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阻力

一转眼，佳丽已经工作了五年了，现在已经是公司会计师，她今天刻意把自己打扮漂亮些，心里反复练习着昨晚预备见刘建国父母精心编排的台词，看了一下办公室墙上的时钟，她忙收拾账簿把它们锁进抽屉，对王涛说：“我今天有事，先下班了。”
佳丽在电梯里遇上范总，她微微笑着道：“范总好。”
“好，看你一脸开心的样子，打扮这么漂亮，有什么好事吗？”范总温和的笑道。
佳丽不好意思说：“哦，今天去男朋友家见父母。”范总脸上惊过一丝不经意的伤感，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说：“那祝你今天顺利，再见。”
佳丽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走出大厅，见刘建国穿着一身休闲装气宇轩昂的站在那里，佳丽和刘建国去好家乡超市买礼物，佳丽精心地挑选着礼物，刘建国看佳丽十分紧张便道：“丑媳妇终于要见公婆了。”佳丽不悦道：“我才不丑呢，你有本事找个比我漂亮的？”刘建国打趣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媳妇。”刘建国和佳丽买好礼物走出好家乡超市。
七月的空气中充满一种莫名的热，刘建国家离好家乡超市不远，父母住在党校家属院。他俩沉重地走进小区，热风不断撩起佳丽的长发，刘建国看着一直没吭声的佳丽，微微抿了下唇道：“亲爱的，不要紧张，你怎么跟上刑场似的。”佳丽不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见你妈……”要是平时，刘建国会以开玩笑来缓解此时的尴尬，可现在他心里也沉重起来……
跟着刘建国推开家门，刘建国家客厅装修的气派华丽，家具简洁而精致，佳丽看见端坐在沙发上的刘建国母亲，李慧女士——党校校长。她还是那么膘肥体壮的，穿一身红色家居服，她和刘建国的姐姐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拉着家常，刘建国喊了一声：“老妈，佳丽来了。”姐姐刘华亲切地走过来抓住佳丽的手道：“佳丽，你来了，快坐喝茶。”刘建国的母亲嘴角上扬笑了一下，但眼底的轻视显而易见，她对佳丽轻轻说道：“你来了。”就转身走进卧室。
刘华看着母亲的背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别理我妈，就是一个更年期。”刘建国的父亲从卧室走出来，看着佳丽满意地说：“佳丽好，早就听建国说起你，不错，我儿子眼光不错。”佳丽被说得不好意思道：“叔叔好。”刘建国的父亲慈祥的看着佳丽并吩咐刘华说：“快去给佳丽做些好吃的。”
吃饭时，刘建国的母亲推说身体不舒服不出来吃饭，刘建国的父亲一脸不悦道：“来佳丽，我们吃，不要管她，这么大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佳丽的心里像被捆绑了一块石头，压得佳丽喘不过气，特别是看到刘建国的母亲，对自己不满意不想和自己一起吃饭时，菜吃进嘴里无味，这顿饭吃的是那么漫长。刘建国的父亲和姐姐已经很努力的，想将气氛调节轻松愉快些，可气氛还是很沉重。
吃完饭，刘建国的母亲站在卧室门口道：“建国，佳丽你俩过来一下。”刘建国领着哆哆嗦嗦的佳丽，走进父母的卧室。
刘建国的母亲板着脸指着小沙发说：“你俩坐。”她皱眉冷眼看佳丽一眼道：“佳丽，你和建国的事情，我不同意。我未来的儿媳妇不是你这么的。”刘建国不耐烦打断她母亲的话道：“我是来通知你的，不是要求你同意的，当然你同意更好，不同意也无所谓，你动摇不了我们在一起的决心。”
“刘建国你有这样给妈妈说话的吗？”刘建国的母亲气得脸色发白。
“是你先挑起事端的，别怪我对你不尊重。”刘建国沉着脸不屑道。
刘建国的母亲一听就气急败坏拿起枕头，对准刘建国砸了过去。刘建国忙站起接住枕头，用身体当在佳丽前面，怕她母亲发疯又砸东西，他一脸不悦道：“老妈，就你在家霸道，家里人都让着你，把你惯得越来越不讲理了。”
这时刘建国的父亲走了进来看着老伴道：“老伴，你差不多就算了，别闹了，孩子大了，他自己的终身大事，他自己做主，你就不要管了，在我们家，要讲民主。”
窗外乌云一团一团凑在一块，重重地压着佳丽的心上，虽然刘建国的母亲不愿意，佳丽心里早有准备的，可是真的是事实摆在面前了，她还是很难过。
夜晚有风，这夜的热气却让人烦躁。第一次和刘建国父母见面就不欢而散。佳丽垂头丧气的和刘建国两人沉默的走在街上，刘建国看着闷闷不乐的佳丽道：“亲爱的，别灰心，放心，天塌了有我帮你顶着。”佳丽感激地望着刘建国，顿时心里充满信心道：“有你在我身边，我对自己有信心，我们下个星期天还去你家，我给你父母做饭去，我想时间一长，你母亲会对我改变看法，就会同意我俩的事情。”刘建国笑着看着佳丽像不认识似的道：“我媳妇真的很懂事，识大体，就是我们经常回家，不信我妈铁石心肠。”
星期天，佳丽穿一身碎花连衣裙，脚上蹬一双白色凉鞋，她去超市买菜准备去刘建国家，她提着菜一路上无心看街面风景，她恐慌担心刘建国妈妈还会给自己脸色看，又害怕刘建国万一不够坚定怎么办，想着想着已经来到刘建国家。刘建国穿着一身家居服给佳丽开门，佳丽进门朝正在看电视边嗑瓜子的刘建国父母道：“叔叔，阿姨好。”刘建国的母亲面无表情，眼中赤裸裸的不满。刘建国的父亲笑着道：“佳丽来了，快过来坐。”佳丽笑道：“叔叔阿姨你们看电视，今天我给你们做饭。”说着就进厨房做饭，
佳丽做了一桌子菜，刘建国父亲和刘建国围坐在饭桌旁，等李慧女士吃饭，佳丽放下围裙带着一身油烟味敲门，走进刘建国父母的卧室道：“阿姨，吃饭。”李慧女士转身看了佳丽一眼，但很快把头扭转过去，没有吭声，佳丽看到李慧女士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佳丽默默地站在那里。李慧女士看佳丽有种不把她叫出去吃饭，决不罢休的架势，李慧女士脸一沉不耐烦说：“你走，走，不想看见你。”说着把佳丽推出门外，门也随之被关上，佳丽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她赶忙擦去泪水。
刘建国父亲看了佳丽一眼道：“来，佳丽过来吃饭，不要理她，她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这顿饭一家人又没有吃好。
奎屯年味未消，商场门前各种促销广告和艳丽的装饰画，多不胜数，空气混浊厚实，天空晴朗。
初六傍晚，佳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上街买了年货去给刘建国父母拜年。走进刘建国家大门，刘建国忙帮佳丽脱去羽绒服，客厅里刘建国父母，姐姐姐夫，哥哥嫂嫂侄儿侄女，安琪都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聊着天。刘华热情的走过来说：“快过来坐，外面冷吧？”佳丽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向大家道：“叔叔阿姨，哥哥嫂嫂，姐姐姐夫，安琪，弟弟妹妹新年好。”
“谁是你阿姨？别在这里乱攀关系，出去，离开我家。”李慧女士温怒的皱着眉轻视地盯佳丽。佳丽一下子窘迫起来，脸红得像西红柿，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妈，大过年的，你就别闹了。”刘建国一脸不满道，安琪目光轻视又嘲笑，嘴角微微上扬，像一个不可一世的女皇，傲慢地看着佳丽出丑。
刘建国皱眉反驳：“妈，你和老爸也是自由恋爱，你应该知道有些人一辈子只能碰到一个。”李慧女士听完后更加生气道：“刘建国你翅膀长硬了是不是，你也给我滚，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李慧女士两手往腰上一插厌恶的对着佳丽骂道：“都是你这个小妖精惹的祸，你怎么还不走，我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 此时的李慧女士的语气暴躁而有失修养。
佳丽霍然愣住了，错愕地望着李慧女士，满脸不敢相信，她咬了咬嘴唇，控制住眼泪。刘建国父亲站起来啪地一声，把咖啡杯子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大声道：“李慧你今天太不像话了，你的教养呢？这就是你做母亲给孩子的榜样？你还是国家干部？”佳丽难过地站着，全身麻木，已经失去知觉了，她红着脸，低垂着头。
李慧女士疯了一样伸手给刘建国一个耳光道：“你的品位怎么那么差啊？安琪这么好的姑娘你不要，却找了这样的来气我啊？”
刘建国一脸绝然道：“我今天就把话说道这，除姚佳丽我谁也不会娶，任何人也挡不住我喜欢佳丽的决心。”李慧女士歇斯底里发疯一样拿起沙发抱枕，砸向刘建国和佳丽。刘建国决绝转身拉着吓得目瞪口呆的佳丽，气鼓鼓从衣帽架上，取走自己和佳丽的羽绒服走出家门。李慧女士在身后大声吼道：“刘建国你有本事一辈子不要回家，我只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
在楼道里，佳丽流着眼泪把头埋在刘建国胸膛前，刘建国今天的表现给了佳丽的决心，这些年的佳丽一直恐慌，担心刘建国在母亲的反对下，怕他不够坚定，现在佳丽终于放心，知道刘建国对自己的爱是那么坚定。
佳丽和刘建国漫无目标的在街上走着，天已经黑了，路灯非常明亮地闪烁着。
不远处佳丽看到郭一航，前呼后拥着几个女孩子从身边走过，他大声说话，一边把手搭在其中一个姑娘的腰上，那姑娘闪烁的美丽的大眼睛冲他笑着，郭一航这几年事业十分顺利，看着郭一航那张非常熟悉的欢笑，佳丽为小菲难过，郭一航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他的风花雪月，佳丽觉得自己和小菲的爱情怎么这么不顺利。
刘建国把佳丽送到大院门口，他吻了佳丽脸一下说：“亲爱的，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放心有我呢。”佳丽推门进屋，小菲躺着床上看电视，佳丽脱了羽绒服和小菲并排躺着，她无心看电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给小菲讲晚上碰到郭一航的事，小菲看着电视哈哈笑着白了佳丽一眼道：“怎么去见公公婆婆不顺利啊？”佳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泪不争气又流了出去道：“今天被刘建国的母亲赶了出来。”小菲心疼地抱了一下佳丽说：“慢慢来，好事多磨，在爱情上，哪有父母能斗争过子女的，放心刘建国父母最终会妥协的。”佳丽回眸望着小菲试探地说：“你现在和郭一航感情怎么样？”小菲一脸失望道：“唉，他对我挺好的，就是没有结婚的打算，他现在事业顺风顺水，围着他转的女孩又多起来。”小菲深深地叹了一声气说：“问题是郭一航还十分享受被美女们追捧的感觉。”今晚对佳丽和小菲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