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结婚（37）

我在车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着了才会不觉得胃疼。
车停了，司机冲我和笑笑说了声。“启早杂志社到了。”
笑笑把我推醒，“怎么啦笑笑？”
司机说：“你要找的那个地方到了。”
“是吗，那太好了，司机先生太谢谢你啦。”
“不客气。”
“笑笑，我们下车吧。”
下了车就看到了曾经熟悉的地方，似乎变化不大。我们站在外面看了好久。
“妈，以前你就在这里工作吗？”
“嗯，那是我的第一份工作，这里的人对我都好，所以我想来看看大家现在怎么样了。走吧，进去看看！”
“好啊，我也想看看妈妈以前工作的地方。”
我们进去之后有个人就来接待我们了。笑笑小声的问我：“认识吗？”
“当然不认识，如果认识早就打招呼了。”
“两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这位小姐，请问这里的老板是不是叫杜茵啊？”
“对，请问你是？”
“我是她的朋友，已经十多年没见过了，想看看她，你们这里有没有工作十多年的员工啊？”
我想的是如果工作了十多年起码我也有一点希望是认识的吧！
她笑了笑，“很抱歉，我到这里的时间只有几天，所以不知道有没有十多年的老员工。我现在去跟老板说一声吧，她正在办公室呢。”
“谢谢啊，我叫舒膂。”
她进去之后我们就像一样站着，等着嘛。没人倒水也没人请我们坐，十多年怎么变化真不大啊。
“老板，她们在那里。”我老远就听到了刚才接待我们的那个人的声音，顺着她说话的方向看去我就看到了杜茵姐。我们互相伫望着对方，我好高兴。“杜茵姐！”
“你是舒膂吗？”
“嗯，我是舒膂。”
她走到我的面前摸了摸我的脸，围着我看了几圈。“你受了不少苦吧，瘦成这样了。”
“没事。笑笑快过来叫阿姨。”
“阿姨好，我叫笑笑。”
“好，你们今天难得来一次，现在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把我老公孩子也一起带上。”
“啊？杜茵姐，你结婚了啊，还有孩子了。”
“对啊，你呢？你那个张扬呢？”
“唉，别提了，总之一言难尽咯。我好想看看你老公长什么样子哦。”
“傻瓜，我老公并不帅，我没你们那么花痴总是喜欢找帅哥，我老公就是对我特别好。”
“阿姨，我妈以前也是花痴啊，呵呵，大傻瓜。”笑笑这孩子居然敢叫我大傻瓜。
“要不直接去我家吧，我打电话叫保姆先做点菜，幸好今天我老公不忙，要不你还真不容易看到他。
杜茵姐先给保姆打了电话，接着又给她的老公打了电话，打了电话她就去开车把我们接到她家去了，自己有车就是好，随时想走就走。到了她家她的儿子豆豆在地毯上玩耍，她刚叫我们坐下她的老公就回来了。
“老婆，今天是哪位稀客来了啊，那么急着把我叫回来。”她的老公一边换鞋一边问道。换了鞋杜茵姐就把他拉到我的面前，“来来来，介绍一下。”
“老板。”
“舒膂。”
杜茵姐的话还没说完我们就异口同声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怎么，你们认识啊？”
“老婆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啊，怎么一直没有跟我提起过啊？刚坐下李大财就埋怨杜茵姐不跟他提我。”
“你怎么不跟我提她呢？我怎么知道你们早就认识啊，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吧！”这两口子杠上了。
笑笑见插不上嘴就跑去跟杜茵姐的豆豆一起玩了，难得我们几个人好好聊一下。
“还是我自己来说吧，我第一次工作是在杜茵姐的杂志社，而我去乐山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李老板的广告公司，就这么简单。”
“舒膂以前在我们杂志社的时候人缘儿好得不得了，她自己犯了错误杂志社里的所有人都帮她扛。”
“哎呀是么？她在我们公司的时候人缘也不错，后来还升为了设计部总监，只是她有些受不了别人的闲话吧。主要是心肠太软，后来居然辞职了。说不定当时想的是我惹不起我还躲的起吧。”
“那是怎么回事啊？舒膂，做人不能太软弱了，你弱别人就强别人就要欺负你。”
“我知道了，只是当时人比较年轻，不想太多的计较。”
“所以说你是傻瓜嘛。”
人世间的缘份就是这么微妙，谁也不曾想到，他们俩个最后能走到一起。他们也不曾想过原来我们三个早已认识。有时候只是时间出了错，在同一个时间我们在不同的地方做着想着不同的事，所以才会一次次错过错过再错过。看到对面有个长的相似的人，走过去打招呼，四目相对的时候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人了。对的人早已擦肩而过，他不在对面，即使这个地球是圆的，他们还有相见的机会。但，花到凋谢人憔悴，转了一圈之后谁也不知道彼此还是不是彼此的彼此。
曾经杜茵姐不想生孩子，怕影响身材。李大财前妻之女经常给李大财打电话，她有点吃醋，最后也生了一个孩子。几年过去了她的身材并没有想像中的坏，反而感觉比以前更好了一点。失去什么珍惜什么得到什么往往皆在一瞬间。

我曾经答应过笑笑，只要她考上大学我就，就带她去见张扬，现在她考上了，我要兑现我的诺言，我的戏言。她喜欢唱歌，和湘瑶一样，所以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四川音乐学院。以她的分数以及资历她可以上更好的大学，但是她就是想待在成都，想离她的爸爸更近一些，再近一些。如果每天能和爸爸在一起那就更好了。每一条路都难走，特别是音乐这一条路，遥不可及且不知道是不是沼泽地。有的地方不分黑白日夜颠倒，怕一不小心就陷了下去。我是不想让她单纯的选择音乐，她问我不选音乐那选什么。选什么我也不知道，每一样对我来说都差不多吧。既然她早就做了决定我也无法左右。
收到录取通知书之后我凭着记忆将她带到了张扬的父母家里，在路上还问了几次路才找到的。见到两位老人之后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和笑笑把买的水果及一些营养品放在桌子上才向他们问好。我们本来就只见过一次，虽然待了几天但我觉得还是挺不熟悉的。当我告诉他们我是舒膂的时候两位老人都哭了，嘴里不停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不懂。为什么回来就好。不回来难道就不好吗。
我向他们道出了心中的疑惑，他们告诉我张扬为了我一直没有结婚。
张扬的母亲见到我开始就不停的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跑到卧室去哭了。张扬的父亲说：“你走了，张扬就决定不再结婚，不管别人给他介绍多少对象他都不结婚，他说他只要你，他要等你。他说你一个人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了，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你一个人连饭都不怎么做会怎么生活呢？他还说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一个孩子怎么能照顾别的孩子呢？所以他坚信你会回来，他等着你，一等就等了这么多年。他说的没错，你还是一个孩子，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孩子，你看你多瘦啊。对了，你当年带走的那个孩子呢？在哪里？”
我把笑笑拉到张扬父亲的面前，“笑笑，这位就是爷爷。”
“爷爷。”
张扬父亲用粗糙的双手抚摸着笑笑的脸颊，激动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我，我给张扬打个电话叫他过来看你们吧。”又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来。
我们坐下后说，“不用了，我们决定了自己去找他，你把地址告诉我们就行了。这一次来主要是想看看二老的，还有就是通过你们找到张扬。”
他在我的对面对了下来。“他好久都没回来过了，我们也挺想他的。等你找到了他能不能和他一起回这里来？”
我看了看笑笑，张扬的父亲是希望一家人能团圆。
“好，我答应你，只要看到了张扬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
“那就好，你们在这里住两天再去。反正也没什么事。笑笑，爷爷去给你做好吃的，告诉爷爷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我妈妈身体不好，吃饭的时候把饭煮的软一点就行了。”笑笑到别人家去吃饭一般都会说这句话。
“好。”他提高了声音向卧室喊去，“老伴儿，你去买点菜回来吧，她们母女俩好不容易才来一趟。”
过了一会儿张扬母亲出来了，眼睛红红的。张扬父亲就说，“你哭什么啊，她们来了是一件好事啊，应该笑才对。”
“嗯，”张扬母亲一边点头一边擦刚流出来的眼泪。“我这是高兴，高兴的哭了。”
提上菜篮子就往外走去，我瞪了笑笑一眼，“笑笑你没事就和奶奶一起去买菜吧。”
“好啊，我也想去。”笑笑说。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吧，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笑笑上前扶着她，“奶奶，您就让我陪您一起去吧，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可做，我去帮您挑菜！”
“好好好，你陪我一起去，想吃什么就跟奶奶说哦！”
两人的声音渐渐走远了。
“叔叔，程佳还好吧，我那干女儿可好？”
“挺好的，林瑶一直吵着要见她的干妈，不过只可惜，你……”张扬的父亲又叹了一口气。
“叔叔，都怪我不好，真的太对不起了。”
“算了吧，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要你们好好的生活，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林瑶在家吗？打个电话叫她们母女俩过来吧，我和程佳挺有共同语言的。”
张扬的父亲站起身说：“我马上去给她们打个电话。程佳现在没有工作，整天就在打麻将，你也帮我们劝劝她，天天打麻将怎么得了？”他家的座机在卧室，所以不得不走到卧室去打电话。
“好，我试试看。”
“电话打通了，是林瑶接的，她说她妈去跑去打麻将了，她就一个人在家。听说你来了之后马上说去把她妈找回来，估计半个小时之后就能到这里了。”打完电话后的张扬父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