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连长张海涛》第四十九章

　　自从在边境过河后，解放军一营二连连长叶俊柱35岁，是1964年参加的解放军，到1979年是军龄15年了。是老连长。他们的战斗任务和王志峰、肖成、黄华海连长一样，专门进行收剿，企图向解放军袭击的越军。这个时候，是多支解放军主力部队向越南南方挺进的时候。
　　（我们将在2020年12月发出的专题描写解放军在越南的一些战事如谅山、高平等之战的小说《延伸战线》；还有描写解放军在70年代部队生活训练到对越反击战的小说《我们的亲人解放军》，将通过回忆描写解放军在越南代乃，甘唐等的战事。这部小说在2021年年底发出。）
　　可能还有一些含混的情形，而刚和黄华海连长配合打下一个越军高地的解放军连长欧阳雄，由于临时接到团长的命令，攻击在中越边境越方一边的七星岭（八姑岭)。立刻就带着他的六连折回往越南以北的七星岭去了。而在刚才攻击越军营长和他的越军的战斗中。刚刚从福建结婚回部队的中国年轻24岁勇敢正直的耿春排长就战死了。
　　那么，根据团长的命令，叶俊柱连长现在需要立刻占据越南的一个重要高地一一石木山。现在是傍晚，天要黑了。
　　“快快，快，快快呀！”叶连长跑在前面，不断地回头，在喊的同时，右手不断一招:是让跑动的战士累得气喘吁吁的、涨红的脸、晶莹的汗珠顺着战士们润泽的腮帮流下，他们跑到了山脚下，不停息地往山上跑去。这一刻，34岁的叶连长浑身充满了一种急迫，极力到达山顶上进行布防的急迫的心情。中国军队具有和敌人抢得先机的战术特点，解放军更是。
　　他马上站住，侧回身，在右手挥动的同时，左手叉在他紧系着朱红色皮带的腰阔的腰间上。而随着他右手有力地挥动，紧系在他肚子正中的皮带带扣环就闪亮一下，紧接着，从他两肩而下在他军衣胸部上交叉至他硕壮腰间的皮带的身子，也跟着他手势而动一下。此时，看到：战士们穿着胶鞋，在他们绿色军帽下那伸出去的细长条的帽檐下，一个个紧抿嘴唇，翕动着润亮的鼻翼和坚毅的眼光的一一一中国人民解放军。以及，在他们跑动的坚实的后背，在背上交叉他们至腰间皮带里的帆布挎包，斜背在背后的步枪，还有随着他们急急朝山上跑去，打到在他们圆鼓鼓屁股上的水壶与手榴弹相碰时在他们跑动的屁股上弹起发出声响，还有在他们右侧腰间皮带上吊挂在腰屁间的，别着四五个弹头黑弹尾是淡黄的手柄的手榴弹。
　　中国人民解放军，急步如力跨，英武紧系着皮带的腰身如飞翔的鹰，他们像南美洲冈底斯山脉和秘鲁利马古城洁净蔚蓝色天空上的鹰一样，倾情飞翔着，极力护佑和保护着伟大自由的国土一一中国，在生存和死亡之间，直面惨淡的死亡，保卫着自己人民。（来自本小说结尾由清贫、桦林边缘写的吊念文章《我的亲人解放军》。
　　他们到山上已经是18点多钟了，叶俊柱连长立刻喊道：“快挖战壕，修做工事！快！”
　　“连长，我们不歇一下吗？”一个战士累得涨红的汗亮亮的脸说。
　　“歇什么歇，快点挖！”叶连长喊道，非常强硬、威严。好像容不得有相反意见似的。
　　“是连长。”战士们回答。
　　然后，战士们立刻从背后取下十字镐，马上在阵地上的前沿挖起来。叶连长左手把卷到右手手肘上的白衬衣和军衣再卷高些。就对警卫员说：“小郑，把十字镐跟我。”
　　小郑当然知道连长一般要和战士们一起挖战壕，就说：“你不看一下吗？”
　　“我已经清楚了。”
　　“连长，可是你还是要看！”
　　性子急的叶连长立刻回脸，对着小郑习惯性喊道：“你他妈，怎么这样啰嗦，拿给我。”在没有完全做好战斗准备前，在狡猾敌人进攻前，没有一个工事做防御，这就将自己战士置于危险的情势。而叶俊柱连长的着急，就是这个考虑。
　　“跟你，连长！”小郑把右手反伸到他背后取下插在他背后皮带里的十字镐，递在自己的暴脾气和耿直的叶俊柱连长身上，
　　叶连长就一把拿住，就到战士们的身边去战壕……
　　就这样，从接近天黑到21点，挖了三四个小时，还没有挖成。有些战士肚皮饿了。对身边的叶连长说：“连长，我们都饿了，等吃饭再挖。”
　　两位战士说，觉得自己连长一定同意。在黑黝黝的夜色里。叶连长看不清身边的战士，只能听到还有很多战士，在自己身边两侧的，在挖战壕的铁锹铲在土里翻出土的声音，还伴有战士们急促略有粗重的喘息声音。叶连长听到了战士的要求，他口气硬棒棒地在遇到军事工作时，就一是一，二是二严肃的脸喊道：
　　“不行，必须挖完。”说到这里，又不可违反地加了一句：“不挖好，不许吃饭。”
　　“连长，我挖完了。”两个战士说。
　　“好，你们两个喘口气，马上帮助别的同志挖。”叶连长说。
　　“咹一一”传来了两个战士感到出乎他俩意外声的喊声。
　　叶连长看着他俩，虽然他看不清战士的表情，他感到了对方是不愿意这样做的，叶连长感到从国内来到了敌人的国土上，战士们之间的帮助还要加强。可能每一个战士的动作，一句话，或者被忽视的某一种什么，可能是对自己战士有益。
　　“你们歇一会，马上去帮体力弱的同志挖。”叶连长立刻硬梆梆地说，跟刚才一样。
　　两个战士听到了连长严肃命令。这是一种不可违例的命令。
　　两人转身走去。
　　“你们不歇一下吗？”叶连长还温存问。
　　“你不是喊我们帮别的同志吗？”两人没好气的战士拿话来抵自己表面严肃威严，内心厚道的好连长。
　　“我喊你们先歇一下，然后再去帮别的同志。”叶连长尽管严厉，但是在对待自己的战士，该怎样就怎样，比如：两个战士累了，可以先让他们歇歇，现在战事紧，越军动作多，让他俩歇歇，再帮着别的同志挖，这很有必要。他刚才，听到两个战士拿话来撮他心窝（针对的他弱点），他理解自己战士，自己不能什么都对他们凶。相关的描写请今年六月关注描写川藏线，西藏边境的解放军边防连长黄大明等的边防部队生活的小说《白净高原》。
　　“歇一下，还不是要挖得很累。”两人无奈而不快地咕噜一句就走开了。叶连长听到这话里含着对自己的不满，虽然，他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下，一定有不少的战士在讨厌他一一挖了几个小时了，不让他们吃饭，而是认为他不体谅他们。虽然觉得自己做得严厉了，可是他想道：我也是为了你们呀，到了敌人的地方，敌人会放过解放军吗，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干些什么。把工事早点修好，把一切事都做在前面，总比到时慌乱好。想到这里，叶连长又挖起来了。
　　……
　　又过了一个小时，工事就挖好了。很累的战士们歇了六七分钟，就把口袋里的压缩饼干拿来吃完。除了安排两个战士在山边去警戒。所有的战士累得背依在刚挖好的黑黑潮润而像一块石板一样的战壕壁呼呼地睡了。
　　副班长周其云是重庆人，21岁，他倒下就睡了，他被一股筋疲力竭和昏沉的睡意袭来一下就睡着。不知过了多久，就醒过来，就睡不着了。他还是斜靠在冷润的战壕壁上，觉得这样舒服！这时，他也听到了自己身边战士们呼呼大睡的鼾声，除此外，就是炭黑夜色和又冷又厚石板般的战壕壁。除了这鼾声以外，就是与他们相依的和生命关联的安然，静静的战壕和战场。
　　尽管到了敌人的地方，这一天两夜，没有和越南鬼子打仗，也还是令人心神不宁，而这样的情况和自己的战友，这么多人一起，周副班长才安心。可现在，身在看不见敌人的山上，都是令人不安的。而这一事实，在清楚地表明：叶连长和他的战士处于危险中。
　　哎，在国内多好，那有这些隐忧和坐卧难安的情形。解放军副班长21岁的周其云想到，就不禁想起了国内的军队生活……
　　（这一部分以重庆籍解放军的回忆文章为原形）
　　解放军的部队生活，老是紧张，比如：天不亮就被硬梆梆的喊声唤醒，然后忙不迭地穿好军衣，系紧皮带，背上叠好的铺盖卷，水壶，布包，拿着枪，赶快跑出营房半旧的红色的门，到还是一片宁静的在黑越越的夜里，空荡荡的操场集合。在连长和指导员的一声号令下，进行五公里的越野，或者在操场上，打靶、练习射击等等。尽管辛苦很累，都是在一种和平环境里的部队生活，过不了几年就转业回到了家乡工作，农村来的兵还是回农村。原来在六十代末，农村来的兵转业到厂里，作者的师父就是六九的四川兵，转业到宜宾化工厂。后来，这个政策被陈永贵拿掉了。这几年，没有遇到战争，波澜不惊的部队生活过去了。可我们的解放军，依然刻苦训练，掌握了顶级军事技术，爱祖国爱人民，（请以后关注描写解放军在六十年，七十年代，八十年代的部队生活，中篇小说《孟连长》这部小说借鉴世界著名作家（法国）居斯塔夫.福楼拜的写作手法，真切描写英勇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部队生活。还有《白净高原》、《在部队的日子》、《边防》、《在荒凉的土地上》、《中国武警战士陈开》）
　　而就在大家都以这样紧张的训练方式，和闲时在一起聊谈自己的思想和不同感受一层不变的部队生活实例，和不断有越军在边境打死打伤我军民消息的境况下。这两天，据说很有可能打仗了，那么，每一个军人，就忧郁烦恼，我们应该理解我们的解放军，他们首先是人，然后才是军人。
　　这天晚上，周其云，在营房里，他的身边有一些战士，在靠近一片白色墙的半旧的红木制成的高低床上，他们在那里聊天，可是已经听不到往日那种愉快的笑容了。
　　一个22岁的战士坐在他们当中，圆脸，目光机灵的没有戴军帽，一头短发，说：“我听董副指导员说。嗯，可能是他的看法，说过不了多久就要打仗了。”
　　“哦，这么说，可能是吧。”一个战士惊讶地感叹，他相信这种看法。
　　“如果真打仗，我想杨浩参加不了。”这个叫林柄世战士这样认为。
　　周其云明白他的话，说：“我明白了，杨浩，吴小军，今年一月才参军，到现在才两个月不到。”
　　“我想恐怕连枪都没有打会。”
　　“打枪又不难，一瞄准，一扣，就会了。”
　　“对呀，连长，我们已经在战前强化训练。连续四五天都训练，不会都会了。”
　　这时，大家沉默了，好像这话一下弄得来无话可说了。
　　周其云没有再参进去聊天，要是在平时，他会和他们说得笑嘻嘻的。尽管，他被这种并不确切的传说，弄的来心绪阴郁，特别是两天前，他和连部通信员小张，在军营边的小坡上，聊了目前情形，仿佛两人感到战争在把他们分开，一个一黑一红的世界，如一道裂开的鸿沟，把他们和亲人分离了一样。也把他们从和平里的解放军部队生活隔开来，等待他们的是恐怖可怕的战场。
　　　……
　　到了晚上在营房里，周其云和小吴坐在高低床下的床上，又聊到关于可能打仗的事，不只是他们，一个班上的战士，这段时间无论在加长的军事训练间隙在歇歇，后在营房里都是谈论这个话题，甚至多个夜晚都通宵难眠。（作者本人听同事讲，他的爸爸在一九六九年珍宝岛反击战前夕，听说要把他们调往前线，他们一个班的战士一晚上睡不着觉。作为一个人，一个解放军想到自己的生命将被终止，是遗憾的，而现在这个情形再次出现。请关注明年九月发出的七十年解放军北部边疆的部队生活小说《边防》，我们将对珍宝岛战斗进行描写。）
　　周其云想到出门在外来这里当兵，顿时感到一种孤独、无奈。他俩是多么想家呀，一个在重庆，一个在江西九江。这时，周其云副班长感到亲人太远了，他觉得，坐在自己身边的吴小军就是自己的亲人。
　　“副班长，你一个人闷在那里，怎么不说话了。”周其云身边的小吴，好像才看到这一刻都不说话的副班长。转过他想知道班长为什么是这样的神情的脸就问。
　　“算了，别说了。”周其云回答，因为他觉得再说，不管怎样军人的第一职责是打仗。看来，过不了多久，就要打仗了，说这些话没有用的。
　　“为什么？”小吴又问，似乎要知道缘由。
　　周其云的嘴唇动了动，把双手放在他两腿上。这时，长得肩阔腰粗的河南大汉叶俊柱连长走了进来。他二话不说，就向周其云招了下手：“小周，出来一下。”
　　周其云看到他厚道而严肃发黄的脸，挺直的鼻梁，一对强势的非常黑的眉毛下一双看来多简单的大眼闪动着温存的眼光，完全就看不到他严肃的不讲情面的谁都要训斥的性情。他身材壮实体大，可能在部队待得长，更加老沉。
　　周其云就起身，走了出去。
　　他俩走到前面是别的连排营房门口边的过道上，从开着门窗里，照射到黑黝黝的过道上的淡黄灯光中，也能听到从营房里传来别的班排战士的说笑声。他俩向营房边的过道上慢慢地走着。周其云想：他们怎么这样愉快，难道他们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吗？如果一个军人一旦上了战场，这一切值得想念的美好生活，就没有了，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也许要打仗了。
　　叶连长走到前面，双手叉在在柔黑的夜色中，那仅能看清点他厚实威武紧系着被旁边营房里的灯光照到他腰背在他走动时，腰间上的朱红色皮带在时不时闪亮一下。叶俊柱连长好像在想到什么。
　　周其云跟在他后面，不知道自己连长为什么喊他出来。就心里打鼓（四川话：孤疑）。有些怯生生地被动跟着。
　　“你听到打仗的传言了。”叶连长头也不回，往前缓缓地走着咕噜一句。
　　“嗯。”
　　“你觉得有可能要打仗？”叶连长忽然停住，把叉在他腰间皮带上的双手放下，转过身来，注视着周其云。
　　“搞不清楚。”周其云这样说。
　　叶连长好像没有把这个问题看得好了不起，用宽慰口气说：“不要去想这么多，”他停了一下，口气坚定了，说：“不过，你要记住，我们要时刻准备，只要上级一声命令，我们就要拿起枪，拼杀。”
　　看来，叶连长对打仗非常的了然自如。好像他对打仗不是在想，而是在等，在等战斗的命令。
　　周其云听了，非常受感染！
　　然后，他听到叶连长问：“你想不想家？”
　　“不想。”
　　然后，叶连长好像看出了什么，耿直的他干脆说：“想就想嘛。”
　　周其云感到他这句话，在说：小周，你不要不承认，这时小周觉得脸红，对自己的连长不讲真话。
　　“这有什么，想就想，我也想。”叶连长停止说下面的话，看到这些才21不到的战士，就要或者面对战争。这个耿直柔情的好人连长，就更加的怜惜，说：“要是真打起来了，你就跟着我，有我叶俊柱在，你就在，你文化高，还可以帮我出点主意。”
　　周其云觉得，也应该是。他马上用一种表态的口气立刻说：“连长，我不是怕死鬼，绝不会给你丢脸。”
　　“好。”
　　然后，他们聊了几句，就分开了……
　　从自己连长这一谈话中，虽然，看不清在他的脸上表情，周其云感到了自己连长更想自己的亲人一一妻子，和两个幼小的孩子。只要，结过婚的男人，作为父亲，孩子的爸爸，就会着实想念他们。叶连长是多么想娘并回到自己妻子的身边，抱起自己的孩子，听到自己孩子喊自己爸爸。这是一个男人的理想，特别是作为军人，更是不仅对祖国的忠诚，自己作战的英勇，更是对亲人赤诚。因为他们厚道、正直，不像西方军队，无论军官和士兵都虚伪、贪生怕死。据报道：在国外，有次在海上，一些平民的船坏了。正好看见一军舰，当船上的意大利军人听到呼救声，竟然，冷酷无情地调转军舰，赶快开走了。一个军队，一个军人沾上了这一道德有瑕疵的习性，顿时，失去了军人崇高的特性，这种军人跟垃圾和人渣是一样的。西方列强国家的军队就是这个特性，所以说，白求恩厌恶西方。全部是自私、冷酷的社会。但要说谈一点:不包括苏联、南斯拉夫、阿尔巴尼亚一些国家。这里指：美国、英国、法国、意大利等国家的军队。
　　第二天，周其云副班长和战士们在连长的带领下，练习刺杀。周其云对刺杀，颇不以为然。他觉得这是太古老了，还要穿上黄色皮铠甲，现在军事战场还用得着这个吗？他烦躁想道：到打仗那一会，人家会跟你拼刺刀吗，早就一枪把你打死了。想到这里，就看见战士们都脱下军衣，穿上黄色从头到脚的皮铠甲。然后，他看见自己的连长和指导员站在他前面的一侧，严肃而审视地站在那里；指导员双手背在背后如观摩，十分英武的叶连长还是习惯把双手插在他紧系着朱红色皮带下的军裤裤兜里。
　　然后，就是周其云身边的以两个人为一组进行对抗刺杀训练的喊叫声，让人心紧压缩！似乎要把刺杀动作扩大到他两个身边似的。周其云在这样情绪下，和对手，班里的战士杨小明对抗，两分钟不到，杨小明一脸的“要对付凶恶敌人“的气势，一棍，就把没有状态的自己副班长“刺倒”在地上，还滚了两转。
　　“你看嘛一一”叶连长说了半句，对于他喜欢的年轻副班长周其云一下不满，方脸动了下。
　　倒在地上的周其云听到了自己连长轻蔑的不满意声音。
　　叶连长就把插在他紧系朱红色皮带，在他微鼓的肚皮正中的一直白亮亮的皮带扣环下的军裤里的右手抽出来，拇指和食指朝倒在地上的起身坐着的周其云指了指，有些歪了一下他强势的脸，非常失望对指导员如看不起周其云说：“这么大的个子，都打不过矮子，球用都没得！”
　　“可能是小周，没有适应过来。”指导员不这样认为。
　　“要是这样，准保被敌人刺死。”叶连长敏感地直说。并毫不隐瞒地指出来。
　　“有可能被刺伤。”
　　指导员说，然后又提出：
　　“连长，我看，再让小周和杨晓明来一次。”
指导员，想让他俩重来。叶连长抬起右手，在他英气逼人的军帽侧边太阳穴上，擦了擦，爽快地说：“行！”
　 他觉得可以让他俩再训练一次。就又把他右手，插进他绿色的军裤兜里，他那背阴的紧系在他肚皮上的皮带带扣环还是白亮亮的，这使叶连长更叫英武雄壮！
　　指导员喊道：“周班长，杨晓明，再来！”
　　“是。”
　　然后，周其云又输了。叶连长把他的方脸一歪，他因充满希望而气晕了的脸，润亮的鼻子里哼了一声，如拂袖而去般转身走到别处看别的战士训练去了。
　　倒在地上的周其云，顿时一脸的躁红害臊，他知道：自己连长又对他失望极了……
　　过了一天，连队配发跟每一个班一支崭新的止叠形冲锋枪。加上班里的两支黄木柄冲锋枪就是三支。这支新的止叠形的冲锋枪，是作战小组长用的。那就是班长何永新用的。他来自陕西。周其云觉得：自己是副班长，是不可能用那把新的止叠形冲锋枪，就心里不平衡和不好受。他想道：自己一个副班长竟然用木把冲锋枪，太老式，这还没有开枪，恐怕就被敌人打着了。我不用老的，要用新的，这样的话，才能像班比诺（南斯拉夫电影《桥》里的20岁的游击队员），灵活机动的作战，你看，班比诺，在水里，边跑，打死了很多德国鬼子，多威风，多安逸呀！哎，可是不行了，连长已经决定了。想到这里，周其云不免失望地在床上一翻身，用气鼓鼓的脸对着白色的墙壁。过了很一会，他还是想过。觉得叶连长这么喜欢他的，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
　　不行，我要跟连长要求。他想到这里颇有理由地又想：对，连长看来是喜欢我，他一定是会同意的。要是别人，就没有搞头。（四川话：没有希望）
　　想到这里，周其云忽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急忙出了门，充满热情地到了连长办公室。
　　“报告一一”
　　里面只有叶连长一个人。
　　“进来。”
　　周其云带着重庆人性急的心情走了进来。朝自己的连长敬了个军礼。好像西南三省的青年解放军敬军礼非常的利落有力，标准而英气照人。
　　“你来了。”
　　心里有什么从不藏在心里难受的四川人、重庆人的习性的周其云干脆张嘴说：“连长，我要求换一支冲锋枪。”
　　叶连长听到心理就不快，居然有人违反他的命令。他冷冷地，变得威严地问：“你为什么要换枪？”
　　“我们班里就一支冲锋枪，我一个副班长，应该再要一支。”
　　“然后呢？”叶连长可能想听下文，也可能想听小周的原因。
　　“我想这样，我们就更有利于打仗，”
　　“你说是没有新枪，就打不死敌人了？”
　　小周一下说不来。然后，就看到叶连长一下朝他喊道：
　　“你怎么这样天真，这枪是容易换的吗？要是每个人来找我换枪，我怎么办，你太无组织无纪律了。”停了一下，叶连长好像冒起火，就说够似的，又伸出手指，点了点难堪的低着脸的周其云，数落加气使般的大加训斥：
　　“你说你，前天，还要到扩充的连里去，你才干了好久就想去。你不要忘了，当官是要带着自己的士兵往前冲的。你才20.还嫩得很。我知道你们四川人打仗机灵、作战勇猛，可是人家在部队上苦练了很久，你呢，才来就飞，这怎么能行？还爱出风头，你自以为自己了不得，是不是？”停一下，叶连长继续又骂：
　　“你是不是觉得你了不起，你看看，你在那天的刺杀中，作为一个副班长，两次被战士刺倒。这要是到战场上，会很快被敌人刺死的。你呀，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分量，不要不知天高地厚。”
　　训斥到这里，叶连长似乎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就看了看：一直低脸的小周，看起来，难堪憋闷羞辱，一脸都像是有罪的模样。这个好汉连长就心软了，他觉得自己不能一味打击小周的热情，就沉默了一会，走近一步，靠近双手规整地垂放在腰间紧系着皮带下的大腿上的周其云，口气明显变得温存地说：
　　“我跟你说，新枪不好用，是铁的，你想打仗时，抵在自己的肩窝多痛。”
　　说了后，叶连长默默地就转身，为小周倒了一盅水：“来，喝水。”
　　小周没有拿，叶连长就把盅塞在他手里……
　　第二天，战士在操场训练，就要打仗了，不少的战士都犹豫、烦躁不安，还是参加了训练。而有一个战士叫罗世贵明确说他，害怕打仗，不想上前线。班长、指导员、排长都开导他，全都没有用，他就是不想打仗也不参加训练，就呆在营房的床上睡着，好像只有这样才可能避开战争。叶连长听说了，就走到营房里来想劝说罗世贵。看到那个性格内向、不说话、躺在床上呆望有些挡住他视线的上一道红色床沿上的半白的天花板。看到了自己连长，走到他的床边，就坐在床沿上，叶连长那紧系在肚子上皮带带扣环，在他面对还是躺在床上战士时，闪了一下白光。
　　这个战士立刻要起身。叶连长就按住他的手背。
　　“你害怕打仗。”性情耿直从不在自己战士面前绕弯子的叶连长直接问。
　　“连长，我一打仗就紧张。”
　　“谁又不紧张呢？”
　　罗世贵还是抬身，直接说：
　　“我害怕死，连长！”
　　“这没有什么。每个人都怕死，可我们解放军都怕死，就不履行自己的职责，就不保卫祖国吗？”叶连长正色说。
　　“连长，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去。”罗世贵看了自己连长一眼，就转过背去对着白色的墙；叶连长的曝脾气一下冒火了，张嘴就要骂，可他立刻又闭上嘴，把心里的火强压在肚皮里。看来，这关系到每一战士的生死问题，自己不能对誰都训斥。在战士的尊严上，需要尊重他们的感情。叶连长不是一个不尊重自己战士自尊心的连长。他更是一个绝不欺负弱势战士的指挥官。这个战士已经下定决心不去了。他觉得再骂，已经不起作用，就忽然想到了周其云，他可能有法，就默默地站来，走了出去，在饭后，找到了周其云。
　　把他喊道营房的侧边，就说：“周其云，你去劝说罗世贵。”
　　周其云觉得连长都劝不动，我怎么行。他便说：“连长，你怎么喊我。”
　　叶连长如呵斥般，快语扔向小周。“少罗嗦，你今天晚上劝他。”
　　“我怎么劝他。”
　　“怎么，你在骂老子无能吗？”叶连长故意呵斥道。一双大眼睛瞪着比他矮的周其云，鼻子就往他瞪大的眼睛上耸一下，双手抬起立刻叉在他紧系着朱红色皮带的腰间上。
　　“不是。”周其云看到自己连长激动着急的脸。看来是不希望一两个人影响到可能是几天后的军事行动。看到自己厚道没有法的憨厚连长这样的表情，周其云感到连长很希望自己去的急迫心情。他明白：荣誉感很强的叶连长绝不希望出现这样的事。看到自己厚道脾气急的连长需要自己帮助的眼神，周其云就决定去。
　　到了晚上，战士门被指导员支走了，安静的营房里，就只有坐在自己床边上的战士罗世贵。按照叶连长和指导员安排。周其云就走了进去。他先和来自云南的战士罗世贵聊起了家常，一直都苦恼固执的罗世贵，有了一种契合的感觉，因为他俩都是城市兵。于是他心扉就打开了，心情也高兴些了。
　　然后，周其云感到他已经畅快了。
　 他就说：“越南鬼子，你不要看到他凶，是外墙中干，他那些武器好多都是我们援助他的。他们的战士能力一般，你看我们已经和战争年代不一样了。我们有大炮、飞机，这些是我们巨大优势，虽然，越南有，但是，他能跟我们比吗？”
　　罗世贵看到周其云，说的颇有道理，就不在觉得心里烦躁，而是，感觉一种有力的心气。
　　然后，周其云又说；“你不要看他们霸占了几个山头，占领了一些重要的地势，只要到时，我们大炮，火箭炮一打，你想那些越南鬼子能受得了几下，”说到这里，他还手往上一举：“还不是被炸死的没几个人，到时，我们再跑上去收拾残局。你想，到时这多人，这么多战友，一齐攻上去，就是有几个没有死的残匪能怎么样，哼！”说道这里。他鼻子里哼了声，又把手一举，挺起劲地说……
　　罗世贵觉得也是，感觉周其云这一举和打死的越军差不多，肯定对解放军没有威胁了，心里就觉得高兴：“这样就好”
　　“你再想，还有其他兄弟的连队的配合，坦克之类的，越南鬼子能挡得了几下。”
　　“是呀。”
　　“你我都是城市兵，有什么好怕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到时候，我们一起上。”周其云口若悬河。
　　罗世贵终于被说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