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小说】饮泪离家37
作品名称:乡音·村之韵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5-01-19 17:58:12 字数:2744
丁家玉在平常妈妈怎样贬斥他,他从来不反驳、不接腔。今天他认为;大哥丁家山要和关燕儿悔婚,是丁家大事,也是丁家的耻辱。最起码在呈祥村,会身败名裂。
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大哥和关燕儿姐悔婚。丁家玉预料到妈妈会不同意自己观点,不管妈妈说自己什么,也要在关键时刻说服妈妈和大哥。没想到,但遭到妈妈和小妹的痛斥。
家玉壮了壮胆子,已是满脸泪水的说:“妈,我只是说说实话,沒有贬斥大哥的意图。我的事从明天我自己管,不用二老操心就是了,我今年虛岁已经十九,也该出去闯闯了。
爹稍后开车送我去平江车站好吗?这是家玉求这个家里最后一次。
爹要是累了或者不愿出车,家玉就走着去平江车站。妈妈,您多保重,不孝儿丁家玉走了。大哥,坚强起来,象条汉子。小妹,二哥说话总是不中听,多多原谅吧。”
丁家玉说完,在门里给一家人深搭一躬,带着满腹忧伤、满腔别泪、头也没回,赤手空拳离开生活过19个春秋的家。谁也不会想到,在呈祥村,只因相貌丑陋不受众人待见的丁家玉,是从这一刻永远离开了呈祥村,永远离开了这个吵吵闹闹的家。
丁革只从查玉文离开屋子那刻起,一直在吸烟中听着儿女们的辨论。他一言不发中听到家玉要他稍后送他去车站的请求,丁革沒有回话。他拿起外衣,背包,给家玉递个眼色,朝院心平头柴走去。丁家玉临别前诸个嘱咐一遍,紧随其父身后,父子俩钻驾驶室,对视一下,各自內心中都有无限酸楚,没有一丝欢笑。
卡车行驶中丁家玉问:“爹,你怎么不制止大哥和妈妈的胡来呢?大哥真要和燕儿姐分手,那将是丁家在呈祥村的悲哀,还怎在乡邻中混呢?”
“傻儿子,已经成为事实了,爹还说啥呀?你大哥都被好工作给迷住了。谁说都沒有任何意义,随他去吧。也许能有好事呢。不过,好事的比例只占百分之零点几。
我看不惯你妈处事哲学,这个家这两年多少有些启色,也许你说的对。失去关燕儿是丁家在呈祥村的悲哀。”
“爹,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不要和我妈吵架,有话好好和她说。”
丁革把车子靠边停下说:“唉,二儿子你还真走哇?我可不是送你走的,就想躲开一会儿,我连钱都沒拿,你带啥?到外边没钱寸步难行。”
“爹,我啥时候说过谎话和闲话呀?早就和您说过,去哈尔滨找仲林哥,去俄罗斯的赤塔发展,我沒说谎。钱我不用带太多,有叁千足够了,我这带着呢。今天结算的卡在我这。”
“去吧,你到哪里我都放心,唉,看似其貌不揚,你的心旷如海。你大哥赶上你一半爹就知足了。家玉啊,你大哥空有一副好外壳儿呀,离开拐棍就倒。真没想到,查玉文来这一手,真是卑鄙无耻!”
“爹,这里还有别的隐情吗?”
“啊!沒有,沒有,我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什么事都没有。”
丁革将二儿子丁家玉、送到平江火车站才晩八点。距开往哈尔滨方面列车开车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丁革打开手机拨通了家里电话:“是老焦吗?我和家玉在平江,送家玉去哈尔滨,开车还等一会。我在这陪他一会儿,今晚就不回呈祥了,你不想和家玉说点什么吗?那可是你的亲骨肉哇?”
焦莹没好声的喊道:“说啥?说不到一块去,他竟呛着我说话。从来不象他大哥那样顺从我,真让我好生伤心!
让他出去锻炼锻炼也好,尝尝不在爹妈身边的滋味。长点记性对他也是一件好事,我最不愿听他说话了。他爱哪去就哪去,我不想他。”
爹和妈妈的对话,丁家玉听的清清楚楚。他心里泛起一股愁肠,总觉得象是有人给大哥设下陷阱。但又找不到确实的证点说服妈妈与大哥,又多个小妹也站在他那边。他没想到自己在妈妈心中印象咋这么坏?丁家玉心里百感交集。
家玉看见爹把电话收起来,他笑着和爹说:“我不在家,爹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车跑长途你一个人不行,在平江或咱家那村雇一个可靠司机帮忙,太辛苦会出事故的。回家做一做大哥思想,说服他放弃为进银行而被招婿。断了和关家的关系是小,误入陷阱一生都不得安生,别放弃关燕儿及她一家人那份情……。”
丁革这条中年汉子,不曾轻易落泪。今天二儿子要离开他身边一段时间时,他的眼睛湿润后滴出多年因积压而浑浊的泪。他内心清清楚楚知道二儿子家玉,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自己出工在外10个月,妻子怀家玉六月余。
这三个孩子中,家玉的外貌丑陋难看。从小无论在家在外,没人正眼看过他。丁革心里涌出一股怜悯之心,引出浊泪纵横……。
从小家玉记事那天起,和自己额外亲近。这种父子的情感,经十几年蹉跎岁月的沉淀,家玉在丁革的心里,已经成为事实的儿子。是任何知其情者也推不翻的事实。
丁革回忆起20年来风风雨雨中。在丁家对自己知疼知热的毛头孩子,从现在要从自己身边分离出去。再也控制不住积累多年的情感别离之痛,他抱着家玉哭出了声!
这也是丁革第一次的痛苦表现,把几十年积攒的怨,倾刻间一泄淋漓尽致。一边哭着一边数落着说:“我儿家玉是爹最放心的孩子,将来定能成大器。在外面多动脑子,少说闲话,交朋友谨慎,做不下去时候别硬撑着,回爹身边来。
有相当的女人成个家。电话别換号,这个号我记踏实了。換新号立刻告诉我,別跟爹断了联系。”
丁家玉恋恋不舍地告别爹爹登上北行列车,一路上思绪万千,又在想一个近两年发生在他身边的,人与事;盖振东二哥为女人所逼,逃离呈祥村,在沈阳落脚3年多。虽沒有轰轰烈烈的事业,但每次回家侍弄马兰嫂的一垧二亩地时,总是风风光光的炫耀城里人的文明。
听到的当时羡慕,赞赏,也曽渴望过。夏明海夏明义弟兄俩,在平江事业欣欣向荣。切不说给百姓带来多少方便,捐赠善款修健的乡路,在乡邻的口碑中是;功德无量。
胡喜胜大哥哥当了五年坦克兵退役回乡,有人年薪五万聘请,他愣是不去。有人给楼房年薪很高聘他做挖掘机手,回答是先种一年地。农民出身不懂种地是会被人耻笑的。另外,再体验一把打工仔的生活。三年后再进生意圈。
蔡仲林大表哥,跑了4年出租,也是为女人情怀,真是吉人天相,竟然摇身一变成为腰缠万贯大老板,不由得让我这个崇拜者,更加崇拜!
足不出村的关天硕大舅一家人,像古典小说里《红楼梦》中人的文雅,《水浒传》中人物的侠义!《三国演义》中人物的智慧。在电脑上做生意,种籽化肥送到家。是我丁家玉一生的偶象,永远的崇拜者。
差点劲的就是叶清源大叔和洪媛婶,回乡10几年,儿子叶翔都15、6了,改变家乡荒山死水的理想至今还是空想。
看不出来的焦元二姨,3年时间变了个人,电视上有图像,报纸上有事绩,竟然在平江市建一家绿色净菜股份有限公司,走到哪都受人尊敬。10年前背后被人戳脊梁骨的焦元二姨,会是今天这个结果。焦元二姨人有才有貌,半生的弯路也不知道她是怎样熬过来的。难道说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命运吗?我的命运又是如何。”
丁家玉一夜未眠,一夜的长途之旅,始终在思索中。想起近年间村子里人员流动频繁。自己也歩他人之后臣,艰难地迈出这一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