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小说】振东自责76
作品名称:乡音·村之韵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5-03-04 21:10:02 字数:3836
可是,盖振东上有老母已经年过半百。他还惦记有如慈父般的兄长,和疼爱他的程茵嫂子,和自己女儿一样爱着的侄女盖蒙蒙。这些人都牵挂着他,他更想她们,当然,还是马兰连着他的心。
盖振东是在这样忿围中,厚着脸皮走进的呈祥村。想一想早晚都是要见面的,依旧做了伤风败俗的丑事,自己怕丑不见乡邻总不是个办法。
但没有想到的是,刚进村就碰上焦元婶子。这应该是上帝对他的惩罚,不得不出此下策,跪请长辈谅解……
盖振东低着头说:“蔡妈,您老人家宽宏大量。小侄春末夏初犯下不可饶恕罪过,望请蔡妈和妈妈兄嫂原谅我的无知。给大家带来的不幸,我是回来请罪的。”
蔡妈焦元拉起盖振东说:“振东啊,事情都过去半年多了。都要面对现实吧,不可耿耿于怀。况且你们是两相情愿,没有半点胁迫。属于正常交往,别人无权干渉,你何错之有?”
盖振东被焦元婶子和她的随行人员,堵在自己家门口。万般无奈的状况下,在众目睽睽,还有三位外乡陌生人面前,给婶子和妈妈长跪不起,也不单单是赔罪,是因他和马兰之间一夜风流后,给蔡家带来不幸,宝华叔与日归天。
夏明轮医生也因他的一夜风流后,坐上轮椅,事实岳父马成龙老人,也因此事,弃下红尘妻女,驾鹤西去。
娥娘马兰生母赵秀娥,他和蔡仲林小时候的称呼是娥娘。仲林和马兰称他妈花婶。娥娘弃家返回老家安徽。他的生身父虽然瘫痪在床多年,但他一生刚正不阿。知道振东儿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举后,老人不肯吃喝,绝食身亡。此刻盖振东心潮波澜起伏,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瞬时间心里翻江倒海,自己越想越是不断在自责。
焦元婶、罗炫姨又返回妈妈房间。盖振东被焦元婶子拽起来,拍拍膝盖下的土。盖振东走到嫂子程茵身旁。嫂子程茵心疼地说:“听马兰说你干活那地方不是人住的房,不是人吃的饭。连口好菜都吃不着,回来就好,咱不去了,在家过安稳日子吧。
有钱没钱不都是打发时光吗。况且马兰拖儿带家的一个人,一天天孤身只影也不是个办法。听嫂子的,咱不走了,你哥哪天都叨叨你几遍。妈妈又上了年纪,从哪方面去想你也不该再漂流在外了哇!”
盖振东说:“嫂子啊,振东听嫂子的,其实马兰愿意我在外面,现在先不说这些了啊。”
盖振东和嫂子跟在妈妈和焦元婶身后,一边往屋走一边说着:“其实建筑工地就那样条件,临时用砖叠成简易房,能遮风挡雨就不错了。吃饭人多一饭一菜也挺好,我不在那做了,找个挣钱多的活,”说话间来到堂屋。
焦元婶子和罗炫姨坐在沙发上,罗炫姨初到呈祥,她是想看看关天硕,和焦元婶刚刚认识不几天,话也就很少。
罗炫姨还是10多年前在荷花村罗刚和辛梓诺家,关天硕去参加罗家给罗炫结婚办喜事时候认识的,並给罗炫留下个梦中情人的印象。
那是焦元和罗炫无意间聊天,提起童年时代情趣时,不断的出现过关天硕的名字。勾起了罗炫好多往事记忆。当时快嘴快心的罗炫就和她元姐约好,在焦元回呈祥时带上她,看看梦中情人关天硕。
今天来的不巧,关天硕去长春走动关系户。年关了,送些土特产走动一下人情,她扑了个空,但焦元婶是来瞧看妈妈的,这是老规矩,年年如此。盖振东进屋搬个登子坐在妈妈和焦元婶面前说:“振东不求呈祥村乡亲人人宽恕,因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会让乡亲们耻笑万年。但求二老原谅孩儿年少无知,才酿成大错,悔之晩矣”
盖振东作梦都不会想到的是;焦元婶並不像盖振东想象的那么看,她淡淡一笑说:“振东啊,你们都没有错,不用求任何人宽恕。
那是你们对幸福追求的个人选择,与别人没有任何干系。至于仲林那里,更不用去想的那么多,我想,他该早把这些事忘掉了的。
他在哈尔滨和一个叫张瑾的姑娘结了婚,生活美满幸福。我说的你和马兰不要耿耿于怀的根源就在这里。这不是迷信,应该是天注定的前世姻缘。
好了振东,我回到屋里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些。以后和仲林多联系,电话号码马兰那里有,你们应该回到从前那种友好忿围中。”
盖振东发至肺腑的说:“真诚的感谢婶子的宽宏大量,相信我和仲林会友好相处的。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愁恨,这次是我这位做哥哥的不检点所为,错在我这里。有朝一日,我会给仲林兄弟道歉的。我们的三角关系决定我们仨,今生必有情字的牵掛。婶子知道,从小到大的三个人,已经造成的情根,沒办法把任何一方忘去。”
焦元摸着盖振东的肩膀说:“振东啊,只要你们弟兄间不为情字所困扰,友好相处婶子就放心了。我和你罗炫姨出来一整天,也该回去照顾生意了。”
一家人送走焦元婶和罗炫姨后,马兰才从小家走过来。她知道焦元婶子在妈妈这里,她不好意思和她前婆婆见面。
虽然焦元婶对马兰任意拋弃她儿子蔡仲林不忌恨,她怕那种尴尬局面。她受不了前婆婆那种眼神。当她走进屋里时,盖振东的心在暗自遣责自己。自己在沈阳市和宋祥菊间的一切龌龊行为,方才觉得男人做过错事,在自己女人面前,表面的虚伪。内心的尴尬和忐忑交织中,时刻都在折磨着。
马兰走到屋里时,和盖振东四目相对瞬间。离别四月余时日,从马兰眼神里看似有好多委屈。晶莹剔透的泪,含在双眸中待落。上牙咬着下唇,看样子她在极力控制着,免得自己哭出声来。她消瘦了许多,几个月不见,脸上浮出许多蝴蝶斑。以往的靓丽荡然无存。盖振东在内心中带有强烈愧疚感在自责。对马兰一句安慰语言也没有,啊,是说不出来。又象似有眼睛在窥视他对马兰此刻的举动。
马兰那身子突起的腹部,把原来漂亮身姿搞的不成样子。她双手扶着自己胯部,象似两手帮助肚皮承担肚子的重量,从面部表情到体态懒散动作。都表现着孕妇在分娩前一两个月里的艰辛。象似数着分秒度时光,艰难中打发时日。
妈妈和嫂子见马兰走进院子时,都去了厨房做晚饭,这是妈妈的做人规则。盖振东和大哥无论谁和媳妇儿交谈,老人家总是找点借口躲的远远的。她老人家的传统,程茵嫂子也正在继承着,这个和谐家庭的和谐因素,总是从小事做起。
盖振东走到马兰面前,扶着她,给马兰找个登子坐下。他深情地望着她那艰难痛苦的样子说:“对不起马兰,让你受苦了。我时刻都在想着你,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受苦了吧?”
马兰深情的说:“振东,不要那样说。我没觉得苦啊!每天有妈妈和嫂子照顾着,怎能说受什么苦呢?我倒是可怜你,孤身一人在那样环境中。吃的不象吃的,睡的地方又湿又潮。刮风天睡觉落滿脸沙子,又挣不到钱。
振东啊,咱不去遭那份罪了,在家种咱一垧两亩地也能过得很好。两人厮守何毕两相思呢?咱出去不怕苦是对的,不挣钱不是目地。”
说句心里话,马兰的这段话应该是盖振东的最好选择。假如四个月前她是这种态度,盖振东也不至于一个人留在沈阳市。
那时你马兰可是明确提出:“振东,不久咱就多一口人,多一张嘴吃饭,靠一垧多地难以过的更好。你留在这里找个挣钱多地方,咱每年挣一万块就知足,也不想发大财。”
可是四个月里盖振东在那地方发生的事你知道吗?近阶段盖振东的堕落。你做梦都不会想到的。在两年前,天天陪你在平江一中门前马路上散步聊天。展望美好未来,度过美妙傍晚的振东哥。
你也不会猜测到,为了一夜风流而付出青春陪你私奔的振东哥。会在你离开的四个月里,又将身溶入另一个女人心中。你要是知道盖振东和宋祥菊的事,马兰,你还能这样牵挂吗?此刻头脑麻木的盖振东,究竟还能给马兰什么心里安尉?
但又不能表现出半点冷淡,那将是对马兰的一种伤害,在她不知情中的振东哥,是迫不得已对她的伤害时,盖振东还是要拖一天是一天吧。到一切都大白与天下时,盖振东会说清楚丑事发生的前因后果。
说清楚他在生死边缘徘徊一刹那,是有位女人把他在死亡线上拉回来。她的要求他不得不满足的情况下,别无选择,才堕落的。盖振东在内心中估计着:“即使把来龙去脉说的再清楚,大概马兰也不会原谅他的。”
盖振东还是要选择些好话,找出能让她接受的理由。让她能接纳盖振东的表现,这就是已经学坏男人的虚伪。自己知道这是不道德的,但是还要沿着这一条虚伪路线走下去。
也真难为了盖振东,他实在是找不出两全齐美的办法与选择。现在走到了这一步,盖振东只有默默流泪的份,真不知道怎么会是这个结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留在沈阳啊?和马兰一起回呈祥村,也不会和宋祥菊有染。
没辙归没辙,还要想办法、编故事骗马兰才能继续和宋祥菊在一起混。只有和宋祥菊每夜十分钟的苟合,才能达到报恩的目地。只有此路一条,没有另外出路。
盖振东笑着说:“马兰,你看我这不是很健康的回来了吗?我不在王磊大哥那做了,大哥赔光了老本。和乔依娜嫂子杳无音信,手机关机,象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他的烂尾楼工程又換了新主人。我不在王磊大哥工程队里,现在是在市场找一份零工。就是零散的搬运工,每天都有活干有钱赚。”
马兰接过话说道:“振东!那正好,你也不去遭那份不是人待遇的罪。在家穷点富点都能活人,每天为你担惊受怕的。有个天灾病热的,身边沒个倒水拿药的人多可怜呢”
盖振东说:“唉,马兰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从王磊大哥那出来,在一家搬运公司落脚,每天计件工资,平均能拿一百多元。我这次回来带回五千元是后两个月的工资。去掉费用的,活不累,一天里就一两份活,轻松加愉快的。公司有集体宿舎,医疗室应有尽有,条件满好的。以后孩子出世用钱地方多,还是要多挣些才是。”
盖振东把五千元现金递到马兰手中时,她开心的笑了说:“啊!这是真的呀!两个月剩这么多?不是抢来的吧?”
这是盖振东第一次在马兰面前说谎话,一个对妻子撒谎的男人,他心里定是有愧。或者说,他已经做了对不起她的丑事。否则,男人不会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