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悬疑武幻>大宝华碑>第四回 白桥下两会东君 汇河口三拜南侠

第四回 白桥下两会东君 汇河口三拜南侠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14-12-06 10:05:04      字数:4778


  词曰:
  哀秋雾里沉寂,
  前程小道崎岖,
  一路相逢多相思,
  明镜里,曾相识。
  醉年梦里皆是客,
  豪情壮志尽云烟,
  路茫茫,夜凄凄,
  起笔无题。
  话稍偏远,在一无名之处,有一无名之岭,杂草丛林之中,隐隐冒出缕缕青烟,夜深时分,在山谷之间,正有一座古墓,墓碑上毫无字迹,周围早被杂草遮掩,笼着缕缕云烟,晴空朗月,忽然,一个大雷从云端里劈了下来,正劈到坟头上去,一阵电闪雷鸣,下起雨来,且看这天上一个白影飘下来,是鸿钧老人站在了坟前,只捋须笑道:“出来吧!”细看去,那坟头冒出一缕青烟,显出个人影来,也看不清是谁,正见他躬身拜道:“老祖宗!”老人笑道:“可还阳否?”那人影含泪叹道:“自天御归天,神教退出政权,京德便沉睡在此,只不知有多久了!”老人笑道:“尔不知一去已有一万五千四百年也!”于是又笑道:“今日此来,又便是个天下纷争,教你去看看那些新人!好再成一段缘中之事耶!”
  此时见那人影儿飘进坟中来了,这墓穴好阔大,一条通道,石壁上有灯火,那人影飘进来,到了一洞口,有两个狼头人身的皂衣小鬼守着,只仗刀持剑喝道:“尸地重坊,不得乱闯!”那人影儿忙躬身拜道:“祖师懿旨,要我还魂去往中华!”那两个小鬼一闪便消失了,那影子进了门去,正迎面一个洞厅,就地陈着一个檀香木棺材,那影子上去,棺材里面一具朽烂的古尸,那影子又似乎在落泪抽泣,片刻,便伏了上去。
  大雨瓢泼,山谷中有黑马奔出,马上跨着一人,穿的是白袍青靴,扎的是金蟒皮带,手中有冷面风流剑,头上有金钢镶珠环,发髻整齐,眉目清秀,正是方才还魂出世的南侠张志刚(字京德),隐居在汇河口一草庐中。
  又说玄锡维(字穹高)那日独自狩猎于南沟,甚觉无趣,于是快马去见胡庆波(字彦楠),静室内庆波叹道:“公穆哥哥与治平一道,已往白桥而去,且看消息如何,再作计议罢!”锡维端起茶碗饮了一口,含泪叹道:“可恨天意命我建功立业,却苦于无有门路,左右为难,如之奈何?”庆波没有搭话。
  杨永恒(字公穆)、张承钊(字治平)沿河而去,转过坝上,树下有一亭,正有二人对饮,细看去,一身蓝锦袍,一双青丝靴,腰扎银带,发束金环,手里握着珍珠镶成的豪龙剑,带上系得是铜铃铛留下金丝穗,行时玉树临风,笑时酒窝显现者,正是上清门下张赛(字子忆),另一个一身白袍,一双白靴,头梳银环,腰扎玉带,胸前金锁,手中折扇,眉清目秀,体格瘦小者,便是张凯(字明月),弟兄二人都不过二十余岁,眼下对面而坐,谈笑风生,可怜人生得意,却不知前程未卜。
  杨永恒远远见了,凝眉问道:“治平所说忠良,莫非是此二人?”张承钊轻轻一笑,答道:“莫非公穆与他二人相识?意下如何?”永恒轻轻一叹,摆手答道:“不曾相识,只是贸然一见,不敢妄言,还是回请哥哥定夺才是!”承钊对永恒答对甚觉不屑,于是倒吸了口凉气,笑道:“不妨先去拜访,待回去见了哥哥,再将公穆高见说与哥哥,如何?”杨永恒听出话风不对,不再搭话,一笑随张承钊而去。
  果然四人念及同乡,谈论间毫无拘束,但提及相约举事,张赛忽然一怔,回看张凯不过轻轻一笑,于是微微笑道:“此事,且容我弟兄回去禀明恩师,再与家里弟兄商量一番,如何?”杨永恒再看张承钊脸色不好,便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襟,举杯笑道:“此事说起来并非小可,二位自不必就此决断,回见诸位先长,还当善言禀明,也代我弟兄向诸位先长致意!他日当亲往拜谒!”
  辞别张凯、张赛兄弟回来不见成果,张承钊一路上凝眉不语,杨永恒轻轻笑道:“治平不必如此,料今日他二人已明白你我心意,只是不愿相约,故而拿此话搪塞,且不知哥哥如何看待,只回去回明,再听哥哥意见就是了!”张承钊叹道:“哥哥今虽打出山东呼保义、莱芜六月雪的名号招揽群贤,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手里没有地盘和基业,白手起家,谈何容易?”永恒听罢这话,不觉忧虑起来,心说道:“却不知哥哥心中所谋划之雄图伟业,到底是什么呢?”
  二人回去说与玄锡维听了,锡维不禁一叹,便忙笑道:“也罢,且再看二人日后如何!”于是回看胡庆波一言不发,忙问道:“得日,去南宫拜访雪亮如何?自那日一别,你我在书信中也常说起要去拜访,不觉旬月,却事如隔年!”庆波闻言一顿,忙笑道:“说起来,倒真该找他喝一杯了!”于是回看承钊,笑道:“你也去,鸿嘉、公穆两位哥哥对人情世事儿这套厌倦,就看家好了!”于是惹得都一阵笑,片刻,承钊叹道:“早听哥哥说起,那年与这位雪亮哥哥的一面之缘,甚觉心奇,更想得见这位意气深重的人物,看看到底是何模样,今说起来,反而真得走这一遭了!”
  旬日临晚,玄锡维随张承钊到了白桥上,往东看去,府深墙高、紫气掩罩,锡维凝眉叹道:“好气派的侯门公府!”承钊问道:“可要一道前往?”锡维摆手笑道:“不了,你先去罢,我先会会他,或他因与你发小,有什么话反不好说了!”承钊一顿,微微笑道:“还是哥哥想得周到!”于是拱手一拜,扬长而去,锡维回望张承钊远去的背影,紧紧锁着的眉头还是舒展不开,心说道:“彦楠非利业之主、治平非栋梁之材,鸿嘉……公穆……?”也便摇了摇头,长舒了口气。
  正思索间,张赛已到面前,低声问道:“兄在此多时,怎不令人通秉?恐使我有失待客之道耶!”玄锡维猛回过神来,这才细看张赛,不由心中喜爱,便忙上前一拜,笑道:“天色已晚,还来叨扰子忆,真罪过也!”张赛摆手笑道:“久闻兄之雄图之志,公穆、治平所言,未敢忘怀,不如,进府中一叙,未审君意若何?”锡维不敢急于相交,更不能贸然诉说情怀,只得摆手笑道:“那倒不必,只不知明月兄与子忆商议如何?”张赛一笑答道:“明月哥哥外出未归,回返之时,我弟兄亲自登门拜访如何!”
  玄锡维拜别后,张赛摇头一叹,哼了一声低声叹道:“不过几人,还当真以为是有一番作为不成?且今观此人处事,只恐也是言过其实罢了,那番忤逆之言能否行得通,尚未可知也,想要借此统领群贤,岂非痴人说梦?”锡维回去的路上,也是冷汗虚发,既顾忌诸贤势力杂乱无章,恐惧招揽不成反被人害,又急于借群人造势,犹豫不定时,已到了汇河口,于是向山坡上望去,夜幕里远远见了茅庐,又是踌躇不前,站立许久,寒露已下,才觉衣衫单薄,一叹便转身而去了,云端里赢汶河圣母微微叹道:“我的儿,你须自信些才好!”此时锡维似乎听到了圣母之言,含泪心说道:“恨前途仍茫然,苦于无人无地,只我几人,虽有一番雄心壮志,何以言自信也?”
  张赛回到府中安坐,张凯摇头一笑道:“他顾忌的多了,反而向世人言明了他的庸俗,依他今日的境况,了了四五人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欲成大事,何其难也?”张赛问道:“那相约之事,何以处置?”张凯答道:“闻云阳、云新在山门封了爵,已下山了,何不听听他们的意见?”张赛笑道:“他们回来了?现在何处?”张凯微微笑道:“就知道你这般急性子,今夜沿河而下,明日一早,你就见着了!”张赛摇头笑着,跑到城墙上仰望星空,心中思绪万千,那一夜未曾入眠,目送夜色消逝、旭日东升,直到晨雾里远远看见一叶小舟,便忙跑到河岸边等候。
  船舱里一前一后出来二人,前面个头不高,身体瘦俏,碎发微黄,白衣闪光,青靴镶银边,腰带表金花的是刘雷(字云阳),后面一身黄绿袍,同样瘦俏,碎发遮眼也泛黄,青靴金带,握紧了宝剑的是太阳山清明洞清净散人门下赵鹏(字云新),两个人一般清秀,皆是人间才子,远远地张赛躬身一拜笑道:“二位爷远行归来,一路劳苦!”刘雷、赵鹏轻轻一笑,讥讽道:“还有人打翻了醋坛子,怕是怪我们抢先赐了爵呢!”随而对面一笑,船已靠岸,弟兄三人相顾无言,抱作一团悄然落下泪来,这又是一番伤感。
  说起相约举事,张凯、刘雷还是一笑不言,赵鹏笑道:“我如今加了爵,手里有了兵马,也算是朝廷的命官,他只身来谈什么相约举事,天下岂有片言换江山之理乎?”于是弟兄四人对月而饮,赵鹏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冷冷笑道:“不过此人妖言惑众、假称仁义,只恐将来也是麻烦,彼若再来,可先除之!”张赛一怔,刘雷便忙笑道:“今夜只管饮酒,不提他事,何必因一人而败坏了今夜的雅兴?”赵鹏酒已过量,摆手一笑道:“此人不可不防!”
  自那夜回来,玄锡维坐卧不安,不时含泪仰望星空,心说道:“崇阳……崇真……你们不在,哥何以自处也?”远远见张承钊来了,便忙擦了眼泪,微微笑着下阶去迎,承钊近前拜道:“哥哥见了子忆怎么说的?时至今日为何还没动静?”锡维凝眉一叹,又不知从何说起,摆手笑道:“贤弟深夜造访,必是有要紧的事,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承钊长舒了口气,问道:“莫非,哥哥没有进府,了了片言就回来了?”锡维凝眉一怔,承钊忙劝慰道:“哥哥当速去一趟才是,如今时局已然危急,迁延时日,诸侯已起,你我兄弟何以立足、何以建功立业?”锡维答道:“你我弟兄出身寒微,何以出这个头?且稍一不慎,就要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岂不枉了修行?”承钊摇头一叹,不再言语,只暗暗叹道:“眼前这个人,真能成就一番大事吗?”随转身去了。
  玄锡维夜不能寐,张承钊眼下的态度,也让他深感不安,熄了灯烛坐在案前,落泪叹道:“何去何从,已然心乱如麻,天下之大,莫非,真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不成?”于是连夜纵马往白桥而去,见有巡夜卫队,锡维不敢靠前,只得隐匿在杂草丛中,躲在桥下遥望府门,心说道:“这个人能否为我所用?可依眼下的境况,我又以何身份去见他?不过区区四五人,靠一纸荒唐之言,一介布衣联络有了兵权的人相约举事,岂非笑谈?”思索未定,起身往回而去,又要去汇河口,可到了汇河口,还是站立片刻便转身去了。
  到了刘欣(字鸿嘉)家中,说起昨夜之事,玄锡维凝眉叹道:“那日你我和彦楠三人在林子里结义,为的就是图一番大事,可怜当日眼前渺茫,连做什么都无从说起,是故有今日两面为难,若就此放下心中之梦想大厦,我是轻松了,可毕竟心不安、理不得,枉读了诗书,反遭人耻笑,既然有了心,又苦于无有门路,抱憾终身!”说着忍不住泪如泉涌,刘欣叹道:“实话说我只听你一席话,也不知何去何从,离了你、随着你不过一段情谊耳,至于所说之大事,作为兄弟,自然是不能泼你的冷水,可是大厦何在?你心中有何蓝图,可能解否?”这一言弄得锡维哑口无言,摇了摇头。
  玄锡维回去后整日卧于榻上,忽提笔欲写,又不知下笔何为,秋雨过后,凌晨又纵马往汇河口去了,一路上壮足了胆子,似乎胸有成竹,而到了坡下,却还是不敢上前,下马坐在一旁巨石上休憩片刻,却闻一声问道:“既然来了,怎不进去坐坐?”锡维抬头一看,张志刚已站在面前,不由吓了一身冷汗,只忙躬身一拜,微微笑道:“清晨闲游,路经此处,下马休憩耳,打扰了南侠清修,维之过也!”张志刚摇头一笑不答,锡维却转牵了马,拜道:“南侠请便!”张志刚莞尔一笑,扬长而去,心中却长长舒了口气。
  两去白桥、三访汇河口,玄锡维苦于无有基业不能服众,从而未敢再谈起相约举事之言,也因此失去了一次立业的大好机会,张志刚对于玄锡维此时的态度,也不由得仰天一笑,一个月后,杨坤(字顾书)、聂洋(字顾云)、张昆(字方星)、郭增帅(字爱慕)、张文豪(字顾念)五兄弟结联张国翔(字婉莹)、李庆元(字方珉)、孙浩(字鹳妙)、孙雷(字冰原)四兄弟笼络起一群乌合之众依附拥兵的赵鹏,虽不声明称霸,实已控制了汶河北岸一代,他们结成党羽、相互勾连,欺行霸市,从此让本来就势单力薄、落迫不堪的玄锡维真正失去了时下所谓的立足之地。
  玄锡维失去了立业之机,从此散淡起来,只昏昏沉沉混日子,整日饮酒消遣,不问世事,刘欣、杨永恒因此也云游而去,胡庆波连夜去见玄锡维,劝道:“不如,明日去南宫走一遭,散散心如何?”锡维愁楚满腹,已然没了主意,叹道:“可去问问治平?”庆波微微笑道:“我来之前已经绕道告知他了,明日清晨,可在汶河北岸会合,然后一同启程下南!”锡维仰天长叹道:“天既生我,何其孤零我也!”胡庆波凝眉一怔,看着屋外的野菊花被露水压弯,露珠儿落下,又挺立起来,不由的回头看着微弱的烛光下,坐在榻前发呆的玄锡维,倒吸了口凉气。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