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二百银两解窘境 三年学业两年成
作品名称:皇后阴丽华轶事 作者:沧海扬沙 发布时间:2015-02-16 11:08:01 字数:3442
话说刘秀和韩子合伙买驴好景不长,一天,韩子匆匆跑来,对刘秀道:“毛驴被学府没收了。”
刘秀听了韩子的话,并没感到吃惊,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因为当初买驴时,刘秀就提出,如果在外面雇人养,就赚不了什么钱。韩子说,学府东角门看门的是他老乡,把驴放在学府偏僻的东北角上,那里杂草丛生,从没人去过。再说,这样还省得买草料。刘秀说这样早晚是会被人发现的,到时候反倒不好看。韩子说,由他老乡帮助照看,他有时抽空去搭搭手,刘秀什么都不用管。刘秀只好答应下来,今天终于出事了。他虽然不感到意外,但那微薄的租驴收入没有了,他不能不陷入难以维持的境地。
第二天,刚吃过中午饭,邓禹拿着一个大包裹,匆忙走到刘秀跟前道:“刘兄,你的包裹!”
刘秀一愣,心想:家里好久都未捎东西了,又怎么会到了邓禹手里?一定是二姐给捎的,他忙接过包裹。道:“仲华兄,谢谢你!”
刘秀送走了邓禹,就提着那只包裹回了宿舍。他想尽早知道包裹里的内容。他拆开两层包布,是一身新做的质底很好的夹衣。拿开衣服,露出一个长方形的木匣子。打开木匣子一看,里面全是雪白的银子。他数了数,是二百六十六两。他高兴地用手来回地扒着银子,最后,他索性把银子都倒在床上,但还是没有找到他渴望出现的家书。他又忙去衣服里找,掏遍了所有的衣兜,也是一无所获。他并没有因为来了救命银兴高采烈,他少气无力地往床上一坐,茫然地看着那堆银子。这难道真的是二姐捎来的吗?如果是二姐捎来的,为什么连封信也没写?难道是丽华捎来的?丽华捎来的也应该有封信呀,那怕是三言两语也好啊!一定是丽华捎来的,怕我分心才不写信的。可又一想,他们的恋情是秘密的,她怎么好出面让人家捎东西呢?刘秀百思不得其解,他又去找邓禹。邓禹说捎东西的人放下东西就走了。他陷入了无可奈何的惆怅之中。
且说刘秀收到的包裹,确实是阴丽华捎来的。阴丽华与邓禹家离得很近,她知道邓禹和刘秀是在一起游学,就经常借故到邓禹家去玩。言谈中她能从邓禹的情况中看到刘秀的一斑。她开始为他亲手缝制衣裳,让春红打听邓禹家什么时候给邓禹捎东西,她也把为刘秀准备的东西捎去。当她把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了之后,就坐到书房里给刘秀写信,以倾述思念之情。但当她提起羊毫正要下笔时,忽又把笔提了起来。不,不能给他写信,写了信会让他分心,写了信不就等于说自己已是他的人了吗?这样他还会为那个大将军目标去拼搏吗?我不能改变初衷。阴丽华想到这里,又慢慢把笔放在桌子上。起身走去用棉布包裹东西,然后用针线缝好包口,又去书桌上拿过笔,认认真真地在包裹上写了“刘秀亲启”四个字。她转身刚把笔放下,春红匆匆走了进来。道:
“小姐,邓禹家派人去长安给他送东西,你给刘文叔的东西这下可捎去了。”
阴丽华听了,象似刘秀回来了一样高兴。忙道:“知道是什么时候吗?”
春红道:“就现在,刚才我去的时候,见马都备好了。”
阴丽华一听说现在,又着了急。忙道:“现在那人走了没有?”
春红道:“现在肯定还没走!”
阴丽华道:“你现在就带上东西去北门外等,等那人过去了,你再从后面喊住他。你交给他十两银子,以示酬谢。”
春红带上阴丽华给刘秀送的东西匆匆走了出去,阴丽华并没有感到轻松和愉快,她心里七上八下,她担心去长安的人已经走了,东西捎不去;又担心人家万一不给捎;还担心能不能捎到刘秀手里。总之,心里没个着落,她正忧心忡忡,见春红回来了,忙问道:“怎么样?”
春红高兴地拍着手道:“那人开始不肯捎,说东西太重,马驮不动。但当我把雪白的十两银子交到他手上时,他就忙改口道:“好说,好说,只要你家公子和俺家邓公子在一起,保准捎到。你就把心老老实实地放到肚子里吧。”
阴丽华这才高兴地扑哧一声笑道:“那人真逗,把刘秀当成咱家的公子了。”
春红抿嘴一笑道:“人家说的没错呀,小姐的公子不就是咱家的公子吗?”
阴丽华一听春红说刘秀是她的公子,忙站起来扑向春红道:“我让你这小蹄子贫嘴!”
春红见阴丽华得意的样子,忙在屋里与她逗圈子。说道:“本来嘛。还不让人说,我偏说,看你能把我吃了不成!”
二人闹了一阵方才停下来。阴丽华坐在琴旁,心里惶惚不定!心想道:刘三公子接到包裹,连封书信都看不到,他不感到莫明奇妙吗?他会猜出是我阴丽华捎的吗?她这样想着,双手放到了琴上,弹起了她的长相思。
且说刘秀从邓禹那里回到宿舍,将写着“刘秀亲启”的包布捧在手上,想从字里行间找出这个秘密。他正聚精会神地审视着,邓禹突然走了进来。问道:“看什么呢,这么专心致志?”
刘秀猛然回过头来,见是邓禹,苦笑一下道:“光捎东西,连封信都没有。好象我只会吃饭、穿衣,不会有思想一样!”
邓禹站到刘秀身后,仔细看了看包布上“刘秀亲启”四个字,突然乐了,说道:“按理是应该写封信放到包裹里的。可这话又得说回来,捎东西的人虽然没有写信,可人家在“刘秀亲启”四个字上是下了功夫的。文叔兄,你好好瞧瞧。”
刘秀也看出了那四个字的功夫。他虽然也挺欣赏这四个苍劲有力的隶书,但还是说道:“这四个字写的再好,也不能带替信呀?因为这字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的。”
邓禹开玩笑道:“文叔兄一定是遇上了贵人了,知道你拮据才来相助的。”
刘秀道:“什么贵人也得报上个名姓呀,我看是烦人!”
邓禹哈哈一笑道:“管他什么人捎的呢,这个学年的花用不愁了。”
刘秀苦笑了一下道:“这倒是真的。”
刘秀怎么也不会想到是阴丽华为他捎的东西。他非常喜欢“刘秀亲启”四个字,也为了以后能够找到赠衣送银的人,他要好好保存这块包布。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他和韩子合伙买的驴昨天刚被学府没收去,他正愁第二学年的生计问题,今天人家就送来了银子和衣服。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怎么能忘了人家呢?于是他打开箱子,扒开衣物和东西,将那块写着“刘秀亲启”的包布与阴丽华巧赠的手绢放到了一起。心想:“丽华呀、丽华,你知道我在太学府生活的有多么艰难吗?但为了你,我不怕难,我一定要把学业完成,去实现你的理想。现在,我把一个好心人的手迹与你赠给我的信物珍藏在一起,就像见到了你,我无限的高兴和自豪。”刘秀想到这里,看了看邓禹,慢慢盖上了箱子。
刘秀本来三年的学业,由于生活所迫,他两年就完成了。他辞别了恩师许子威和同窗好友严光、邓禹、强华、韩子等人,登上了回南阳的路。他归心似箭,快马加鞭,三天时间他便赶到了新野。他要在新野住下来,如果说是因为刘元在新野的话,倒不如说阴丽华揪住了他的心。他没有马上到二姐家去,而是直接去了阴府。不过他没有进阴府的门,只是在远处等着可能出现的阴丽华。他等了好久,看到的是不断走进走出的陌生人,就是没有阴丽华的影子。他想一定和上次一样,阴丽华是在邓晨家陪二姐说话。想到这里,他才朝二姐家走去。
佳美正在大门口玩耍,见刘秀回来了,一面向刘秀跑去,一面大声喊道:“三舅回来了,三舅回来了!”
刘秀忙跳下马,伸手抱起佳美,亲了又亲。问道:“想三舅了没有?”
佳美道:“想了,想得可厉害了。”
这时刘元和邓晨也走了出来。刘秀把佳美放下,说道:“姐夫、二姐你们好?”
邓晨上前接过马,卸下马背上的行李。说道:“怎么骑了这样一匹老马,那雪白马呢?”
刘秀听了邓晨的话,心里一酸,但他强忍住心痛,道:“学府不让养马,卖了。这是临离长安时新买的。”刘秀心想,“就这匹老马,还是同学严光、邓禹、强华他们凑钱给兑的呢。要不,连这老马都没得骑。”
刘元端详着刘秀的面孔,眼眶湿润了,问道:“吃不饱饭吗?咋这么瘦!”
刘秀强装笑脸道:“课程太紧,累的。”
邓晨用手摸着硬棒棒的行李道:“不累瘦才怪哩,你看看他这堆书!”
他们三人,走进屋里坐下,邓晨端过一杯水,放到刘秀面前道:“我记得读太学是三年才读完,三弟不是才读了两年吗?”
刘秀看是瞒不过去了,只好道:“家里已无力供我念书了,我只得罢学回家。不过,三年的学业我已完成。”
刘元埋怨道:“大哥也真是的,只顾他的仗义疏财,全不顾家人的死活!”
刘秀安慰道:“大哥有大哥的难处,我能理解,我不怪他。不读太学做大事的人也不少啊?何况我还读了两年!”
刘元看到刘秀这副模样,心里酸楚楚的,歉疚地说道:“我和你姐夫不知道是这个样子,要是知道的话,我们也能给你送些银两去。说什么还是读完了太学好呀!”
刘秀现在知道那银子肯定不是二姐捎的了。在新野,除了阴丽华,没有什么人会给他捎银子的。他多想马上见到阴丽华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