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作品名称:凄美的心 作者:武者 发布时间:2014-12-24 10:07:07 字数:3278
对门一家人老少十几口全部涌了出来,以为发生什么重大事故了。
接着,看到车下面多了许多东西,原来是把消声器炸下来了,每个人脸上是无奈的笑容,孙丽到家里洗脸去了。张宝林解释:“可能油不多了,停车时车屁股有点高,油泵抽不到油了,打不起来,孙丽把车推了一下,抽到油打起来了,由于汽油混合气太浓,把消声器炸下来了,以前我开北京212吉普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大家看着二毛从车上脸色腊黄地瞪着大眼下来:“我以为是遇到汽车炸弹了,你的车我这辈子是不碰了,人家开车是要面子,你的车要命。”二毛向诸位观众挥着手。
李闯一家人上了车调头,车声“隆隆”,像坦克般开走,消音器破烂不堪了,李闯也不好意思拿,胡同留下一地零碎。李闯只有先开着车去加油,他担心半路上就没有油了。路上孙丽数落了一道,反正汽车声音很大,李闯也没有听得进去,他咬着牙,憋着气,发誓发达了先把这堆叫做孙丽的丑陋女人赶出家门,他真想用一种设备立刻把她发射到火星上去,再也看不到她的恶样,听不到她的声音。芳芳干脆一言不发。面包好歹开到了加油站。回到村子里他把车停在过道里,放在大街上实在是影响村容村貌,他向母亲家走去。
妹夫刚换的丰田皇冠停在母亲的门口,一进门,正在院子里玩的娜娜立刻过来:“舅舅过年好,姐姐回来了没有?”李闯高兴地说:“你姐姐回来了你去找她玩吧。”这个九岁的小女孩跟屋里的大人说了声就跑了。堂屋的饭桌上,父亲、妹夫和李浩正在喝着酒,他们对进来的李闯似乎没有看到,也没有让座的,李闯的妹妹李婕从里间出来拿来一板凳让哥哥坐下。刘涛这才恍然大悟:“哥哥这么早回来了,小孩他舅们没有让你喝足吧,咱哥仨一起敬咱爹一杯吧,祝咱爹身体健康,咱爹身体好是咱们当孩子的福份。”
刘涛:“李婕,给咱哥哥倒上酒。”他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实诚,弄得李闯跟外人一样。李闯只好端起酒杯,他却没有看自己的父亲一眼把一茶碗白酒喝光了,他看看父亲喝了一口,弟弟和妹夫只是喝了一半:“怎么你俩心不诚,喝了一半。”
李浩说:“我的亲哥哥,你、你还没有来我和咱姐夫每人喝了一斤了。”他的舌头似乎打着结。李闯说:“我的亲弟弟啊,咱兄妹几个中谁最大?”他看着弟弟对自己不敬就生起气来。李浩向哥哥白了一眼自我解嘲地笑起来:“你是老大,行不?”李闯生气地说:“那你怎么让我叫小刘姐夫。”李浩说:“对不起,我的亲哥哥,弟弟错了。爹,你说我和姐夫还都喝出来不,姐夫可开着车,三口人在车上,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姐姐守寡。”李浩话里有话地跟李庆杰说,结婚前他经常和李庆杰摔在一起打得死去活来。李庆杰高兴地说:“大过年说什么。这样吧,你们两个喝出来茶碗里的酒吃饭,实在不行就在家里睡,这也不是在别人家里。”他坐在饭桌正面,女婿在他右首,李浩坐在下首,李闯坐在李庆杰左面。
“咱们听咱爹的吧,弟弟。”刘涛喝干了,“爹,时间不早了,你也喝出来吃饭吧。”李浩把半茶碗酒喝出来:“吃饭还早,咱们哥哥还没有跟你单独喝,他也没有给咱爷端杯酒。”刘涛不屑地说:“我实话实说从来没有醉过,咱们有的是机会。”他的目光在这三个男人的脸上巡睃着。李浩说:“你们做生意的就会吹牛,还从来没有醉过?”他的嘴撇得很长,李闯看着弟弟的丑态:“老二,小刘也喝了不少了,大家吃饭吧。”刘涛给李浩和自己倒上一茶碗:“看来老二还没有喝足,我来陪陪你。”
李庆杰生气地站起来向外走去:“好像从小没有见过酒,你们先喝着我去羊圈了。”李婕着急地说:“爷,你还没有吃饭呢?”李庆杰披上黄大衣生气地摔上门子:“不饿了,你跟他们说说别喝了。”
李浩把姐夫倒上的酒喝光了:“谁也别管,我今天就让你姓刘的醉一次,以后别守着我吹牛了。”刘涛不紧不慢也喝光了,李闯早已把酒藏了起来,李浩又到处找酒,他意识到是哥哥把酒藏了:“老大把酒给我,不然姓刘的会看不起咱哥俩的。”李婕生气地说:“你快回家吧,别喝成这样。”李浩呆呆地看着酒桌:“姐姐,你是我的大恩人,我什么时候没有钱也上你那儿去拿,旧帐不还你,又欠新帐了,拿了多少我也记不住了,反正你们的钱多得也花不了。”刘涛嘲笑般看了李婕一眼:“弟弟,我家有的是钱,开银行的,钱要自己挣花得才开心。我也喝得差不多快醉了,车也开不了了。”李浩瞪着血红的眼睛:“你开不了,我送你回去,新车让我开几天耍耍。”
“吃点饭,别喝了对身体不好。”齐招弟出来软软地说。李浩蛮横地说:“你别说话,这是男人们之间的事。”刘涛站起来:“咱们走吧,娜娜呢?”李浩伸手向姐夫要车钥匙:“新车让我试试,跟吉利也没有区别吧。”李婕转身离去:“我叫娜娜去,别让他开车。”刘涛把挂在腰上的钥匙护住:“还不如你那吉利呢。”李浩摇晃着打开屋门走到院子里:“小气鬼,我发了财买上一辆宝马、一辆宾利、一辆布加迪,你们想开没门。”站了几秒钟又回来,“姐夫,路上小心点,别碰了,嘿嘿。”说完又走了。
车是李婕开走的,送走妹夫一家,李闯和母亲说了一会儿话,见到母亲东邻又来讲以前的事情了,说什么日本鬼子刚来时还给小孩分糖,她还吃过鬼子的糖,八路净打黑枪。李闯想反驳她,但是觉得她这么大年纪了胡说八道没有必要和她较真,但也不想听她说些太离谱的话就回家了。李闯坐在电脑前有点打盹,就听见街上一个人哭爹喊娘地分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吵闹声和脚步声来到院子里,张凤风一般进了李闯的堂屋,转身把屋门插上,李浩赤着脚只穿着一件秋衣和秋裤,身上冒着热气,手拿一把扳手冲进院子,用力推屋门。
“大过年的,你这是干什么?”李闯想打开门怕他进来自己也招架不住。扳手在玻璃前晃来晃去随时敲上的样子:“我那亲哥哥,开开门我非打死这个娘们不行。”李闯见张凤进了里间插上了门,他打开屋门:“有什么事,慢慢说。”李浩满身的酒气,还站不稳:“我回家想睡觉,她却把电视开得跟打雷一样,让她关上她不听,我从被窝里一下子就蹦出来了,我今天非废了你不行,她用哪只眼睛看的电视就把哪只眼睛弄瞎了。”李闯说:“先穿上点衣服,感冒就麻烦了。”这时李闯的侄子涛涛领着哈巴狗菲菲哭哭泣泣地进来了。涛涛用力拽着爸爸裤子,用力过大,李浩露出半个屁股:“爸爸,不要打妈妈。”
张凤在里面一声不吭。
从外面回来的孙丽笑得跟中了一百万的彩票般:“这是唱的哪出戏啊?李浩都走光了,快回家吧,这么冷的天,穿成这样,有什么事回家好好说。”李闯把弟弟的秋裤给他提上去又被涛涛给拽了下来,李浩“哼”了一声,眨巴了几下眼睛,扳手扔在地上,差点砸在孙丽的脚上,他抱起涛涛就跑了,哈巴狗菲菲高兴地叫着也跟在后面。张凤从窗户里看到男人不见踪影才开了门:“那个挨千刀的中午喝了多少,发什么疯?”孙丽无比灿烂地笑着:“兄弟家,看他喝得那样就躲着远点。”张凤委屈地说:“整天在一个家里怎么躲,他一不高兴就连打带摔的,这样下去非离婚不行,不然我就死在你们李家了。”
“兄弟家,你先坐坐消消气,等他酒醒了再回去。”孙丽妯娌的关系不是很好,也算过得去,虽然吵过架。李闯说:“不行找找咱娘说说他。”孙丽还有几滴泪掉了下来,可能是刚才笑的,她把一包瓜子推在张凤面前:“不找咱娘还好点,咱娘熊了他,他还不把这帐算在张凤头上。”李闯说:“你们先聊着,我到里面睡会儿。”他说完去了他的房间。
张凤好奇地问:“嫂子,你们晚上在一起睡不?”孙丽平淡地说:“好几个月不在一起了。”张凤感到惊讶:“还有那事吗?”孙丽说:“不看到他有时想,看到他就什么也不想了,他为这个家添什么了,里里外外还不是靠我,他买了个铲车说去年挣了多少,可是除去家里花的,外面那一屁股帐还没见少,这不是给泰安一个人干了三万元的活,一分钱也没有要上来,人家早跑了,一个姓丁的欠他两万,年前去要,看到人家家里一屋子要帐的,就回来了。”孙丽几乎是在咬着牙说。
张凤问:“那你们二胎批了好几年不想要了?小九的第二胎比你批得晚儿子都抱上了,抓紧时间。”她还着急起来。孙丽没好气地说:“别提这些事了,生个儿子看他那熊样也养不活,等等再看吧。”李闯虽然进了卧室,但他什么也听得清清楚楚,他真想冲出来把孙丽这个臭女人暴打一顿,他看到弟弟那样对弟媳觉得很威风,如果弟弟把张凤揍一顿就好了,省得她在这里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