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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花花公子

作品名称:冥府情僧      作者:天宗健      发布时间:2015-03-02 21:20:14      字数:6639

  月光冰冷如水,夜风清凉似霜,正是鬼魂们游荡人间的好时候;但见坟场寂寂,衰草瑟瑟,周东明提着灯笼从墓穴里钻出,不声不响。他明白:白云寺在京城北边,乘天没亮,必须尽快赶到那里。可转念又一想:苦灯长老是人,自己是鬼,这人鬼殊途,交流不便。如果跟他说话,不把他吓死才怪!也罢,先找个躯壳钻进去,这样更方便一些。
  打定主意,周东明立刻飘升至半空,居高临下,鸟瞰全城。只见城南一家深宅大院,灯光通明,电光频闪,似乎很异常。凝神细听,喇叭呜咽,哭声悠扬,显然是死了人。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冤啊——”周东明听到这样的哭声,顿生同情之心:他有什么冤屈?
  “我的孙啊,你咋走得这么早,叫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原来是个英年早世的人。
  “我的夫啊,你撇下我,可叫我怎么活啊——”
  “我的夫啊,你也撇下我,可叫我也怎么活啊——”
  “我的夫啊,你好狠心,也把我撇在这世上——”
  周东明心中疑惑:怎么这么多人哭“我的夫啊”,怎么回事?仔细一想,不禁会心地笑了:那个死人娶了很多老婆。
  死者是城南富户陈世豪的儿子陈金蟠。陈世豪家财万贯,富比王侯,可他老婆不争气,一口气给他生了七个闺女。他想这么大的家业,总该有个儿子来继承吧!索性娶了一个小老婆,这小老婆到底年轻,年轻人到底争气,刚进陈家十个月,就生下儿子陈金蟠。
  陈世豪中年得子,欢喜无限,对儿子也就百般娇、千般宠、万般呵护。儿子要月亮,他马上让人搬梯子上天;儿子要星星,他立刻找人拿竹竿捅下。久而久之,陈金蟠长大了,也被宠坏了。十八九岁不学无术,把窑子铺当成了自己的家。陈世豪给他娶了五房太太,个个漂亮娇嫩,也捆不住他的一颗花心。
  陈金蟠见爹爹管不了他,高兴得拿着家里的银票又住进了窑子铺,在那里交了一批狐朋狗友,最后终于暴死在妓女小欣的床上。
  周东明不知其中详情,看见是个不错的躯壳就急速飘下,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陈世豪在灵堂内伤心欲绝,突然听到棺材内“嗯”了一声。他以为是耳鸣所致,毫不在意。
  “嗯!”棺材内又传来了清晰的声音。陈世豪停止哭泣,凝神屏息仔细一听,里面果然有动静。这时大家都听到了,全部止了哭,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敢走近细瞧。人死了,里面会是什么?
  刚才,院子里里喇叭吵,鞭炮响,喧闹嘈杂,此时此刻却出奇地静,甚至能听见众人心跳的声音。
  陈世豪还算胆大,蹑手蹑脚靠近棺材,慢慢地移开棺材盖儿。
  “妈啊——”陈世豪大叫一声,顿时晕了过去。陈老太太拄着拐杖在一旁垂泪,以为儿子喊他,赶紧应了一声:“哎,儿啊,我在这里。”
  其他人颤颤惊惊不敢近前,只见棺材内有人长出一口气,接着陈金蟠竟站了起来。众人绷紧的心弦骤然断裂,有人撒腿就跑,厉声叫道:“有鬼啊——”“炸尸了——”
  周东明顶着陈金蟠的身体站起来,知道要先安抚家人,让他们明白他们的儿子又活了。他高声喊道:“爹,娘,我没事儿,你们怎么把我装在这里边?”
  有胆大的人听了,急忙喊醒陈世豪:“老爷,少爷没死,少爷没死。”听说儿子没死,陈世豪精神焕发,翻身站起,叫道:“什么?我儿子没死,在哪儿,在哪儿?”扭头一看,那棺材前站着的小伙子圆脸肥身,短腿粗颈,不是儿子陈金蟠又能是谁?
  “金蟠,我的心肝宝贝!”他扑过去抱住儿子,不禁老泪纵横。
  有知趣的人早已拆了灵棚,撒了白烛,换上了红灯红烛。前来吊唁的人也全部愁脸变笑脸,坐在桌前大吃大喝。陈世豪因儿子失而复得,也咧嘴大笑,对周东明说道:“蟠儿,这说明你命不该绝。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儿啊,以后有你享的福。”
  陈金蟠的那帮狐朋狗友见他又活了,更是高兴得咧嘴露齿,手舞足蹈,心想:这小子不死,我们逛窑子时就可以让他掏钱。傻小子不在乎钱,我们都希望他长命百岁,永远和我们是好朋友。
  周东明不知众人心思,只盼他们快快离去,自己好去城北找寻苦灯长老。
  这个晚上很热闹,划拳声、碰杯声、大笑声、胡说八道声,声声入耳,让周东明心里烦躁。终于苦熬到阳光普照大地,他对陈世豪道:“爹,我出个远门,看看名山大川,长长见识。”
  陈世豪见儿子一改往日败家子作派,竟要去长见识,惊喜万分,心想:这才是我儿子,有出息!口里说道:“金蟠啊,你长大了,也该为自己的前途考虑。爹我支持你!”说着递过来一卷儿东西。
  什么?周东明接过那卷东西才恍然大悟,明白这是银票。心中得意:正愁没盘缠这钱就到手了,看来自己找的这个躯壳还不错嘛!
  周东明一心要去寻找苦灯长老,刚出陈家大院,忽然就听到到有人高喊:“那不是陈金蟠吗?抓住他!”
  糟糕!这陈金蟠要是惹下麻烦,岂不要耽误我的时间?周东明心中焦急,抬头望见一群涂脂抹粉、衣着华丽的公子向他奔来。他闪避不及,登时被围在中间,他厉声质问;“干什么?干什么?”
  其中一人嬉皮笑脸地说道:“哟,陈大哥,多天没去回梦楼玩耍,连兄弟们也不认识了?”
  周东明心想:回梦楼,回梦楼是什么玩意?见他低头不语,另一个又说:“金蟠哥,你别理他!咱们这个月去添香楼怎么样?”
  听这人口气,他们不像是陈金蟠的敌人。周东明暗暗松了口气,刚才那嬉皮笑脸的人又道:“金蟠哥,别舍不得你的银子,这添香楼新来了几个小妞儿,模样好,你不想尝尝鲜?我余云是不愿独享才来找你的。”上前搂住周东明的肩,“走吧,走吧!”
  至此,周东明才明白那回梦楼和添香楼是干什么的,原来都是窑子铺啊!别说他还要去寻找苦灯,替义弟报仇,就是没事,他也不会去那些肮脏龌龊的地方。毕竟他受了十七年的佛门教育。
  余云见他仍不答应,知道他平时欲去还休的脾气,心想;把你小子拉去一见那小妞儿,你什么都得听我的。口里道:“大哥,我们去吧!”冲旁边几个花花公子使个眼色,那些人连请带拉硬把周东明拽进了添香楼。
  添香楼确实不同凡响,老远就飘来了脂粉香气和丝竹管乐。周东明窘得满脸通红,可在余云他们看来,却是兴奋之极的表现。刚跨进红红的门槛儿,抹着浓浓胭脂的老鸨就舞着手绢迎上来:“哟,几位爷来了,屋里坐,屋里坐。”回头冲楼上高喊:“秋月、秋香,来客人了——”
  瞬时,一群浓妆艳抹的姑娘云一样飘至跟前,看到周东明似乎是公子哥中的领头羊,立刻小鸟归巢似的扑进他的怀里。摘帽脱衣,擦汗亲嘴,一副殷勤模样。
  周东明哪见过这阵势?慌得只把姑娘们往外推,结结巴巴地说道:“别这样,别这样胡来,我……我……”
  秋月用白嫩的指头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你怎么?你们这种男人,口里说不胡来,心里特别想胡来。走,到我房中胡来去。”不由分说就把周东明半拉半拖地带回房中。
  这简直就是强盗!周东明身不由已,只得在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
  秋月,在文人心中是美妙的事物,所以才有那么多关于秋月的诗词歌赋留存世间。秋月,是富有禅意的,否则也不会有“僧推月下门”和“僧敲月下门”之间的斟酌典故。
  可眼前的秋月让周东明直想呕吐,除了一块白花花的皮肉,他找不到一点儿美的感觉。“姑娘……”
  “好哥哥,胡来吧!我是童叟无欺,价钱公道。”秋月的嘴唇涂得血红,好象吃人的妖魔。周东明小脸涨得发紫,望着如狼似虎的秋月,口里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心里想:我是替义弟打探苦灯的,再待在这儿怎么对得起他?突然站起,双眼圆睁,逼视着近在咫尺的秋月:“站住!”
  在秋月的意识里,男人们都是贪腥的猫,没有不好色的。可眼前这位胖脸公子却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是一只把肉送到嘴边都不吃的傻猫。莫非他是个太监?
  周东明乘秋月愣神的工夫,一把推开她,打开门,回头又念一句“阿弥陀佛”方才下楼。他边走边想:我要对得起义弟,对得起邓妹子,像这种有钱人玩的地方我不能来,否则我会下地狱的。
  他当过和尚,品行自然端正。
  老鸨在楼下截住他:“哟,陈大爷,刚上去就要走啊?”周东明语无论次地道:“我……我……我还有正事。”老鸨扭了一下他的小脸道:“男人的正事就是玩,是嫌秋月伺侯得不周,还是嫌他老了?她不老,才二十一。”说完神秘地挤挤眼睛:“只要你出大价钱,我这儿还有一个纯正的妞儿,嘻嘻嘻……”
  这时,西楼边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哭泣声。
  是不是邓小妹?周东明听那哭泣似曾相识,不禁打了个冷颤。是的,一定是的,那天自己被臭道士的毒针所伤,她也是这么痛心无助地哭。
  小妹,小妹!周东明突然迎上老鸨充满诱惑的目光,铁了心般地道:“这……这姑娘我包了,多么钱……”
  老鸨高兴得哈哈大笑:“陈大爷还是会享受,这样的好妞也就只配你这样的豪爽之人,哈哈哈……”
  “我要替他赎身!”周东明又压着嗓子说道。老鸨听得清楚,笑容立即消失,伸手道:“五十两!”
  周东明二话不说,伸手入怀摸出一张银票塞过去。老鸨一看,惊叫一声:“天啊,五百两,够买十个这样的姑娘。”她知道遇见了真正的财神爷,立刻把周东明带到西楼,替他打房门。
  门开了,床角的地上蜷缩着一个披头散发,身形削瘦的姑娘,她不停地抽搭,以致于肩膀也微微颤抖。这不正是邓小妹吗?
  周东明见,心都要碎了,大踏步地走过去,扶住姑娘双肩,柔声叫道:“小妹!”
  “走开,我不是你小妹!”那姑娘猛然一抖肩膀,甩开了周东明的双手,周东明吃了一惊。眼睛细看,大感失望。
  姑娘不是邓小妹。只不过他关心挂念邓小妹一行的安危,所以疑心哭泣的姑娘、削瘦的姑娘都是邓小妹。殊不知,很多姑娘的哭泣都很相似。
  姑娘又向墙角蜷缩,似乎是要藏在那里让别人发现不到,她的眼睛里满是警惕之色,双手抱肩道:“你……别过来!”
  周东明放低声音问:“姑娘,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啊?”
  “你是坏蛋,你别过来!”
  见姑娘咬定自己是坏蛋,周东明不禁苦笑,也许是陈金蟠的坏事做得太多了。老鸨在一旁道:“哟,姑娘,你可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人家这位大爷可是来帮你赎身的啊,钱都交了。”说罢,扬了扬手中的银票。
  姑娘懵了,想不到这个素不相识的公子为什么要解救自己?可是老鸨手中的银票却是千真万确的!她望着周东明,眼神复杂。
  周东明对老鸨道:“好了,我要把她领走。”老鸨用手绢捂着嘴,乐滋滋地道:“随你的便,人是你的了!”
  “狗日的,把我妹妹关在哪儿了?”突然一个闷雷般的声音在大院里炸响,震得众人心里都是一惊。
  周东明低头望去,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庄稼汉子站在当院,手举一把砍柴大斧,气势汹汹,无人敢挡,骂道:“你们这些野杂种,快把老子的妹妹交出来,要不,老子跟你们拼了。”
  老鸨站在楼上,与他手中的利斧相距很远,并不害怕,回骂道:“袁刚,你爹反你妹子卖到这儿,你撒什么赖?我们是花了钱的,要找事也只能找你爹去。”
  袁刚吐了她一口道:“呸,老子日你八辈祖宗,你骗我爹不识字,把我妹妹卖到这儿。我妹妹在哪儿?”见恐吓对老鸨无效,怒吼一声冲上楼来,“老子跟你们拼了!”
  利斧在手,谁敢阻拦?妓院里的龟奴嫖客们全都望斧而逃,谁也不愿去阴曹地府里报道。袁刚三蹦两跳,便上得楼来,老鸨的脸色顿时变得熬白如纸,一指周东明道:“你……妹子卖给这位爷了,他……他……他可是全城有名的富人家。怎么,你……敢把他怎样?”
  老鸨的本意只是想用富家的名气压压袁刚的威风,哪知道袁刚天不怕,地不怕,“啊”的大叫一声,挥斧向周东明劈来。
  周东明吓了一跳,心想:我是来找苦灯长老的,可别没完成任务就回地府去。他看到袁刚冲了上来,说道:“壮士留步,我把你妹子赎回来,就在这屋里,你领回去吧!”袁刚不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人,骂道:“谢谢你的狼心狗肺。”举着利斧又冲了上来。
  周东明侧身闪过,叫道:“真的,她就在屋里。”见袁刚利斧又至,撒腿就跑。一时间,添香楼内一阵大乱,直欲翻天。有人喊:“快跑,杀人了——”有人叫:“姐妹们,藏起来——”还有人提醒:“快报官——”周东明也在混乱中东躲西藏。
  “哥——”袁刚正在追人,突然听到屋人有人唤他,扭头看,这不是小妹是谁?他喜出望外,扑过去抱住小妹袁华,失声痛哭。周东明在远处望见,心里一阵轻松。
  “谁在杀人?抓住他!”门外突然闹闹攘攘闯进一批官差,已经平静的添香楼立刻又杀气腾腾。
  老鸨平时与官差们混得极熟,官差来逛常常是免费服务。今天有事老鸨早派人通知了他们,所以他们一得到消息,便尽忠职守地赶来维持秩序。老鸨一指道:“在那间屋子。”官差们奋起神勇,向楼上冲来。袁刚拾起斧头,毫不畏惧地迎上前去。
  袁刚一个鲁莽樵夫怎是手执兵刃的官差敌手?三下五去二已被打倒在地,用绳子捆了。
  周东明见了,目前给老鸨施了一礼道:“干妈,这姑娘是我的人了,她哥哥也就是我的大舅子,望干妈救个情,放了我大舅子!”老鸨知道这位公子哥出手大方,也想卖个人情,就道:“听听,你妹夫多懂事,哪你不明道理?”又对官差道,“哈哈,各位官爷,这是他们的家务事,咱们不管了,你们上楼玩去吧!”
  官差们早有此意,老鸨话音刚落,他们已经把袁刚推进了周东明怀中。一阵脚步声响过,他们钻进里屋不见了。
  周东明带着袁刚兄妹在一处民房后停下,说道:“好了,你们走吧。”又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给,带上,走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天下难道还有这样的好人?莫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饱受富人欺压的袁刚兄妹似乎不相信自己,迟疑着不敢接。
  周东明硬把银票塞到袁刚手里,道:“拿着吧,我也是穷苦人出身,知道穷人的难处。”
  袁刚兄妹看他言辞诚恳,情真意切,“卟通”,跪倒在地,磕头三拜道:“多谢老爷救命之恩,也问大爷姓名,也好日后报答。”
  日后?日后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个陈金蟠?说我是周东明,他们也找不到我,反正我又不求他们报答。于是探头望望四周,见四下无人,说道:“在下周东明……”
  “你也叫周东明?”袁刚脱口而出,忽觉失口,忙又解释:“嘿嘿,重名得姓的多了。”
  这话很平常,周东明听了却一个激灵:难道他知道周东明,会不会就是我?如果是我,他会不会知道邓妹子的下落?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周东明,我倒很想听一听那个周东明的故事。”
  袁刚正想报恩,当下不再隐瞒,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三个月前的一天,他往往常一样担柴而回,途经一片小树林时,突然听见有位女子在轻轻哭泣。怎么了?袁刚一听到女子的哭声就想到了自己的妹妹,他摞下柴担,前行数步,看见一位身材削瘦的女子正跪在一具尸体旁。
  “小妹妹,你……你怎么了?”袁刚走近发问,低头看那尸体,脸色发紫,浑身浮肿,好象是中毒身亡。
  那姑娘本来是轻轻地哭,被袁刚一问触动痛处,“哇”的一声哭得更悲,边哭边说:“我大哥死了……叫臭道士给打死了……呜呜呜……”
  别看袁刚外表五大三粗,凶神恶熬,其实心肠软,不由得陪着姑娘掉了眼泪。他对姑娘说道:“小妹妹,光哭也不是办法,得叫你大哥入土为安啊!”
  姑娘听他说得有道理,停止哭泣,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他听。姑娘叫邓小妹,她大哥叫周东明,是她哥哥邓义才的结拜弟兄。“周大哥待我像亲妹子,一路照顾我,保护我,哪知道被道士扎伤了,先生说治不好,呜——”
  袁刚见她孤苦伶仃,心中不忍,帮她买了一张草席卷了周东明的尸体,埋在那个黄叶遍地的小树林里。邓小妹又找了一块儿小石板,用簪子在上面刻下“大哥周东明之墓,邓小妹立”的字样,磕过三个响头后正要离去,树林外猛然窜出几个黑衣人。
  “就是她!”
  黑衣人身手敏捷,刀剑闪亮,一看就知是行家里手。邓小妹一个弱女子,风吹欲倒,指弹即破,怎是他们的对手?只一招,邓小妹便被黑衣人扭了胳膊。其中一个黑衣人骂道:“他妈的,这么费事,交给李老板了非把她卖到妓院不可。”
  袁刚害怕得躲在一棵大树之后,被一个黑衣人一棍子打昏。等他醒来时已经看不到邓小妹的踪影了。此事对他刺激甚深,所以他清楚地记得周东明这个名字。
  周东明听他说完,心里又是惊喜又是难过。惊喜的是终于听到邓小妹的消息了;难过的是她竟被抓了回去,吉凶未卜。“小妹,小妹!”周东明喃喃地叫着,眼角不知何时盈满泪水。他见袁刚睁大双眼不解地望着他,急忙道:“那个周东明是我双胞胎兄弟,我其实是叫周冬明,冬天的冬。邓小妹是我们的妹子。”
  袁刚这才收起疑惑,建议道:“周大哥,你既然也认识这个邓小妹,不如我们先去吴家村。”
  “吴家村?”
  “对,我有个亲戚是那儿的,我们先住在那儿然后慢慢地找。”袁刚一脸诚意。
  “好吧!”
  小妹被李保福抓到,凶多吉少,这事可比寻找苦灯更重要。如果真的如黑衣人所说,被卖到妓院里……周东明不敢往下再想,心里却如乱棰敲鼓,忐忑难安。小妹,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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