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结婚（40）

我是真的醒了，醒来就看到张扬，笑笑，程佳，林瑶，还有一位不认识的女子。我看了她很久，在脑海里搜索了很久，但还没能把她想起来，难道她就是张扬口中说的公司的同事兼女朋友吗？他也太大狠心了吧，居然敢把她带到我的面前，看来真是恨死我了。
“这位小姐是……是你说的女朋友吗？”我看看她又看看张扬。
两个人慌忙跟我解释。
张扬说：“不是。”
女子说：“舒膂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紫怡啊，你去过我们家的，手机，公交车上的手机，你忘了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紫怡啊，你考了我们那所破学校了吗？”
“考上了，还好，因为有你，所以在我看来还不是特别不好，现在我们是校友了。”
我笑了笑，“是啊，我们是校友了，张扬，我们都是校友。这位是小学妹紫怡。紫怡，他叫张扬，是我的学长。这一次多亏他我才捡回了一条命。”我简单的为他们做了介绍。
“对哦，我就是看见他抱你进医院的，所以才找到的你。”她向张扬致谢：“学长，谢谢你救舒膂姐。”
“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张扬学长，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不会忘记的。”我对张扬说。
他拉起我的手对我说：舒膂，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挣脱掉了，我和他早已没有什么关系了，我们只是校友，只是学长和学妹的关系。
紫怡看到他拉我的手，便跟我告别。“舒膂姐，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爸生病了也在这个医院。现在这么多人照顾你我就先去看我爸了。”
“嗯，替我向你爸爸问好。”
“嗯，再见。”
“再见。”
程佳说：“舒膂，我和瑶瑶想先回老家了。”
“好，路上小心一点。程佳，回去少打点麻将。”我没有忘记张扬父亲说过的话，我要劝劝她。
“嗯，我尽量不去打。你好好休息，注意身体。”
“干妈再见。”
“瑶瑶再见！”
程佳和林瑶走后，张扬还不走。“学长，你也走吧。我要休息了。”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
“你要我怎么样，我不想见到你，十八年前我们就没有不是恋人了，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是恋人了。你还不明白吗？你走，你走，我不想见你。笑笑，把他请出去。”我别过头去，眼泪流了下来。
“你走吧，我妈该休息了，你在这里我妈会伤心的。”
“那，好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笑笑说：“明天你也不用来了，我妈不需要你关心，只要有我就够了，我就是她的全部。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让她伤心难过。”
“我……”
“我什么我，跟你说了，我们现在除了你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除了我们是校友外我们就没有其它关系了。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你的出现只会让我死的更快。”这是我随便说的一句话，说完后想想确实就是那样的，有他在我会死的快一点。
笑笑在我身边坐下，轻声问我。“妈，你还爱他吗？”
我还爱他吗，我也不知道。看着窗外，我想了一会儿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也许爱，也许不爱吧。”
“妈，不管怎么样，你一定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这个世界上现在只有你疼我了。我是你的全部，而你也是我的全部。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谁也不是谁的全部，如果谁是谁的全部，那就要一个人就行了，反正一个人就是另一个人就是两个人。　
第二天张扬还是到医院来了，我心里不讨厌，但是我还是觉得他不该来，凭什么要来啊，这医院又不是他开的。
紫怡也来了。
笑笑就在医院里陪了我一夜，夜里我还发高烧了，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女儿我已经很知足了。
医生来到我的病房给我做了一些检查后，问他们三个人。“你们谁是病人家属啊？”
“我。”
“我。”
“我。”
医生看了看三个人，说道：“那你们一起过来吧！”
医生的办公室里，医生坐在他的位置上，仔细看了看检测报告。
“我妈究竟是怎么啦，您快说说吧！”
“她的情况，她的情况……你们作为病人家属难道不知道她的病情吗？”医生没有把病情说出来，倒是反问了他们一句。
“医生，我妈经常胃疼，家里的止痛药瓶子多的数不清，刚开始还有效果，时间一长她就一把一把的往肚子吞。但是效果越来越不好，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妈吧，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
“她没去医院检查吗？”
“我不知道，我今天刚参加了高考，所以很忙，我只知道妈妈买了很多很多药回家。”
“医生，你还是直接说吧，也许我已经猜到了。”从两人的对话中张扬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但还是得亲耳从医生那里得到确认。
“胃癌晚期，最晚最晚了，她的生命应该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她吃了太多太多的止痛药，她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止痛药已经帮不了她了，痛的晕过去。昨天她又喝了冰冻啤酒，这对她来说了一个致命的伤害。你们可真糊涂啊！”
这是一个不好的消息，这是一个坏消息，这是一个噩耗。天啦，这怎么可能，对他来说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他想像过她的身体会不好，但是没到这种程度。
“医生，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救她。钱你不用担心。”紫怡说完就出了办公室的，在办公室外给她妈打电话。
“妈，你马上转十万块钱到我的帐上。”
“我爸没事，有事的是我那个舒膂姐，我要救她。”如果钱能救一个人那该多好啊，救不了人就等于废纸一大叠。
“好，你快点啊。一会儿见。”
笑笑和张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对张扬而言一切都来的太快了。对笑笑而言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他们出来后商量着回去不要对我说实话。其实自己的身体是怎么样的自己心里很清楚，我很久以前都是胃癌了，算算时间应该是晚期了。所以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
他们坐到我的床边，我的手上插着吊针，躺在病床尚看着他们。
“笑笑，你能出去一下吗？我想跟你妈妈说几句话。”张扬说。
笑笑看了看他，然后点点头，“不要说的太多了，不要说让我妈伤心的事。”
“不会了，我不会再让你妈伤心了，我保证！”
“你跟我保证没用。妈，那我出去了，你吃什么东西吗？”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吃什么吗？我吃的东西胃已经装不下了，估计它已经开始腐烂了。”
我觉得胃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它能装很多很多的东西。可是现在它坏了，我吃的东西没地方放。有时胃痛的时候我好像能感觉到它在一点一点腐烂，像悬崖上的水一样一点一点往下滴。在不久以后我想它就会一点一点滴完了。
“舒膂，对不起。”
“你怎么对我说对不起呢，应该是我跟你说谢谢才对啊！”我说。
“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再这样下去我会崩溃的。”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等你。”
“谁知道你在等我。”
“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
“我也在等你你知道吗？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我一把将被子拉起来盖住自己的头。
他将盖在我头的被子拉了下去。“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知道了。我找过你，去你妈那里找过你。但是她说她不知道。你叫我去哪里找你，你又不上网我怎么去找你。成都这么大，四川这么大，中国这么大，你叫我去哪里找你，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去乐山。我知道你那个很好的网友在杭州，我怕你去找他了所以你走后我也去那里找过你。”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登个寻人启事呢？”
“登个寻人启事就能找到你吗？”
“如果刚好有认识我的人看到了呢！”我不知道他去杭州找过我，现在知道了，我知道他的心里真的有我，不说我也知道他心里有我。只是我们刚见面的那个时候他怎么那样对我呢，让我好伤心。“你知道吗，我在乐山遇到的一个老板居然和杜茵姐结婚了，他们的孩子都已经好几岁了，是不是有缘分啊。”
“我们也有缘分啊，只是当初你的不辞而别把我们的缘分也带走了。你怎么和程佳母女一起来找我的啊？”
“我去了你的父母家，他们很想你回去，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就回去看看他们吧。你不结婚让他们都很伤心。”
“是你不结婚让我们大家都跟着伤心。”他看了我很久。
我说：“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他说：“我好久没看过美女了，好想抱抱你。”
“那就抱吧！”我还是躺在床上。
他掀开被子，把我抱了起来。
当我发现他抱着我走出了病房的时候我叫了起来，“张扬，你要把我抱哪里去啊？快放我下来。”
“出去。”
“放我下来，医院里到处都是人。”我没劲动，只好掐他让他放我下来。
“你怎么还是不淑女啊？”
“你不放我我就掐你。”我威胁他说。
“我带你出去见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