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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下同意了

作品名称:相思草      作者:柴瑞林      发布时间:2014-12-08 13:12:54      字数:6574

  李芹和独娃带着孩子巧巧在李加禾跟前住下了,因为她和独娃集中休息,他们平时积攒起来的假日。
  李兰正在休病,一个人在单位不方便,瘸着腿走来走去,还不如在家中住几天。
  李芹和李兰在客厅里打地铺,独娃在李加禾的书室里将就。巧巧跑来跑去地叫道:“妈妈有这卧室还不住,多么漂亮呀!”
  李芹对巧巧说:“好孩子不敢在里边乱搅和,把东西放乱了,大姨妈会发脾气的。”
  正在扫地的李兰说:“大姐越来越不像话了,随时发脾气训人,有时把人弄得很尴尬。”
  “她的脾气把人都挤出去了。不是她对我厉害,我也不和独娃结婚。”
  李兰问李芹:“你和独娃结婚感到幸福吗?”
  李芹看着姐姐,表情冷漠下来说:“还不是为了有一个和我说话的人嘛!”
  “你找了无论哪一个男人,他都会和你说话的呀!”
  “也是看他对我好,没二心,啥事顺着我,才和他结婚。”
  “和谁结婚也不能那么急呀,连我都不知道你们是何时开始谈的。”
  “没有谈。”
  “没有谈?”
  “对!”
  “太危险了。”李兰急躁地说。
  “二姐的脾气向来以慢柔著称,为啥谈到独娃这么急。你一定对他的长相看不惯吧?”
  李兰笑了,极力冷静下来说:“只要你没有啥。”
  “我看上他。看不上有啥办法,像我这么一个工人,咱们这样一个家庭。当时,母亲正躺在床上,父亲顾不了许多事情,只有自己找一个避难的地方。”
  李兰沉思起来。
  “姐姐,你在想什么?”
  “不想什么,只是觉得胸口不舒服。”
  李芹知道姐姐是用这种常犯的病作掩护,她一定对自己的婚姻想不通。
  李芹软弱,只要看到独娃可怜的模样就啥也不想,和他一心一意地过。她现在很好,有一个乖巧的小女儿给她开心。她除了工作就泡在孩子的天地里,一同度过白天和黑夜,春夏与秋冬。她想到,在今后的大半生中,女儿就是她的支柱,她的全部。至于独娃仍然是她的依靠和说话的对象。李兰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李芹对李兰说:
  “你参加工作比我早,那时候爸爸忙得不粘家,我一个人呆在家中,大姐想骂就骂,想咒就咒,我立无地方,坐无位置,惶惶不可终日,想找个对象,没有人找着过来。以后在炼油厂上班了,认识了独娃,有人从中撮合,我就同意了。”
  李兰笑了问:
  “一下同意了?”
  “对。第一次就说行,我和他结婚。”
  在李芹的表情上看不出来,是开玩笑还是真心诚意地谈感受。
  李兰苦笑了一下说:“戏剧性的。”
  “起码我离开了这个寒冷的家。”
  “小芹,姐姐对不住你。我上班早,住在机械厂,你和大姐、爸爸住在家中。我从来没想到妹妹有多么孤单,有多么寂寞。”
  “二姐现在变了,比原来话多一些了,知道体谅人了。”李芹微笑着。
  “晚了。我是一个木头人,把事情看在眼里埋在心里,把自己的想法封闭住,不想让人知道。”
  李兰和李芹的性格,当然还有李玉的性格的形成,和她们植物人的妈妈,忙碌的爸爸有直接的关系,在李兰和李芹心中都很明白。
  她们很讨厌自己的性格,可也没办法,路还是在照自己的性格走,性格还在行进中加强和固定。
  “这一生就这样了。我只有一个打算,把爸爸照顾好,让他后半生过得好一些。我把这话告诉了独娃,他说要支持我完成我的心愿。”
  “独娃很聪明。”
  “姐姐看出来了?”
  “从他的行动中看到的。”
  “对,他很聪明,上学时常当三好学生,老师们都喜欢他。但去考大学,大学不录取。”
  “为啥?”
  “姐姐一想就能知道。”
  李兰咬紧下唇,摇了摇头。
  “人生就这么难。我们因为这个家而自卑,把自己的要求降下来。独娃因为自己是‘武大郎’把自己的要求降下来,两个降了条件的人走到一起,心理上都该满足。”
  李兰点点头。
  “妈妈去了,这个家一时感到空荡荡的,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却使大家解脱了。”
  “最主要的是可怜的妈妈解脱了。”
  “二姐找对象就不存在别人的看法了。现在虽留下一个老人,但爸爸很健康,是一个体面的教师,谁还看不起。”
  李兰摇摇头。
  “姐姐还负担啥哩,好好找一个对象。以后组织一个幸福的家庭。你有人关心了,我们放心了,爸爸也多一个人照顾。”
  李兰还是摇摇头。
  李芹自从有了孩子以后,李兰觉得她成熟了,以前都不会这么和家人畅谈,整天呆呆木木的,像个傻丫头。李兰心中的有些事还不想告诉她。
  医生告诉李兰不能结婚。这么严重的心脏病如果结婚,一生孩子就会因缺血而猝死。
  李兰文化不高,没有人生最高的理想,只想有一份固定的工作,一个合得来的丈夫,再有一个孩子。在她对人生的三大要求中,只有一个要求达到了——她有一份工资不低的工作,其余的两个要求却意想不到地落空了。
  前些日子,因为母亲病危,事情繁多,把医生给她的这种打击还没有放到心上。母亲去了,日子由紧张转为平静,事情从繁多进入简单单调,她不由得琢磨医生对她的这一“残酷的判决”。
  李兰很聪明,晓得事理,往往胸有成竹。她虽不迷信人生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她知道爱情、家庭、亲情对一个人的重要,她的心脏病夺去了她的这几个权利。她知道父亲年纪一天天变大,终久要去的,姐姐和妹妹都有自己的家,那么,自己呢?就孤孤单单住在单位上的单职工宿舍里吗?
  李兰和李芹一样,因为家庭不幸,早都希望有个家,今天面对妹妹李芹的家庭,她感到妹妹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起码不般配。说是般配,是妹妹在自欺欺人,但她毕竟有个家,她有了这么一个漂亮聪明的小女儿巧巧。她比自己强,以后再不要为妹妹的“武大郎”操心暗伤了。
  “妹妹刚结婚后,我整夜睡不着。”李兰突然对李芹说。
  李芹把正干的活停下问:“为啥?”
  李兰没再说话。
  “姐姐嫌他是‘武大郎’?”
  “不能这么叫他,这是不礼貌的,而且很残忍。”
  李芹的目光还不离开姐姐,好像逼着她说出下边的话。
  “现在好了,想通了。我还不如你呢,你以后就知道了。”
  姐姐的话让李芹很感蹊跷。
  这时候,独娃从灶房里出来了,手里提着圆桶样的送饭盒。
  “饭好了?”李芹看着他问。
  李兰觉得站在她和妹妹面前的独娃,像一个玩具店的布玩具,一个别样的洋娃娃,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饭盒,看起来很吃力,也很逗人笑。
  独娃看看李兰说:“我这就给爸爸送过去,锅里留着饭,你们快去吃好了。”说完话笑了笑,打开门去了。
  李兰想,独娃如果是一个美男子,为我们的父亲做好了饭,礼貌地告诉我们刚才的这些话,再潇洒地打开门出去,就另是一种情况,给别人的感受截然不同。就是“自然灾害”,是上天给他的不公,他是不幸的。
  李芹进到灶房给几个人弄饭,一样样往餐桌上摆,李兰还在沉思。
  李兰想到天下许多不幸的人。
  植物人的妈妈不幸;受灾受难的爸爸不幸;没有多少文化的我们三姐妹不幸;失去可心的丈夫,给人当妈子的刘春姑姑不幸……天下不幸的人太多太多了。
  吃饭的时候,李兰问李芹给独娃留过饭了没有,李芹不在乎地说,留啥嘛!咱们吃剩的他回来吃一点就行了。李兰对妹妹说,这样不好,夫妻中间要相互关心,相敬如宾。李芹说姐姐还没找个姐夫,就有了相互关心,相敬如宾的打算。
  李兰对妹妹的话只是听着。
  李芹给孩子找小勺子,进来说:“姐姐,我听见是大姐他们回来了。”她一边给孩子喂进一勺稀饭。
  李兰停下筷子,亮起耳朵听了一阵说:“是他们回来,好像谈论着什么。”
  “就是,从外边窗下过来了。”
  李兰立起身刚走到门边,门扇就被姐姐急切有力地打上了。
  李兰打开门看到王点点跟在大姐后边,头从姐姐的肩头背上边伸过来看她,就说:“你们不是有钥匙吗,还打门。”
  表情紧张的李玉大声说:“家中有人谁还拿钥匙,嫌麻烦。”说着早从李兰身边挤进去。
  李兰把姐夫让进门,转过身一边看着他俩一边关着门说:“进里边吃饭吧,我们正在吃呢。”
  “啥饭?”李玉把肩上的包儿拿下来扔进沙发里。
  “给爸爸做饭,是稀饭、馒头。”
  “没有我们吃的?”李玉重声重气地问。
  “有,有啊,快进来!”李芹在里边叫着。
  李玉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李兰,李兰说:“饭做得多,加上两个人吃都够。”
  李玉看到王点点已经进到灶房就走了进去。
  李兰靠近巧巧坐下去,李玉和王点点紧挨着坐下去。
  李玉一边接过李芹给她和王点点的饭碗,一边偏过头问王点点,你还喜欢吃这些饭菜吗?王点点笑了点了点头。
  李玉和王点点这些天在外“打游击”,大概吃得不怎么好,把桌子上的饭来了一个风扫残云,干干净净。坐在这里的,除了不晓事的巧巧吃饱了肚子,李兰和李芹没吃多少。
  独娃是个命苦人,回来了,看到桌子上啥也没有了,就到灶房里找了一个冷馒头啃下去,喝了点开水,笑乎乎地站在一边看着大家,好像一个迟到了的小学生,等待老师的“发落”。
  王点点和李玉说有事,很快去了,又留下她们姐俩说话。独娃从来不说关于任何人的事情,小巧巧自顾自个儿去玩。
  李兰对李芹说:“大姐和姐夫不知晚上还回来不?”
  李芹说二姐姐莫非没听见?她说她们从今天开始回来吃住。还得把巧巧玩过的她们的卧室收拾一下。
  独娃过来说:“你们俩人不用管,我去收拾。”
  李芹斜独娃一眼说:“你去洗刷餐桌上、灶房里的一摊子东西好了,这房子要我收拾,我知道啥东西原本放在啥地方,你弄不好,受气的不是你,而是我们姐妹俩了。”
  独娃听从命令,已进入里边,李芹忙去卧室。
  李兰跟着进去了,看到桌子上放了一包东西,打开看见是些小孩子的衣服、被褥、奶具等东西,一边包起来,一边对忙乎着的李芹说:“你看看,孩子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才结婚几天。”
  李芹没朝那包东西看,就说:“我早看过了,件件做得不合比例,粗粗糙糙的,好像赶出来的。”
  李兰把包好的东西找了一个恰当的地方放好说:“咋不是赶出来的,肚子大成啥样了。”
  “也快生了吧。”
  “这一下,我们吃住的人就多了,独娃和你的任务又要重了。我的心脏还算小事,不会总犯,只是这腿不争气,刚去开门,都走不快,害得大姐冷个敲门。”
  “她那人就是急躁,到了门边,像来了土匪,打门的动作不知咋那么稠密紧张。”
  李兰微微笑了,在卧室里帮李芹整理起东西来。
  李兰后来说:“没有结婚前,王点点怕她,看她脸色行事,结婚以后,翻了个儿,成了她看王点点的脸色行事了。”
  “我知道,结婚时她有了身子,那边就对她待慢了。”
  “这真是不讲道理,大姐肚子里的娃娃是他们王点点的,还说姐不好,连王点点也对姐改变了态度,是不是怀疑这娃娃是别人的。”
  李兰没有太多说话的力气,只听妹妹说话:“听大姐对我说,生娃娃还要在这里生,不让在王点点家中去坐月子。”
  “为啥?”李兰惊讶地问。
  “这就说不清了。”
  “那么说你和独娃的工作量就大了。”
  “大姐也想我和独娃伺候她坐月子。”李芹说了,忙中还在嘿嘿地笑。
  李兰慢悠悠地说:“真的我还忘了呢,你们得上班,不能老呆在家中,她们在这里坐月子还真没有人伺候呢。靠爸爸吧,要是以往,三顿饭在家中吃,爸爸可以赶做出来。现在爸爸又是那样,人还没出院学校的工作就等着他哩!”李兰说。
  “即就使有时间,大姐那人也不好伺候。”
  “小妹说的这话也是事实,耐不了性子的人还真接受不了。”
  “只有雇一个人了。”
  “也许只有这样了。”
  李芹又说:“大姐不该没完没了地给爸爸加负担。她在这里生一个小娃,大哭小叫,屎一把尿一把,爸爸不干也烦,何况非干不可。王点点那人靠不住,老说好听的空话。”
  李兰点点头,同意李芹的说法。
  李芹停下手中的活,面朝灶房叫道:“独娃赶快洗刷完毕,去市场买菜。大姐他们都要在家中吃饭,菜要买多,肉要精瘦的,面条要手擀的,听见了没有?”
  独娃声声应着,好像旧社会的童养媳,小心谨慎,唯唯诺诺的。
  李兰心中说:“是一个靠得住的,可怜的小人儿。”
  卧室清理妥当以后,姐妹俩又把房子里,整个的卫生打扫了一遍,就坐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姐妹俩走的时候,李芹把孩子也给他留下来了。独娃除了做六、七口人的饭还得万分小心照顾好小巧巧了。
  姐妹俩一进病房,首先在父亲的脸上察看,李加禾说:“不用察看了,好多了。”
  两个女儿看到他眼周围的淤血消释得差不多了,都十分高兴。分别坐在父亲的两边,要好好聊聊。
  李加禾说,你们来得正好,一切治疗都过了,可以坐一会儿了,她们只要看见人多就往出劝告。
  李芹先开始讲起话来,问了父亲许多事情,李兰只是笑而不语。
  李加禾说,李芹原来是个胆小柔弱的娃娃,见人来了就躲起来,大家在一起说话就只听不语。那时候,我想这个老头子到晚年只有靠我小兰了,小芹怎么能靠得住呢!
  “现在爸爸的看法变了!”李芹看着不语的二姐问爸爸。
  “对,变了。但不是说我的小兰靠不住。”李加禾说到这里现出难过的样子,又把脸转向李兰问:“怎么样,腿好了没有?”
  李兰苦笑着说:“好得多了,好得多了,爸爸不用牵挂。”
  李加禾为了不使二女儿想到她的不治之症,就笑了笑说:“小芹的脾气改变是有原因的。”
  “爸爸说说吧。”李芹说道。
  “小时候,太压抑,太孤独,现在有了家,有了自己的小日子,有了孩子。女婿是个百依百顺的人,小芹你就对多年思想上的沉淀进行释放。现在释放到最开朗的时候,所以你就成一个多言多语,关心别人,热爱生活的人了。”
  “释放完了又会怎么样呢?”李芹问道。
  李加禾笑得呵呵地说:“释放完了,就成为一个更加完美的人了。你现在已经很完美了。”
  李芹又笑了一阵。
  李兰又说到了大姐要和姐夫回来吃住。
  李加禾本来躺着,立时坐起来说:“王点点来了可以给我送饭了。”
  李芹怔了一下说:“爸爸嫌独娃是‘武大郎’?不撑面子?”
  李兰回过头看了看李芹说:“你咋能那样对爸爸讲话嘛!”
  李加禾用手指点着李芹说:“这娃娃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是嫌独娃太劳累,那么一点大个人,体力不支。”李加禾说了又自解嘲地哈哈大笑。
  李兰忙说:“东西是独娃买,饭是独娃做,独娃再送给爸爸。”
  “就是嘛,独娃有三头六臂也会吃不消的。”李加禾十分恳切地说。
  李芹笑了说:“我也是和爸爸开个玩笑,独娃给爸爸做点事,哪里就累着他了,他平时不在爸爸跟前,有了这点机会就多做些嘛!平时大姐和姐夫都住在你身边,有他们干的机会,你说是不是爸爸?”
  李加禾和李兰都说是这一道理,是这一道理。
  李加禾想起了刘丽丽和刘春,就问二位女儿这几天见过她们没有,李兰说见是见过,都因为忙没有说上几句话。
  李芹说:“刘丽丽这一次跟着去伺候妈妈,立下了汗马功劳,不知这恩典啥时候才能报得上呢。那一天她和独娃说了,你知道人家独娃咋说,人家说等刘丽丽找了对象结婚时,咱们给她大干特干。”
  李兰笑着说:“这话就不对了,人家刘丽丽结婚是出嫁,办不办的是婆家的事了,我们能办得上吗。”
  李加禾说:“如果她选的佳婿是我们学校的,我们就能帮上忙。”
  “不知有了男朋友没有?”李芹问爸爸。
  李兰也看着爸爸,想得到准信。
  李加禾看着两个女儿期盼的目光说:“据我所知,没有迹象。”
  李兰和李芹都有些失望。
  “这不用着急嘛,刘丽丽迟早会有对象。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吧!”李加禾嘿嘿笑着,只要谈起刘丽丽姑侄,李加禾就很高兴。
  “刘丽丽年纪不大,本事不小。”李兰说。
  李芹看着姐姐忙问:“能干,比如伺候病人?”
  “哪里只局限到这些小事情上。你问爸爸就知道了。”
  李芹把目光从二姐的脸上移到爸爸的脸上问:“爸爸刘丽丽是教啥的?”
  李加禾先乐了说:“教国画的。她是美院的高才生,并且语文知识出类拔萃,写一手好文章。”
  两个女儿都说真是一个才女。
  “她给我画了像,画得像极了。”李兰又说,“爸爸,找一个人把那张画像给我裱了,买个框子装上,摆在您的桌子上。”
  李加禾说:“这娃娃,还摆在我的桌子上,摆在你的桌子上好了。怕爸爸想你,是不是?”
  “我就怕爸爸到时候想我。”李兰伤神地说。她把眼光很快要落到地面上去。
  “爸爸到时候想你,敢情你要远嫁?”李芹说着,笑起来看着姐姐又说:“都那么大了,还害羞。你今天倒好好告诉我们,你的男朋友在何处?叫什么名字?干什么工作?”
  李兰一直没有抬起头来。
  李加禾微笑着,打住李芹地话:“别说了,别说了,你的话真的多起来了,只要说起来,一串一串的。”
  李芹强嘴了:“爸爸真是的,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们每一个人,我结婚时爸爸说像在做梦;大姐结婚时,爸爸说为什么这么快;二姐应该有对象了,从她的表现说是应该有了,爸爸还不要我问。你不关心,也不要我关心。”
  李加禾说:“你们三个我都关心,只是表现方式不一样罢了。”李加禾看到二女儿的神色已转悲为喜,就说:“裱你的肖像,这事就交给爸爸吧。爸爸亲手给你裱,保证你满意。你长这么大,爸爸如你妹妹说的那样,没有好好关心过你,就拿这件事作为对你欠缺的补偿吧!”李加禾说到最后,十分难过,他努力克制住感情,才没有使眼泪流下来。
  “刚才说到给刘丽丽补偿的事情就说到画像上去,这也好,爸爸给我一个答复。”李兰说。
  李加禾笑着说:“爸爸答复你了。另外,关于给刘丽丽补偿的事,也包在爸爸的身上,在学校里,我可以帮她干许多事情,你们姐妹不用老惦着这件事。”
  两个女儿向李加禾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相信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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