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无法在一起

　　
　　王城在当天下午被捕归案，胡可也参加了审讯，他只肯承认猥亵过死者，死活不承认杀人，而且说：“我真没杀人，而且我一直站在她身后，那些精斑便是最好的证据，人太多，我没法挤到她身前。”
　　这一点胡可到是心有体会，当天她也有这种感觉，可是如果人与人距离这么近，那么挤在死者身边近距离的人，就没有看见凶手或是沾染到血迹的吗？除非当时凶手和死者距离很近，可以说是胸贴着胸，这样别人才不会注意死者被刀捅死。
　　那么站在凶手面前的人很可能是抱着她，这样一来凶手和死者很可能是恋爱关系。确定了这一侦查方向后，胡可和金正旭被派出去调查死者社会关系，没想到她一直在一家夜总会上班，还骗她婆婆说她上夜班。
　　胡可和金正旭赶到了死者工作的夜总会，一个打扮妖艳的妇人接待了他们。胡可开门见山地说：“梁美琪是在你这里上班吧？”
　　“梁美琪呀？听说她认识了一个大款，好几天没来了。这样，我这里有个小姐，她叫露西和美琪是好朋友。”说着回头大叫：“露西……露西……”
　　一个女人睡眼朦胧地走出了屋子，她面色惨白，眉毛处秃光光的，眼皮红肿，嘴唇泛白，样子就像鬼。
　　胡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露西不满胡可的表情，愤然说道：“没见过没化妆的女人呀？”说完翻着白眼问：“找我什么事？”
　　“他们来问美琪。”妇人说完便走了。
　　胡可问道：“听说你和美琪很要好？”
　　“美琪呀？我们是好姐妹。”
　　“她死了，死在地铁里。”金正旭说道。
　　“什么？”露西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下，神色看不出悲伤，只是略带惊讶，片刻间连惊讶的情绪都隐去了，然后悠闲地点燃了一只烟。胡可讨厌烟味，向后靠了靠，那位小姐却冷笑了一声，使劲吸了一口烟，吐到了胡可脸上。
　　“你……”金正旭有些急了。
　　胡可却拉着他的衣角，然后站起身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烟，按在桌面上，冷冷地说道：“不会是想以卖淫被抓吧？”
　　“怎么我好好的坐在这里？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卖淫，还有小姑娘你不知道卖淫是什么吗？我看你还是个雏吧？”说完她前仰后合夸张地笑着。
　　“好吧！”胡可说着拿起了手机，按下去说：“这里有嫖娼……”她的还没说完，露西一下子站起来，一脸讨好地说：“别呀！姐姐就是跟你开玩笑。你们不是想知道美琪的事吗？我都告诉你们。”
　　胡可这才放下电话，她起身不过虚张声势，并没有真打给谁。
　　露西重新坐下说道：“美琪她最近傍了一个大款，只是很神秘，我们从来没见过。问她，她怎么也不肯说那男人是干嘛的，为此我俩都闹翻了，不过看她那幸福样，我觉得她爱上那男人了。”
　　胡可见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闪烁，就猜到她没说实话。冷冷地问：“你就没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好奇？呵呵！”露西一笑，“算你猜对了，我确实好奇还跟踪过她，看见她上了那男人的车，那男人我只见了一个侧脸，很帅……”
　　金正旭听完看了一眼胡可，站起来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他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打开后，手机屏对着露西问：“是这人吗？”
　　露西仔细看了看说：“像……好像就是他。”
　　“张骥，你真不认识死者梁美琪？”胡可问道，声音冰冷严肃。
　　“我不认识。”张骥摇头，神色多少有些慌张。
　　“哼！你不认识她，她可认识你。”金正旭严肃地说道。
　　“她不是死了吗？”张骥小心地问道。
　　“她是死了，可她的好朋友认识你，知道你和她的关系。”
　　张骥有点坐不住了，他轻咳一声道：“我要打给我的律师。”
　　“真看出着急了。”金正旭“啪”一声合上了本子，走了出去。
　　胡可跟了出去，俩人站在走廊商量，金正旭气愤地说道：“现在的证据就算证实张骥和死者有关系，还是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
　　“凶手太狡猾了，凶器上没有指纹，很难定案。”胡可皱着眉，想不出办法。
　　“那也未必。”胡媚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刀，在金正旭和胡可面前晃了晃说：“我们来演示一下当时的情景，凶手和被害人靠的很近。”说着他把金正旭拉了过来，金正旭轻轻地挣扎了一下，胡媚小声在他耳边说：“别动，我们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说着她扬起了手中的刀，作势扎进金正旭的心脏，金正旭吃惊地啊了一声，话还没出口，金正旭的嘴便被胡媚用嘴封住了。
　　胡可气的眼泪差点流出来，推开胡媚，大吼：“你干嘛！”
　　“案件重演呀！我是来告诉你们，没有凶手的指纹，可是死者的嘴唇上有个唇纹，这要感谢死者涂了厚重的唇彩，现在我们只要……”说完胡媚指了指嘴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胡可气得直跺脚，狠狠地瞪了一眼金正旭，他拿着个纸杯，略有所思地看着胡可问：“有唇彩吗？”
　　“有！不过是无色的。”胡可被问得一愣。
　　“给我用用。”
　　“噢！”胡可从兜里掏出了唇彩，递给了金正旭，金正旭小心地在水杯边上抹了一圈唇彩，然后在饮水机里接了大半杯水，走进了审讯室。
　　“渴了吧！喝点水，慢慢等你的律师来。
　　“谢谢！”张骥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慌张，端起水杯悠闲地喝了一口。
　　金正旭站在他面前，等着他放下水杯，立刻拿起来，递给胡可说：“可以了送去给胡媚吧！”
　　“你们要干嘛？”张骥激动地站起来，被金正旭一把按在了椅子上。“不干嘛，只是要你的唇印，不必这么紧张。”
　　“你们……”张骥声音变了，身体微微颤抖，活像一只待宰的鸡。
　　“怎么样？你现在招了，我们还算你坦白从宽，你要是死鸭子嘴硬，你就别怪我们了。”金正旭说完作势要走。
　　“等等……我说。”张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道：“我现在知道了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我这人吧！从小各方面就非常优秀，干什么事都一帆风顺的，后来参加工作也是，几乎一进公司就得到了老板的器重，可也就是因为如此，我多了许多应酬，前不久，人事部的人非要请我吃饭，吃完饭有请我去酒吧，我就是在酒吧里认识梁美琪的，她很漂亮，我一眼就看上了她，只是随意和她搭讪了几句，她便和我开了房，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人事部雇来了，我还被她拍了裸照，我很气愤，假装不在意继续和她交往，假装爱上她，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买什么，可我要照片的优盘时，她说什么都不给，她说我只要一直对他好，她就不会出卖我，可我怎么会相信一个妓女，更不会娶她。所以我只能找机会杀了她……”
　　没等张骥说完，胡可边冲出了审讯室，她突然想吐，怎么看上去光鲜的人，内里竟然一肚子肮脏，这难道就是人？
　　闫晓光看了看报告，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金正旭接过报告说：“闫队王城那小子怎么办？放了他太便宜他了。”
　　闫晓光抬眼看了看金正旭说：“张骥既然都交代了，这件案子可以结案了，至于王城另起草一份猥亵案，让他签字，他怕是又要回监狱住上一段了。”
　　“是……”金正旭领命而去。
　　“等等……”闫晓光叫住了他。
　　“你和胡可怎么回事？闹僵了？”
　　“不是的，是……哎呀！闫队，你就别问了。”金正旭很难开口，他和胡可最近像是约好了一样互躲着，就算一起办案也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你小子呀！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胡可是个好姑娘，她对你的心，我想你不会不明白，感情的事不要想太多，喜欢就去追，不要等错过了才后悔。”闫晓光佛口婆心地说道。
　　“我知道了，可是……她……她有未婚夫的，是胡安。”金正旭耷拉着头，忍不住说了实话。
　　“胡安的未婚妻？不是说是兄妹吗？”闫晓光愣住了。
　　金正旭没在解释，他知道很多东西难以解释，就像他对胡可的心，他就难以理解，不是不在意吗？不是不想去在想吗？为什么自己经常看着她的背影发呆，为什么看见她伤心，心里好难受。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办事吧！”闫晓光没在说什么，他拍了拍表情木然，两眼一动不动的金正旭的肩膀，轻声说道。
　　金正旭走出了闫晓光的办公室，他看见了胡可，她正呆呆地站在走廊的今天，眼睛看着外面，眼神中的悲伤让他的心一痛，想要走过去，可腿竟有千斤重。他只好站住，远远地看着她，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