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连长王云龙》第十一章

　　就在王连长和和李志顺排长带着战士们从万家良后山进攻时，从正面进攻的三营在陈波营长和一些战士牺牲后，正在继续攻击（白马山）万家良的正面。那么，就让我们回到正面的进攻情景中。
　　尹勇胜连长和黄奇排长一直在战士们的前面冲；而这一路，没有再出现敌人的抵抗。可是，这应该是暂时的平静。毫无疑问，驻守在山顶上看不见的敌人防线是解放军最感到复杂的防范形式。这再次更加严峻说明：等待解放军的将是更凶恶的战斗，不只是攻击的这样情势。先前我们看见包括陈营长、解放军机枪手向少卿等几个战士战死了，这只是一种初期现象，无疑会引起解放军的警惕，就更加小心！仿佛他们走一步，跑一分钟，都搞不清，无法判明险道上有什么暗道机关一样。这样一路紧张，也想往上跑。快到中午，他们接近了第一道防线。
　　“团座，共军冲上来了！”一个副官站在一个长得略胖、面貌和善的国军团长48岁的梁兴成将军说。
　　梁兴成团长看到了：这一在由沙袋垒成的坡坎工事下陡斜而稀疏相间的山坡树林里，在灰色略弯曲而错落的树子间，像猛虎般头戴有五角星的黄色军帽下，一个个锐利坚毅的眼光，通红坚毅的脸庞，身着浅黄棉衣军服，腰间紧系着宽皮带，后背背着折叠成正方形的铺盖卷，卷起在双手手肘上套白衬衣的军衣袖；有双手端着步枪，仿佛能随时开枪似的非常彪悍的解放军战士、指挥官；一个个在半明半暗的树子间，忽左忽右，如汹涌的波浪飞涌而上一样，不断地急急向山顶接近的解放军。看到了自己对手这样进攻的气势，只要越跑近敌人的工事，那么，以就接近了致命的时间边缘。而他（梁兴成）感到，就是说，从目前这种国军军心浮动，人心低落的状态下，早在有很多国军中下级军官，有逃往台湾，有已经在军统的安排下，潜伏在大陆的特务，在国民党的政权已经垮台的局势下，没有多少国军士兵有信心打下去了。
　　“兄弟们，共军上来了，跟我打！”团座立刻喊道。他叫梁兴成，参加过抗日战争。比如：湖南的长沙战役、武汉战役等他同样面对鬼子，是一个热血勇敢的中国战将。而后来，和解放军作战，他都不忍心开枪打死解放军，为国民党的腐败政府卖命。现在国民党即将完蛋。
　　梁兴成将军也告诫那些士兵和有些顽固的国军官兵一一一中国人不要打中国人。而这对那些死硬分子是不起作用的。比如：李参谋。他指挥着旁边的国军士兵立刻向冲到他们高高工事下的解放军开枪。
　　
　　尹连长立刻大喊道：“同志们，快卧倒，快！”
　　于是，所有的解放军官兵都在打到他们头上方发干的树叶下趴下，可这一瞬间，还是有战士被打倒。
　　“我日他娘，”黄排长厉声骂道，一张虎头虎脑的脸立刻绯红，脸颊发亮。而他在攻坚方面，还是有自己主意，他立刻对连长说：
　　“连长，看来正面攻会造成更多战士伤亡。”
　　尹连长也这样认为；看到黄排长有主意的神情，就问：“黄排长，看来，你有想法了。”
　　“连长，我觉得我们应该从左侧上，从侧翼偷袭他们。这样，更有利我们的进攻：打敌人一个偷袭。”
　　“嗯。”
　　“连长，我建议你在这里继续指挥战士们攻正面的敌人，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带二班从西侧面攻。”黄奇排长说。
　　“好，老黄，你要小心！”尹连长郑重地说。
　　“嗯，我知道该怎样做，我走了！”黄排长非常简捷说，并转过身，小声说：“二班，跟我走！”
　　“是，排长！”在黄排长身边的趴在地上的战士们回答，就起身，然后，跟着自己排长往树林西侧爬去。
　　这时，敌人从高高土坎上往下面射击。而李参谋注意到梁兴成团长拿着勃朗宁，在那里动一动的，就始终没有看见他向坡地下趴在树林间暂时没有进攻的解放军开枪，疑虑问：
　　“团长，你怎么没有开枪？”
　　“我最恨共军，当然要打死他们。”梁兴成口是心非说。
　　“那你现在也可以开枪。”
　　“怎么，你要命令我。”
　　之后，梁兴成还是那样……
　　
　　26岁的解放军排长黄奇带着十二个解放军战士走过了一段树木遮天的林子。他注意到：这一侧是陡斜的山崖很高，只能从峭石上爬上去。而这样，战士有被掉下去的危险。可是为了消灭敌人，中国人民解放军再难的事必须上，现在是任务急时间紧的不利状况。
　　“同志们，抓住岩石，小心些！”长得有些黑的虎头虎脸的黄排长看到这里，左手立刻攥紧成拳头，把他蒜头鼻翼一翕动，一张脸充满了坚决拿下上面敌人的气势，非常果断地一喊：“跟老子上！”
　　“是，排长。”站在他身边的战士们回答。
　　黄排长刚说完，把握有黑亮亮的驳壳枪带惯性地往山崖上迅速一挥，随即立刻把右手里的驳壳枪插进他紧束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就走到陡直的岩壁下，吐了口水在手心里，一搓，就伸出双手攀住凹凸的山石向山崖壁上爬。然后，解放军战士一个个跟着自己的虎劲十足的排长往上爬……
　　
　　解放军极度英勇无畏的年轻排长黄奇往上，伸出手奋力攀住凹凸的岩石，领头而上并急爬着，他身后的战士也跟着自己排长爬陡峭的岩石。在往上爬的过程中，黄排长也急，他就想马上到达山岩上，从侧面，对死硬守在工事上的国军发动突然进攻，也缓解正面在进攻的战士们的作战压力。就这样，在这样急的思绪里，黄排长自己抓住岩石的手没有抓稳身子一下滑落下去。在他身旁的战士凌耀家，看见自己排长往山崖落，立刻一把抓住再往下掉的排长的后背衣服，因为，凌耀家正好左手抓牢了一颗生长在崖上的小叶树。
　　“排长，快抓住。”凌耀家立刻喊。
　　落下的黄排长被他猛都一提，本能地站在凌耀家站的一块斜石上。
　　
　　这样，解放军战士凌家耀让自己排长站住，身子也快让，让自己的排长抓住他手里的藤，他知道：藤条只能适合一个人的力两个人就不行，就放开手，自己的身子一下滑下去，跌落下笔直般的山崖。
　　“啊一一”
　　黄排长几乎吓晕了，过很一会，才听到他身下边的抓住岩石和藤蔓的战士说：
　　“排长，快上去吧。”黄排长在难过中，眼泪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忍住悲愤，只好爬上山岩。
　　突然之中，自己就失去一个战士，还是救了自己的战士，血性脾气爆烈的黄排长的眼睛红如喷火两个扁平的黑乎乎鼻孔不时翕动着，嘴里的牙齿抵在他的牙龈上。
　　毫无疑问，他把这一件事记在敌人的身上，就更加愤怒不已！
　　没过多久，他们爬上了悬崖。他右手伸向斜插在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左手把皮带一拔松，抽出驳壳枪对上来的战士下死命令：“你们都跟老子往死里打，谁要是敢怠慢，老子杀了他！”
　　“是，排长！”
　　然后，黄排长握住驳壳枪，向东侧前面高坎上的敌人，（这时伏在高坎上的敌人，还在向我卧在高坎下的树木茂盛的叶草上的解放军顽固地射击。
　　“跟老子杀光他们！”黄连长喊道，脸上难看，几乎气得脸煞白。这一喊，他的鼻子在翕动，一对眼珠一下睁圆像钢珠，要喷血般，发出要把剩下敌人打死的震慑的气概。他跑过去，见敌人就打，握着驳壳枪的右手即刻一出就射。他又开枪，只要他看见，就及时手一移动，枪声即响。这一刻，他因自己的战士凌耀家救了自己身落山崖而死的悲愤变成了一阵无法抑制的巨怒，就更加的冲动，见敌人就开枪，他打死多个敌人。一个国军士兵，立刻举起手：
　　“共军老爷，我投降。”
　　一个战士看见了立刻喊道，更多的是想阻止巨怒的排长。他看见黄排长迅速抬枪就射动作又快又绝不留情。
　　这个国军士兵胸部仿佛被刺了般倒在地上。
　　“排长，你不应该杀俘虏。”战士说道。
　　“老子跟他填命！”黄排长如发疯的猎豹嚷道，还要杀人的念头在爆发。这时，他已经控制不了这一情绪。
　　然后，黄排长他听到了一个两个国军士兵，再说：“共军长官，饶命！”
　　已经气得两眼混浊，一脸血红的一张脸就像一把刀一样的黄排长立刻上前一步，驳壳枪往前一动就射，把一个国军打死。战士胡文生立刻伸出手，拦住自己的排长。
　　
　　“排长，你不能开枪，他已经投降了！”
　　黄排长一脸如血红，发出震慑人的可怕的杀气。好像他掌握了生杀大权。他又打死了才要求投降的那个国军士兵。
　　胡文生伸出手一把抓住自己排长的衣袖把排长几乎拖开，他害怕自己的排长又杀下一国军士兵。
　　“排长，他放下了武器，你不该杀他。”
　　“少管老子的闲事，”同时，黄排长把小胡的手猛一甩，“你他妈再拽住老子，老子连你一起杀！”已经在巨大愤怒中像一头狮子的黄排长吼道，仿佛要劈了小胡。
　　“排长，你已经杀了几个人了。我不准你再杀。”
　　“老子还杀。”黄排长恶汹汹地嚷嚷道，一点不在乎。
　　
　　这时，他们听到了山下有冲锋的声音。而高高土坎上的国军慌乱了。在坡坎那边的国军李参谋也慌神。他注意到在最前面的尹连长。于是，他弯下腰，捡起一些被解放军散枪打死的士兵的枪，立刻就对着正在带领战士们往国军阵地上积极跑上来的尹连长开枪。
　　正在往上跑的尹连长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处在危险中。这时，他看见敌人的工事上，还有国军向他们开枪。这时，他看到凌乱的迅疾的子弹在上下飞射，也有战士被当场打中就闷哼一声，忽然倒在地上。
　　如偏东雨般的从上面飞急而下的子弹击中一些战士的胸部和紧系着宽皮带上些的肚皮，有战士闷哼一声，就扑倒，有战士肚皮中弹，手里的枪滑落，站住，双手紧紧捂着从他们的肚皮里流出如泉水渗透出捂着自己肚皮上的双手指缝间的血，就往后倒……
　　而这一切，就这样出现，几秒内，迅速而来的恐怖死亡在无情地捕向每一个在勇猛冲锋的解放军战士、指挥官！而解放军战士依然迎着射穿他们胸部、腹部枪弹而上，只要越往前，解放军就倒下的比原先多。
　　尹连长还在往上跑，而这一刻，解放军的伤亡顿时增多；从前面高高的沙袋工事包上，枪弹呈倾斜般往上冲来的解放军激射。毫无疑问，跑得越近，就越危险，死得更容易。在此刻，世界上任何一种死都没有这样来得快！往敌人据守的工事上在跑去的尹连长从自己的余光中，看到在他前面的解放军有些战士，跑着跑着的人就突然如刹车般站住，不幸的是他们被敌人从山上射下来的子弹击中，身子抖动。这一令人惊悚的情景，再继续出现一一一倒下的战士，有些倒下在他的身旁，同时，他还刚一站住，就看见自己身边、过去，几个坚决冲上去的战士也中弹。这一瞬间，尹连长看到的是一个战士双手捂着他紧系宽皮带上的肚皮弯着他坚实的背，尹连长看着看着这个战士在往斜坡上倒下去。在此时，只要被打中的解放军就会以这样的形式伤亡滚落下坡地。
　　尹连长立刻抬头看，他是想继续前进。而从国军李参谋发出的子弹，横飞下来击中了尹连长的胸部，他“嗯”的一声闷声，他英武的身子猛然抽动一下，如有一根铁刺不经意间穿进了他的胸部似的。他神情呆滞，身子就后仰倒下斜陡的坡下去。
　　后边的战士看到自己连长中弹，就大喊道：“连长！连长！”
　　有个战士，立刻弯下腰，接住往下滚的尹连长。
　　尹连长立刻对抱住自己的战士说：“小胡，小蒋，我已经不行了，快叫二排长方云山，带着大家攻上去。”看来，解放军是人可以倒下，进攻不可终止！
　　“是，连长。”
　　“小胡，你看好连长，我去找二排长。”战士小蒋说。
　　“你快去。”
　　小蒋就转身一看，他想看看二排长方云山是跑到前面去了还是没有，就看见26岁的方排长跑了上来。
　　就迎着他往下一步，喊道：
　　“方排长，连长喊你带着部队冲锋。”
　　脸涨红坚定勇敢的方排长马上站住，问：“连长怎么了？”
　　“他不行了。”
　　“那黄排长呢？”方排长问。
　　“他带着一班从侧面攻去了。”
　　“好，我明白了。”
　　方排长就带着战士们继续向敌人的工事冲上去。
　　这时，李参谋看见了他俩。就立刻向他们开枪。方排长立刻把小蒋扑倒，同时，刚到地，他就抬起驳壳枪连续向山上射击。
　　正好有子弹，击中了他（李参谋的头），他身子抖了下，就从工事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