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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有颗泪心(二)

作品名称:中央有颗泪心      作者:栗子      发布时间:2010-06-11 20:59:52      字数:5081

三、奕心计划颉购豪宅
市场里人声鼎沸,人流汹涌。奕勉强站从手推车里挤近。她按了按那尾鱼,鳞片红红的,泛着水光。一股腥味冲进鼻腔。她提起手来,心痛地看着红色蔻丹沾了水珠。这鬼日子!什么时候到头。我的金龙鱼怎么还养在别人家的鱼缸里,女仆怎么还不上门来!
回到家里,妙儿早就门口妙妙地叫着,直扑鱼袋子。密拍拍它的头,一边去,脏不脏。接过大袋小袋,只感到鱼在手里直扑腾。“好大的鱼。多少钱?超市大减价?”奕一眦鼻子,“减价?这鱼可是没人敢买,我做好事买下来的。”密嘴成“O”形“你不过了?你不省着点,女儿的药费……”看看嘴里没有吐鸡蛋来,奕的尖尖指戳了戳密的头,戳得他后仰:“窝囊废,省能省出什么大钱来?有钱自己挣!”密心里骂,赚?你当你比尔盖茨?踢了妙儿一腿:“嘴馋什么!”妙儿跳到沙发上,眯着眼看着密,又拿我泄什么气!它看了看电话,你怎么不响?响了,响了,求你了……算了,不就一腿吗?平时都是密照顾自己,别那么毒了。
奕披了头发出来,水珠滴滴哒哒地顺发梢打湿了肩,特意挺了挺身体,曲线毕露。密扫了她一眼,腮凝新荔,脂抹粉霞。眼睛又溜到了腿上。奕看了看他的眼上下游走,转了个身,露出玉背,问:“晚饭好了吗?”密连忙推开怀里的妙儿:“好了,好了。早点吃早点上床。”奕挠挠妙儿,弯眉挑高,单凤眼斜飞:“不是去医院看女儿吗?”密心波漾起:“算了,明天吧。带上妙儿,让她腻腻。”奕又转身,水珠成串飞溅起,打在密的脸上。“好吧。”妙儿看着密十急拿开电话,妙了一声,看来今天一定有电话打进来。
颉满眼的荻,云堆堆起,坠着细长金线的金簪,一晃一闪。女人打扮打扮就是有味。荻回过头看看他的眼视不斜半寸,笑出了声:“亲爱的,给儿子办个风光的婚礼,让大家都看一看我们的儿子多出色。”颉这才低下头去看手里的杂志:“你想什么呢?儿子才大三,结婚?女朋友都在找丈母娘投胎呢!”荻拼命地往脸上抹着精华素,象洗脸似的。多少钱?便宜!得对得起这张门面。“我们有了五百万,当然得让儿子风光风光了,甩了贫民的日子,当下王了!你说……”颉把所有的经神都放在了杂志里,他想起了一个人:祥林嫂。鲁迅先生看来真是有感而发啊!耳边又是那声长叹:“哦,——你说,——我们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颉从杂志中抽回神,终于抬起头,这本破杂志,半天看得他头都昏了。“我跟你说了上千遍也有了,千万要小心谨慎。你没看电视上的那些绑架案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你不怕,你也得想想儿子的安全!小心,小心,再小心。别再把这件事成天挂在嘴边了,小心说露嘴,红溅一身!”荻伸手,手指上五个百合玫瑰金戒指在紫红唇上排成队,被一声笑冲散了细细花蕊。细碎的光线直刺进颉的眼,一迷,颉低下头,也许秘密永远保留下去最好,女人最爱听的就是谎言。
树枝上,一只壁虎静静趴着,转动活动的塔似的眼,盯着面前阳光在落地窗前如水帘斜斜地挂着,听见盘旋的楼梯上儿子的笑声,夹着荻拖着长音的哆哆声,久久飘荡。颉手背在头后,暖暖的阳光在心头灿烂。“妈,好大的房子,咱们三口人住是不是太大了点。”“不大,”颉推开壁厨上的铁艺小门,一双好奇的眼睛正盯着他,一只草蜢。“等你媳妇进了门,有小了孙子,就小了。”“梦一样啊,爸,你真的中了五百万?”“傻小子,骗谁能骗你吗?”“好好学。等你学出来,一切都是你的。”“爸——”颉嘴角的没有点燃的烟斗随笑纹垂了下头,又被咬起。壁虎眼睛转动,盯着一个弧线丢下来,轻轻地落下,砸在颉的头顶上。一条手链象草帽一样顶在了颉的头发上。颉拿下来,波斯菊的手链。颉扬起头,心下沉:“这是怎么了?”“儿子丢的!”“哈——正中目标。”
扬头看了看阳台缕花,芳华把目光收回,轻轻地推开拉门。拉门圆润地划开,阳光扑进来,打亮行走的芳华的发夹。芳华皱纹更皱了,只得尴尴地把嘴角的皱纹拉起来:“荻,你的新家真的好大。”荻脸赛珍珠,光滑,闪亮:“请进,请进,怎么比得了你,天天看着你家那一百坪都快五年了。我这才从狗窝里挪出来。”芳华撩了撩发梢:“哪里哪里。”心里骂:准是贪污得来的。看你老公进监狱时你脸上还铮亮不铮亮!看着芳华眉梢下尽量下压,蚯蚓成堆地爬在脸上,沟壑挤得粉掉得噼噼啪啪,荻心里舒畅:天天对面听你神侃,你也有今天!
颉听到二个女人大珠小珠划玉盘,伸出头来。芳华立即尖叫起来:“颉,你的衣服可不配你的新家哦!荻,你这个主妇怎么当的?”粉也跟着挤回沟通壑。荻连声说:“太忙了,太忙了,还没买呢!”颉尴尬地退出来,鞋不情愿地在新地板上画出一条印迹。芳华一转身,他低眉冲着荻:“不是叫你别叫人来吗!”“就她一个人。让我也得意得意吗!”看看脸上的头上的珠光噌亮,颉摸出手机,短信如蚁军,排山倒海。删了。
四、寻上门去蛇惊隐蔽
壁虎看见房门砰地一声,避开冲击。门外阳光阻断,高高扬起的脸上一条细细的弯眉拧着,嘴角边的细纹成八字外撇着着。蓝色的眼影巨大地遮挡了双眼,只感到目光冷剑似地直刺进颉的额间。颉全身一缩,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他窜过来,一把拉过她手里的包,拖着她就出来,包上的金属饰片在腥红蔻丹上划下,一条惨白的长线。
壁虎看着玻璃反射着太阳光,在奕修饰得过分苍白的脸上留下条条光斑,长线似挂在脸上,合着泪光。“你怎么找到这来了?”“好啊,颉,领着一家人看大房子,你还记得我吗?”“你说什么?”“是吗?看来不用谈了。你是一心一意守着你的一家子了。那五百万呢?我也有一份。”“怎么你也有一份?我买的彩票!”“我付的钱!彩票是我的!”“你叫什么,晚上宾馆里我们再谈。你先回去,别闹大了。”“你怕了?我不怕。我已经和密说了一切,你的家人也该知道一切了!”
颉手急急忙忙地堵在了奕的嘴,“好了,不是说好等我儿子毕业后我们再谈结婚的事吗?现在你先回去。我一定给你个回答。”低头,手上一朵红花冷艳地托在紫色底座下。壁虎看见波斯菊的花瓣映上了奕的腥红唇膏。“手链?荻的?你不是说没给她买吗?怎么回事?”“半价了,半价了。我才买的。你先回去吧。”
奕被强大的力量推得转过了身,高跟鞋在草坪上挖出了一个浅浅的洞,露出白森森的草根冷笑压着阳光的暖意。奕觉得鞋跟上的泥土泥泞得让她迈不开步。但是几个保安正探头探脑地走过来,手拍着警棍,警棍冰凉的钢铁正呲牙闪着森森的光芒。算了,宾馆再说。不相信这到手的鸭子能飞。
宾馆的招牌媚笑着招揽着顾客。大堂里的灯轻挑地跳出门来,在门口闪来闪去,招惹着黑色,招惹着每个行人。灯光压着奕的云髻,几丝碎发被充天的酒气轻轻拂荡。波斯菊手链压在奕的手腕上,几片清晰的花瓣,刻在手臂上。串珠摇晃着零乱的光,酒杯里媚红的酒荡漾、搅动,酒光交织着水晶光泽,映入奕微微发红的眼里。一仰头,几滴红露挂在紫唇上。门庭洞开,人潮稀星,双眼欲穿,望断郎影。喷出一口烟雾,细小的酒珠随之弥漫在空气中。钟声一下,敲断心里的那条线。
密从楼下来,一件白蕾丝外罩夹着冷风将奕包裹,弥漫的酒雾的冰瞬间奕刺破了娇嫩的皮肤。
走吧,他不会来了,谁这么傻?会把五百万分给你一半?密已经知结果,只是抱起了瘫成一团长的奕。奕在他怀里变得好轻好轻,所有的重量所有的心都在这一刻交给了夜色和酒色。奕爬在密的怀里,低声抽咽,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颉,别怨我手狠,一切都是你先开始的。咽鸣声声,怨愁缕缕,抽不完,剪不断,胸腔不停地吐出丝线,包裹了奕,包裹了密,包裹了夜色,如琥珀把所有的世界装进一个透明澄黄的小东西里。
落地窗奸诈折射太阳光,穿过墨镜刺痛奕的眼珠。阳光洪水泄下,勾引出泛滥的眼泪,珠光点点,面颊上道道蚯蚓,一滴一滴,洗淡了浓装艳抹的妆,冲淡了浓情蜜意的情,滴入微微张开的口中,淡淡的盐味象生活的味道涌进奕的心海。落地窗里狼籍如狗窝,新主人抬起头来,盯着窗外这个打扮得更加娇媚的女人,可怜,祥林嫂似的问个没完,叫男人甩了!谁叫你比人多做一个字,做情人?壁虎依旧趴在墙壁上,冷漠转动眼,忍看太阳毒辣地把妖媚撕成风尘一片。
门压迫空气成剑,刺破屋里的沉寂。沉寂拉下了顶灯陪葬。重响推着妙儿钻进了沙发地下。密手里的报纸哗哗地响了几声,就乖乖地沉静。密被气剑刺得从沙发上跳起来,端来一杯茶,茶水轻轻摇晃着昏暗的光线,滴溅水珠,折射着灰色世界。妙儿探出头来,昏暗中双眸如星闪过。它看到沙发下凹,压得地毯起皱。沙发轻轻摇动,载不动许多怒。妙儿怕被沙发压着,又钻出来。密一把搂过妙儿,觉得短短的毛扎得手微微痛。空气蜡一样封住了每一张嘴。半天,电话打碎了空气的冰。
密连忙抓起腥红的电话。小蚊子嗡嗡:“喂,你明天打来好吗?”奕已经被电话铃声牵起,一把抢过电话:“颉,你躲到哪里去了?”“对不起,打错了。”一个男音,有点颤抖。奕重重地压上电话。电话清脆地叫了一声,密拿起电话看了看,沉寂,腥红依然,闪过亮光。
“颉躲起来了?”密后仰冲着天花板,贴在沙发背上。空气压得妙儿的毛紧紧贴身。“我想也是。五百万会分给你?我们还是想想上法院吧?”奕跳起来,沙发后退了一步,带走地毯:“上法院?他连影子都没了,我告谁去?”“什么?工作单位呢?”奕的胳膊上留下红印,密的目光锁住对面所有的信息。“我回来的时候就接到私人侦探小吴的电话,他一家都把工作辞了。”“找不着他了?”“他就是钻到十八层地狱我也把他揪出来!”奕一腿踢在沙发上,沙发翻身躲闪,落得一地零碎。妙儿窜到了窗台上,看着风鼓起窗帘,卷起小小的龙卷风。
五、颉下毒手密友探密
一家不大的西餐厅。小吴邋遢着一身黑夹克坐在颉的面前。颉摆弄着手机上的加菲猫,加菲猫酷酷冷笑着。“太贵了吧?”颉的手停在加菲猫的冷笑上。“如果你认为这五百万分给别人很便宜,你就分。”一支金属手指敲打着桌面,桔子汁溅出小小的金色汗珠。颉打开支票簿,一万?小吴嘴角细小疤痕象蚯蚓扭了下:“好吧,我不知道你住什么地方。”签字笔停在半空:“不,如果我希望某人消失呢?”“你让我想想。”冷风卷动新落的叶子,绻缩在树脚边嘻嗦地讪讪的笑,大雨将至,空气潮湿,水珠凝结成冰冻住了小吴的腮。“十万。我找个人。”冰雾化成屑落在颉的肩上。额头皱纹阴阴显现:“说笑。说笑。”小吴摸了摸那张一万的支票,很烫手,十万会不会烫出泡来?“你再加五万,一切包在我身上。”颉的喉咙干干地抖动着,是不是很合算呢?奕可不是吃素的主,不除了她,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第十个小吴坐在他面前。荻他并不太在意,人老珠黄,平常也没什么可谈的。可至少得在儿子心里他是一个五百万面前保持忠贞的父亲。密知道吗?他要不要除掉?风中飞尘迷离阴晦的阳光,呛了他一口。“那密呢?”小吴的椅子吱吱地响着,不安、浮动。“你也太狠了吧?”“我是问他知情吗?”“他不知情,他就是知情没有证人也没办法。”颉的椅子后撑了下,窗外阳光灿灿,外面人行色勿勿,忙忙碌碌一片阳光中。
妙儿乖乖地,躺在奕的怀里,瞪着双色眼看着奕从窗玻璃里盯着密,密的脸绽开蕾,定格在电话边。腥红的电话暧昧笑着欢畅着。妙儿伸出舌头舔了舔脸,有戏看了。
颉笔直地站在桌子前,一时不知是坐是起。耳边好象还在响着那支金属手指有节奏的敲打声,声声碎心。他不会把自己再卖奕吧?这种人可只认识钱。转念间,眼前闪过荻脖项上钻石的璀璨的光华,钱的光华,钱在自己手里,那个金属指最多多要点钱,怕什么。可是半夜,金属指敲打的声音又传来。坐起来,七扭八拧的床单上几道蚯蚓。月光惨淡,风鼓竹丝,冷笑撕耳,晃若另一个世界。只有闭眼,只有闭眼。眼皮挡不住夜色中的冷笑,汗如雨下。
床头的灯光昏昏欲睡,奕的脸上惨云浮动。密翻身对她,低声说了句:“别急,亲爱的。”奕推开了他,又想他了。荻有个丈夫有什么用呢?那五百万一个子也不会给我的。不过,颉,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脸上有光。你等着吧。弯眉骄傲地高高起,奕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殷红细流。
天空的这头蓝得纯洁无暇,天边被晨曦渡上金边,金色的阳光河流泻。荻的窗前菊花大朵大朵地挥洒着五彩颜料,浮成彩云。绽放着悠长香气,长长的花瓣如须飘挥,短短的花瓣努力地张开生命,荻长长地吸了口气,芬芳钻进胸膛。眼前一片开阔,远处田野里一望无际的向日葵高扬着花盘,迎着初旭轻轻地摇动着头,起伏蹁跹。荻伸个懒腰,手腕上波斯菊在旭日风情万种地闪着高贵的紫色光华,晚风轻吟,附合美好。
背阻挡了阳光,拉长了一条背影,一个陌生的熟悉身影。拖着荻进入那片海浪。
陌生熟悉的笑脸象硕大的金色的向日葵迎着她。她感到胃里一阵翻腾,好痛。荻额前珍珠反着细小的光,嘴角抽蹙。粗糙的手高高的扬着,那颗耀眼的仿钻放出无数的世俗的剑,刺得荻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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