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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4章

作品名称:思想的碎片——我的陪读生活      作者:黑大汉      发布时间:2015-03-28 13:02:39      字数:3519

  【二十一】我很不高兴
  
  这样的事如果发生在你的身上相信你也会很不高兴。
  今天是星期六,多睡了一会儿。7:30分上下,我在码子,儿子悄然出去了。起初我还以为他去洗手间了,一会儿就会回来。没曾想到,40分钟后他才回来了。问他干什么去了,他说是吃早饭去了,顿时我便沉下脸来。
  “昨天晚上我们不是刚刚说过这事吗?”我说。前一天晚上,我去给他取化验单回来,他人不在宿舍。短信与他联系知道他在上课。我在宿舍等了他一个多钟点他终于回来了。叫上他一起去吃晚饭,他告诉我他已经吃过了。“你去吃饭,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既免得我担心,也好让我别饿着肚子……”当时我就这么说他。可才一夜工夫,他居然把我的话全忘了!因此,能怪我不高兴么?
  “无论是与父母还是同学、朋友、同事在一起,应该念着别人一点儿。当你饿了、渴了,你应该想到,别人同样有可能饿了、渴了。所以,你吃饭也好、喝水也罢,都应该念着人家。何况,我是你父亲,丢下了自己的工作,牺牲了自己的生活,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完全为的是你!而你这么做,是不是少了一点人情味?”我很生气地说。“能够一个人独立地解决吃饭一类的问题本身是很让人高兴的,这说明你这方面的能力有所提高,而这,恰恰也是我们所盼望的。可问题的另一面是,它同时也反映出你的心中没我的地方。请记住,无论是哪个人,希望得到他人的关心的心理是一样的。”
  儿子一声没吭,脸色很不好看。也许我这话有些伤他。可我以为,一味地原谅他、宽容他将永远让他无法真实地感受别人的心理。洗完衣服,我第一次没跟他打招呼就出去了。我有心让他知道,被别人冷落是个啥滋味。
  
  
  【二十二】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打开我宿舍通向北阳台的门,便可以看到对面女生宿舍楼:搁在她们朝南阳台上的花盆,贴在窗玻璃上的画纸,以及朦朦胧胧的宿舍里的某些物件,比如说,挂在床头的硕大的绒布娃娃等等。但是,见得最多的镜头还是她们将头甚至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打电话。
  是什么人如此频繁地给她们打电话?父母还是亲朋?这些可能都是存在的,不过更有可能的是她们的男朋友。这,从她们非常夸张的表情可以看出。
  大学中的女生是幸福的,因为在这里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使得女生空前紧俏。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大学中女生比男生少,而且是少许多,恐怕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我们知道,我们能够说清与让人羡慕的是,大学中的女孩子只要不是你长得实在困难,或者性心理障碍,那么,你的身边一定总是簇拥着大量的追求者。所以,你总是能够看到,多数女生打饭时有人帮助排队,生气时有人安慰,逛街时有人陪伴,撒娇时有人哄骗。同时,令我们不由发出这样的感叹:虽然说将大学生喻为“天之娇子”的时代已经过去,可女大学生依然无愧于这样的称呼。
  如果让我实话实说,那么,我还要告诉你一句:女大学生平均美丽度远远不及普通女性。为什么?其中很重要的一条是,她们中的眼镜太多。而眼镜,虽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升她们的气质,但换一个角度来说,因为它是反自然的,所以,至少在我的眼里十分扎眼。此外,也许是因为从前投入在学习上的时间太多,打理自己的身体的时间太少的缘故,她们的身段男性化或者说中性化的比例似乎也稍稍高了一些。
  尽管说我对女大学生并不欣赏,可这并不影响我对她们中的某一个寄予厚望,希望她能够走进我儿子的生命,并且能够对他进行比我现在正在进行的更为有效的改造。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不知哪一个能够接过我手中的接力棒?我这希望很有可能成为奢望,因为这实在不是一个轻松有趣的工作。
  
  
  【二十三】征婚广告
  
  女,祖籍南方,经商世家,肤白善良,贤淑大方。父母经商多年,中年得女,不忍心爱女离开身边,至今未婚。现自营,独住两居,在父母再三催促之下特寻心地善良,愿留京发展的男士为伴,只要人好,一切不限。有意者与本人联系,本人会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你肯定已经看出来了,这是一则征婚广告。但还有你不能看到的——这就是在我面前的这份晚报上,有一整版几乎全刊登的这类广告。这些广告有大约半数是女性的。更令人惊异的是,所有的征婚者,几乎无一例外,征婚条件都像这样无比优越,优越到让已婚男人也会怦然心动的地步。
  对于普通女性来说,29岁还是稍稍大了一些。这一方面是因为女性到了这年龄已经过了她最青春最靓丽的岁月;另一方面,今天的女性的青春冲动已经较过去大大提前,20岁上下的人中已经有一些知道了禁果的滋味。但我们与此同时不该忘记的另一点是,没有一定岁月的历练,那么,一个女人又怎可能达到拥有自己的事业,也就是这则征婚广告中“现自营”这样的境界?又怎可能把征婚条件放得如此宽松,几乎等于没有设定任何前提条件?须知,“留京发展”,那可是许多男士梦寐以求的心愿哪!而“人好”,也是一个极为空泛的概念,相信只要是男人,又有几人不认为自己“人好”?
  仅仅是年岁大了一些,而且这是相对于眼下属于少男少女的那一班娃娃们来说的;同时,却又拥有让所有男人向而往之的无数优点——可以尽遮百臭的雪白的皮肤,处家过日子最需看重的“贤淑”与“大方”一类的美德,足以保证婚后过上小康乃至大康生活的雄厚的物质基础——真的是让我也想拨个电话探探她的口风了!因为我的太太虽然各方面还算过得去,可与她一比,那无异于天壤了。最让我激动的还是那一条:“一切不限”——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已婚”也不限?
  这样的条件太可人了,很难让人面对它时不激动、不冲动。不过,经验告诉我,太过理想的征婚条件背后极有可能隐藏着某个“陷阱”,而那征婚者正躲在黑暗的角度里,忽闪着眼睛,捂着嘴巴等君入彀呢!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比现在再年轻20岁;如果我不是天生胆小,而是胆大包天,那么,也许我真的会拨打那个电话,撞一撞大运。只可惜,我年近天命,脑袋还又不那么太容易发热,处理事情来总是习惯性地瞻前顾后疑虑重重,再加上我也并不一无所有,所以,最终我还是决定放弃参加这种感情也许是金钱游戏的打算,把机会让给那些更需要,头脑也更简单的人们。
  
  
  【二十四】贫困生
  
  校园里贴出了新学期第一批勤工俭学学生名单,共有300来人。这些同学分别被安排在学校图书馆、学生宿舍、教学楼、实验室等处承担值班或者打扫卫生的工作。
  在大学生群体中,贫困生到底占据了多大的比例我说不好,印象中有媒体介绍说大概在10%左右。如果这一说法正确的话,那么,我儿子就读的这所在校生总人数在1万4千上下的贫困生,就该有1千4百人左右。而能够在学校找到勤工俭学岗位的只能是其中的1/4。那么,这些贫困生又处于什么样的生存状态呢?
  我曾经听学校宿舍管理员说过这样一件事:一个从贵州过来的大一新生,因为提前两天报道,结果一时无法住进新生宿舍。因为没钱或者是舍不得花钱住旅馆,最后他就在学校的花园里露宿了两夜。
  一次我到学校学生处办事,在此过程中,一位年轻的班主任老师带着他们班上的一位女同学进来了,向领导反映了这个女生面临的困境:她不仅交不起学费,就连住宿费、伙食费迄今都还没有着落。
  某一天我和儿子在餐厅用餐,我偶然发现坐在我对面的一位男同学,除了米饭之外,只打了一碗汤。那汤,真的是汤,没有什么内容:水面上只漂着指甲大小的10来块豆腐。
  学校是社会的缩影。今天的中国社会贫富差距之大,令人瞠目。反映在校园里,就是有的同学能够一掷千金,而有的同学一日三餐都无法得到保障。高度重视贫困生群体,努力通过调整我们的相关政策,加强舆论宣传与引导,切实解决他们的实际问题,是我们应该做到也能够做到的。而为他们提供助学贷款与勤工俭学的机会等等,就是很实在的举措。
  由此不禁联想到了前不久北京城里的一群博士生呼吁提高他们的生活补贴的新闻。一个月300元的生活补贴确实连城市最低生活标准都达不到。可是,博士生与生活在城市最低生活线上的人们在本质上并不相同。前者仅仅是暂时的一种生存状态,是为了今后的高产出而在进行必要的前期的投入;而后者,这几乎可以说,就是他们生活的常态。换一个角度说,博士教育与我们今天的高中教育,本科教育其性质应该是极为相类的,而高中生、本科生的生存能力无疑要比博士生弱许多,既然如此,为什么博士生在国家已经给了你特殊照顾之后,你还要求进一步提高价码?日后你出头了,你会因为当初国家给予你的许多照顾,而多给国家交纳哪怕是一分钱的个人所得税吗?所以,你现在要提意见,我看最多也就应该是国家在对你们这个群体发放助学贷款的时候,条件放得更宽松一些。
  从社会正义的角度来说,一个政府最应该重视的就是我们这社会生存能力最差的属于底层的人们的生存状态,对他们切实负起责任,多给他们雪中送炭,而不是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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