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结婚（35）

到家后妈妈和后爸都在家里，见到我们回家之后赶紧把饭菜端上桌。终于可以吃饭了，饿死我了。
吃完饭寒暄一阵之后妈妈就让寂然带我们去房间睡觉，我们都挺累的。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睡一张床，床不是很大，我占的位置最多。笑笑又要让我抱着她睡，一整夜我都感觉我想翻身却翻不了。早上醒来才发现我在中间，左边我抱着笑笑，右边是寂然抱着我。我就说我做梦怎么都翻不了身，原来是这个小家伙！
第二天早上妈妈和后爸去上班之后我们在家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去春熙路转了一下，没想到竟会碰到苏晴。校友、情敌，曾经的两种身份现在看来都用不上了。她还请我们三个人去吃东西，我拒绝，但是她硬要把我拉去。两个孩子喜欢吃肯德基于是她就请我们吃肯德基，我知道她家有钱，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大方的请我吃过东西。把点好的东西端到桌子上的时候她还对两个孩子们说：“你们俩个还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说，带回去也行。”
两个孩子看看我都说：“谢谢阿姨，这些已经够了。”
苏晴又对我说：“舒膂，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我们到旁边的桌子上去吧。”
旁边桌子的人刚走，如果我们现在去还有位置，迟了就被别人占去了。“好啊，寂然，笑笑，你们俩个就在这里好好吃东西，我和阿姨到旁边桌子上去有点事情要说。好不好？”
寂然说了一声好，笑笑就是点了点头。嘴巴都被东西堵住了，没办法说话。
我们带了一些吃的东西就到旁边去了。“你想跟我说什么啊？你的孩子多大了？在我的记忆中她对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客气过。她的客气让我觉得有些陌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改变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因为时间让她对我早已没有戒心，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防贼似的防我，害怕我跟王宜旧情复燃。
“什么孩子啊，我今天遇到了你就想跟你说王宜的事。我和他前不久离婚了。”
“离婚，你们怎么会离婚，他怎么会同意离婚？”王宜不是个随便结婚也不是随便离婚的人，几年时间他不可能轻易就离婚的。
“他同意了，我们在一起的几年，到现在真的是累了。我们都想分开好好过一下属于自己的生活。我们太早就用婚姻绑住了自己，我以为结婚后他的心就会在我这里。其实当初结婚的时候是他迫不得已的，他是个负责的男人，可正是因为他的负责才使我们的婚姻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为什么呢？我有些不明白。”
“结婚是因为我说我怀了他的孩子，而事实是我确实怀过，只不过后来打掉了。”
果然被歆雯说中了。“那你为什么要打掉孩子呢？”
“那是在结婚之前，我们同居的那会儿我怀孕了，我不想要，所以悄悄的去医院做了人流手术。为此我在家待了一周之后才回去的。我做了手术又怕他有一天会回到你的身边，于是我就想和他结婚，想早点和他结婚。我就骗他说我可能怀孕了，接着我们就结婚了。”
“你们结婚还挺快的。”
“是挺快的，他为了孩子和我结婚，后来也因为孩子和我离婚。我们结了婚几个月肚子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这时他才问我当初是不是骗他的。我只说当时我说的是可能怀孕了，而没有确定。然而有一天他看到我做过人流手术的一张单子，他就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真的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不知道，不知道，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又想了些什么。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们就分房睡了，他一个人跑到客房去睡，还重新买了一台电脑搬进去了，最气人的是他居然买你的书。你的书他都买了，我有好几次都发现他在看你的《如果没有你》，还哭过。我也去买了一本回来看了一遍，我知道，如果没有你中的你指的是他，所以他喜欢看，所以他看了会哭。我也知道那本书热卖的原因是那是你写的自己的真情实感，你忘不了他，他影响了你，他也忘不了，只是其中的我像银河一样把你们分开，连再一次牵手的机会也没有了。我把你的书撕了他又重买，撕了又重买，我们离婚的导火线也是因为你的书，因为我第五次撕了它，我们几乎天天吵，结婚也有好几年了，吵也吵了好几年，每次过年过节我们都找理由不和对方一起去父母家，都是各过各的。这样的日子久了就累了。我想你现在一定过的比我幸福吧，只是苦了张扬，王宜是个很好的人，这是你说的，但是我却辜负了他。张扬是个很好的人，这是我说的，但是你也辜负了他。想想我们俩还是挺有缘的，都没能去珍惜身边最好的人。”
“你说的没错，我们都没有去珍惜身边最好的人，如果有可能你还是和他合好吧。我不希望他不幸福，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他幸福，张扬幸福，湘瑶幸福，还有以后笑笑也幸福。”
“这些人的幸福都是你能给的，张扬爱你他受了伤，王宜爱你他受了伤，而你也受了伤。在这场爱情游戏中我们都受了伤。”
“是啊，我们都受了伤，如果不结婚就好了，像我现在这样不结婚和笑笑一起生活也挺好的。”
“你没有结婚？怎么可能啊，你和笑笑是怎么生活的，那个寂然不是你的女儿吗？”
我才多大啊，寂然都那么大了我能是她的妈妈吗？我说：“我真没有结婚，寂然是我妈的女儿，笑笑才是我的女儿。结婚有什么好的，结了婚只会让人更伤心。笑笑也不会同意我结婚的。”
“天啦，真不知道你们母女俩想的是什么。原来你过的比我更不好。学妹，以前对不起了。”
“没什么啦，都过去了，我们现在能像朋友一样一起吃着东西不是挺好的吗？”过去我们都太年轻太不懂事，总是去伤害身边的人，现在大了、老了，就不会了！几年过去了，她显得更加成熟，只是有些憔脆，这一切应该都是那场错误的婚姻所造成的，它的错误给他们留下了太深的烙印。“你现在还爱着他吧！”
“我也不知道，也许吧！但是……”
“但是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去和留都是一样的。你们还有重来的机会，你们和我们不同，你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不要让他再一次被人抢走了。”过了一会儿我又想到了歆雯，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你看到过歆雯吗？”
“哪个歆雯，是不是以前学生会的那个。”
“对，就是她。”
“没有，我和她不是很熟，你们都比我们低一届，我们早早毕业出去了又怎么会知道现在在哪里呢？学校的校友虽然很多，但是如今能在街上遇到的并不多，各个都东奔西跑，为了各自的理想、生活奋斗着。”
“哦，我好久都没看到过她了，挺想她的。”
“你想的人太多了，抽个时间去看看张扬吧，把你的电话给我。我帮你约他出来。”
“算了吧，算我求你了，不要把看到过我的事情告诉他。不想因为我而让他和家人不开心。”
“其实张扬他……”
“其实张扬他真的很好，这个我知道，你去找王宜好好谈一下吧，希望下次见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已经复婚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和他是否还有可能。”
“你既然和我都和好了，那和他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不要老吵架，多为他想想，温柔一点，有什么事就和他商量一下，早点生个宝宝他就会开心一点。”
“说的简单做起来容易。”
“机会不会等你的，如果你不要，我很有可能去找他的，我也没有全部忘记他。”
“好，我尽量试试吧。”
“好。笑笑，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就回家了。”
“你这么快就走了吗？”
“是啊，我先把寂然送回家，再和笑笑一起回去。”
“那你的电话号码，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起身牵着笑笑走出去，回头笑了笑，“保密！不要告诉张扬看到过我。”
“其实张扬他……”
“好了，不说了。我们走了，再见！”
“阿姨再见！”
“再见！”她站在原地看着我们离去，我没有听她把话说完也许真是我的错，我都不知道她两次将要说出的话是什么我就将她打断了。
回去之后还要好好画图做衣服呢。



笑笑已经高考完了，我每天紧张的不行，不知道她会考成什么样子。想想以前自己高考的时候都没有那么紧张过，想的是考不上没关系，大不了就再考一次呗。我的身体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笑笑都不知道我的病有多严重，我也从来没跟她说过。她只是看到家里堆积如山的药瓶。高考完后她天天就和她的同学一起出去玩，毕业之后大家都各奔东西了，在这不长的时间里好好聚一聚也不错。高考那一段坚苦的日子总算过去了，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我吃的东西越来越少，感觉吃什么都想吐，就跟孕妇一样，难受的要死。我经常想起在洛带古镇遇到的那个妇人，她说十年之后……如果我的病治不好了怎么办。这么多年我都撑过去了，有好几次都痛的晕过去了。所有的人都叫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拖久了不知会是什么结果。我没听他们的话，只是忍着。只要笑笑长大了就好了。我请所有的人都不要将我的病情告诉笑笑，她要以学业为重，早点考上大学，考上了大学我就会带她去见张扬了。她就高兴了，我也高兴了，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能不高兴吗？
高考分数还没下来，我在店里也没有什么心思工作。坐在电脑前处理照片也显得不那么用心。十年和五年的变化真的是大的不行，以前秦启仁说的没错，我们的房子后来果然被占用了，接着修了一座大厦，我们也搬了新家，连店铺也搬了。我的店开始给顾客照相之后周围不断有人照我那样做，好在我是第一个那样做的人，所以生意还免免强强。给笑笑存了一些钱，如果真如那妇人所说的那样，我走后也可以放心了。
正在处理相片的我胃又开始疼了，我跑到卫生间又开始吐了起来，吐了好久，我的苦胆水都吐出来了。每次吐的时候都很难受，眼泪不停的往外涌。不吐之后我在卫生间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洗了一下脸再出去。每次照镜子都会觉得比上一次更憔脆。
出去之后看到笑笑在店里，她上前拉住了我。“妈，你去哪里了？我都来了好半天了。”
“我刚才去卫生间了，你今天怎么不跟同学一起玩啊，跑到店里来了。”
“妈你坐。”她把我拉到凳子上，“我很想你嘛，你是不是写过小说啊？”
“没有啊，听谁说的。”
“不对吧，小时候那个秦叔叔不是说他的那本书是你的吗，还叫你签名。那个时候我小不懂为什么是他买的书又要叫你签名，现在我懂了，因为那是你写的。叫《如果没有你》。妈，你就承认了吧，我知道那就是你，你就是冷雨。”
“好好好，我承认了，那又怎么样？”反正她都那么大了，我也说不过她，只好承认了，不然她又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早点承认我也不用把秦叔叔搬出来了，妈，你等我一会儿啊，我先去打个电话。”
“去吧，一天到晚电话就没闲着。”
“妈妈最好了。”
她出去打电话之后我又去看了一下店员处理的相片，竞争太大，店员不得不换了又换，好多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来店里工作一段时间觉得不好就走了。看到他们有些处理的不好的地方我自己又去改一下。
笑笑打完电话进来跟我又跟我随便聊了几句，就一脸神秘地走了。
过了几天笑笑的分数也查到了，考的还不错，我也终于踏实了一点。但是这个时候我却接到了电视台的一个电话，问我是不是冷雨，是不是写过那本《如果没有你》。我一头雾水的答是。
笑笑问我有没有接到过什么特别是电话，我说没有。她心又不甘，提醒我说：“有没有人问你是不是冷雨啊？”
“没有。”
“有没有电视台给你打的电话？”
“哪有的事，你怎么那么奇怪啊，我说，你是不是把我的电话号码说给别人听了。”
“说是说了，妈，你越来越不老实了，那天问你是不是冷雨你也不承认，现在问你有没有人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承认。”
“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嘛，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笑笑怪我平时不上网看新闻，把所有的事都说给了我听。原来是有人在网上策划了一个活动，选出了近三十年来最感人的十本书，而《如果没有你》就是其中的一本。其它九本书的作者都已联系上了，只有我一个人因为留下的信息太少，所以才没找到我。于是网络上又开始寻找《如果没有你》寻找冷雨。笑笑也是在无意之中看到的，后来确实我就是之后再给电视台打了电话。
电视台的记者很快找到了我，说他们电视台正要开始一个《寻找》栏目，我一直没有上过电视节目，这一次反正也是找我找的很辛苦，所以想请我去做他们的第一期节目。笑笑一个劲儿的想让去，还说反正她也要去成都找爸爸，这样方便，如果在电视上找一个她的爸爸就更好了嘛。
说不过笑笑，最后我同意了去做那个节目，去做了一次特邀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