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呀河畔》第三十章

　　秋花为了尽快恢复宝山的记忆，忙拿出干果在炕上摆出，一粒松子、两枚红枣、两颗栗子对宝山说：“你看我摆的对不对？这样摆是表示什么意思？宝山表现异常兴奋，说：“秋花你也会呀！这和我在弟弟墓前摆的一模一样，秋花你太有才啦！”秋花为宝山神志清醒而高兴，不由自主地上前亲吻着宝山。
　　高员外发现秋花不见了，首先找到王得海家，听说女儿在宝山房间，也就放心了。他和王得海唠起宝山最近的病情。
　　“老弟，这几天我没来过这里，宝山的病好些吗？”高员外问道。
　　“老爷，从今天来看宝山的病是在见好，他喜欢和秋花在一起，我让秋花多开导他，回忆一下过去的事，这可能对他早日康复有好处。”王得海说道。
　　“老弟，宝山这个病始终没有确诊，没有明确知道得的什么病？啥时能好？就是好了以后会不会有后遗症，谁也说不清。我有个想法，哪天带着宝山去趟省城大医堂，正规看一下郎中，咱们也就放心啦。”高员外认真地说道。
　　“老爷，我家这种情况，没有条件去省城治病，在家慢慢调理吧。”王得海说道。
　　“嗨！就是倾家荡产也得给孩子看病，你知道吗？宝山这么苦读书为了啥？不就是为了出头人地嘛！不就是为了以后过上好日子吗？不把病治好这孩子废了太可惜呀！啥也别说了，明天给宝山换好衣服，准备好出门带的东西，明天就去省城，一切费用我出了。”高员外说道。
　　第二天，王得海夫妇给儿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带好随身用的东西。门开了，高员外和女儿秋花来了。高员外把来往的盘缠钱、治病、住宿等费用留下，对王得海说：“秋花执意要陪宝山去省城，老弟，秋花我就交给你了，你多费点心，我这孩子也没出过远门。”
　　“干爹，没事的，我可以照顾自己，我陪宝山哥多和他聊聊，他会开心的。”秋花说道。
　　“好吧！我太感谢你们了。”王得海说到这里，看见吴迁走了进来。
　　“老哥，你儿子有病，我才知道。说是上省城看病，我想你肯定缺钱，我这里有十两银子你带上吧！”吴迁说道。
　　“不！老弟，你那点银子是你养老的钱，我怎么能用呢！老爷已经把钱给我带足了，谢谢你的好心。”王得海说道。
　　“老哥，穷家富路，你这一去就是几百里，哪不需要钱呀？”吴迁说道。王得海还是谢绝了吴迁的好意，没有收下他的银子。
　　高员外对王得海说：“我安排高武和你们一同去，一会儿，让高志强套上马车送你们到指路镇，让他帮你们租好去省城的车，他再回来。”
　　高志强赶着马车要走时，宝山的大姐秀娟跑过来说啥也要去省城，她要帮助爹爹照顾宝山，怕秋花年岁小太受累。爹爹觉得也是，就同意了。秀娟上了车，高志强手持马鞭子在空中甩出响声，口中喊声“驾”马儿向指路镇奔去。
　　宝山遇见狼被吓疯了这个消息，在齐大善人的口里传到穷棒子屯亲家王先知的耳朵里。王先知高兴地手舞足蹈，对老婆何桂英说：“真没有想到‘王没啥’会这么惨，小儿子没了，大儿子疯了。这都是秋花那个害人精惹的祸，让他们白牵我的驴子，白吃我的肥猪，吃掉我家的猪肉早晚让他们吐出来。”
　　“我说你呀！听风就是雨。亲家齐大善人可跟高员外是世交的老朋友，这事让高员外知道了，他准认为是齐大善人传的话，到时候多不好！自己知道就行，可别到处乱张扬啦！”何桂英说道。
　　“你还替他们说话，你还有点良心没？他们害得咱们多惨啊？新仇加世仇我不会忘记的。”王先知不软不硬顶了老婆一句。何桂英脸拉下来说道：“你那点破事少跟我说，我不爱听。”说完把门一关，走了。
　　“我管你爱听不爱听，我想做啥就做啥。”说完去马圈牵出一匹马骑上，直奔指路镇跑去。
　　无巧不成书，王先知到了指路镇遇见了王得海一行人，他没有惊动他们，只是在暗中盯梢着。心中在想这些人要做什么？看见宝山也在马车里坐着，猜想有可能是那个小子病重了。他突然来了主意，急忙向齐大善人家跑去。王先知来到齐府的客厅见到亲家。
　　“我说亲家，你说巧不？我要上你这里来，在指路镇街上碰见王得海坐在马车上，车上还坐着他的病儿子、大女儿还有秋花那个小妖精。不知道他们要干啥去？”王先知说道。
　　“嗨！能干啥？还是给儿子瞧病呗！我给他找的那个郎中可能没有治好他的病，这次来是找我吗？还是找郎中？”齐大善人说道。
　　“亲家，你多余管他的事，你有功夫帮我多好！咱们好赖是亲家呀！是一伙的，你是明白还是糊涂呀？”王先知问道。
　　“我说你这个人有病吧？你不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老管人家干什么去，有用吗？你要干啥快说，我还有事呢！”齐大善人不耐烦地说道。王先知贼溜溜的眼神发出恶毒的凶光，有了歹意。他后悔今天来的急没有带几个家丁，想要趁机报复高员外的女儿秋花、再捎带上王得海家人，这一举两得的好时机不要错过。他把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亲家，我有点活，一个人干不了，请你借我几个家丁好吗？”王先知说道。
　　“我说老弟，家丁哪有随便借的，你不说明白咋回事我是不会帮你的。”齐大善人说道。王先知想说，又犹豫起来，心想我咋摊上这么个亲家呢？
　　“亲家，算了，活不重我自己来吧！不麻烦你，我先走了。”王先知说完要走。齐大善人猜到他要做什么，他后悔不该把高员外让他请郎中给宝山看病的事和他讲。他怕王先知出去做傻事，给自己带来坏的影响，他想出一个留住亲家的主意。
　　“亲家，你别急着走，我还有事求你呢！你对驴子有研究，我家马圈里一头驴子有异常，怕是怀上了吧！整个齐府没有懂的，你去给看看好不好？”齐大善人谎说道。
　　“哎呀，这事你找兽医，我还有急事呢！要不改天吧！”王先知说完，心想你这不是要误我的大事吗？由于爱面子只好对亲家说：“走吧！快点去看看也不碍事。”俩人来到马圈前，王先知看见只有一头驴在槽上栓着。
　　“亲家，你家有几头驴？”王先知问道。
　　“哦，就这一头，我还想再买上几头呢！”齐大善人说道。王先知走上前去看一眼驴子，这头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知道上亲家的当了。
　　“亲家，你这不是拿我二虎吗？这是一头公驴能怀崽吗？你就吭我吧！”王先知说完扭头就走。齐大善人跑上前去拉住亲家的手说：“我这都是为你好，怕你出去犯傻做出糊涂事，把我装进去，我一生善人的名声就毁了。你前后好好想想我说的对不对？嗨！冤家宜解不宜结呀！好啦！你要走我也不留你了，我还省下一顿饭呢！”
　　“行了，我算是服你了，我还吃你家的饭？气都气饱啦！”王先知说完垂头丧气地走了。王先知走到大街上才想起马匹还在亲家呢！转身又回去敲齐府的大门，门开了，亲家齐大善人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你把我气得连马都忘在你这里了，我走回去呀？”王先知说完径直去把马牵了出来。
　　“亲家，我以为这马你留给我了。”齐大善人开玩笑说道。
　　“想的美！我女儿嫁给你家，算是我瞎了眼，倒八辈子霉啦！”说完骑上马跑了。王先知来到大街上，顺着各个街巷跑了几圈，哪里还有王得海一行人的影子，王先知只得打马向穷棒子屯跑去。
　　高员外在客厅里一人沉思起来，觉得这些日子虽然没有胡子下山捣乱，但是日子过得有些不顺心。他要捋一捋头绪，人们常说：不管穷富过日子要是沾上酒壶、药壶、一含糊，这家就不带过好的。想起王得海虽然不沾酒壶，这眼下宝山离不开药壶，我虽然富有，可是我沾上了含糊，这也不得了。自己必须有清醒的头脑，洞察一切。他想到这里，突然家丁们来报。
　　“老爷！我们在村边巡视时，发现几个骑马的人从屯子跑出来，看样子不是本屯的，鬼头鬼脑、慌慌张张、行动诡秘、十分可疑。我们喊他们站住，不但不听反而跑得更快了。我们几个赶紧备马去追，可惜没有追上，只远远看见他们朝穷棒子屯方向逃去。”家丁高双说道。
　　“高双，快组织人去屯里走访，看看这一伙人都和谁搭话了，他们要探视什么？整清楚马上告诉我。”高员外说道。
　　“好的！老爷，我马上领人去访。”高双说完领着家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