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副营长转正接任务 特派员奉命回后方
作品名称:丹江姐妹 作者:老笨熊李春胜 发布时间:2015-02-19 13:15:15 字数:7286
第五章副营长转正接任务特派员奉命回后方
其实,这一次来的不是日本人。
一群国民党士兵从战斗中撤退下来,正漫无目的地走着,有的用枪托当拐棍。
一路上他们马不停蹄,不敢有丝毫懈怠。
天刚亮,远山近水已经能够看到。
爬山虎上气不接下气地对领头的余荣贵说:“营长,前面一条河。”
余荣贵:“我也看见了,相互拉着手,趟过去!”
刘曙光:“我的爷,咱们不吃不喝不歇气走了这么长时间了,腿肚子都转筋了,再要过河,要命啊!”
余荣贵:“我问你,命重要还是歇脚重要?”
哮天犬也说:“我也跑不动了,磨刀不误砍柴工,歇歇脚再走,未必就能撞上日本鬼子?”
余荣贵:“我的好兄弟,现在就剩咱几个了,咱折腾不起了,如果日本鬼子骑马骑摩托对咱们围追堵截,咱往哪里跑?有河水隔着,也许相对安全一些,咱再找地方歇歇。”
刘曙光说:“怪了,上下也没个渡船。”
余荣贵:“这茫茫河滩,河风如刀子,谁还夜里在这儿守着?就是有渡船,没钱一样难办,别犹豫了,准备!”
“营长说得对,过就过,别想着冷,就想着对面有馍馍,有媳妇。”大鼻子说。
余荣贵率先脱下鞋,用裹腿布条把鞋系在腰间,其余战士也纷纷开始准备。
水不深,哗哗作响。他们不知道这条河就是丹江河,此时正遇到冬季枯水期,河面不宽水不深,但河边已结了冰,踩上去像刀子,不一会,他们的手脚都开始麻木了,脚下面鹅卵石,年深日久,每一个鹅卵石上面都绣满了细泥一样的东西,踩上去光光的滑滑的,让人直趔趄。
艰难地过了河,是四不距村的沙滩,河道上的西北风吹过,像冷箭、像刀子,让人瑟瑟发抖。
“看,那里在冒烟,有烟的地方就有村子。”爬山虎高兴起来。
余荣贵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疑虑地说:“咱走的很慢,仍然在鬼子的掌控之中,得提防一些。哮天犬,你先到村里摸摸情况。”
哮天犬闻声而去,其余人慢慢走着等情况。
不一会儿,哮天犬转过来报告,村庄被洗劫了,没有发现异常,也没发现人,看样子是昨天发生的事儿。
“难道又是鬼子干的?”余荣贵警觉。
哮天犬:“营长,这是他们在抢劫,他们抢了东西是不会在这里停留的,一定回老窝了。”
余荣贵:“说说你的看法。”
哮天犬:“真要他们在这里过夜,有这么大的烟,他们受得了吗?”
“分析得有道理,赶得上智多星了。”余荣贵对身后的士兵说,“弟兄们,进村烤烤火吧,放机灵点。”
一行人顿时来了精神,探头探脑跟着余荣贵进了村,见村里死寂寂的,余荣贵放心了,指派大鼻子放哨。
他们选择了一处比较完好的房子住下来,战士围着火堆坐了下来。
飞毛腿:“我的棉裤腿已经结冰了。”
爬山虎:“再拢点柴火,把火烧大一点,哎呦,身上直打哆嗦,心里也结成了冰块。”
“肯定又是日本人干的好事,洗劫了村子。”哮天犬说,“可惜咱们来晚了。”
“你来早又怎么样?子弹没了,手榴弹没了,你就是在场,也是羊入虎口。”飞毛腿说。
“营长,我的干粮袋里没东西了。”爬山虎说。
哮天犬:“我的也没了。”
余荣贵看了哮天犬和飞毛腿一眼,开口道:“去找点吃的,小心一点。”
哮天犬和飞毛腿一起去找东西,然而除了冒烟的柴火棍、碎砖、烂瓦之外,别无他物。
飞毛腿:“奶奶的,坛坛罐罐全是烂的、空的。要有只兔子来,我一定把它追上,咱烤兔子肉吃。”
哮天犬:“看,有老鼠,你多追几只老鼠也行。”
断墙下有两只老鼠探头探脑,转眼又不见了。
飞毛腿:“这儿有具死尸,晦气!”
哮天犬哀叹:“死尸在这儿还有个下落,可惜那些倒在封锁线上的兄弟们的尸首也不知怎么样了。”
飞毛腿:“找东西要紧,说那么多晦气话干什么?”
哮天犬:“牛,那里一头死牛。”
他们来到死牛旁看看,飞毛腿:“那么大一头牛,谁能有什么办法?还是打打别的主意吧。”
哮天犬不理他,径直走过去,取下刺刀,开始割牛肉,但是,冻僵了的牛任他怎么翻腾,也难以取下一块好肉来,他想喊飞毛腿过来帮忙,扭身却见飞毛腿在一个堵端墙处乱翻东西。
哮天犬:“让你找吃的,你在翻腾什么?”
飞毛腿:“找个布条当裤袋,转移时裤袋断了,要不是撕了干粮袋当腰带,裤子早溜下来了。”
哮天犬:“我也得顺便找双鞋穿穿,脚上的鞋后跟裂开大口子了。”
飞毛腿走着走着一趔趄,险些跌倒,哮天犬扭身问:“怎么了?”
飞毛腿:“晦气,踩到一摊牛屎上了。”
哮天犬忍不住刚想笑,却见不远处一只大黑狗瞪着惊恐的眼睛在四下张望,他屏声静气,端枪瞄准,一枪打去,黑狗一阵抽搐,“叽咛”了两声就毙命了。
“狗咬狗啊!”飞毛腿有气无力,但还是不失时机地开了句玩笑。
“你再骂人打死你,把你和狗放在一起炖了!”
哮天犬正把狗朝回拖,猛然间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小......小日本,畜生,你......你们打死了我儿子,你......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过去看看。”飞毛腿和哮天犬同时停下身来,朝着声音赶过去,见柴垛边斜靠着一位披头散发的老女人正盯着他们,眼睛一动也不动。老女人有气无力地说:“强......强盗,你们把我也杀了吧。”
“老人家,不用怕,我们不是日本人!”飞毛腿说。
“是啊,我们也是刚刚赶到这里,还没落脚呢!”哮天犬接口道。
“好......好人,救救我的儿媳和孙子吧。我儿媳刚刚生过孩子,还在屋......屋里呢,我起不来了,要是能起来我就给......给你们磕头了......老女人无神的眼睛闪出一丝乞求的亮光。
飞毛腿吩咐哮天犬在这里照看老人,他急匆匆进屋,破棉絮下躺着一位女尸和一个光腚的新生儿尸首,身体都已经僵硬。
飞毛腿出来,见老女人躺在哮天犬怀里,眼角处流下了浑浊的泪水,哮天犬看着飞毛腿摇摇头说:“老人家不行了。”
飞毛腿上前一摸鼻孔,果然没气了。
飞毛腿和哮天犬拖着死狗,心情沉重地回到了余荣贵身边。
几个战士赶过来帮忙开膛破肚,直接割下一块块肉就用刺刀挑着在火上烤开了。
飞毛腿终于又弄来了来了小米、白米、玉米面和两个鸡蛋,因为不多,他们就着农户的锅把这些东西放在一起煮,然后,生不生熟不熟地用脸盆、茶缸、竹筒等等可盛稀饭的东西舀过来就吃,也不管净不净,填饱肚子要紧。
肚里有了垫底的,战士们边吃边说。
“狗肉真香!”飞毛腿满嘴流油。
“属兔的都是飞毛腿,兔肉才香呢!”哮天犬以为飞毛腿在骂他,回奉道。
爬山虎接口:“怪啊,小日本清乡走了,也不见一个村里人。咱要能遇到一个,也好问问情况。”
哮天犬:“刚才我和飞毛腿倒是遇到一位奄奄一息的老女人,可惜没说上两句话就断气了。要是她活着,咱还能问问这是什么地方,现在咱们都成了睁眼瞎了,糊里糊涂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营长,下一步咱到哪里落脚呀?”
余荣贵:“人们常说,有嘴就有路,现在是有嘴也没有路了,只有走一步说一步吧,咱尽量去找咱的部队去。”
爬山虎:“找个屁!即使咱找到了国军部队,咱说得清吗?以前咱们参加战斗时,长官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要在衣服里面写上部队的番号、姓名和家庭住址,一旦阵亡了,打扫战场时也好对号入座,也能给家里发英烈证,这次倒好,一个字也不让留,就是现在咱见了国军的部队,咱拿什么来证明咱的身份?”
余荣贵:“那还不是这次任务特殊,不愿意把咱的行动目标透露出去?首长不是说任务完成后尽量找部队,一旦不能按时归队,可以重新参军,可以投八路军,也可以寻个媳妇成个家,只要不投敌就行。”
爬山虎:“寻媳妇成家?做梦都想呢,那这不是当逃兵吗?”
余荣贵:“这是特殊时期的特殊情况,万不得已时咱才走这条路。这个时候当逃兵总比当汉奸强。”
大鼻子:“但愿这一次这几位干部精英能制定出一整套作战方案,早点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地面。到那时,可真要寻媳妇成家了,咱总不能稀里糊涂当一辈子和尚兵吧。”
余荣贵:“唉,要是能找个当地人问问情况也好。”
哮天犬:“村里即便有人,见了咱们拿枪的,不照样躲起来?”
胡乱吃过之后,余荣贵开始安排换岗的。
余荣贵:“爬山虎,该你上岗了。”
爬山虎:“怎么又是我?我累得快支撑不住了。”
“这不是抢媳妇,要是抢媳妇,爬山虎肯定会说,怎么又轮不到我?”飞毛腿讽刺道。
“如果哪天你要是光荣了,你就要飞身到日本国抢花姑娘去!”爬山虎回奉说。
“不是吹的,真要是抢媳妇,你抢不过我飞毛腿。”
爬山虎:“吹吧,你!我是虎,兔子跑得再快,照样让我囫囵把它吞下肚里去!”
“别磨牙了,快去站岗,听营长的。”大鼻子说。
爬山虎嘟嘟哝哝掂上枪走了,战士们都乏急了,就着稻草,麦秸睡起觉来,不一会就鼾声如雷。
余荣贵也困极了,他靠着土墙躺下来,脑子里却乱哄哄的,睡不着。从临危受命到生死关上挣扎的点点滴滴不时交织着在他脑海里浮现。
他本在国军的一个普通的营里担任副营长,部队在一个山谷休整时,他正领着战士们练刺杀,通讯员过来喊他说,王营长找他,他跑步赶回了营部。
营部设在一个的帐篷里,营长见了他,对他说:“多团长找你,你骑上我的马,火速到团部去一下。”
“营长,什么事?”余荣贵问。
“特殊任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你去了就知道了,团长催得急,要快!”
余荣贵骑马来到团部,多秋臻团长正和团参谋在商量事情,见他进来,多团长对参谋说:“这个事情咱们晚点再谈,我和余营副说点事情。”
团部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团长说:“小余啊,有一项重要而艰巨的任务必须你来办。”
“什么任务?”
“护送两位重要的干部到敌人后方去拟定春季打鬼子计划,这两位干部是党国的精英,一个叫王玉林,是特派员,一个叫刘明跃,是作战科参谋,还有一个护送他们的姓郭,他们身上蕴积着以一当十的抗日力量,一根毫毛也少不得。思来想去,让你来执行这个任务最合适。”
“是,坚决完成任务!”余荣贵起身敬礼。
“先别激动,等我把话说完。这次行动是秘密行动,我接任务和我给你安排任务都是一对一进行的。为了配合你的行动,团部决定成立一个临时特别行动营,营长由你来担任,直接划归团部编制。考虑到种种因素,你可以选30位战士来组编你的营部,我已经给你们王营长打过招呼,你可以从营部的任何一个连队里抽调任何一个人,包括王营长在内。”
“什么时间?”
“从现在开始计时,特别行动营必须在24小时内完成组阁和集结,只能提前,不能拖后。”多团长严肃地说。
余荣贵压根也没想到此事会来得这么突然,他感到肩上担子的份量,他对营里的战士营逐个过滤,最后确定了大鼻子等30名能兵强将。
集合完毕后,余荣贵直接把战士们带到了团部,多秋臻团长亲自和每一位战士握手,然后威严地站在队列前面,慷慨地说:“同志们,你们都是优秀的国民党党员,是党国的中流砥柱。这次派你们去执行任务,是团部对你们的信任。你们的任务是护送王玉林特派员和刘明跃参谋长安全地通过敌人的封锁线。我们派出的侦察兵搜集过来的情报是,敌人在王村镇设有密集的火力点,只要能安全地把王特派员等人送过王村镇,他们就能通过秘密通道回到后方去,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说起来这个任务很简单,但我却知道这个任务很艰巨,你们有信心吗?”
“有!”战士们异口同声。
“很好,你们肩负着光荣而神圣的使命,如果王特派员和刘参谋能够顺利地回到后方,他们就会立即着手制定春季打击日寇的计划,我们就可以打几个漂亮仗,省得老百姓总在背后骂我们是吃豆腐渣长大的,同时,我们也可以亮几张王牌让八路军看看,免得他们小觑了我们。为了不暴露身份,你们这个特殊营不编番号,直接归团级长官部管,长官部掌握着你们营的人员编制,外界的人谁也不知道其他任何信息。我在这里宣布纪律:一、路上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停下来,无论这个特殊营部遭受怎样的重创和牺牲,都不能让王特派员等人有任何闪失,二、遇事多和王特派员沟通,三、一旦落入敌手,选择‘闭口’方式,决不能露出任何蛛丝马迹。记住了吗?”
“记住了!”战士们明白“闭口”意味着什么,但依然齐声回应。
“我等着你们的凯旋,等着给你们每一个人嘉奖。余营长,把你营战士的基本情况交给我。”
余荣贵把临时特别行动营的材料双手递给了多团长,那上面写着每一位战士的姓名、出生年月、入伍时间和籍贯。
“出发!”多团长下令。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余荣贵让飞毛腿等战士当开路先锋,让大鼻子等殿后,把王玉林等人放在中间的安全地带。
飞毛腿原名叫金大顺,因为腿长跑得快,战士们就送给了他这个外号,他是一个十分机灵的小伙子,难怪营长选他为先行官。
他们夜行晓宿,马不停蹄,一路上,战士们表现得相当出色,每当遇到可疑之人能避则避,不能避的就绕,从不发生正面冲突,王特派员不停地表扬这些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余荣贵也感到战士们相当了不起。
走着走着,王玉林脚步放得越来越慢了,余荣贵关切地问他怎么了,王玉林皱着眉头说:“脚巴掌打泡了,疼得钻心。”
余荣贵当机立断,对战士们说:“王特派员脚上起泡了,咱们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好他,从现在开始,三人一帮,轮流背着王特派员走。大鼻子,你先来。”
王玉林连连摇头说:“使不得,使不得。”
大鼻子身板壮实,不由分说架起王玉林就走,但不长时间就已经气虚喘喘,还是飞毛腿有办法,他进村找了一把椅子,然后绑上两根木棍,一个简易的担架做成了,这样一来,两个人抬起王玉林,省了不少力。
刘明跃鄙夷地看了王玉林一眼,话里有话说:“跟得上委员长的级别了。”
王玉林装作没听见。
到了一个山林里,战士王二虎不小心踏到了猎户放的狼夹子上,右脚腕被两片锯齿状的铁片死死夹着,越挣脱被夹得越近,那夹子是用来夹狼的,可想而知有多大的威力了。
王二虎边呻吟边骂,飞毛腿等人上前,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割开他的裤子,取下连着铁片的弹簧,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铁架子取下来,此时,王二虎已是虚汗满头,鲜血淋漓了。
王二虎咬着牙,一拐一瘸,飞毛腿等人要搀着他走,他执意不肯,他忍性大,尽管如此,行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养之有素的抗日战士必须具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力,营里咋选派这号毛手毛脚的人?照这样走下去,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回到后方去?”王玉林开始发牢骚,声音不大,但明显带有火药味。
王二虎没吱声,飞毛腿却开口抱不平了:“我们没有能力,你有能力,你咋不自己越过封锁线去,何必兴师动众要我们这些没本事人陪你在一起?”
王玉林:“余营长,你听听,你平时是怎样领兵的?”
余荣贵窝了一肚子火,但他还是忍了,他瞪了一眼飞毛腿,严肃地批评道:“走你的路。”
飞毛腿:“报告营长,王二虎受伤了,是不是该让特派员给换换,不然,这行军速度也太慢了。”
“这还用说?你们别小瞧了特派员,关键时候他连这点素质也没有,还配当特派员吗?”刘明跃敲起了边鼓。
王二虎听出了弦外之意,他挣扎着来到余荣贵面前说:“营长,不能因为我拖累了大家,你们走吧,我愿意留下来。”
“留哪里?”几位战士同时问。
“营长不是说过,只要不投敌,干什么都成。我先找个地方养好伤,伤好后,我给人家扛活糊口,放心,我不会饿死的。”
“也好,如果我们回来还走这条道,我们来接你。”余荣贵也觉得无奈,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银元,交到了王二虎手里,转过身当头走了。
王二虎朝着远去的部队行军礼,在一块大石头上面,他发现了很多纸币,不用说,这些是战士们留给他的。
正当余荣贵紧缩的心稍有松弛的时候,问题出现了。当他们藏在离村子不远处的一个柏树坟茔内休息时,发现下面的村子里一片火海,鬼子正在进行野蛮地抢劫。鬼子的暴行战士们看得一清二楚,一个个义愤填膺,都嚷着要冲上去撂倒几个鬼子。连余荣贵也伸手直摸手榴弹,王玉林见状,按住余荣贵的手说:“余营长,冷静一下,你忘了你是怎样给长官做的保证了?”
“可是,王特派员,咱人员占优势,又在高处、暗处,收拾这群王八蛋绰绰有余。”余荣贵说。
“事情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吗?敌人增援怎么办?刘参谋受到连累你吃罪得起吗?千万要沉着,别胡来!”王特派员说。
“别拿我说事!”刘明跃说,“我是军人,得听余营长的,他说打就打,他说不打就不打。”
“刘明跃,你的任务是回后方,不是在这里参战。”王玉林有些急。
“王玉林,你是怕你陷进去吧?不过,你放心,我刘明跃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连累你。”刘明跃义正辞严。
“你!胡闹!别拿你老子那一套吓唬人!”王玉林气得脸都白了。
跟他们一起的郭干事劝劝王玉林,又劝劝刘明跃,可他俩依然争执不休。
余荣贵生怕他们还要争吵,一改往日平和的态度,威严地说:“你们要再吵,我们要撤回去了。”
虽然两个人不吱声了,但各怀心事。
几个鬼子追上一个女人,那女人开始撕心欲裂地喊起来,鬼子们淫笑着,纷纷上前撕扯女人的衣服,那女人阻挡着、挣扎着,最终被这些鬼子拖进一个土沟内,爬山虎、哮天犬等几个眼珠子都快憋出来了,他们端起枪要冲锋,都被王特派员给挡了回来。
他们继续赶路,战士们的情绪都不高,王特派员当然清楚战士们闹情绪的原因,他解释道:“这次上级安排我们回后方,就是带回抗日前线的第一手材料,然后拟定春季打鬼子计划。咱有的是打鬼子的机会,到那时,咱在战场上多杀鬼子,就能替乡亲们报这些血海深仇。如果盲目去和鬼子硬拼,弄不好会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他们终于到了小镇上,这里是鬼子把守的重地,有一个石拱桥是小镇的必由出口,要进入小镇就必须硬闯石拱桥。为了吸引鬼子的火力,分散鬼子对石拱桥的把守,余荣贵命令他营里的战士一字排开,和鬼子正面交火。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刘存宝的头被炸飞了,周玉华浑身被打成了筛子眼,赵二蛋的血溅出来,喷了鬼子一脑袋......王特派员等人趁机穿插过去,战士们则被鬼子重重包围,国军战士不停地倒在血泊中,临时特别行动营危在旦夕......
关键时候,冲过去的刘明跃机警地冲上前放火点燃了鬼子的营部,鬼子忙于回身救火,他们才侥幸得以突围自南向北逃了出来。30位战士能够死里逃生的只剩下八个人了,包括半途而废的王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