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经验老道

　　在谈及没脸说的事上小青除了自己父母以外，还是不想跟外人说，所以就有些犹豫地看了看陈父。关于这个经验老道的陈父当然知道了，他发现小青一这样看他，他就知道人家不想说，既然人家不想说那就只好算了吧。反正他不能像丰羽那样对人家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也没有丰羽那么坏，所以陈父又婉转地对小青说道：“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不会非让你说的，这毕竟不是一个好事！”说完陈父有点尴尬地转身就想往屋里回去。
　　而这时小青却叫住了他：“伯伯，请您等等！”陈父把身子又转了过来问道：“怎么了，孩子，愿意跟我说说了吗？”小青一扫刚才的犹豫点了点头说：“嗯，我想好了，我愿意跟您说说我今天所遭遇的这一切！”“好，那你就说吧，我相信我还能为你帮帮忙呢！”“唉，伯伯，我真的是没脸跟您说今天早上发生的那一切了……”陈父听完了小青的回忆以后，看上去他对小青真的很生气，他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对小青安慰安慰就完了，而是沉着脸训斥起小青来了。
　　因为凭借两家的如同亲戚一样好的关系，他觉得自己当然拥有这个资格，所以他还真敢这样训斥起了小青，而小青也一直听他的话，拿他和自己亲生父亲一样看待。而这也是以前陈父一直真把她当女儿来看，有好吃的，好玩的，只要有丰羽的，那务必肯定就有她的，同样程家以前对丰羽也是这个样子。没办法，陈家就想要个女儿，而程家就想有个儿子，所以既然这样，这两家早就超越了一般邻居的界限了，现在陈父训斥小青也就不足为奇了吧。
　　因此陈父生气地对小青说：“我说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今天做的实在有些过分和离谱了，所以不怪人家把你给辞了！”小青流着泪后悔地说：“我其实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一看到那些孩子们这么不懂规矩，让我生气，我的心里就容忍不了了，所以最后也就弄的这么糟糕了！不过伯伯，其实我是想从那里干好的，这一点请您要相信我啊，我可以向毛主席保证！”陈父反问道：“哦，这么说听你的口气，这不能全怪你了对不对？”“不不不，全怪我！怎么说我也不能推卸责任，所以我愿意接受惩罚，我更加愿意主动过去向他们道歉！”
　　陈父听了以后，这才把心里对小青的气给消下去，接着陈父说道：“小青，不是伯伯说你，你今天做的这些事确实是太过分，也太心急了！你想想看，有你这么当教师的嘛？一上课就凶巴巴的，而且学的不会时你就要打人家孩子，有你这么当教师的吗？所以我觉得你根本不是为了那里的孩子们，我说的对吗？”“不不，不是，我的确是为了那里的孩子们，我没有半点为了自己！”“哦，那你是怎么一开始就打起了孩子了呢？”“我是觉得他们都很笨，连我教给他们的生字他们居然一个都不会写，你说这样能不让我生气吗？”陈父既生气又不可思议地说道：“什么，你让他们这些连汉语拼音都还没学过的孩子现在直接就跟你学习写生字，你这也太不符合逻辑了吧！”
　　“是，我知道您是对的，可是我总是觉得这乡下孩子比我们城里的孩子要聪明，可以说他们能吃苦，受得了罪，所以在这方面都是很好的人才，也许根本不用我教，他们就什么都会了！”陈父误会了小青说的这些话，因此他点了点头说：“啊，看来我明白你想去那里工作最终的意思了，你不会就是为了图一个不用教这样的方便吧！怎么样，我说的对吗？”小青听他误会了，所以当然摇了摇头说：“不是的，伯伯，我不是为了图一个省事我才选择这么做的，我是真心想要帮助这些乡下孩子才肯愿意下乡的！”
　　“哦，那你干嘛把他们都想象成比城里孩子要聪明许多的孩子呢？”“这，不瞒伯伯您说；这可能就是我的主观偏见吧！”“哦，你这种主观偏见可真是有点奇怪呀！为什么会有这种偏见呢？”“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就是这么觉得，可能是见乡下的孩子可怜，所以感觉他们就应该这样比我们城里的孩子更有才华一些！”“所以你最终选择了要去乡下任教的对吗？”“嗯，是的，起码我要为了这些让我敬佩的人以后做点什么！”陈父接着又说了一句：“今天是你正式要为了他们做点什么的日子，可是你呢，你现在做到了吗？”
　　小青无言以对，只好又把头低下去了。“小青，伯伯刚才绝对不是在讽刺你，而是不得不说你一句，你这样想虽然也是好的，这样起码你看得起他们这些乡下人，你这一点和丰羽一样，不像曹天和倩妮似得看上去根本就不对人家有所尊敬，甚至连正眼都不看人家一眼！所以说实话这样的孩子我很不喜欢，不过虽然是这样，我也一样不太喜欢你这样只有理想，没有现实的晚辈！你怎么这么幼稚呀？你怎么也不想一想你光教这些孩子生字的话，这些孩子如何懂呢？不管怎么说这些孩子也是一群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乡下孩子呀，你不觉得你这样实在有些太着急了吗？所以现在我问你一句，你现在知道错了吗？”
　　小青连连点头说：“是，伯伯，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错了，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呢？”“你是问我该怎么办吗？”“嗯，是的，伯伯，还请您帮我拿个主意吧！”“那我还要看你到底想怎么样了？”“我，我当然是想还回那里去重新来过了，所以还请伯伯您帮忙想办法让我回去吧！”“怎么，你还想要回到凤凰岭去工作？”小青坚决地说：“是的，我怎么样也不愿意把这份对我来说很有意义的事业给丢了啊！所以不管怎么样，请您一定要想办法帮我把这份工作找回来，我求求您了！”说完小青看上去就要行大礼，而陈父能让她行大礼吗。所以急忙拦住了她：“哎，你这是干什么，快别这样，我可受不起！我问你，你是真想着在那里重新再来吗？”
　　“嗯，我当然是真想了，要不然我不甘心，我死也不甘心！”陈父听了以后颇为震撼地点了点头说：“好，你听我跟你说，这人生不总是只有安安静静，顺顺利利的，中间怎么也会有起起落落，沉沉浮浮的，最为关键的还是不要失去信心，像你现在这样就有点失去信心了吧？所以不要这样，你听我的，你明天就回凤凰岭去找他们那儿的领导再好好地谈一谈，而且主动地给人家道个谦，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了！我想考虑到你在他们那里的重要性，他们是不会不继续让你留下来的，不过就要看你道歉有没有诚意了！”小青想了想说：“就算这样也还是征求不到领导的原谅呢？”“这个嘛……说实话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不过我相信他们会原谅你的，毕竟人心都是肉做长的，只要你能诚心诚意地道歉，我相信怎么着人家也会原谅你的！听明白了吗？”
　　小青听了陈父对自己的这番劝说以后，几乎用起了崇拜的眼神看起了陈父：“嗯，我明天就听伯伯的话回去主动地跟村长道歉去！如果他不听，我第二天我还去，一直到他原谅我，重新让我上班为止！”陈父也想了想，然后笑了笑说“不过你也不能太逼人家了，如果人家确实对你失望透了，你也别强人所难了，这样恐怕对你们双方也不好，所以来一个适可而止就行了，明白我的意思吗？”“是，我当然明白伯伯您的意思，伯伯是要我，如果不行就放弃，咱们不要过于祈求别人，反正乡下的村子有的是，实在不行，咱们可以换一个工作的村子，何必在他这一个村子里憋死呢？伯伯，你的意思是这个吧？”“嗯，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让你记着一点！”
　　小青点了点头说道：“是，我知道了，我一定听您的话，做到适可而止！”“嗯，很好，最后记住我的一句话，从那里跌倒的就从爬起来，然后把它当成是教育你怎么成长的一个趣事和经验吧，说不定没有这个事，你还长不大呢！而现在有了这个事，正好能让你成为了一个真正不错的教师了呢！所以你现在不用这么愁，回去睡觉吧，明天继续努力的坚持干你喜欢干的事业吧！”小青听了陈父的这番劝说，心情完全开放了，于是她当然感激不尽地给陈父鞠了一个躬：“伯伯，谢谢您，如果不是您为我现在指点迷津，要不然我真的该怎么办才好了，甚至我都觉得没脸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