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结婚（20）

下班后程洁宇告诉我这个石子平好像是老板的亲戚，这次看他委屈的样子，小心在背后告我一状。我故作轻松的样子说道：“告就告呗，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就不相信老板是个不长眼睛的人。”
“那你不怕丢了饭碗吗？”
“呵呵，丢就丢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好工作，凭我的实力重新找个工作应该不是太难吧。如果这个老板真是不长眼睛的人，那留在这里也实在没有什么意义。”其实我心里也害怕的要死，在这个小地方找个与自己有些专业有点关系的还真不容易，如果丢了工作笑笑怎么办。不过，我现在还没把工作弄丢吧。所以与其一直过的累还不如轻松一点，什么也不去想。
“对了，舒膂，今天他说的欺骗感情是什么意思啊？”邓娇好像现在才想起问这个问题，我想应该早有人问才对啊。
“也没什么啦，大概是因为他知道我有个女儿吧。不过我也不知道他哪有那么多双眼睛。”
“什么，女儿？”邓娇好像有些不相信我的话，“看你那么年轻怎么会有女儿啊，难不成是私生女，呵呵。你也真会开玩笑。”
“谁开玩笑啊，我真的有女儿啦，长的很可爱。对了，我的手机里有她的照片，我给你们看看吧！”说着就把手机拿出来翻开了笑笑的照片。
程洁宇一脸失望的表情，“唉，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美女了，没想到却早已名花有主。如果让我早点遇到你说不定还有机会。对吧邓娇。”
“你想的真美，你面前不是有两个吗？”
“哪有，我只看到舒膂一个啊！”
“你还敢装，看我不好好修理你。”
“不行啊，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你也敢强抢美男啊，唉，你不要掐我，留下了伤疤谁负责啊？”
“当然是我负责咯，大不了我就娶你回家扫地。”
“想的美，我才不要你这么暴力的老婆。”说的好像程洁宇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说什么呢，是不是刚才没感觉。要不再试一下。”
“救命啊……舒膂，帮我拦住她。”
我看着她们就想起了张扬，他的身边也许有新的面孔了吧，当初的《听说》如今是不是该用在他的身上，只是感觉有些不合适，因为我们彼此没有再联络，我没有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他，而他也不可能从别人的口中听说我。
“你怎么啦？”邓娇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没什么，只是刚才想起了一些事。”
“你老公吗？到现在你都还没提起过他呢，有那么可爱的女儿，现在我对他蛮期待的，什么时候有机会一起出来玩一下，互相认识认识嘛。”
我尴尬的笑笑，“我还没有结婚，现在就是一个人过着单身日子而已。”
“那……”程洁宇憋了一口气，“那你女儿呢，难道真的是你的私生女？”
“不是，”我抬着望望天空，还是灰白的天空。我就怕我会哭出来，其实眼泪已经在我的眼眶里打转了，抬着看天空的时候可以让眼泪不掉下来。“她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女儿，只是出了意外后将孩子托负给了我。”
“你朋友的老公不要她吗？你有了孩子在身边，以后怎么结婚啊，现在的男人哪个想替别人养孩子啊。舒膂，不是我说你，但事实就是那样，你真的太傻了。”
“如果我傻就好了，可是我还是如此的清醒。有了孩子大不了以后就不结婚了，反正我对婚姻也不抱希望，只要我们母女俩能好好的生活下去就行了。如果把笑笑留在她丈夫的身边我们都不放心，他不会爱她的。”
“他还是不是男人啊，如果让我遇到不要孩子的男人我一定会两巴掌打的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不过，你为孩子想过吗？现在她还那样小，如果她长大了一点问她爸爸在哪里你又如何回复她。你还那么年轻，不要辜负了自己啊。”
“你练过跆拳道？这个想打那个想打。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现在有了个孩子虽然很累，但却很快乐。所谓有得必有失。你们没事的时候可以去我家玩，我住在我外婆家。”
“其实你也不要太担心，以后找个爱你的男人嫁了就好了，现在男女数量严重不成比例，所以他们也不会太挑的。”
我发现我们的心情都很沉重，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以后笑笑要找她爸爸我该怎么说，问她的身世的时候我是不是得告诉她是她妈妈抢了我的男朋友，是她妈妈抢走了我的幸福。
笑笑，只希望你长大了不要问令我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

回去吃了饭，抱着笑笑玩了一会儿就到房间玩电脑去了。其实也不知道干什么，重新申请了QQ也没几个人在上面。也不敢去登录以前的QQ，怕张扬上我QQ的时候看到我登录过的信息。我怕面对他，我的好友还是那阵风好像从此也断了联系。我将网名改成了“伤过一次”。意思是伤过这一次之后就不会再受伤了，以后的日子会过的好的。闲着没事的时候我就在QQ上查找叫还是那阵风的网友，如果遇到了他我想我心里会好受些，至少还有个曾经陪伴我很久的人一直都跟我在一起。网名不特殊找起来也挺麻烦的，我看到上面有二十多页叫还是那阵风的，找了一晚上都不确定里面是不是有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换网名了。我们曾约定不谈恋爱不结婚，当一辈子的光棍。后来我恋爱了，然后失恋了，然后消失了，然后换QQ号了改网名，然后……像风筝断了线，什么都没有抓住。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像他说的一样，从来没有骗过我。
今天晚上怎么那么不对劲，我到房间上网后一直继继续续的能听到笑笑的哭声，我记得她不是很爱哭的啊。外婆抱她走一会儿就睡着了，今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照这样下去一整夜我都别想睡觉了。从电脑桌前站了起来，走到了外面。
“外婆，笑笑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这孩子今天一直都哭，你去把体温计拿来给她看看有没有发烧，好像挺热的。我看不懂那玩意儿，所以也没用过。”
“好。你抱到我房间来吧！”我回到房间把抽屉里的体温表拿了出来，甩了甩，其实我也没怎么用过它，只是怕笑笑发烧了我不知道。小孩子最容易感冒了。
“哦，不哭不哭，看你有没有生病啊！”外婆轻轻拍着笑笑的背进来了，一大把年纪也难为她了。自从我和笑笑来后外婆都没能睡上一个好觉，半夜还要起来换尿布，买了尿不湿回来外婆也不用，她说那些东西对小孩子不好。虽说用起来方便，但是捂出了一个红屁股也不好吧。小孩子不会说话，就算身体不舒服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我说行行行，您老爱怎么就怎么，反正您是为了她好，只是麻烦你了。她说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想当年就是这样把孩子拖大的。好些年家里没这么热闹过了。
我抱起了笑笑，“外婆，这小家伙长的挺快的嘛，好几天没抱她就觉得她重了好多。改天我买个婴儿车回来你推着她走吧。这样你会轻松一些。”
外婆撇撇嘴说：“不不不，用那个干什么，恐怕得要好几百块钱吧，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能节约就节约吧，趁外婆身子骨还行就帮你照看照看。以后等你有孩子之后恐怕外婆就没力气去抱他了。”
我脸一红，接过笑笑，“外婆您说什么呢，我还年轻。况且现在有了笑笑估计也不会再结婚了吧。总不能以后让笑笑受罪吧！如果我要结婚，以您老的身体肯定能帮我抱孩子的。”
“我们小时候啊，弟弟妹妹可多了，又要抱这个又要抱那个，还要干活。不过好多年没有那种紧迫感了。现在实行计划生育，一家就只要一个孩子，大家都是独生子女，所以一个孩子像个宝贝似的让几个老人抢来抢去的。”
“现在不是没人跟你抢吗？”
“那是因为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对了，说到这我就想孩子的外公外婆还有爷爷奶奶肯定很想她的，如果有时间你还是把她带回去让他们瞧瞧，噢！”
我愣了一会儿，“好的外婆，如果有时间我就带她回去。”把温度计取出来，甩了甩，大叫道：“遭了，笑笑发烧了，现在这么晚了送她去医院吗？”
“一般的发烧还好，你明天还要上班就不要去医院了。”
“可是……”
“别可是了，一点小感冒就交给外婆吧。想当年你妈也感冒啊，那个时候谁半夜会因为一点发烧而往医院跑啊，黑灯瞎火的。你去厨房把那一瓶白酒拿来，再拿个毛巾。”
“唉！”我答应着，然后去拿外婆要用的东西。“唉外婆啊，那个毛巾是拿大的还是小的啊，用来干什么的，棉棒行不行啊？”
“拿根小毛巾吧，用棉棒干什么，你以为你外婆的视力很好啊。快拿过来，别磨磨蹭蹭的啊。”
拿来毛巾和酒递给外婆，“是不是该把她放在床上啊。”
“放床上啊，你再去打点开水过来，洗洗毛巾，拿个盆子。别说一样拿一样。”
我小声的说道：“人家还没经验嘛！”
外婆耳尖，“什么叫没经验，没经验现在就是在叫你学经验。”
我笑着去拿她要的东西，拿过来之后拧干毛巾递给外婆。外婆将拧干的毛巾把笑笑的脸擦了擦，然后把酒倒在毛巾上，叠成方块后敷在了她的额头上。然后叫我反她抱回她的房间。
“完了啊？”这么快就行了吗？也就那一两分钟都能完成的事情唉。
“啊，是完了啊，你还想干什么？”
“去医院不是要很长时间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有没有效果？”一边说着一边抱起笑笑，她好像睡着了，不再嗯嗯嗯的哭。
“我用酒敷她的额头上是为了降温，她不是发烧了吗，这样可以退烧。唉，现在的人怎么能去照顾别人啊，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一些头疼脑热就往医院跑，把医生养肥了都没把自己的病治好。”
“话是没错，谁叫现在的人体质弱，经不得风吹雨晒呢，如果，每个人的身体都像外婆那么好，那这医院估计都倒闭了吧！”
“你这孩子，竟然敢拿你外婆开涮，没大没小的，一点都不尊重老人。”
“哪有啊，我最尊敬您了，我们这么有共同的语言说明您年轻，我们之间没有代沟吧。说您年轻您还不高兴，难道还要说您老！”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最爱耍嘴皮子了。早点睡，不要玩太久的电脑，要不你这身体能坚持几年啊。”
“知道了，你也早点睡啊。笑笑，妈妈走了哦，不要哭了啊。”在笑笑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唉，好累。上上网看有没有人在QQ上等我聊天，如果没有就睡觉。我想的是没有，结果果然没有。太合我的心意了。可是还是有一种失落感啊。没事在各个网站逛逛，想起百度里可以提问，于是就转了一圈。问题烦恼还挺多的，我也想提啊，但是提什么。想了想在键盘上敲下了几行字：“世界上有如果吗？肯定没有。世界上有后悔药吗？肯定没有。世界上有一种人能代替另一种人吗？世界上的感情能说变就变吗？世界上有不想结婚的人吗？世界上有愿意为了别人的孩子而不结婚的吗？”
敲完后看了一眼，觉得熟悉而又陌生，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写这些。其实早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我明白，我只是需要一个心理安慰罢了。未来怎么样，没有人能直接告诉我，只能我自己一步一步走下去，一直走下去。实在走不下去的时候倒下去、滚下去也是好的。
躺在床上我想了很久，想了很久的故事，我觉得我想的挺好的，好想立即起床打开电脑把所想的记下来，但是只有想法没有行动。虽然很累很累又睡不着，但是总的来说还是觉得躺着比坐着舒服。躺着全身都可以放松。
其实我自从来到乐山就没有动笔再写过一个文字，我想，用个不太合适的词形容我那应该是人间蒸发。我没有想法，没有心情动手去写每一个字。我常常在想我的手在敲键盘的时候会不会突然流血，然后止不住，然后我被送进医院，从此离开这个拿不出任何词、语、句形容的世界。我想的很悲很悲，很惨很惨，可是最后我又不得不长笑一声，然后告诉自己那是假的，那是不可能的。我从来都不能预知未来，我只是凡人，一个很容易受伤的凡人。
午夜十二点了我还在想着、想着，想着我不能到达的地方，想着我不能得到的东西，想着为什么我总是会词穷，为什么总是会受伤，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烦恼及那么多为什么。百度提问虽然会回答我们一些问题，但是更多的问题是没有人能回答上来的，因为他们也不是神，他们只是凡人。凡人自有凡人乐，然而凡人的烦事也是不少的。我想最初的神话故事中把我们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称为“凡人”大概就是因为我们烦恼的事太多了吧！我是凡人，我是烦人。明天的广告能按时完成不加班吗？这是我睡觉之前最想知道的。我的生物钟不知何时变了，白天想睡，晚上不想睡，为想睡烦恼，为睡不着烦恼。睡着了又做梦又醒不了，还得有人叫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