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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以德报怨 第二十章 出院

作品名称:神秘的百元大钞      作者:月小山高      发布时间:2015-01-31 07:59:38      字数:5777

  19.以德报怨
  早晨,陈云鹤走在上学的路上,心神不定。转眼星期三了,奶奶在医院住了五天了。这五天里发生的事是陈云鹤记事以来最复杂、最难料,最惊心动魄的。不过最困难的阶段已经过去,奶奶病情已经大有好转,精神也好了很多,生活也能自理了,几次闹着要出院,要不是王奶奶努力劝慰,恐怕三天也不肯住。同病房的三个病人已经出院了两个,丁阿姨的丈夫上午也出了院,看到病房里的病友陆续出院,奶奶真的躺不住了。从昨天起就闹着要出院,说自己已经好了,憋在病房里太难受,再待下去就又要生病了。
  他早上特意去找高医生问了,高医生说,病情是没有大问题了,不过继续观察治疗还是有必要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病情有变化,在医院能够得到及时和有效的治疗。陈云鹤当然知道奶奶的心思,在医院的花费太大,能早出院尽量早出院。其实他在心里早已盘算了好多次了,自己身上的钱加上班上同学捐的65元钱,除去用掉近70元,一共还剩180多元。加上上次留在家里的那张百元大鈔,一共280元钱,还不知道够不够办出院手续。如果奶奶坚持要出院的话,还是要先去找王奶奶。他知道王奶奶已经交了300元,再要请王奶奶帮忙真的说不出口,可是自己举目无亲,不找她怎么办呢?钱不够怎么出得了院呢?想着想着,他再次感觉到了钱的重要,感觉到了在没钱的情况下保持尊严的困难。他深深地叹了口大气,快步走进了学校。
  马志伟这两天心里非常懊丧,那张肿胀的脸成了大家笑话的资料,回家也不敢说丢了钱的事。其实说到底,他对陈云鹤是一种轻蔑与妒忌的复杂的交织。轻蔑的他矮小、瘦弱、贫困,与自己的高大、威猛、富有,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他是个弃儿,收养他的又是个收破烂的丑老太婆;自己家财万贯,爸爸在城里赫赫有名,母亲、奶奶对自己关心得无微不至,真是要啥有啥,在家里可以呼风唤雨,在学校的朋友中也是一呼百应。妒忌的是,这小子脑袋灵光,学习上进,考试总是名列前茅,相比之下自己就惨了,总在倒数十名之内转圈子。正因为对比如此强烈,马志伟只要一有机会就想压制他一下,得到一点心理上的安慰和平衡。
  可是现在真惨了,本来想寒碜一下陈云鹤给自己解解气的,不料被吴敏智这小子钻了个空子,幸亏一个急中生智摆脱出来,却又偏偏遇到一阵怪风,把钱给吹到竹林里去了。其实那钱是妈妈给他买小霸王学习机的。前阵子风行的掌中游戏机俄罗斯方块,他玩腻了。看中了小霸王学习机,那游戏更精彩,远不是俄罗斯方块可以比拟的。为此他特意要了一张广告传单,拿回去对妈妈说这学习机有多少多少功能,就是一只小电脑,能打字、能编程、能游戏,对青少年的智力开发有多少多少好处,其实他真正看中的就是有好多游戏。他妈妈也不懂,听说有这么多好处,看看广告,也就只要130多元。立马就掏出150元,让他赶紧买来,好好学习。可现在100元没了,回去怎么交代?他只好使出个缓兵之计,撒谎说暂时没货,要等几天。可总不能老这样推托下去啊!他也作了最坏的准备:实在找不到也只好说是钱掉了一张。不过这样一来,老妈那里一顿臭骂是跑不了的,万一老爸知道了恐怕就不是一巴掌能解决的问题了。
  为了那张百元大鈔,他一有空就到那小竹园里去找几圈,还发动了张明远这几个哥儿们帮着找,可是一无所获。地上没有,上面竹子枝密叶茂,光线又暗,如果真的夹在里面也看不清楚,想要去拼命摇一阵,又怕再摇出一群黄蜂来。只能指望能有风摇动竹枝,让钞票飘落下来,然而结果是去一次就失望一次。
  俗话说得好:“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陈云鹤体育课下了后,觉得不过瘾,又在单杠上拉了几个引体向上,才慢慢沿着竹林旁的小路走回教室,突然看到一张花纸随风轻轻飘来,飘落在他的脚上。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不由一怔,好像是钞票。
  他抬头向前看去,同学们都走远了。“谁这么粗心大意啊?”他想着,弯腰拣了起来。刹时就愣住了——是张百元大鈔!
  他仔细地看了一下,又反过来看,上面潦草地写着“马志伟捐”。
  他一下子明白了。上次马志伟甩阔气欺侮人,结果钞票被风吹走,一直没找到的事,早已在班里传为笑谈,不少同学见到马志伟总要故意问一句“钱找到了吗?”想不到这张钞票竟然阴差阳错地飘到了自己面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想到那天的场面,一股热血涌上了他的脸。一件简单的事马上变得复杂了。如果平时拣到了钱,他会毫不犹豫地交给老师,这是一个人的道德和良心。但现在呢?马志伟就是在众人面前用这张钞票侮辱自己的,那趾高气扬的神情和傲慢的口气还历历在目,这样给他不是太便宜他了吗?他损失这100元钱也许就是天意,是上苍对他的处罚,如果让他轻易得到的话,岂不是有违天意?而且现在奶奶正闹着出院,手头的钱也不够,再向王奶奶开口,真难为情,留下来也许就不用向王奶奶开口了……各种想法在他头脑里快速闪动着。也许只有几秒钟,他平时培养出来的良心和素养立即占了上风——拾金不昧,物归原主。
  当他走进教室的时候,同学们已经在课桌旁坐好等待老师来上课了。他匆匆走到马志伟旁边,把那张百元大鈔放在他的课桌上:“这是你的钱吧?刚才被我拣到了,你收好!”
  在大家惊讶的注视下,他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马志伟拿起钞票,反过来看了一下,自己写的字还在上面。他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一个被自己取笑、欺侮的拣破烂的小孩,一个亲人住着院急等钱用的病人家属,竟把自己丢失的百元大鈔放回自己的面前!
  他站了起来,看着陈云鹤似乎想说什么,嘴动了几下,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又颓然地坐了下去,深深地低下了头。
  教室里静得连绣花针掉下来都听得到。
  一阵掌声突然响了起来,那么响亮,那么热烈……
  
  想一想,猜一猜:
  如果是你处在陈云鹤的境地,你会怎么做?
  
  20.出院
  中午陈云鹤和奶奶一起到食堂吃了中饭,奶奶就发了最后通牒:今天一定要出院,不然的话她就自己走回家了。
  陈云鹤没办法了,只好答应下来。他先去王奶奶家,可是敲了一会门没人应,家里没人。又到学校去请假,路上正好遇到吉萍,让她向金老师请个假,再回到家里去取钱。
  他走到家里,掏出口袋的钱点了一遍,还有180多一点。他叹了口气,从枕头下的《西游记》中取出了那张百元大鈔,和刚数过的钱一起放进了口袋。他本来打算能把这张钞票完璧归赵地还给吉萍妈妈的,现在看来暂时是不可能了,一共280元钱,还不知道够不够办出院手续。奶奶说她有一百多元备用金,可惜不知道放在哪里。
  他从车棚里推出奶奶用的旧三轮车,拿了一叠收来的旧报纸放在车厢里准备铺下来下来给奶奶坐。出了院子,锁好大门,就小心地蹬着向医院驶去。在路旁人们的惊奇的注视中他把三轮车骑到了医院里。
  陈云鹤走到住院处,踮起脚看到还是那个女会计当班,听陈云鹤报了陈渊雪的名字,态度谨慎起来。仔细地看了一遍,才说:“再交412.60元。”
  陈云鹤脑袋“嗡”的一下:还要这么多啊?想了一下问:“阿姨,上次院长说只收药钱的啊,怎么还要这么多啊?”
  “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按医生的单子收费。”
  “我只有280元,能不能先办手续?剩下的以后来交?”
  “不行,你先去想办法吧,凑足了钱再来办手续。”
  陈云鹤失望地退了回来,不知道怎么向急着出院的奶奶交代。突然他想起了彭记者叮嘱的出院告诉他的话,用手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就跑到公用电话旁拨打了他的手机,告诉他奶奶要出院的消息。
  “好的,你在病房等我,我20分钟内到。你一定要等我!”彭记者说。
  在病房等了不一会,彭记者就到了。他先劝奶奶再住几天,见奶奶态度坚决,就拉着陈云鹤出来询问了情况,听完后不由得一声冷笑。
  彭记者站到了住院处窗口前,客气地说:“你好,我来帮陈渊雪办出院手续,请你打张清单给我。”
  女会计看到窗口前换了个人,又要清单,犹豫了一下说:“打什么清单啊?不会错的。”
  “是不会错的,只是报销起来有根有据的方便些。”
  “哦,”听说报销,她放心了,“好的,打给你。”
  随着一阵“吱吱”的声响,一张长长的单子递了出来,“不会错的,交费吧。”
  “好的,”彭记者在身上摸了几下,“啊呀,这小孩也不说清楚,钱还差点,等会再来交吧。对不起啊!”
  彭记者拉着陈云鹤走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细细地看起了清单,然后冷笑了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小朋友,你先回病房去等我,我有点事一会儿过来。”说罢匆匆走了。
  三楼静悄悄的,院长室的门关着。彭记者用手敲了敲门,见没有反应又敲了敲门,喊了起来:“周院长!周院长!”
  里面有了反应:“谁啊?”接着响起了脚步声。门开了,出现了周院长拉长了的脸。但只是在一瞬间,脸上发生了变化,“啊呀,大记者啊,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啊,快请进,快请进!”
  又回过身来对屋里一个红着脸的护士喝道:“回去好好检查,这么没有责任心!”见那护士离开了,又转过身来叹起了苦经,“哎,这些人自觉性太差,不经常敲打真的没办法。”
  彭记者笑了笑:“其实也不用敲打,都是帮你的。”
  周院长一愣:“大记者,什么意思啊?”
  “上次于县长来,正好遇到小孩跪在地上求钱的事,于县长叫报导了,我们没讲事因,作了正面的宣传,这事你心里有数吧?”
  “是的,是的!感谢,感谢!幸亏你啊,不然影响就大了,哎,请坐,请坐!坐下来好好谈谈,我们也好长时间没在一起了。”周院长拉着他坐了下来。
  “周院长,你知道的,于县长向来做事顶真,交代我们对这件事要跟踪了解,还要同民政等有关方面联系,落实救助措施,不过……”彭记者显出为难的神情,欲言又止。
  想起上次挨于县长一顿狠批的事,周院长坐不住了,心虚地问:“怎么啦?别卖关子啊!”
  彭记者扬起了手上的长纸条:“周院长,听于县长介绍说,医院对那个老太要采取多条优惠措施,减免多种费用,只收药品费,可是下面的人又要给你惹麻烦了。你仔细看看吧!”
  周院长接过纸条看了两眼,头上沁出了汗珠:“他妈的,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唉,你说说看,不经常敲打行吗?”
  他气急败坏地在房间走了两转:“哎,大记者,这条子怎么在你手里的?”
  “上次于县长不是布置要跟踪了解了吗?有人反映了。周院长啊,不是我说你,你在于县长面前表了态,又在病房当那么多人的面公开表演了一通,怎么又食言而肥啊?你看看这张条子一出来,不是送根棍子让别人揍你吗?”
  周院长额头两边的青筋也绽露出来,脚步快速地走动着,嘴里叽哩咕噜地骂着人。其实他的想法很现实,被于县长痛批的时候,他心里认定这个老太婆和于县长肯定沾亲带故,所以随口就承诺了许多优惠措施,还放下身段,亲自去病房看望。后来才知道,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于县长只是偶然遇到小孩在讨乞,才关注这事的,料想以后也不会再出面了。心里就后悔起来,让住院处还是按章收费。却不料插出个彭记者来跟踪了解,顿时让他进退失据。
  “哎呀,不要走了,也不要骂了,说说怎么办吧?”
  周院长急得满脸通红:“我有什么办法?这事捅到于县长面前,我这院长也不要当了,我给他们害死了啊!大记者啊,看我们兄弟一场,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我有什么办法啊?难怪人家叫你周剥皮,你还真是个周剥皮,于县长面前说得天花乱坠,当众吹得牛皮哄哄,你就好人做到底啊!又舍不得几个小钱,一传出去,你是对上欺骗领导,沽名钓誉;对下欺压百姓,横征暴敛,你冤死都没处说。”彭记者狠狠地说。
  周院长头上的汗直淌了:“唉,我不对,我不对,你也别推托了,你没办法还有谁有办法?你不帮我还有谁能帮我?好歹也拉兄弟一把啊!让我过了这道难关!”
  “好了,好了,你现在来称兄道弟了,早点干嘛去了?哎呀,我这人也就是心软啊!”
  听到话中语气松动了,周院长像是要淹死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大记者啊,我知道你人品好,主意多,领导那里也说得上话,快帮我出个主意,你的人情我永远不会忘的。”
  “要说这事吧,现在是可大可小。好在目前除了病人那里,也就你我知道,我保证不说出去,可是你一定要当机立断。在病人和家属那里把问题处理好,要让他们满意,保证不要再对别人说。”
  “对,对,还是大记者有办法,病人那里出院的问题我这里好办,让出院处重新办一下,不要钱也行。就是……”周院长迟疑着说,“要病人和家属保证不要再对别人说,这话让我怎么说?这不是做贼心虚吗?”
  彭记者哈哈大笑了:“你做了贼能不心虚吗?谁叫你做贼的?”
  周院长苦着脸、皱着眉:“唉!你帮我拿主意吧!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这样吧,钱的事情你拿出个方案来,病人那边我来出面处理试试,我来和他们商量,我出面让他们保证不对别人说。行吗?”
  “好!好!我就知道你有办法。钱嘛……”周院长想了一会说,“就全部按用药的钱结算吧。”
  “你啊,难怪人家叫你周剥皮,刚才还说不要钱也行,现在有主意了,还要按用药的钱结算。这本来就是要这样算的,你一点也没让步啊!要我是病人啊,我就马上把这事捅出去,看你怎么收场!”
  “那真不收钱?”周院长想了一会试探着问。
  “我看这样吧,他们进来时也交了400元了,一分不收的话,帐上也难做,哪有这么巧的事?你就象征性地再收他二、三十元,让医生赶快去重新处理一下。好不好?”
  “好好好!我马上去安排,你那里帮我工作做好,一定不能对别人说啊!老弟的情义以后报答。”说罢匆匆走了。
  20分钟以后彭记者带着陈云鹤又来到了住院处,那个女会计反来复去地解释说刚才弄错了,一个劲地道歉,就差跪在地上磕个头了。彭记者大度地说:“好了好了,谁都会有错的时候,还差多少钱?”
  “不好意思啊,交29元吧”女会计战战兢兢地试探着说。
  “好吧,下次可不能再出现这样的失误啊。”
  “一定不会!一定不会!”女会计如蒙大赦般连连保证。
  彭记者回过身来,看到陈云鹤手里握着的一小叠钞票,就随手把上面那张百元大鈔抽了出来,递进了窗口。一会儿又把找回的71元钱放在了陈云鹤手中。
  出院手续顺利办完了,奶奶和陈云鹤千恩万谢。彭记者又要叫出租车送他们回家,奶奶再三不肯,陈云鹤也说三轮车已经来了,放在这里又不安全,才热心地把奶奶扶上三轮车,在后面把车子推出了医院。看到陈云鹤人虽然小,三轮车骑得还可以,就反复叮咛他慢慢骑,回到院长室复命去了。
  
  想一想,猜一猜:
  1、那张百元大鈔现在到了哪里了?
  2、你觉得周院长人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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