,他才想起来问那青年的姓名。那青年说,姓刘名秀,表字文叔。从此,他和他同卧一张床,同吃一锅饭,每次还都和他一块去聚会,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兄弟,好同学。同学们都说,他俩是最称得上是莫逆之交了。
  月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偷偷爬进了窗子里,照在熟睡的妻子脸上。在月光下,在睡梦里,妻子那张智慧的脸,好像还在操劳,并没有休息。妻子为了这个家,当然也是为了他这个丈夫,协助他担负起了掌管若大个家业的重任。那是他父亲六十岁生日那天,父亲当着他几个姐姐的面,将操持家务的重担交给了他。他不想接管。可再看看年迈体弱的父亲,又不忍心。他只好当着大家的面,向父亲做了保证,说以后要让他老人家安度晚年,享受天伦之乐,使父业更加兴隆昌盛。他第一次看到父亲开心的一笑。可事后,他的生活习性一点也没有改。除了偶尔到田间转一转,就是坐在姚江岸边钓鱼。妻子看在眼里,急在心中。每遇有事就忍不住要去催他办。他却总对妻子说“你看着办吧”,一句话就推到了妻子身上。
  久而久之,真正操持家业的人成了他的妻子。但妻子逢事都要和他商量。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你看着办吧”。个别情况下,他也发表一点意见,当然又多是善事。诸如裁减家奴,给他们一部分土地耕种,只收地租,佃农交不起地租可以免交,赈济有困难的佃农和老人、儿童等等。当然,他这样做是为了承担责任。他走了,妻子又去找谁商量?想到这里,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掉。他索性穿衣下床,悄悄走到院子里。站了一阵,又跑到客厅转了一圈。最后,他走到父母亲的住房门口,看着他从小就爱爬上爬下的窗台。自言自语道:“爹,娘,儿子不孝,我不能去洛阳,你们要多保重,不要为我担心。儿子走了!”说罢,他又走回自己的卧室,看了看妻子和儿子荣华那张睡梦中的脸,心中不免生出几分酸楚,又隐隐作痛。他忙转过身,在门后提起钓具袋,悄悄走出屋外。又悄悄走出院子的大红门。他朝夜幕中走去。
  天已大亮,严光家的人都还没有起床,大门外已经围满了许多人。
  严光的妻子被大门外的喧哗声吵醒,她这才发现严光不见了。“子陵莫非在门外与来访的乡亲们交谈?”她这样想着,便穿衣下床。对着铜镜随便理了一下头发,就朝大门外走去。
  阿山见严光的妻子走出来,忙走过去,着急地问道:“嫂子,快让光哥出来呀?”
  严妻惊呀道:“他没有出来?”
  阿山叫道:“怎么,他人不在?”
  严妻道:“我醒来就没见他人!”
  阿山道:“这些都是邻近村上的乡亲。他们想见见光哥,都快等了半个时辰了。他能到那儿去呢?”
  严妻为难地道:“我也不知道!”
  阿山道:“那怎么办?”
  严妻道:“先告诉乡亲们回去吧!”
  阿山道:“那也得找找啊!他会不会到江边钓鱼?”
  严妻着急地道:“还是先告诉乡亲们回去吧,地里活正忙。然后我们再派人去找!”
  “也好。”阿山说着转向喧闹的人群道,“老少爷们,光哥一早就出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请大家先回吧。等他回来了,我再去请大家!”
  “我们就是想见子陵一面。怕他去了京师以后,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再见面呢!”人群中有几个人都这样嚷嚷道。
  有人问道:“他究竟到哪儿去了?”
  “他没告诉家里人。”阿山说着,忙转过脸来问道:“嫂子,鱼竿还在不在?”
  严妻忙转回屋里去看,又急忙走出来道:“不在!”
  阿山顿时脸上现出笑容,高兴地叫道:“嫂子,你不用急,他一准是在江边钓鱼!”
  阿山一溜小跑,直奔姚江岸边。累的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他回头一看,后面跟来许多邻村的乡亲们。他们在稻田中间狭窄的小道上,摆成了一条长长的龙蛇阵。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要尽快地知道严光是不是真的在江边钓鱼。
  阿山穿过一片竹林,翻过一个小山坡,来到姚江岸边。他渴望严光就坐在那块大石头上,正在静静地垂钓。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到那块大石头上时,他却愣住了。一下就趴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直喘粗气。
  人群中有人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阿山……不不……在……在这儿……钓……钓鱼?”
  突然,阿山用手在地上狠狠地拍打着,吼叫道:“天哪!好端端的一桩事情,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呀?”
  人群中忽然有人在自语道:“莫非子陵已经去了京师?”
  阿山站起来挥着手,大声喊道:“还不快去找!”
  “找,到什么地方去找?是京师,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人群中有人在问道。
  阿山终于冷静下来,说道:“对,大伙还是先回家去吧!”
  阿山和乡亲们没精打采地走回村子。乡亲们带着失望的神情散去。阿山朝严光家走去。
  严光的妻子和他的父亲、母亲,还有伯父、伯母,叔父、婶子,都已在院子里等了多时了。
  严光的父亲见愁眉苦脸的阿山走进来,忙问道:“他没在江边钓鱼?”
  阿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阿山想了想,看着严光的妻子问道:“嫂子,光哥大概是什么时间离开家的,这你应该知道啊?”
  严妻泪流满面,泣声道:“昨晚他从客厅回来,我们又说了一会儿话,说着说着我就睡着了。直到早上被吵醒,我才发现他人不在了。具体什么时间我也说不大清楚。”
  严光的母亲痛哭流涕,说道:“我的儿呀,你不愿意去洛阳就算了呗,何必出走呢!你这不是要老娘的命吗?”
  严光的父亲呵斥道:“哭什么哭!一个不孝之子,没出息的东西。好端端的一桩事情,让他搅成这个样子,都是你从小娇惯的!”
  严光的母亲哭诉道:“‘子不教,父之过’,圣人都说了的,你不怪你自己,反倒来怪我!要不是你们硬逼着他去什么洛阳,去找皇帝,去做什么官,他会出走吗?都怪你们,你们赔我儿子!”
  严光的妻了一边流泪,一边劝说着婆婆道:“娘,子陵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就放心好了。不用几天,他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最要紧的是得想法找回光哥!”阿山说着,转向严光的妻子道,“嫂子,光哥都给你说了些什么没有?”
  严妻支支吾吾地道:“他说他怕刘秀。不,是当今陛下,会来征召他入朝做官。”
  严光的父亲生气地道:“哼,自做多情!皇帝来征召他?皇帝还要找上门来求他?他大概不知道他是谁了!”
  严光的叔父道:“他不去找人家要官倒也罢了,反倒怕人家找上门来送官。还竟然怕的躲了起来,真是岂有此理!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阿山道:“看来光哥是决心不当刘秀的官了。若这样,他一定是躲到南方去了。因为越向南距离京城就越远。我看不如到南边去找找,一定能把他找到!”
  严妻道:“这可不一定。南边离京城虽远,但他对南边不熟。他一个人要生活下去,十有八九会去北方。他在长安读了那么多年书,他对北方的人情世故和生活习惯都比较熟悉。”
  严光的伯父道:“那就南边、北边都派人去找找。找到了他,就说家里人不让他去洛阳了。只要他能平安回来就好。”
  严光的叔父道:“他这都是干的什么事哟!”
  阿山道:“你们也都不要过于担心难过,光哥不会有事的。我这就派人去找!”
  “我的儿子,你去了哪儿呀……”严光的母亲又伤心的哭喊起来。
  严光的伯父道:“他现在离开家最多不过五六个时辰,走路也就是百十里。让去找的人骑上快马,带足干粮,三天里头准能把他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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