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作品名称:东北传奇故事之年代 作者:杨末 发布时间:2015-03-19 17:27:55 字数:3420
厚厚的积雪,在东北寒冷的草地上可不是软绵绵的,积雪厚的地方都被冻住了,有得可以承受住成年人体重,在上面行走而且不会踩塌掉。
父亲和八叔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缓缓的朝着北方‘边界壕’走去,太阳慢慢的开始露出了地平线。此时洁白的雪地上,便泛起微黄的光还不是那么刺眼。
八叔回头张望了一下说道;三哥咱们走出有十五六里地了吧,家房子那边都看不见了。父亲身高一米八二比八叔高出半头,听八叔说完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家的方向。
在北方草原地带和原始森林不同,地面上没有太多其他高大的树木,都是一些短小的柳树墩子,更没有标志性的山体石头,走出多远完全是靠时间去判断,一般对方向感不强的人、这样走在雪地里是很危险的。
雪很厚而且很结实,来时的脚印被风一吹,就容易看不到了.无论是冬夏迷路的人是常有的。父亲经常出去打猎,这辨别方向完全是靠着太阳和时间的推算,雪地里迷路之所以危险大,是因为一旦累到筋疲力尽,在这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里,只要一个瞌睡过去就很难再醒过来了。
老八咱今天运气不错啊,昨夜的一场青雪把地面都盖住了,父亲对于昨天判断是否有雪而窃喜。
丘陵下的雪因为西北风吹不到所以还是很软的,雪地里动物的脚印也明显多了起来,细小的一串串,犹如指甲的足印都是小动物踩出来的,一般都是老鼠或黄鼠狼。这样的弱小动物在雪地里都是‘狐狸’的食物,东北还有句老话说,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这话一点都不假。
那个年代就连我们北方的小县城里,都没有什么环境污染,在农场里,草原上的野鸡会在雪地里刨地,找草籽和谷粒吃,看到有人来了后,它拖着胖胖的身体也飞不出多远,落地后,就在雪地上转圈跑。实在跑累了就以为没人能看见它,便一头扎进雪堆里,扎的力道又不够,只把头和脖子插进去了,屁股却翘在外面。长长的大尾巴漂在雪地上面那可是特别的显眼,只要走过去倒着就给它拔出来了,这野鸡就是这么傻傻的玩意。
父亲和八叔要去的‘边界壕’其实是两个县城大草原之间的链接地,接近9点多的时候两人才走到地方,此时距离家的方向也有个将近四十里路了,这可真是前不着村后、后不着店的大荒野中。
而边界壕则是一条贯穿东西方向150多里的土棱子,下面是一条深深的河沟。
入秋后上游断水,所以河沟里面是没有多少水了,有得地方就只剩下一层空芯薄冰,人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都会碎裂掉,冰层厚的地方,水很清撤,被冰冻后是能够看见底下是否有冻僵的野生鱼的,父亲看着沟渠两边的雪地上,有着一些新踩出来的蹄子印,而那野兔子的脚印都是4个在一起,二个前爪犹如鸡蛋黄那么大,后脚印是长条形类似于二个手指并排着,其实那是兔子后腿长半趴着的原因。
老八;你溜一下这几个脚印,在草稞子里看看下几个兔套子,我去那边看看父亲说着沿着土棱子朝东走去。
八叔仔细的溜了一圈后便下好了几个铁丝环,都是下在走过的兔子脚印上,野兔子走过的地方都会从新反复走,这是兔子的习性,等它在回来就会落入圈套里。
父亲看着地上的一个大脚印,有两只手掩着声音喊道、老八快过来。八叔一溜小跑着到了跟前,你看这个,地上是类似于小孩子拳头大小的印记,像狗踩出来的却又长了一些没那么圆整,是狐狸吧,八叔问道。不,是‘獾子’父亲蹲下按按雪中脚印,轻声说道是软的还没冻硬,应该是今天早上刚刚走过的。
此时父亲便从肩膀上拿下了洋炮,火药都已经早早装填完毕,咔嚓一声便拉开了枪栓,在撞针前放上了激火炮子。轻声说道;老八你在后面远点跟着,短枪先别用,看到‘獾子’在说。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追着脚印慢慢往远处草丛走去。这‘獾子’这种东西虽然是食肉的动物,那体型也犹如一般家狗那么大,但是却是异常的笨拙,见到人也就会呲牙咧嘴的叫唤,而且弹跳力也差,疯狂起来也只能攻击人腿部鞋子部位,逮住就是一阵晃动脑袋的撕咬。
两人向前跟着脚印大概走出一里多远,果然不远处一只灰褐色的‘獾子’看到有人来了,便沉不住气了。就在距离三十多米的草丛中跑了出来,雪地上它那一身褐色的毛皮甚是显眼,父亲快速推回枪栓保险,举枪顶住肩膀,这洋炮的后坐力很大,侧目单眼瞄准,砰的一声枪响,那枪口火舌喷出的瞬间,遇到冷空气形成一大片白烟,‘獾子’被子弹正中腰部,子弹射击出的惯性更是直接将‘獾子’掀翻过去,一个跟头便栽倒在地上。
父亲和八叔在草地上溜达了几个小时了,这时间也刚好到了中午11点。
八叔便叫嚷着说道;三哥不行了走不动了,我都饿了。
雪地里走路等于在雨天的稀泥中走路一样、有阻力人就累的快一些,八叔体型又胖自然也走的有些倦了。
挺着点吧一会到大土坡南面在休息吧,父亲回答这八叔那絮叨话。
因为父亲经常这样徒步打猎体力非常好,耐力也长。土坡下面避风,太阳正直中午照着雪地,东北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不会认为太冷,总比冻死迎风站舒服多了。
老八你收拾一个野鸡,我去弄些树枝子,把野鸡烤一只,好咧…八叔笑呵呵的答应着。
树木在入秋后都会干巴枝叶,树叶掉光后树枝也干燥,北方秋天时候雨水很少有的树叶遇冷掉光后,树木也随着干枯而死亡。
父亲找了一颗干枯的小杨树,几刀便砍倒拖了回来,然后断成手臂长的十几根,架在一起燃起了篝火。在草原上能品尝到这样的野味,也只有那个年代了,现而今只能出现在回忆里,野鸡不褪毛就去掉内脏,用树枝穿起便架在火上慢慢的烘烤。
快要熟透的野鸡皮毛已经烤得焦黑,开始冒出那特有的香气,判断着熟透后,用手轻轻一拨便可去掉了外侧皮毛,漏出那焦黄冒油的野鸡大腿,和胸脯肉。
此时八叔咧嘴一笑;三哥我还带了点小烧呢,来喝一口暖暖胃。
就这样二人就着小烧酒,烤着篝火吃那不加任何佐料的野鸡肉,如此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
老八已经到下午了咱哥俩也该往回遛了,争取黑天前得到家啊。此时距离家大概有四十多里路程,虽不远但是不抓紧往回走,一旦天黑就不安全了,毕竟那是大草原里没有过路的汽车,远处也没有高亮的楼房,尤其是到了晚上如果遇到成群的狼,出来觅食那是极其危险的,两人吃饱喝足便拖上雪爬犁,哪上面放着几只野鸡、野兔、一只大‘獾子’二人步伐匀称缓慢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父亲和八叔早上离家打猎走了以后,9点多的时候隔壁陈爷爷家的大儿子,陈大伯从外屯渔场,来给陈爷爷家送冻鱼,陈大伯的家住在那距离屯子外五里多地的‘柳田泡’渔场,进屋后便靠着炉子烤火,暖和过来后和陈爷爷说了几句家里的事。
此时已经快十点了陈大伯便问道;咱家老九人那?怎么这么晚了还没起炕啊。
陈爷爷听他说完却一脸惊讶表情。
忙直接回答;他昨晚不是去你家了吗?你怎么还能回来找他啊……
就这样二人对话后才知道,陈九叔昨晚在陈伯伯家吃过晚饭后,玩了会牌就独自一人回家了。可是这人并未回来啊,这天气这么冷,整整一夜他人去哪了,此时陈爷爷家里就如开了锅一样。亲人们赶紧四处去邻居家打听,寻找着他,可是却没有半点消息。
就在临近下午1点的时候,有人在渔场回屯里的路上,发现了一处血迹。那血迹早已冻成了冰,血迹因何而出现也不得而知,陈家人没办法也只能焦急的等待着,大家都期盼着九叔是和八叔父亲打猎去了,晚上会一起回来的。
下午接近4点半左右,父亲和八叔的身影出现在了院子里,二人看似有些疲惫,进到院子后忙着卸下身上的装备,可二人还没等进屋,陈爷爷急火火的跑了出来。
慌张的问道;杨彬,长文,你俩没带老九去打猎吗。
没有啊,早上我走的时候老九也没在家啊,就我和杨三哥俩人去的北边界,怎么老九还没回来吗。
!
八叔一连串的回答着陈爷爷的问话。
老九自从昨晚在你大哥家走了,就一直都没回来,白天邻居们都找遍了,附件没有任何踪迹,他也没有去谁家这都啥时候了,可急死人了。
对了就看见渔场和屯子中间有一处血迹,陈爷爷已经有些哽咽了。
等今天这个夜晚在过了,九叔就失踪二个晚上了,这样寒冷的北方就算没受伤,也恐怕会冻出个好歹了。第二天父亲早早的就起来赶去陈爷爷家。
八叔说道;全家人一晚上没睡,他人也没有回来。
老八你穿好衣服咱俩去血迹哪看看。
父亲和八叔按照路线找到了血迹,鲜红的颜色在雪地上是那么的刺眼,更加刺痛着这些关心九叔安危的人心。
老八你看着脚印不对啊,血迹周围的脚印嘈杂混乱,犹如树木到地的拖拉滚动一样,在这一片混乱的印记外围,父亲又发现了二排脚印,其中一个犹如拳头般大小,老八这些是狼的脚印啊,父亲对着八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