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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又一位神秘女郎

作品名称:镜冷疑城      作者:红尘小诗      发布时间:2015-01-11 21:37:34      字数:3267

  自己找一个与祝步结交的理由看起来并不难。
  若说薛名就心中还隐约有所纠结,那也就是他在祝步请求景寻初帮忙寻找朗娟然时,自己曾经出于试探景寻初的目的,有意为祝步当说客,劝景寻初答应祝步的请求。
  如果朗娟然病故其实是另有隐情,他薛名就是否有助纣为虐之嫌?
  这么思来想去,薛名就自己都有些轻视自己:自己毕竟也是平常人,而以平常人的习惯思路,一般情况下,在决定做什么与不做什么之时,比起考虑事情该不该做,更习惯于考虑事情可能带来的后果。自己如此在意朗娟然的事,是不是有些所谓的“不正常”?
  当薛老夫人又让女儿过来问他应试准备情况时,薛名就终于不再犹豫,向母亲禀明结识祝步的大致经过之后,见她老人家听得高兴,更拿定主意一定要借祝步之力了,于是急忙又回到自己居住的小楼中,找出合适的衣裳换好,对着镜子端详到中意,一边想着见到祝步后如何应酬,一边往宅院外走。
  路过院中那棵老银杏树时,只见薛问仪和珊瑚二人正在那边说话。
  薛名就本来没心思注意她们聊什么,无意中却听到薛问仪说:“你放心好了,姐姐不会弄丢这个镯子的。别说还是你的,就是我自己的,像这样又好看又值钱的东西,我也怕有闪失呢。要不是急用,岂敢如此冒昧。”
  “原来是妹妹问珊瑚借首饰用。唉!”薛名就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如果没有他这么一位哥哥,几乎将家产几乎都耗费在读书应试上却直到如今也不曾得来足以养家的功名,她也不至于从来都是荆钗布衣的打扮,连脂粉都舍不得买。
  她是一个青春妙龄、姿容秀美的姑娘,怎么可能不喜欢好好打扮自己呢?
  可是他从未曾听到她抱怨一句。
  自己是不是太不争气了?太愧对这样的妹妹了。
  薛名就愈想愈觉得惭愧,以至于不敢向两位姑娘打招呼,匆忙走出家门。
  不过,走出一段路之后,他忽然想到薛问仪对珊瑚说她借镯子是因为急用,妹妹才不会为了哄骗珊瑚的镯子说这样的谎话,她说急用想必真是急用,那么,有什么事情亟需向珊瑚借手镯戴呢?
  她也不会象很多简单到自己吃亏又给关心她的人惹麻烦的年轻女子那样,为了虚荣无聊的事甚至毁前程或致命的骗局而装饰自己,借首饰用,应该也是应酬家外的正事。
  但是再怎么说一个女孩子出门应酬家外事,也让家人不放心。
  薛名就想转回家去问问妹妹,祝步宅邸的家丁偏又过来提醒他说,主人正在等候,无奈只好跟着那家丁赶路。
  话说祝步家中,从大门到跨院的客厅,此时又喧闹如前几天办纳妾喜酒,只是布景装饰换了颜色,宾客也大抵是彼时在座诸人,深沉安静者罕见,俗陋无聊者居多,跟随来吃酒宴的小孩子们,亦是懂事者难寻,顽劣者易遇,贪吃的贪吃,哭闹的哭闹,瞎抓的瞎抓,打架的打架,成年人也少不得跟着护短争执,吵骂得不堪入耳,有时还张牙舞爪打得动魄惊心,全不见平时习惯成自然地装出来的斯文气象。
  薛名就一进门就又少不得头晕心烦,始知从前多少忧愁苦闷,也还是低估了名利场之难熬。
  还多亏祝步这次又单独请他到那间虚了然斋相见,老家人祝禄一关门,本来就因为距离远而减弱的喧嚣声随即消失,总算清静下来。
  薛名就见屋中只有祝步和自己两个人,说话时不由得问到景寻初这次可曾前来。
  祝步说:“小景么,他的画馆正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忙着,一时间顾不过来这边。我让家人去请他,他只说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需要帮忙就过来,否则就等以后得闲了再登门。贤弟你是不知道,他可一向都是这么一副脾气,别人可能看着不自在,我倒是习惯了。”
  薛名就听得半信半疑。
  他也不知道祝步遣人去请景寻初是真是假。
  如果朗娟然不是病故而是因为祝步食言致使其殒命,那么祝步很可能并不希望景寻初知道她的消息。
  可是,果真如此,他薛名就也是知晓内情者,应该也是祝步避忌之人,却为何给请到这边来?
  莫非祝步考虑到景寻初不容易收买也不容易对付,而薛名就则有求于他,故而对二者态度不同?
  这对薛名就来说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他羡慕景寻初既无待于外又足以安身立命的奇才,自己倘若亦能如此,岂不远离窘境,潇洒怡然?
  祝步见薛名就皱着眉呆看地面,就问:“贤弟愁什么?难道也有事想请小景帮忙?”
  薛名就忙说:“没有什么事。只是心中佩服景公子其人,他又是祝先生的知交,我一见到您,也容易想到他。另外名就不过是一介落魄书生,承蒙祝先生厚待,感激不尽,逢您心绪不佳,我如何还能高兴?所以难免有些发愁。”
  祝步点头叹道:“我这几天也真不知是怎么了,闹心的事情接二连三。纳个侧室,差点儿家丑外扬。幸而有小景这个朋友相助,人找回来了,却说得病就得病,说亡故就亡故。你嫂子心疼她,伤心上火,怪我没照顾好。却不知我没敢再让你我、小景三人之外的人知道娟然逃跑的事,只说她是在花园闲逛时病了,昏倒在没人注意的角落,好半天才找回来。领她回家时她也没说什么,就是发蔫,然后就一病不起。你嫂子着急,我难道就不着急?城里最好的郎中都请到家里三五趟给她看病。谁知怎么医治也不见好,到底也没救得了她。贤弟你说这怪我么?我还怕你和小景疑我亏待她,先是让祝禄去问心画馆报信,少不得代我向小景解释这些事,小景倒是并不疑心,只说知道了。其实我也知道就凭小景的本事,我若真是食言,根本瞒不过他。贤弟你想必也多少对我有些怀疑,没什么,我不在意。没做亏心事,自己心安。只是总觉得娟然有些奇怪,想起来害怕。”
  薛名就听他如此说,少了几分怀疑,却又纳闷了,问:“小夫人既是寻常病故,您又害怕什么?”
  祝步道:“这还真是一言难尽。单说最近,她因何逃跑,我到底也无从得知。回来后,没等我问,她又病得不能言语。卧床不起还是回家后第二天的事。那之前,回家的当天,她曾经坐在花园内的一座亭子里发呆。那座亭子里有一张待修的椅子,原本不能坐,即使五六岁的瘦弱小孩子,一坐那椅子也会塌。岂料她就坐在那张椅子上,就那么呆坐着,也没依凭栏杆柱子桌子之类的,椅子却纹丝不动,就仿佛她是个没多少重量的纸人布人似的。然后她病倒了,郎中来诊脉,那时她明明还活着,却感觉不到她的脉息。我当时见此情形就心惊胆战的,却又怕吓着家里人,你嫂子她就胆小得要命。贤弟你说这可怕不可怕?”
  薛名就这才明白几分:原来祝步此次单独请他,为的是说这些事。
  朗娟然的事听起来确实古怪,说吓人也真有些吓人。不过这个女子如今已经不在人世,那些怪事忘了也罢。
  于是他就劝祝步放心。
  祝步说:“我也是想忘记这些事,但总有些后怕。若是关于她的怪事只有这些,慢慢的也还放得下。”
  薛名就说:“难道还不止这些?”
  祝步道:“在我同意纳她为妾之前,家中一个大丫鬟就曾经向我禀报说,她晚间去你嫂子那边送茶回来,往自己住的房间走,途中路过娟然的屋子,听见里面有人低语,声音听起来令人心寒,偏巧那屋子的一扇纱窗窗纱待换,有些没遮严,忍不住过去隔着窗纱缝看屋内,却见娟然才卸妆,正对着镜子念念有词,这倒也罢了,最骇人的是那高脚椭圆梳妆镜子,原本是银色的,随着娟然的念叨,竟然变成了透明的暗蓝色,而且镜子里的景象也变成了深不可测的无底洞。那丫头还算沉得住气,只惊呼了半声,就捂住自己的嘴,一路跑回自己屋里。据说娟然似乎也没出来追赶。”
  薛名就一听说这样怪异的事,自然又想到母亲和妹妹遇见珊瑚的经历。
  如果不是因为自家就有类似奇遇,他还未必相信祝步所言。
  这座城地虽广,却并不荒凉,甚至非常繁华,自古很少有什么怪谈流传,不知近来为何开始出现这类诡异情况,也不知类似事件是否还会纷至沓来。
  这么想一想都令他忧惧难安。
  景寻初这时候为何不来祝家宅邸?如今更是祝步需要景寻初帮忙的时候。
  难道祝步并未将这些怪事告诉他?告诉景公子应该比告诉他薛名就更有意义吧。
  “祝先生所说的怪事,不知景公子有何高见?”薛名就试探着问道。
  祝步说:“上次办酒宴的前两天,我就让那丫头将她路过娟然屋子时看到的那件怪事当面讲给小景听了。小景只说不必担心,没什么事。他既然这么说,那时我也就不怎么害怕了。以小景的本领,五里之内有什么妖魅魍魉作祟,他完全能够察觉。”
  薛名就心中暗想:“看来祝步对这位景公子还真是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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