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以德报恩 （三十三）善恶有报

　　（三十二）以德报恩
　　
　　自从秦大来知道岚岚是杜裙的女儿后，心里一直不平静。从这件事，秦大来更看出了杜裙的为人，更感激她的救命之恩，更觉得应该为她做点什么。想来想去，既然自己知道了岚岚是杜裙的女儿，那么，就应该促成她们母女相认，帮助杜裙圆了和女儿团聚的梦。把这件事情做好了，做成了，也算是我对杜裙救命之恩的最好报答。虽说这样做，可能会造成兄弟和弟媳很大痛苦，但这是短暂的，比起杜裙的长期痛苦却要好得多。况且，就是杜裙她们母女相认了，岚岚也不一定就离开高芝芳，岚岚还是他们的女儿。更为重要的是，让岚岚明白了真相，让她们亲骨肉团聚，岚岚有了两个母亲，岂不是皆大欢喜。想到这些，秦大来决定捅破这层窗户纸，解开这个谜底。
　　军人喜欢用心计，秦大来决定来个各个击破。他先找兄弟秦大顺，觉得男人之间好沟通，就把秦大顺约到阅江楼喝茶。闲谈之间，很快转入正题。秦大来说：“大顺，虽说我有两儿一女，可他们都不在身边。现在，部队也不归我带了，你嫂子也闷得慌，你看能不能让岚岚到我家住三两个月？”
　　听了这话，秦大顺边喝茶边笑了，说：“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呀？你儿子女儿不在身边，都七八年了，怎么突然觉得寂寞，要让岚岚到你家去住几个月？我又不是笨蛋，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大顺，你果然聪明。”秦大来说：“是有点事。兄弟，我们岚岚是捡来的，对吧？她都十八岁了，将来总要嫁人，对吧？她到底是谁家的女儿，总得让她在出嫁之前，找到她的亲人吧。”
　　“这个，我们倒没有想到”秦大顺说：“她父母都不要这孩子了，还要去帮她找？我看没有必要。再说，谁是岚岚的亲生父母，他们在哪里？我们也没法子去找啊！”
　　秦大顺讲到这里，秦大来趁机说：“那万一岚岚的母亲找来了呢？我们怎么办？”
　　秦大顺楞了一下：“这个，这个，那到时候再说，何况，现在也没有人来找，想那么多干啥！”
　　“不，有人找来了。”
　　“岚岚的亲人找来了？”
　　“对，是岚岚的亲生母亲，找来了。”
　　这突然出现的情况，让秦大顺不知所措。他沉默了好长时间，没有讲话。“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几个怎么办在秦大顺脑子里打转转，最后反倒问秦大来：“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好办。人家的女儿，就让人家认呗！随便到哪里去说，亲生骨肉相认的权利总有吧！”秦大来说：“话说回来，母女相认，只是了却她们母女团聚的心愿，又没有说不认你们这个父母。”
　　秦大顺又不讲话了，他是个教书先生，知书达理。无论从道德伦理，还是人之常情，都应该让人家母女相认。便说：“相认对我来说，不成问题，应该让她们母女相认，只是你弟媳那边恐怕难，虽说岚岚是捡来的，可岚岚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你弟媳更是离不开岚岚。”
　　“这个，我们一道做工作。”秦大来说：“弟媳离不开岚岚，我们就让岚岚不离开你们，不就成了。现在岚岚的亲生母亲看见自己的女儿就在跟前，却不能相认，很痛苦。我们做人，要讲良心，不能把自己的高兴、快乐建立在另外一个女人的痛苦之上。”
　　“行了行了，我听大哥的，我们一道做高芝芳的工作。”
　　秦大来拍着兄弟肩膀说：“真是我的好兄弟。现在我老实告诉你，岚岚的亲生母亲，就是解放军的杜科长。”
　　“什么？什么？……”秦大顺猛地一愣，秦大来说出了原委。“竟然有这么巧的事？”秦大顺瞪大了眼睛。
“啊，怪不得你这样上心帮忙。”秦大顺朝大哥笑了。双双立起，走出茶楼。
　　秦大来的第二步，决定找岚岚谈。秦大来觉得，岚岚已经知道自己是捡来的，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也应该是她这个孩子的愿望。所以，让岚岚认杜裙这个母亲，估计难度不会太大。正巧，岚岚到他家里来玩，就想趁机给她说这个事。
　　岚岚一进屋，就嘻嘻哈哈地说：“叔叔，你猜，我今天又给你带什么啦？”
　　“带什么？”秦大来说：“让我想想看，嗯，香烟？”
　　“不是。”
　　“小桃园的包子。”
　　秦岚岚摇摇头：“不是。”
　　秦大来夫人孙雪梅抢先一步，对岚岚说：“给我看看！”
　　岚岚给孙雪梅看，说：“婶婶，你别讲。”
　　孙雪梅看了，笑着说：“这个，你叔叔肯定猜不到。”
　　“猜不到，那我就不猜了。”秦大来笑着说。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岚岚一边唱，一边跳，从包里拿出两张画像，展现在秦大来面前：一张是毛主席，一张是朱总司令。
　　“哈哈哈，这个，我是猜不到。”
　　“你只想到好吃的，怎么能想到这方面。”秦夫人孙雪梅笑嘻嘻的说。
　　秦大来拿起两张画像，仔细端详，问：“这是哪来的？”
　　“解放军杜科长送的，怎么样，够朋友吧，给我两份，她说让我带给你一份。”秦岚岚得意地说。
　　“够朋友，够朋友。”秦大来说。
　　“她还让我告你，让你明天到解放军师部去开会！”
　　“没说什么事？”秦大来问。
　　“没具体说，只说是宣布什么任命。”
　　“好，我准时去。”秦大来知道是对他职务的新任命，心里有数，就把原来想说的事，又绕了回来。他问：“岚岚，你觉得杜科长怎么样？”
　　“好啊！没有架子，我一看见她，就觉得挺亲热的。”
　　“可你不知道，有件事让她很痛苦的。”
　　岚岚问：“什么事，解放军也有痛苦的事？”
　　“岚岚，你坐下来，让我说给你听。”秦大来说：“杜科长也是万江人，就像你这样大的时候，她被王麻子强占了，生下一个女儿。其实王麻子根本就没有打算和她结婚。杜科长母亲气的上吊自杀，父亲气死。杜科长才十七岁，自己都没饭吃，哪还有能力养活女儿？就只好把刚生下来的孩子，放在一家人的门口，自己流落他乡。现在她回来了，想起了十八年的事，想找自己的女儿。”
　　岚岚听到这里，很感动，便问：“她找到女儿了吗？”
　　“找是找到了，”秦大来说：“唉，可是她不敢相认啊！”
　　“找到了是大好事啊！怎么不敢认？”
　　孙雪梅插话说：“她怕伤了女儿养母一人家的心。这十几年，养母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待她的女儿，这个时候突然又冒出一个母亲，杜科长担心养母一家接受不了。”
　　秦大来接着说：“她还担心自己女儿不认她这个亲生母亲。”
　　“怎么会不认？这样那个女孩子就有两个母亲了。要是我，我就认，有两个妈妈疼我，有什么不好？”聪明的秦岚岚看了一下秦大来和孙雪梅，瞪大眼睛问：“我也是捡来的，你们不是在说我吧？”
　　秦大来笑着说：“岚岚真聪明。你现在……”他还正想往下说，门外秦大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岚岚，你妈出事了！”
　　“什么事？”秦大来问。
　　“岚岚妈疯了，她拼命往河边跑，她要跳河了，你们快去呀，快去劝劝她吧！”秦大顺着急地说。
　　“什么？妈要跳河？”岚岚跟着秦大顺边跑便问。
　　“别问了，我们快去追吧！”几个人一起飞快朝江边跑去。
　　原来，秦大顺回去后，就把岚岚是杜裙的亲生女儿，杜裙准备认自己的女儿这件事，草率告诉了高芝芳，还添油加醋地说：“岚岚要离开我们家，跟杜裙过日子。”高芝芳一听，这可不得了啦，她要夺走我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啦，要夺走我的掌上明珠啦，要割我的心头肉啦，岚岚要离开我们了，没了岚岚，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不想活啦，没了岚岚，我死了算啦！便发疯似的往长江边跑。
　　“你要到哪去？”秦大顺慌忙问。
　　“你不用管我，女儿都没了，我不活啦！不活啦！我跳河死了算了。”哭着，喊着，拼命跑。
　　路人见此情景，都回头看，也有人跟着跑。
　　杜裙这个时候也正拎着礼品，想去看望秦大顺一家，借机联络联络感情。走在路上，正巧看见高芝芳在一边喊一边跑，就丢下手里东西，追了上去。还喊道：“大姐，你要干什么？”
　　“你别问我，我自己的事。呜呜呜……”
　　“什么事，你说？”杜裙边追便问。
　　“呜呜呜……”高芝芳没有回答。到了江边上，高芝芳喊了一句：“岚岚，你走了，我不想活了，妈也走了！”连头都没有回，一个纵身，就跳到江里。
　　“不好了，有人跳河了！”杜裙不顾一切，也跟着跳了下去。杜裙虽说会一点游泳，但毕竟长江水急浪大，一个浪头就把高芝芳打下去了，又一个浪头把两个女人冲得远离了岸边。杜裙奋力朝高芝芳身边游去，钻到水下，用力把高芝芳托出水面。高芝芳喝了几口水，浮出水面，显得很难过的样子，在水面上挣扎，想摆脱杜裙的救助，又沉了下去。杜裙冒出水面，吸了一口气，又埋下头，再次把高芝芳托出水面。岸上的人有的拿来竹竿，有的拿来绳子，抛向水面。岚岚赶到，见高芝芳在水里挣扎，不识水性的岚岚，什么也没有想，喊了一句：“妈！”扑通一下跳进江里。
　　杜裙好不容易把高芝芳推到岸边，被秦大顺拉起来。又见岚岚在水里扑通扑通，一会沉下去，一会浮起来，便不顾一切，转身拼命游到岚岚身边，把她往江边推。岚岚抓住绳子，被拖到岸边，也被大伙拉起来。岚岚上岸不停地咳嗽，吐了一滩水，才稍微好了点。看见母亲高芝芳还在哭，她趴在高芝芳身边，一边哭一边说：“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岚岚，妈没了你，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高芝芳抱住秦岚岚，生怕她离开自己。
　　“妈，我不是好好的嘛，你怎么不想活了？”岚岚哭着说。
　　“杜科长，杜科长！”秦大来没见杜裙的影子，便大声喊叫起来。
　　“不见了，不见了，那个救人的女人不见了。”江边的人们纷纷在说。
　　“她救起了两个人，自己却淹死了，哎。可惜可惜！”有人在叹息。
　　秦岚岚一听杜裙不见了，也立即站起来，对着长江大声喊道：“杜科长，杜科长！”面对水急浪大的长江，不见杜裙的踪影，秦岚岚哭喊着：“杜——科——长！”
　　这悲壮的喊声，凄惨的哭啼，在宽阔的江面回荡，刺痛人们的心灵。大家望着滚滚东去的长江水，希望能有奇迹出现，能看见杜裙的人影。然而，只见无情的江水奔腾东去。杜裙因体力不支，沉了下去，被波涛汹涌的长江水冲走了……
　　谈国斌得知杜裙被江水冲走的消息，来到江边。望着滚滚的长江，他神情恍惚，泪眼模糊。他缓缓掏出组织批准他与杜裙结婚的报告，对着长江说：“杜裙啊，你在哪里？你看看这个，我向组织打的结婚报告，已经批准了，我们可以结婚了。你不是说过，只要我同意，你就同意吗？现在我同意了。我不计较你的过去，我爱你，你现在在哪里啊！回来吧，我等你回来结婚！”
　　站在身边的李茂盛对谈国斌说：“副师长，江边风大，我们回去吧！”
　　谈国斌弯下腰，把结婚报告小心地放到江里。
　　报告，随着江水，向远方飘去……
　　
　　（三十三）善恶有报
　　
　　早晨起来，人们打开窗户，晴空万里。虽然还是冬天，但太阳把大地照得暖洋洋。今天，万江县城召开公审大会，公开宣判王必开。主席台上坐着团长李茂盛，万江县副县长邓安和范立波。范立波现在是万江人民法院的院长，公判宪兵司令王麻子的大会就由他主持。王麻子在万江胡作非为，滥杀无辜，强占民女，抢夺民财，欺压百姓，民愤极大。老百姓得知这个消息，纷纷前往，大街小巷人头攒动，把县城广场挤得水泄不通。高芝芳一家人也挤在人群中，他们心中怒火万丈，对王麻子有刻骨的仇恨。是他要想霸占秦岚岚，是他要把秦岚岚杀死。还有杜裙，也是王麻子害的，害的她十几年骨肉分离，流落她乡。如今就是把他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他们要控诉王麻子，要亲眼看看王麻子的下场。
　　“来了，来了！“一辆汽车开了过来。王麻子被五花大绑，头戴高帽，胸前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打倒反动分子王必开！边上有四个解放军押着。王必开像一头瘟猪，耷拉个脑袋，完全没了往日的威风。
　　愤怒的人群一起涌上前，要抓打王麻子，会场秩序有点乱。范立波在喇叭里喊：“乡亲们，乡亲们，王麻子罪大恶极，今天我们召开公审大会，就是要清算王麻子的罪行，要讨还血债，请大家不要乱，不要乱，大家有什么冤，有什么仇，可以上来控诉。”
　　范立波一句话，一下子冲上来十几个人。要诉冤，要报仇。秦岚岚抢先一步，冲到王必开面前，高芝芳要上前拉，没有拉住。秦岚岚上来就对王麻子一记耳光，吼道：“王麻子，你还认识我吗？”王必开看了秦岚岚一眼，心里一惊：怎么能不认识？万江的美人，她不是被我枪毙了吗，怎么还活着？王麻子吓得倒退几步，嘴里“啊”了两声，摇摇头。秦岚岚说：“你不认识我？你现在是不敢认我！我是被你杀死后变成的鬼！现在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王麻子，我还要问你，你知道我是谁？”王麻子又摇摇头。秦岚岚又说：“王麻子，可能你万万没想到，我就是从前那个杜幺妹和你生的女儿！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居然要强占自己的女儿，还居然枪杀自己的女儿！你哪里还有人性啊！你是个畜牲！”
　　秦岚岚转向群众，说：“叔叔，婶婶们，我叫秦岚岚，今年我十八岁，才十八岁呀！可是，就是这个王麻子，他看我长得漂亮，就要霸占我，强迫要我嫁给他。我不从，他就打我，过后，又把我抓起来，把我当共产党枪毙。我身上一共中了三枪。王麻子，你好歹毒的心啊！王麻子，你是人吗？你是畜牲！幸亏共产党冒死把我抢救过来，才没有死成。我是九死一生啊！其它十几个人都死了，王麻子，你欠万江人民多少血债啊！”
　　“枪毙王麻子！枪毙王麻子！”台下一片喊声。
　　宋良萍也一拐一拐走上台，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的老头子，也是被他的人打死的。他就是一个摆香烟摊的老头，一不犯法，二不做坏事，却白白死在宪兵的枪口下。王麻子，你还我老头子，还我老头子啊！呜呜……”
　　“枪毙他，杀了他！血债要用血来还！”群众群情激奋，高喊着，有的人又要涌上前打王麻子。
　　这时杜裙穿了一身农民衣服，由一个壮年男子扶上台。首先是范立波看见了，很惊讶：“杜裙同志，杜裙同志，你，你回来了？还好吧？我们都以为你牺牲了。”
　　“是这位渔民救起了我。”杜裙说。
　　李茂盛，秦大来一齐上前围着杜裙。
　　李茂盛紧紧握住渔民的手，激动地说：“谢谢你救了我们杜裙科长，谢谢你。”
　　“也是杜同志命大，被江水冲走十几里，冲到了我家门前的江边上，还是我儿子发现的。”渔民说。
　　邓安看见杜裙回来了，他知道杜裙受王麻子迫害最深，就说：“你身体吃得消吗？，要不要发言？”
　　杜裙本想在这个会上控诉王麻子的罪行，看见现场秩序这样乱，她担心发生群众踩踏事件，伤了老百姓，就对范立波说：“我本来是想亲手毙了王麻子以解心头之恨，他把我害的太苦了。可你们看，现在群众的情绪太亢奋了，搞不好要伤着老百姓自己。我就不说了，你赶快宣判，除了万江这一害吧！”
　　“行！”范立波说：“王麻子的罪行，罄竹难书，罪该万死。不要说死一回，就是死十回百回，也不解老百姓心头之恨。”他立即站起来大声说：“乡亲们，乡亲们，根据王必开的罪行，十恶不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遵照人民政府的法律，现在，我宣布，将罪大恶极的反动分子，大流氓，刽子手王必开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拥护人民政府！枪毙王麻子！”群众的口号声，响彻万江天空。
　　王麻子被押走了，处决了，罪有应得。
　　通讯员看见杜裙回来了，就跑到谈国斌跟前说：“谈副师长，杜科长回来了！”
　　谈国斌看了看通讯员，摇摇头，说：“小家伙，你不用安慰我。”
　　“真的，杜科长真的回来了！”
　　“真的？”谈国斌瞪大眼睛问。
　　“在广场，你快去看！”通讯员拉住谈国斌就往外跑。
　　秦大顺一家人围在杜裙身边，高芝芳有些不好意思。杜裙主动问：“大姐，你身体好些吗？”
　　“妹子，我，我真不应该那样，对不住你。你看，为这事，你差点把命都送掉了，我真对不住你，对不住啊！”高芝芳拉住杜裙的手，难为情地说。
　　“别这样，我理解你。你为岚岚付出的太多太多了，你是岚岚的好妈妈。我亏欠岚岚的太多太多了，我不配作岚岚的妈妈。”杜裙说。
　　“你们都是我的好妈妈。”岚岚一只手挽着高芝芳，一只手挽着杜裙，左边亲一下高芝芳，喊一声：“妈！”右边亲一口杜裙，又喊一声：“妈！”
　　“好了好了，这下好了。”秦大顺对高芝芳说：“你现在该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高芝芳说。
　　“现在岚岚有两个妈了，真好！”秦大来笑了。
　　在场的人们都笑了，一起鼓起掌来！
　　高芝芳上前抱住杜裙，说：“妹子，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子！”
　　“大姐，岚岚永远是我们两个人的好女儿！”
　　高芝芳点点头。此时，两个女人的眼眶，都闪动着幸福的泪花……
　　谈国斌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广场，真的看见了杜裙，激动万分，大声喊了一句：“杜裙！”就冲了过去，完全忘记了师首长的身份，一把抱住杜裙狂吻，唯恐她再没了，嘴里还不断喊着：“杜裙，杜裙！我的杜裙！我爱你，爱你！爱你的一切！”
　　李茂盛见状，对秦大来喊道：“副参谋长，我们走吧，同志们，咱们快走吧！”
　　秦大来已被新任命为师副参谋长，笑着拉开秦大顺和高芝芳，说：“走吧！让他们亲热一会吧！”
　　“啊！走啊！走啊！”大家在笑声中散开了。
　　太阳当空，万江城红旗招展，人们涌上街头，载歌载舞，庆祝人民翻身得解放！
　　
　　（全文完）
　　
　　写于2012年3月，2014年2月修改，2014年12月第三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