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幻灯培训识小妹

　　（一）、幻灯培训，女兵小妹建友谊
　　
　　1973年的初冬，宣传科长李志功走进电影队办公室，笑着对我说：“小白呀，交给你一项培训任务......我见科长向我的办公桌走过来，立刻站起身来接受任务。李科长简单的说明任务，具体工作是幻灯基础培训，是让我为师医院防疫科培训一名幻灯绘画员，能达到为医院进行防疫知识的幻灯制作、宣传就可以啦，时间是一个月。
　　我和机关管理员打过招呼，增加一名人员在机关食堂就餐，管理员欣然同意。
　　一日上午，来电影队办公室报到学习的是个女兵，她进门后和大家打过招呼，做了自我介绍，把目光投向周组长，问在那里学习幻灯制作。周组长把她引带到我的办公桌前，向她介绍了我这个老师，并交代我抓紧时间，要求我完成好这次培训工作。
　　我接受了任务，打量着这个女兵，只见这个女兵就是个孩子，身材苗条，身高在1米60左右，一身崭新的冬军装，栽绒军棉帽下，白净的脸蛋冻得发红，更展示女性少女的魅力，微笑中有两个小酒窝，说话时不时地露出两个小虎牙。我让她坐下说话，她坐定后开始自我介绍。
　　她叫崔瑞敏，来自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属于小兵，现年16岁，父亲是呼市公安局局长，母亲是驻呼和浩特市，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第253医院22级政工干部，家里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呵......她这一口气的介绍，把我惊出一身冷汗，呵！如此家庭，这优越的条件，属于高干子女！我这个学生了不得呀，倒觉得她是讲师，我们这师徒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这那里是来虚心学习的，纯粹是宣扬门第荣耀，震慑我这个来自农村的大兵，对我这个农民子弟先来个门户宣战。
　　我笑了笑，不管她是谁，我是老师，一定从严要求。我向她宣布了学习班的时间和纪律，要求早7点上班，晚7点下班，三顿饭在政治部机关食堂就餐。
　　学习从幻灯片美术绘画基础开始，重点是在玻璃板上勾线、绘画，把胶片和玻璃覆盖后，再涂上颜色，针对制作幻灯片技巧进行重点培训。
　　她每天早上步行而来，晚上步行而去，风雪无阻。学习中，她每天像个小鸟叽喳不断，说话滔滔不绝，半天的时间里我在教她画画，她在教我说话。
　　她学习很认真，中午我到楼上宿舍休息，她还在办公室学习，她的行动逐渐改变了我对她的看法，她是个很有心计，善于学习，注重感情的好同志，好战友。每天都像个尾巴，随我到机关食堂，与我一起吃饭。
　　晚上外出放映电影她有时也跟去，在机关礼堂映电影，她不在下面的座椅上欣赏观看，非要到“闲人禁止入内”的楼上放映室里观看，和我这个操作放映座机的放映人员呆上一会儿，说上一会儿话，告诉我这，告诉我那。
　　我眼睛盯着礼堂里银幕的放映效果，双手还要操作灯箱内控制炭精棒燃点的操作杆，掌握燃烧焦距。燃烧点距离太小了，碳棒就打火，银幕四角黑暗，颜色发黄；燃烧点距离大了碳棒灭火，银幕一片漆黑。我认真的工作着，还得听着她不间断的游说。
　　她想妈妈了、跟哥哥吵架了、要感冒了、想吃啥啦，就连来假期不适也滔滔说来，没完没了的诉说。我几次制止她游说的命令，在她的身上却不起作用，她越说越带劲，经常造成我们放映质量下降，有时一不留神，虽然电影声音还有，可礼堂里的银幕上就没了影像，下面观众一片哗然。她也跟着焦急，趴在观影窗口高声嚷叫，“下面没有电影了，快快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我第一次教学的第一个女兵徒弟。如果在地方她还是个读书的女孩子，可她现在却是个军人，是个扰乱放映的家伙，她还不知道，是她在干扰我们的工作。我又一次命令她禁言，急忙重新点火，调整燃烧点的焦距，银幕又出现了影像，她又转移到另一部座机那里，同我的助手小黄放映员接着游说。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结束，她学到了幻灯绘画知识，我们之间也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和真挚的兄妹之情。
　　临走时同我商量，非要叫我师傅，我执意不从，她又说师傅、哥哥我都叫，我对她的天真和固执真的没辙。
　　告别时，她对电影队全体大声告别，大家好，我还会来的，正待大家起来送别时，走到门口的她又折转，突然站定，给大家行了个军礼，然后冲我说：“小白师傅、小白哥哥，再见！再见！”，她高兴的吐一下舌头，扑哧一笑，转身消失在绿色的军营里。
　　崔瑞敏是个天真、开朗、人品优秀的少女军人，她很注重情感，电影队的同志们对她很友好，她不光对我亲热，她对电影队的每一个同志都很热情，经常送来零食，大家分享，也经常同周组长等攀谈聊天。
　　
　　（二）、战友情深，多个妹妹也无妨
　　
　　师医院防疫科崔瑞敏，是我培养的画幻灯片的能手，经常来电影队找我们聊天玩耍，学习绘画知识。同电影队的人们混的非常熟悉，哪怕是路过，也要进来看看我。还记得一个星期天，她在杨村镇买了电影票非叫我和周队长陪她们几个老乡女兵去杨村电影院看电影，我是干这个的真不想去，不去不行，遇到了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军人妹妹我没辙了，周队长执意不去，我便带着我们电影队的黄炳生、吕中奇司机小王，一同陪她们到杨村镇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她们很高兴，后来才知道是小崔老乡过生日，小崔和她们打了赌，只要我陪她们看电影，小崔就是赢家。
　　一次崔瑞敏的妈妈从呼市来杨村部队看望女儿，小崔还带着妈妈特意来电影队看我，临走时她的妈妈还嘱咐我，要多加关照小崔，她就是你的妹妹，我点头答应啦。
　　这一点我也做到了，小崔在几年的军旅生活中，她把我当成了她的哥哥，几次回家带来好吃的东西都为我留着，都把我和医院的贾海勇一起叫去分享。记得有一年，她探家回来时我出差在外，他一直给我留着那些好吃的东西，在我回来时，立刻把我叫过去，她为我打开妈妈为她煮熟的咸鸡蛋时，里面都黑黑的早已经坏了，我和贾海勇哈哈哈哈哈的大笑，她也嘻嘻嘻嘻的大笑了起来。
　　她们防疫科常和我们南征北战的去驻训部队映出她们制作的部队防疫知识的幻灯片。每次都是在电影开演之前放幻灯。后来，我结婚了，他埋怨我不告诉她，知道我有了爱人，非要见上一面。
　　78年她们随我们去遵化县为外训部队映出任务时，路过我的家乡宝坻县，我带领她们来到我的家，宝坻化肥厂的一间公住房作客，她高兴地打开了话匣子，中午在我家吃过饭后才离开这里。
　　后来爱人经常来部队探亲，时间长了她和我的爱人也很好，教我的女儿叫她“姑姑”，我的爱人还为她编织了一件毛背心，她穿在身上高兴的直蹦。
　　79年冬季我到前直部队眏出电影，她来到我们放映机旁，送来了零嘴，还小声告诉我她最近要复员回家。
　　她复员走的头天晚上，我去医院女生宿舍看她，她的老乡都在那里。分手时还给我留了几张她个人的相片，那是个永久的纪念。
　　她复员回到家里，马上给我来信，也给周队长及电影队来信，告诉说安排到呼市卫生局下属卫生防疫站工作。我也回了她的信，直至我转业到地方后还一直保持有通信联系。在她头结婚时，她还特意寄来一张她在车站照相馆新拍的穿军装的照片。我们夫妇也为她邮寄了结婚礼物与贺信。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她突然中断了联系，她再也没有来信，后由于我几次搬家，丢失了她所有信件和联系方式，但我当时的工作单位她很清楚，突然中断联系让我们夫妇好蹊跷。
　　后来电影没了市场，我调到区委机关工作。在我2003年到二线，离开工作单位时，我用电话找遍了呼市所有6家卫生防疫站，好心人都说崔瑞敏，查无此人，至今失去了联系。
　　
　　（三）、小题大做，打小报告人心痛
　　
　　宣传科李科长调走了，到586团当副政委。宣传科主管文化的副科长T，当了文化科长，电影队也随之由文化科主管。
　　宣传科分出文化科时，好几个熟悉的老干事们提醒我说，T科长爱打小报告，千万小心，注意自身的保护。我却不以为然，心想，一个下属耐他如何？他又怎么会对下属下打小报告那？我的不以为然，后来真的成了现实，他够狠的，竟打了我的大报告，我才确信宣传科的老朋友们慧眼识途，他真的如此卑鄙。
　　事情很简单，就是师医院防疫科女兵小崔，没事时经常来电影队和大家聊天，又经常和我外出执行放映幻灯片的任务，我们来往的多，我们友好一些，聊天时间多一些，小崔经常同着T科长和周队长等电影队的人们称呼我“小白哥哥”。就这些，被T科长等人认为我大逆不道，应该重点帮教。实际上我心知肚明，都是我给廊坊电影公司业务科买军用大衣惹的祸。
　　T科长跑到政治部段副主任那里，向正在主持师政治部工作的段副主任汇报，说我和师医院防疫科崔瑞敏女兵来往密切，称兄道弟，应该对他进行思想帮助。
　　段副主任立即找我谈话，我面对段副主任，首先简要诉说了我和小崔的确很好，亲如兄妹。还告诉他，我的认识是原于原来宣传科李科长的安排，叫我教小崔画幻灯开始建立了战友朋友关系。以后，她又同电影队经常一起下连队、外出演出幻灯，巩固了我们兄妹之情的朋友关系。我说，小崔的确经常来电影队串门，她同周队长等人一样的海聊，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妈妈到部队来看女儿，还专门到电影队看望我，并嘱咐我说，“你这个小白哥哥，要像哥哥一样多关照小崔，我这个女儿经常跟我说你是个道德良好的哥哥，品质优秀的朋友......我们是很正常的好朋友，这一点我的爱人都知道，我们没有一点乱七八糟的事情。
　　段副主任耐心听了我一五一十的诉说之后，我又向段副主任提出抗议和申诉，大致意思如下：
　　T科长如果出于对我的关心，爱护，这本来是他科长份内之事，他应该直接找我谈话或是聊聊也好，他越级向您汇报，意在扩大化，他这样做是失职，是想把事情闹大，他小题大做不说，他是在有意毁我的政治前途。
　　我更气愤的向段副主任叙说着，他是科级干部，他到上头那里打同级科长的小报告，还算正常，可他这个科级主管，打我这个他主管的下属，一个副连级电影组长的小报告想干什么，要帮我吗？找我谈心、谈话或者批评，完全可以达到治病救人的目的呀。可他不这样做，偏偏上报到部里，请问，我有啥问题？男女之间不能有朋友吗？
　　我是坦荡之人，我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没有做违反道德和违法乱纪的事情，他这样小题大做，他这样把事情扩大化的本身，就是失职，科内的事情科内解决，他这样做，是给领导找麻烦，是在部领导面前制造我的坏印象，他起码不是爱护我。他失职，他不称职做我的科长。
　　起码说明他缺少责任心，缺少对部下的关心和爱护。起码他在政治上是对我极端的不负责任，严重点说是他对属下我的政治迫害，陷害。
　　我面对段副主任，委屈的诉说着心里的实话。
　　段副主任耐心的听着，了解了我的一面之词，再加上Ｔ科长汇报的另一面之词，在他的脑海里，立即形成真实情况的来龙去脉，他有了定论。
　　他严肃的告诉我说：
　　“真是无中生有，小题大做之谈，男女战友、异性朋友之间的来往很正常，称兄道弟也不意外，领导不加干涉，也无权干涉”。
　　他怕我找T科长吵架，反复叮咛我说：
　　“你回去不要找Ｔ科长申辩和争执，此事，由我向T科长解释，让他找你谈谈，疏通一下感情”。
　　我答应后，他还是不放心，段副主任最后警告我说：“为了安定团结，你不要找T科长去分辨，如果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我处分你，你答应我”。
　　我点头表示同意，立即回答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在心里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就行了，我一定听您的指示，按您说的，我不找他打架、申诉、辩驳，由他去吧”。
　　老首长最后要求我要严于律己，提醒自己注意男女距离，也省得背后说闲话，千万站稳脚跟，不越雷池一步。
　　这件事情后，我知道了这位科长的为人，我听了段副主任的话没有去找他评说，他也一直没有找我进行思想交流、沟通，除了工作关系，我们没有任何情感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