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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第十章 母亲生死攸关

作品名称:母亲的红嫁衣      作者:清纯芳心      发布时间:2015-01-25 10:03:00      字数:6409

  天快黑的时候,母亲就感到自身的差异,母亲并没有在意自身的不适,穷人么,有病也只能抗着。母亲做好晚饭,喂着那几头猪、圈鸡、收拾院子里的一切,母亲安顿着孩子们都睡了,自己也躺到炕上,才感到全身的疼痛难忍,还发着烧。给六个月大的家妮喂奶,家妮咋都不吃,压都压不到母亲的奶头上,她用稚嫩的哭声吵闹着母亲。母亲强忍着自身的疼痛,坐在炕上摇着哭闹不止的家妮,直到家妮哭累了睡着了,母亲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一夜春雨无声地下着,母亲病痛的呻吟着和父亲疲劳的鼾声打成一团,吵闹着几个熟睡的孩子。在天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家轩就被母亲的病痛声吵醒了,惊吓的家轩不停地叫醒熟睡的父亲:“大大,你别睡哩,我妈咋哩?”父亲睡意未醒地用脚摸了摸母亲发烫的肢体安慰家轩:“不要紧,你妈只是发烧哩!一会儿就好啦!”说着家豪和家轩又能听见父亲的鼾声。母亲不停的:“哎吆!哎吆……”家轩已有些安耐不住了,一遍一遍地催着父亲去给母亲请医生:“大大,你看我妈她不停地叫唤,你给我妈请先生(医生)。”家轩话已落音,家豪就慢声慢气地说:“埋你的,下这么大的雨,你叫大大到那儿叫先生。”家轩不吱声,屋里除了母亲的“哎吆”声之外就算屋外的“滴答”的雨声,可过了一会,家轩又催父亲:“大大,天亮了,你给我妈请先生哩。”“埋你的,下这么大的雨,你叫大大到阿达请先生哩。”家轩一催,家豪一骂,俩个无知的哥哥并不知道病魔已经侵入到母亲的神经里,母亲除了“哎吆!哎吆!”什么也不知道了。
  父亲穿好衣服,就告诉母亲他去请先生,见母亲没有反应,叫了母亲几声,仍见母亲没有反应,这才慌了神,叫来二大帮着将母亲向县医院送。顺路在一家诊所里让医生看过母亲,医生说:“此人病的不轻,不及时抢救会有生命之危。”医生给母亲打了一针急救针,让父亲赶紧将母亲往大医院送,晚了,就保不住母亲年轻的生命。雨不停地下着,从未见过像这样瓢泼的春雨,它像老天爷斩不断的眼泪,迷茫地拍打万物,一切都是湿漉漉,连苍天都落泪,这难道这意味着什么。恐慌的父亲看了一眼躺在那儿什么都不知道,并面如白纸的母亲,二话没说和二大抬着母亲向三十里路外的县医院奔去。时间就是生命,父亲他们在雨里奔跑着,母亲静静地躺着和她身上盖着的那一张白色的塑料纸容为一体,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父亲同样的苍白无力,他的思维凝集在医生的那句话上,那句话就像魔咒在父亲的耳边回响:“有生命危险,有生命危险……”父亲和二大的衣服上的水珠“滴答”的打在向后移动的羊肠山路上。奔跑的父亲只有发疯般的奔跑,三十里路的羊肠小道,不知道父亲和二大摔了多少次跤,他们摔倒了爬起来再跑,鲜红的血从父亲和二大的膝盖伤口溢了出来随腿流到了地上,血水和雨水融为一体,他们跑过的路上出现了一道殷红。
  刚进县医院的大门,一个男人哭着和另一个面色灰白的男人抬着一个女人向出走,那女人已经走了。父亲看到这情景很恐惧很揪心,父亲的双腿软的像是被人抽去骨头似的,难以迈出每一步,父亲艰难地将母亲送进住院部。那想到连走廊里都住着和母亲一样的病人,以女性为主,父亲潜意识到母亲得了瘟疫,父亲打了个寒战,踉跄地倒了下去,被身边一个过路的男人扶了起来,那男人帮父亲将母亲放到走廊上。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们忙的不可开交,像流云一般穿梭在病房里。母亲苍白的躺在医院的走廊里,二大跑前跑后的给母亲办住院手续。医生给母亲检查病症后,把父亲叫到办公室说:“这病人很严重,就先放在走廊里观察,刚送走一个和这病人一样情况的病人,你们要做好准备。”说完就去处理其他病人了,父亲惊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问医生什么好,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儿。
  半天,医生回来看父亲还站在那儿发呆,“你不照顾病人去,站在这儿干啥?”父亲木呆呆地向出走,又被医生严厉的叫回来:“这病人得的是流行性骑马型脑膜炎,醒来后会躁动不安,你们家属要按住,千万不要让她乱动,放在地上安全系数大些,好好照顾,去吧。”父亲痴呆呆地走过满是病人的走廊,来到了母亲的身边,二大已经用一条绳子捆着无任何知觉的母亲。母亲像是睡着了,又好像是死去了。泪流在父亲的脸上,父亲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上,随后又随着墙滑下去坐在地上。二大很忧郁的说:“哥,咱不能放弃对我新姐的治疗,新姐她是好人,呜呜……”二大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哭了起来。二大一句话提醒了发呆的父亲。“不能,绝对不能。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她救活。”父亲自言自语地说着起身又穿过那条让他恐惧的走廊。父亲觉得这儿就是人间的地狱,阎王就近在咫尺,阎王一伸手就能从这儿将一个人抓到了另一个世界,留下的只是悲痛的哭声……
  父亲站在医生的面前哀求着:“大夫,求你,救救我屋里的。”北京来的女医生扶了扶眼镜:“我们会尽力的,不过……不过病人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不是瞎子就是聋子,很可能是瘫子,或是哑巴。”父亲抽泣着用袖子擦着泪和鼻涕。“不嫌弃,不嫌弃,只要她有一口气,我几个娃娃进门有一声妈叫就行,求求你哩,让我娃们有个妈吧!用最好的药啊!我一家老少都离不开她哩。”父亲腿一软就瘫痪在地上,女医生看着泪流满面的父亲:“我是医生,我只能看病,不能保命,我会尽力去治疗她,这病人不能摔跤,一定要按压好,千万不能让摔,摔一下就没有办法救了。”父亲牢记医生的话,不能让母亲摔跤,只有按住。母亲依旧昏迷不醒。大舅和大姑父也来帮忙,父亲滴水未进地守在母亲的身边,不停点给大舅和大姑父说:“你们按住,贵贱不能她摔跤哩。”
  父亲在心里呼唤着母亲,父亲认准他的呼唤能让母亲有一份牵挂,母亲就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三天后,母亲终于醒了,父亲高兴地吃下一碗面,可是让父亲再一次陷入痛苦之中的是母亲烦躁不安,几个人压都压不住,母亲每动一下,捆在母亲身上的绳子就会将母亲皮肤擦红擦破。父亲心疼,怎么安慰母亲都无济于事,仿佛任何一句话她都听不懂,皮肤擦出血来,她还是乱动。父亲狠着心压着不让母亲乱动,为了保住母亲的生命,父亲已顾不了母亲的皮肉之伤了。在父亲精心的护理下,母亲的病慢慢有了好转,这就给了父亲极大的安慰。
  母亲去医院的第一天,四姑抱着仅有六个月的家妮,四处给家妮找奶吃。人们像是躲瘟疫一样地躲开她们,村里已经有两三个像母亲得的病一样的人去世了。人们知道这病是传染病,很自然地躲开了四姑。四姑抱着饥饿的家妮,家妮的哭叫声回荡在山村的上空,凄凉的不能在凄凉了,六个月大的孩子的哭声,像寒冷的风刺伤着四姑年幼的心。同时也刺伤着村里一位好心妈妈的心——南瓜伯家的菊妈妈,裹着小脚的菊妈妈是第一个站出来给家妮喂奶的人。家妮在菊妈妈的怀里感受到母亲的温暖闻到了乳汁的香味,张开小嘴使劲的吸取,冻的通红的小手打着菊妈妈丰满的乳房,菊妈妈紧紧地将这双可怜的小手握住,放在心口暖着。等家妮吃饱了,身子骨也暖和了,家妮在菊妈妈的怀里微笑着睡着了。
  外公猫着腰将我家房后的那片空地打扫的干干净净,连个小石头都没有留,外公边收拾边流泪。这块地是等母亲不行了,从医院拉回来停放的地方。按风俗死在外面的人是不让进家门,染上这种病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在这种情况下,外公不得不做着准备,等外公收拾的妥当了,外公就抱着家妮回去了,让外婆带家妮。
  母亲还躺在医院的走廊上生死未卜,爷爷的病却越来越严重了,已经躺到在病床上了,雪上加霜的重担压在父亲的身上,父亲三天两头地奔波在家与医院的山涧的小路上,一边是自己父亲,一边是自己妻子,那一边的倒下对于我年轻的父亲都是沉重的打击。父亲的脚已磨了血泡,父亲没有顾及,他也没有时间和心情来顾及自己身体,父亲不顾自己脚上的血泡,仍旧奔波在家与医院之间,在无人的山涧小路上父亲无数次地放声哭泣,哭自己的父亲,哭自己的妻子,哭自己即将处于瘫痪的家庭。父亲将自己心里的不舍、无奈、心疼一泻千里地哭了出来。父亲眼前出现了爷爷躺在炕上吃力地给他交待情景:“娃,大,老了,死了也就满足了,可是豪他妈还年轻,你要救她,这娃娃们一大堆,没个妈咋能行哩。”
  父亲让二姑和二姑父留在爷爷的身边照顾爷爷。二姑是做饭的时候才发现母亲的那两瓦罐白面,两瓦罐苞谷面,二姑就纳闷起来,没粮食咋还磨这么多面,这把人饿的见了粮食恨不能生着吃哩,家里还有这么的粮食,新姐是咋么哩!莫非……二姑不敢往下想,管他哩!今天先给大家做一顿油泼面再说,二姑拿定注意,就叫四姑:“四女子,你烧火,姐给咱今天做一顿好吃的哩。”四姑走到二姑跟前:“啥好吃的?”二姑神秘的低声说:“油泼面。”四姑阴脸骂着二姑:“吃屎哩!吃油泼面,就那点面等新姐回来再吃。”二姑被四姑的话气得脸色苍白:“你这死女子,咋说话哩!告诉你新姐……不一定能活着回来。”四姑一下子哭起来:“你才回不来,新姐一定能回来。”二姑扬起手吓唬四姑:“你烧火不?”四姑冷眼看着二姑:“我不烧!”二姑推开四姑:“不烧就走开,让你二姐夫烧。”二姑父坐在灶火拉着风箱烧起火来;二姑忙着和面做油泼面。气得四姑领着家豪、家轩、家壮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四姑越想越气,就教家豪他们骂二姑,家豪和家壮都不敢骂,家轩听了四姑的话气的说:“他们吃了咱家的面,咱妈回来啥也没有哩,你们不敢骂,我来骂。”于是家轩拿起院子里喂鸡的烂碗,用个棍子敲的“铛铛”响:“吃油泼面,拉肚子,一下拉了二姑父一裤子,吃油泼面、拉肚子一下拉了二姑父一裤子。”气的二姑父追出来就要打家轩,早有准备的家轩跑开了。
  旺星看着我家劫难重重,他原本想整治我的父亲,他盼望着我的父亲出事,可没想到是我的母亲,看着我的母亲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他心里很不舍,但又转眼一想,我的母亲是一个烈性女子,就是我的父亲出了事,我的母亲也不一定会服从他的安排,与其得不到还不如早点没有的好……想啥这儿,旺星乐的嘴都和不拢,天天在家里唱秦腔:“哈哈,嗨嗨!哦,哈哈哈!真乃天助我成功也!不出一兵一卒,本王将他打的落花流水,哈哈哈……”旺星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无人知晓,所以他狂傲地在屋里唱秦腔,秦腔都被这个恶人给玷污了。可怜的旺其看着旺星那样的开心,看着我家的苦难他只能躲在他的草窝里哭,他是哑巴所以他的哭声也没有人能听见,他哭着哭着想起一件事,他恍惚之间他明白了,他哥旺星为啥乐,是他哥陷害了我家,他哥的诅咒灵验了,旺其想起,除夕那天晚上天快亮的时候,对于他来说,过年和不过年都是一样,没有人在意他的存在,他只是苦受着他生命里的日子,所以除夕之夜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寒冷的平常之夜。冷的缩着身子睡觉的他起来撒尿,看见他三哥旺星鬼鬼祟祟地扛着一个镢头,怀里还抱着一个东西出了院子,他觉得好奇就悄悄地跟在旺星的后面。旺星将怀里的东西埋在我家的房角,又拉了一泡屎,用一块木头摸在我家大门上……旺其不知道旺星这是在干啥,他不知道这中间的奥秘,他现在哭着哭着他明白了,我家的祸端就在……旺其等着天黑人静的时候,偷偷地从我家的房角挖出被旺星埋下的东西一看是一个木头人,他看着木头人知道我母亲是被人咒诅了,才病的这样重,旺其将木头人埋在了下河湾的一棵松树下,他觉得松树是正气之物,他想用松树的正气压住这股邪恶。
  郑先生知道我母亲病了,心急如焚地去医院看望母亲,他知道我母亲的病意味着什么,苍白的母亲烦躁不安压根就不认识郑先生,郑先生不忍心看我的母亲,就给父亲和二大安顿了几句,就匆忙地离开了病房,郑先生失魂落魄地在县城转悠了一天,他不知道怎样来面对这些,他想放下的东西却被一次一次提升,爱就是一个包袱,背上它容易卸下它难。他觉得他看到病床上我的母亲之后,就有一块东西堵在他的咽喉处,堵的他难以下咽。
  发病的人越来越多,就像人们对待非典一样措手不及,白色恐惧笼罩着大地,母亲从走廊搬进病房,这对父亲和所有的人来说是一件好事,母亲一天能清醒十几分钟,清醒时母亲就对父亲安顿:“大大的老寿衣做好了,放在大木箱里,给大大过后事的面也磨好哩,把家里照顾好,给宝珠找婆家的时候,不能让宝珠受委屈哩。”父亲点头答应着。母亲苍白的一笑又进入痛苦的病魔世界,又开始乱动起来,身上的绳子勒的青一块的紫一块的,有时按不住了,医生也会给打一针镇静针,在药物的作用下,母亲会安静的睡很长一段时间,再清醒的时候,母亲又安顿父亲:“我走了以后,娃娃们都小哩,你就找一个心底善良的,能干的女人,对人家一定要好,人家帮咱带娃娃哩,也别四处的唱戏哩。”两行泪在父母的脸上,父亲紧握着母亲的手:“傻瓜,再好的妈也没有亲妈好,娃娃们都小不懂事,只有你才能让他们进门有妈叫呀!”母亲又进入到她的痛苦里,躁动、挣扎,母亲循回的病情折磨着父亲,母亲的病痛刺激着父亲的每一根神经,他在渴望中胆怯着一遍又一遍给母亲说着这句话:“傻瓜,再好的妈也没有亲妈好,娃娃们都小不懂事,只有你才能让他们进门有妈叫呀……”
  母亲的清醒,也许就是父亲的这句话支撑母亲战胜病魔,母亲的病一天比一天好转起来,二十天后母亲出院了。
  四姑抱着家妮,领着家豪、家轩、家壮站在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清江河畔迎接母亲的归来。家轩和家壮的棉裤四处溢出黑乎乎的棉花,家豪的裤子腿撕到裤裆,像裙子一样飘着,四姑蓬头垢面,将怀里的家妮放到母亲的怀里,瘦小的家妮抬着头看着母亲……母亲那一刻除了百感交加,更多的是知道这个家的每一个人都离不开她,她一定要坚强的活下来。爷爷的病情也在母亲出院回家的喜悦中暂短地好了起来,可没有两天,爷爷躺在炕上彻底起不来了。
  外婆领着三舅来伺候母亲,可是外婆呆了三天不到就闹着要回去,母亲怎么挽留都留不住,外婆说爷爷监视她,爷爷嫌小舅吃饭啦!反正是不在我们家呆了,母亲只好让外婆回去。几个姑姑也都推脱着说家里公婆来不了,母亲知道,大难临头连自己的亲娘都靠不住,还能指靠谁?爷爷躺在病床上生活不能自立,父亲因脚上的血泡感染了,脚肿的坐在炕上不能动。四姑姑每天要放牛,寻猪草,喂猪,喂鸡的也忙个不停。母亲只有拖着病身子爬出爬进的伺候爷爷,母亲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爬出爬进的给爷爷端吃端喝,端屎端尿,稍微慢一点爷爷就骂:“狗日的,暮囊啥哩,想把老子憋死。”骂得父亲急眼了:“大大,您别骂哩,她也是大病一场,死里逃生的哩,医生说要静养一百天,大鱼大肉的给补哩!现在是病人伺候病人,您就担待点。”父亲一劝,爷爷骂的更凶了:“你就知道袒护——你那个小妈。”骂的父亲气急了双手捶着自己不能动的腿:“大大呀!好我的大大哩,我咋样做,你才不骂人哩。我这不争气的腿,早不坏迟不坏,偏偏在这个时候它就坏哩。”父亲越打他那条腿,那条腿越肿的厉害,母亲害怕这样拖下去,父亲的那条腿就会废掉。这个多灾多难的家,不能散了。和病魔斗争过的母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她做牛做马也不能让这个家散伙,母亲就劝父亲:“大大已经躺下快半年哩,也把他躺急哩,我在医院躺了二十几天,都把我给躺急了哩,何况他都躺了半年多,是好人都能躺急眼哩,忍忍吧!他也不是故意要骂人的哩,人老了都很可怜,要儿女就是为了养老送终,自己的老人骂几句也是应该的哩,你别难过,一切都会过去,这个家不能散伙,娃娃们都不懂事,我们一个都不能倒下哩。”父亲听到母亲这番话,心里不再赌的慌了。
  一天晚上,母亲等四姑收拾完所有的活。母亲将四姑拉到一边低声说:“宝珠,你在家照看着大大和你哥,我去给你哥找郑先生去,你哥那腿再不让先生看,恐怕就……”四姑看着母亲为这个家爬出爬进心里也不好受:“新姐,你就这样子爬到街道上找郑先生,恐怕明晚你都爬不到,我到村里找一个人,去找郑先生。”“天黑了,你一个女子家找谁呀?我去吧!”四姑不放心,跟着母亲,母亲爬着到地瓜家的门口,正好地瓜叔从家里出来:“哎!你这病婆娘干啥去。”母亲喘着气还没来的及回答,四姑就说:“地瓜哥,你能帮我们去请一下郑先生,我哥的腿化脓哩,肿的不行哩。”地瓜叔爽快的答应了:“我还因为啥事哩!行,你们回去,我去请郑先生。”母亲看着地瓜去请郑先生,才放心朝回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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