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呀河畔》第二十章

　　王树海和王素香正唠得热乎时，那边高武把肥猪收拾好了，在叫人呢！王素香赶紧回到厨房帮着厨工们忙活起来。族长高为民和儿子高文、高双、高全也没闲着，他们张罗着饭桌和凳子，不算家人这一百零八人怎么也得十几桌，一百多条凳子。把左邻右舍的桌子、凳子都借来了，在高府的大院里整整摆了十二桌。在高府的客厅里摆了四桌，除了高员外的家人，有族长高为民、王得海、王树海、高文、高武，还有打头的高志强也在座。秋花见庆功宴上还缺少她想到的两个人，她起身去把宝山、王婶找来，对爹爹说：“既然是庆功宴这两个人不能少，王素香婶子消灭一个胡子，救下一个队长，这是功臣。王宝山半路为高家捡回两头毛驴，也都奖给打仗有功的人了，他这也是功臣，所以他们参加家宴是应该的。”高员外高兴地笑了起来说：“还是我三女儿想的周到，看！我都忙忘了，快把宝山娘和他四个姐姐叫来。”接着又说道：“特别是宝山小小年纪在那么黑的夜里，能牵回两头驴子回到家也真不容易！快请二位坐下。”王素香显得不好意思，找个座位坐下了。秋花看见宝山还在那愣着，就急着让宝山上她旁边坐，宝山只得过去了。
　　“爹爹，你别老说宝山小小年纪，人家都十五岁啦！现在读了好多书，学问可大啦！我那点文化已经教不了他了。过两年就要参加乡试，兴许能出个举人呢！”秋花小声对爹说道。
　　“好，好！我都依你，他爹是你干爹，他也是你的哥哥呀，好好处着，别欺负人家就是啦！”爹爹说完站起来对家人说：“咱们没啥说的随便吃就是了，我去院里看看队员们，再说两句就回来。”
　　“高员外来到院子，看见大碗肉、大碗酒已经摆满十二桌，听见队员们高兴地一片欢呼声，高员外高兴地摆着手，说：“大家辛苦了，一定要吃好，喝好。”随后来到桌前，斟满一杯酒举起来对大家说：“请大家把第一杯酒斟满，为这场保卫高家屯的战斗胜利而干杯！”接着他又端起第二杯酒说：“为这次勇敢杀胡子的英雄们干杯！”他又端起第三杯酒说：“我们和二秃子山胡子帮的斗争刚刚开始，千万不要掉以轻心，麻痹大意，别让胡子钻了我们的空子。今后更要组织好我们的武装，时刻准备着消灭敢来进犯的胡子帮。在这里我任命王树海为自卫队队长，高武任副队长，高文任军师。在座的请举起这第三杯酒，为他们的任职而干杯！”大家一饮而尽高兴地鼓起掌来。接着高员外说道：“今后你们一百零八人中除家丁们以外，平时照常生产别误农活。组织训练时或正在和胡子战斗中的工钱由我付给，战争中我付工钱双倍。不多说了，大家随心所欲自斟自饮吧！”又一次掌声响起。
　　穷棒子屯的王先知这时正闹心呢！这么些天了，陈鞋匠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啦？你倒来个信呀！我那些金银细软都在土里埋着呢！挖出来也不是，埋着吧也不是，正愁呢！他哪里知道自己的耳目早已落荒野外深埋地下啦！没有办法只得派出家丁四下打探消息。一日，家丁头儿丁柱回来向王先知报告说：“大秃子那天夜里偷袭高家屯没有成功，还死伤多人。把抢咱们的肥猪、毛驴子丢在高家屯后，狼狈地逃回二秃子山上，现在暂时没有下山迹象，我估摸着八成陈鞋匠是被高府人打死了。”最后王先知还是决定把藏在山沟里的牛马牵回家，把埋在地下的金银细软挖出来。该井里死的河里死不了，听天由命吧！他也想过像高府那样成立民团来保护家里的财产，可是他哪有高员外的势力大人缘好，自己养十几个家丁还挺费劲。平时他对穷人又狠又苛刻，村民们都恨他，谁愿意为他卖命。胡子白天来了还好防，这要是夜袭，我王先知只有先保命要紧，财产随他去吧！
　　王先知正在胡思乱想时，亲家齐大善人来了，见面唠起客套话。王先知把话题一转问道：“亲家来这里有事吧？”
　　“没啥大事，我一来是想看看你，二来是向你借头驴。”齐大善人试探着问道。
　　“亲家，你……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这两头驴几天前都让大秃子胡子帮抢走了，你愿意借去向大秃子借吧！我这里没有。”王先知在气头上说道。
　　“亲家，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事，不知者不怪嘛！”齐大善人说完又接着说道：“我有一个信息你想知道不？”
　　“快说吧！我正烦着呢！”王先知不耐烦起来。
　　“我说完，你的心情兴许能好点。”齐大善人卖着关子说道。
　　“唉！快说吧！急人啊？你啥时变得婆婆妈妈啦？”王先知问道。
　　“好，一个月前王得海唯一的宝贝儿子失踪了，他急忙上指路镇上去找也没有找到，你说这事怪不？能是让大秃子绑了票吗？现在人生死不知啊！”齐大善人说道。
　　“哈哈，这是好事呀！你早说呀！这人可比我那驴和猪值钱呀！”王先知说道。
　　“亲家，想开一点吧！我听到你家被胡子抢了，怕你一时想不开才来看看你，我借啥驴呀？我家现成的驴还在那里闲着呢，你说王得海家唯一的儿子说没就没了，人家不比你急啊！想一想你还有啥上火的？”齐大善人嘴上说着，心里在想人家王得海的儿子，在胡子夜袭高家屯那天清晨回到了家，手里还牵着两头驴呢，兴许这驴子就是你王先知的呢，人家是因祸得福啊！这个消息齐大善人牙口缝没露，他用谎言让王先知开心罢了。
　　“亲家，我听你的，事情已经出了，算了。”王先知说道。
　　“好，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了，我要是不来一趟，你那女儿惦记你成天叨叨没完，我真受不了呀！见到你我的任务完成了，亲家，我也该回去了。”齐大善人说完要走。
　　“亲家，别着急走，你回去给我女儿捎个话，就说我没事。”王先知说道。
　　“好吧！我得回去了。”齐大善人说完走了。
　　原来，齐大善人的儿子、儿媳妇和小孙子自从被胡子绑了票，赎了回来就从姜家崴子搬回指路镇和老爹住在一起。
　　王树海拿着高员外奖给他的五两银子，找到王素香对她说：“妹子，你要不介意的话，我把五两银子放到你那保管好吗？”王素香以为王树海以前只是和她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要把五两银子交给她保管，一时不知所措。半会儿，才说道：“大哥，为啥呀？五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你那么相信我吗？”
　　“妹子，我把它放到你手里，那就是我信着你啦！为什么吗？很简单：一是我做为一个自卫队长，时刻要和胡子们斗，有危险啊！一旦我去了，这银子就留给你。你想想你我都是单身有同情感啊！二是我真的喜欢你，我的就是你的，你愿意买啥随便花吧！”王树海说道。
　　“大哥，我怎么能随便花你的钱呢？这些年来我在老爷家做工，多少也积攒了些钱。一个人在老爷家吃住也没有啥要买的，钱是足够花的。你实在要放我这里，我只好答应你好啦！”王素香说道。王树海听了高兴地说：“好，这才是我的好妹子。”
　　“大哥，今天早上，老爷让厨工们做了好多菜，对我说午间要宴请你堂哥一家子，还有你。还让我也参加呢！你好有个准备呀！”王素香说道。
　　“好事啊！也许老爷还有啥话要说吧？你说是吧？”王树海问道。王素香听完脸红了。原来早上徐妈偷偷告诉过王素香，她听到老爷对王得海说：“中午办午宴，要为你堂弟王树海提下亲，佣人王素香这个人不错，知根知底是个好人，正好两人都是单身，想给撮合一下。”
　　中午时，午宴在高府客厅摆了两桌，除了高员外自家人，他邀请了王得海一家，还有王树海、王素香，账房先生高二柱也在座。开席前，高员外对在座的人说道：“我宣布一件事情，从今天起王素香升为佣人总管，负责丫鬟、厨工们的日常分配、安排工作。高二柱有事可直接找王素香办，花名册由王素香记工，到时候交给账房先生高二柱就行了。这第二件事呢？一会儿在席间再说。”
　　“老爷，什么重要的事，还得席间再说呀？能是与我有关系吗？”高二柱问道。
　　“与你没有关系，也是让你听听，有点经验以后好找个好老婆。”高员外说完把高二柱的头搞晕了，半会儿才说出话来。
　　“老爷，你的话没头没尾我听不明白呀？你直说了吧！”高二柱说道。
　　“好！王树海你今年多大啦？”高员外问道。
　　“哦，回老爷话，我今年四十六岁。王树海回答。
　　“那王素香你呢，多大啦？”高员外问道。
　　“老爷，我今年正好四十岁。”王素香说完脸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