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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红颜魂归去 冤骨却成迷

作品名称:那山那水那情      作者:明人明言      发布时间:2015-02-16 20:01:32      字数:5540

  这些年来,附近居民都知道,何凤娇是一位很勤劳敬业的店主。每天早上,几乎是在七点半之前就会将店门打开,若是在夏季还要早。但是今天却不同寻常了!直到上午九点,仍不见她开门营业,已有多个顾客来来去去查看了好几趟。
  终于有细心的顾客便起了疑心,说现在都半上午了,既不开门营业,又将门从里栓着,不会是人在里面出什么事了吧!说着便拿手去敲门,见无回应又侧耳细听,仍是毫无动静。这回有顾客真急了,有的说赶紧报告乡政府,也有人说肯定出事了,赶快把门撞开看看情况,说不定还能将人救回来!这破门的事可是大事,谁也不敢冒然行动!恰逢石胖子也到此买东西,他见此情况后,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抬脚“咣铛”一声踢将过去,两扇木门应声洞开!
  店堂没有人,而内间卧室的门并没有锁,只是虚掩着,人显然就在里面。此刻众人均挤站在大门口,谁也不敢进去查看,有人便朝室内“凤娇”“老板娘”地呼喊,自然也没有反应。而呆愣了半饷的石胖子对何凤娇那是有十分好感的,前天给他的两包好烟,他还没舍得抽。再说平时还光吃人家“豆腐”,她也从不真的生气。如今眼看着人家出大事了,别人害怕可以不管,但他石胖子怎能袖手傍观呢?想到此,他便壮着胆子窃窃地步入,刚刚轻轻地将房门推开一半,眼睛尚未来得及适应室内昏暗的光线,突然听见外面警笛骤响,将他吓得掉头而返,恰与一警察撞个正着,不禁发岀“呀”地一声惊叫,旋即靠墙而立。心想,这回警察咋这么迅速,才几分钟时间,坐飞机也没这么快吧。
  其实,警察来晚了,因为他们今天上午是特地来拘留何凤娇的,而她却先行一步,去了另一个他们永远也抓不着的世界!

  自县公安局为吴天顺失踪一案专门成立专案侦破小组以来,一个很重要的工作便是分析或核查曾经对何凤娇所做的询问笔录。正如石长根所料,警察果然很快地去找她舅刘孝贵核实口供真伪去了,结果证明何凤娇的确是在撒谎,并且在第二天又掌握到她企图与其舅进行“串供”的情节。这就进一步证明,吴天训的失踪不仅有重大隐情,而且与其妻子有直接关联。因此,县公安局决定立即拘留并突击审讯何凤娇!
  而且,专案组还分析,如果周道胜提供的情况属实的话,就不能排除吴天顺当晚在其店内“失踪”的可能。因此,在拘留何凤娇的同时,有必要对其店内及其周边环境进行彻底搜查!当然,由于此案不仅未能在第一时间暴露案情,且又过去三年多时间,获取有价值的证据线索可能性不大,但警察相信,只要侦破思路正确,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然而,令公安人员感到沮丧的是,何凤娇再也开不了口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何凤娇是畏罪自杀!因为她在自己的身体上覆盖着一张标语,是用毛笔书写的,上书“罪有应得”四个大字!警察想,除了将吴天顺“谋害”之外,她还有何罪非死不可呢?当然,离案件侦破还尚早,或许,何谋的死使案件更趋于复杂也不一定!
  现在,几名警察为了保护案发现场,已用绳索圈起了隔离带,正等待县局派专业刑侦人员到场进行勘察,而绝大部分看客只能站在马路对面观望评论。乡政府财务人员红子刚从信用社办完事回头,恰是在这个时间耳闻目睹了事件发生的过程,并火急火燎地通报给了石长根。
  当石长根磕磕绊绊地一路小跑着赶到现场一看,店门口已用绳索圈了起来,并有两名警察执行警戒,而店门则虚掩着。此刻的石长根悲急交加,只略一迟疑便一步跨越围绳,推门而入。二位警察立即将其拽住,同时严厉警告,说这是案发现场,不准擅自进入…石长根哪里听得进这些,仍拼命往里冲,而且几近疯狂叫喊道:“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我就是现场…你们应该来抓我......”
  此刻外面还有一位正在用对讲机通话的警察见状,立即大声道:“石长根,你胆子也太大了!公然干扰警察执行公务,马上把他给我控制起来......”
  这位中年警官原来就是询问何凤娇的那位,如今也是该专案组组长,石长根果然被拷住双手押到警车上去了。就在刚才与警察撕扯的时候,石长根左肩上的咬伤突然被蹭了一下,倏然的疼痛让他猛然想起昨晚何凤娇对他的谆谆告诫…不能说、不知道…不禁又在他耳畔回想起来。
  县公安局专业刑侦人员的警车很快就“呜呜”地赶到了现场。在经过一段较长时间的紧张忙碌后,直到中午,围绕尸体的堪验程序才初步完成,并提取了所有可疑物。
  从表象看,当事人系自杀。但若要排除所有疑点确证,还须对尸体进行解剖分析,尤其是刚才石长根那种失态的表现,不能不令警察多留个心眼。毕竟人命关天,万一结论有误,那可是重大失职啊!因此,在与死者家属沟通后,决定将尸体运至殡仪馆暂存待检!
  随后,一干刑警又将床铺挪开,开始勘察地面。该地层由于早年便是田地,因此完全是沙壤土质,只是在建房后,房主在地表松散地铺了一层砖头,算是对其硬化平整处理了!警察一眼便发现,在床位的正下方,有一块区域明显隆起,上铺的砖块也较凌乱。当警察用脚踩踏时,发觉相当松软,于是相互对望一眼,显然都很兴奋,并不约而同地想,此处很可能就是吴天顺回家后的“藏身之所”了!
  警察在挖掘过程中发现,这里的土层果然都是回填土。在一阵不太费力的掏挖后,一个不到一米深的长方形坑穴便呈现在人们面前。然而,令警察们颇感诧异与失望的是,坑内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如果再向四周拓展开挖,其结实的土层显示,已没有这必要了!
  从目前侦察的情形看,吴天顺的尸体已被凶手转移它处,真是太狡猾了,这无疑又增加了破案的难度!于是,警察们只好从这堆被挖出的泥土中打主意,看看能否寻找到蛛丝马迹。经过长时间的仔细翻检筛查,并顶着从泥土中散发岀的强烈异味,终于找到些许头发与两粒纽扣!尽管收效甚微,但只要能证明该遗物所属吴天顺,那么,便可至少证明吴天顺确系被害身亡。因此,警察对此小小收获也颇感欣慰!
  随着何凤娇的死亡及吴天顺尸骸的失踪,该案变得愈发的扑朔迷离起来!首先,必须确证何凤娇是否是畏罪自杀;再者,如果吴天顺确系在家中被害,那么,凶手是单独作案还是共同作案?同伙又是谁?作案动机又是什么?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被害者的尸骸是被彻底销毁了,还是又藏匿到了它处?等等一糸列问题都尚待证明。
  下一步,该是审讯石长根的时候了,当然并非是“干扰执行公务”这点小事。种种迹象表明,他石长根在此案中脱不了干系,至少他有作案动机,况且在现场那番激烈的叫嚣,难道是他精神病发作吗?

  二天后,在审讯室里,石长根终于极其沮丧地坐在了警察的面前,审讯他的同样还是先前询问何凤娇的那两位警察。只不过这次在开审前,局长跟他们悄悄地打了个招呼,让他们这回别搞刑讯逼供这等家法,上面有人关照过并想捞他!二位点点头,心想:既然他石长根背后有人,那他肯定会有恃无恐,如此审讯起来,怕是不会顺利了!但只要该案件还在他们手里没撤销,这程序就得走、工作就得做,至于结果如何,那就不是他们说了算了!
  于是,警察开始便温和地说:“石长根,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将你带到这儿来。跟我们说说吧,关于你干的那些事情!”
  石长根沉默良久,然后又仰天长叹一声,两行泪水不禁夺眶而出!随即语调低沉地说道:“我承认,人是我杀的,他们俩都是被我害死的。”
  警察问:“你刚才说,谁是你杀死的?”
  答:“吴天顺是我杀死的,何凤娇,她、她也是我害死的呀…警察同志,你们就赶快枪毙我吧。”
  石长根情绪突然失控,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他这一近似突变的表现,让审讯者大感意外!本以为石长根会仗势狡辩或抗拒到底,没想到他竟三分钟不到便彻底招供了!当然,警察不会为此而沾沾自喜,因为嫌疑人这种帽子式的招供,除了能说明其认罪态度外,对案件审理没有实质性作用,关键是要证据,况且,其招供还存有很大水份。比如,经过这两天调查证实,何凤娇确系自杀,而他为何要说是他害死的?这除了情感上的因素外,有事实上的关联吗?对于办案者来说,这是必须要分清楚的!
  待石长根稍稍平息后,又让他喝了口水,还点上只烟递给他,然后就像谈心似的与之说道:“石长根,既然你也感到痛彻心扉,说明你并非是丧尽天良、十恶不赦之人,那就不妨跟我们讲讲事情的详细经过吧,搁在心里不说,心也会被烂掉的!”
  石长根听了连连点头道:“我说、我说......”之后又抬头长吁一口气,做岀思考状。
  警察适时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他俩都是被你害死的吗?那就先说说吴天顺的事吧!我问你,吴天顺失踪的那天晚上,也就是一九八一年五月九日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石长根似乎很平静地回答道:“具体日期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天晚上下着大雨......”
  刚说两句,他忽然感到左肩的咬伤一阵疼痛,陡然想起何凤娇的告诫。并脱口而出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凤娇,我对不起凤娇。”
  警察对他的这种有些怪异的思维表现,开始有点莫名其妙。但很快认为,他这仍然是因为害怕受到惩罚而抗拒交待!而且,看得岀来,何凤娇的死对他打击太大,若想从他口中获知吴天顺死亡之迷,必须先跟他谈谈何凤娇!
  于是,警察便顺着对方的思路说:“石长根,我们了解到,你跟何凤娇之间的情感的确不一般,她的突然离世,对你来说的确很不幸,更是你意料之外的!但是,当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在她身上放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石长根,你想知道这是四个什么字吗?”
  石长根愣愣地点点头说:“我想知道,四个什么字?”
  警察打开一本卷宗,从中抽岀一张纸来,这是一张从学生练习簿上撕下来的一张纸。警察亮给对方看,同时说道:“你应该很熟悉何凤娇的笔迹吧!”
  石长根一看,见纸上用毛笔歪歪扭扭地写着“罪有应得”四个大字,果然是何凤娇的笔迹。他立即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竟半天说不出话来!尽管他隐隐觉得,何凤娇的自杀是与为了保护他而自灭其口的动机有关,但是,当警察将她赤裸裸的“自白”展现在眼前时,他还是感到了震惊。
  善观颜察色的审讯者知道对方有所触动,便趁势说道:“一个女人,真不简单哪,爱上这样的女人,你很有眼光,她也值得你爱!但是,石长根,你以为你所爱的这个女人有多大的力量,她一人担得动这如此重担吗?告诉你,石长根,”警察越说越激动,“她担不动,真的担不动,因为你将你的那一份也加在她肩上了,而你的那一份也许更沉重!她就是被你的那一副担子给压死的。可是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还让她一人挑着。你可知道,她挑着这副重担,即便走在黄泉路上,她也会累趴下…今天该死的是你,而不是她!只可惜,她喜欢的人却是个懦夫......”
  此刻,石长根终于抵不住对方如此强有力的心理功势,再一次仰天长叹,终于说岀了那个雨夜不堪回首的一幕。

  那日晚八点多钟的时候,雨下得正大,刚从小饭馆喝完酒出来的石长根,撑着一把伞怱怱地上了马路,准备回宿舍去。当经过何凤娇店门口时,他发现店门虚掩着,便随手一推,探身一看,只见何凤娇一人站在柜台内扒拉着算盘算账。对方一抬眼,随妩媚一笑招呼道:“哟,是石乡长呀,下这大的雨,在外面站着干嘛,进来坐会呗!”
  石长根收起雨伞也就进去了,并返身关上门,又朝内间扫一眼问道:“就你一人在家呀,天顺呢?”
  “别提他,提他就有火。”
  “怎么回事,吵架啦?”
  “不是,你看下这么大雨,他今天偏要去进货,我说他还不信!你看,到现在还没回来。”
  “哦,那倒也是!现在不回,怕是今晚就回不来了!”
  石长根嘴上这么说着,却拿眼直直地盯着对方的丰胸。原来何凤娇刚洗完澡,头发湿湿地披散着,上身只穿一件花衬衫,下身也就一条踩带裤,丰满养眼的身材加上淡淡的体香,哪能不让已是光棍身的石长根心旌摇荡!更何况他俩之间,本来就一个有情一个有意,而且有过多次野合,从眼神到肢体语言的交流,那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根本无须太多话语,今晚自是不会例外!
  “要是回不来,就是我长根哥运气好了,咯咯咯。”
  何凤娇连说带笑地将门拴插上,回过身便抱住对方重重地亲了一口,此时才不过九点钟。之后他俩便搂抱着在店堂内说了会悄悄话后将灯熄了。一起进到内室后,双方均脱得一丝不挂,立即马不停蹄地风流快活起来。
  当一浪又一浪的高潮颠峰将二人冲击得神魂颠倒时,外面骤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而且一阵紧似一阵,并伴有呼喊声:“凤娇,开门,我是天顺......”
  二人一骨碌爬将起来!何凤娇一把抓住对方,吓得浑身直打颤,贴着耳朵只惊恐地反复说着三个字“怎么办?怎么办?”
  此刻的石长根也是紧张至极,心想这屁眼大的地方又无后门,躲是没处躲了,难道就这样束手就擒吗?那他一辈子不就因此而废了,不可能…这当口哪能容他多想,反正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先将他弄晕,别让他当场逮住我就行。
  此时已穿好衣服的石长根打定主意之后,又让何凤娇回话。何凤娇随即颤声道:“来了、来了......”
  而石长根则躲在门背后,刚好摸到那根平时用来加固门栓的钢钎,约有一米长,便紧紧地握在手中。何凤娇抽开门栓,一个黑影推门而入,刚说一句“怎么不开灯”,便被石长根从脑后施一重击而应声倒地......
  石长根说到这里停下来喝了口水,又向警察要了只烟,而情绪似乎也轻松不少!
  警察继续发问:“那后来呢?”
  答:“后来发现人死了,但又没地方处理,便只能就地掩埋了!”
  问:“再后来呢?”
  答:“再后来…再还有什么后来,再后来不就被你们发现挖出来了么。”
  警察突然提高嗓门道:“石长根,你这个时候跟我们耍滑头,还有用吗?你头都叩了,还在乎一个揖吗?”
  答:“警察同志,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警察猛一拍桌子,厉声道:“石长根,我看你是聪明过了份!那吴天顺的尸骨明明被你们转移走了,你却装糊涂,这也能装得过去吗?”
  石长根听明白之后,更是瞪大眼睛,张口结舌!呆了半饷才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二位警察对望一眼,似乎觉得石长根并没有说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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