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丧事（一）

　　1、偷情败露红杏凋落生悲剧
　　
　　六月三日，王芳去娘家至中午没有回家，王家家族的人焦急地聚在老叔的屋里正在商量是否找一找。张广播领着王芳娘家的人进来，娘家来的是王芳的堂兄弟，他们说：
　　“上午，王芳回了娘家，让她爸骂了一顿，临走时她嘱咐老母，要保重身体，还塞给老母5000元钱，她说我走了，您多保重，您不要嫉恨女儿。王芳走后，老妈觉得女儿临别时说的话中有话，就不放心了，才叫我们来打听一下情况。”
　　“王芳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上那去了，我们正组织人找，你回去，说明情况，也组织人找找吧，找到后咱们互相通通信。”玉峡老叔说完，娘家人走了。
　　王芳的失踪，可急坏了家里的人们。
　　王玉峡立即把老支书等村干部找来商量此事。在老支书的安排下，玉玺、玉峡和村里的街坊邻居，兵分几路去找，走亲戚，访朋友，都没有结果，晚上各路人马都吹头丧气的回来了。
　　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王玉生干活回家后，见两个孩子在哭，家族的人们都在这，当他知道了王芳失踪后，觉得不是好兆。到有电话的家用电话和老岳母村里进行联系，那边村里的人到玉生老岳母家问后，回电话也还没有结果。次日，又分头扩大亲戚朋友家，又找了个遍，还是没有一点音信。
　　公安武清分局很快发现尸体，法医鉴定溺水身亡，因身份不明，做无名尸在大桥附近埋掉了。
　　失踪的第三天吃过午饭，娘家派人来告诉玉生说，从王芳娘家的公安催口派出所得到结果，在青龙湾河大桥武清县界内有个中年女人跳河自杀身亡，王芳娘家的人们已经去了，叫你们也马上去人办理丧事。
　　这个重要的情况向个炸弹，炸昏了王家的男女老少。
　　玉峡又找来了村干部，商量后，在老支书冯石和治保主任何川的带领下，王家家族主要人员来到现场青龙湾河畔铁路大桥处。
　　这里，娘家人已经先到了一步，在武清县公安分局干警的指点下，已经把无名尸体扒了出来，经确认此尸体就是王芳。
　　死者王芳的哥哥、姐姐、妹妹、堂兄弟等亲近的人们正在痛哭。
　　荒郊野洼处，王玉生见亲家们在哭，他跑过去，冲进人群，抱着媳妇的僵尸，悲痛万分，思感万千，他痛哭的死去活来，王家的人们也都掉下了眼泪，娘家的姐妹亲戚，看是姑爷到了，哭的声音更大啦，这里成了一片哭的世界。
　　老支书和何川在现场也大哭了一场，老支书擦了眼泪，叫人去买寿衣，玉峡说：“我去吧！”
　　他从大哥那接过500元钱以最快的速度，到镇上为其买了最好的好寿衣，卖家还给了一柱香和一道烧纸。
　　玉峡回来后，大家立即为王芳穿寿衣，娘家姐妹就地烧纸痛哭。因缰尸不好穿衣，不小心把寿衣扒了缝，王芳娘家的大姐王花，吃得好象一个母肥猪，看了看穿的寿衣，这位肥肥的大姐生气地说：
　　“这不行，这叫吗玩呓，能让我妹穿破了裂逢的寿衣走吗？还得去重买。”
　　老支书说：“在买一套不就浪费了吗？反正也是烧了，撕了点逢就将就点吧，把衣服约约折折的别人看不见就行了，在说尸体僵硬了，再买一套也是不好穿的呀！”
　　“大姐，这老爷子说的对，就算了吧，再买一套真的就浪费了。”王芳的妹妹小老姨王轩拉着肥大姐说。
　　“吗玩意？你懂个屁，不行！他们弄撕了，就得再买一身寿衣，这不光是给别人看的，更主要是不能拿这个撕破了的寿衣来对付我二妹妹。”肥大姐话说的话很硬，没有商量的余地。
　　王玉峡看着这位肥肥的大姐，心里一个劲地向上窜火，但他没有发作。他问了问二哥才知道了这个女人的背景。
　　王芳娘家的这个胖大姐叫王花，结婚后在天水市里落了户口，丈夫的父母都有工作，家里有房子，生活上很富裕，她的丈夫是个腿脚残疾，腰又有点驮的男人，脸长得非常丑陋，但为人忠厚老实，都35岁的大龄啦，在城里还一直搞不上对象，不知是谁介绍了这位肥大姐，肥姐图了大城市和这个阔气的家庭，便和长她15岁的这个残疾人结婚，一变成了大城市的时尚女郎。她和朴实的农村人不一样，这个肥大姐出身农民却看不起农民，学着满口的洋腔，吓唬着老实巴交的庄稼人。
　　王玉峡瞪着眼睛，细细地打量着这个肥大姐。
　　胖胖的肥姐，身高超不过1米50，长得太胖了，圆圆的身子，墩子个头，短腿短手的竟显肥姐圆圆的大头脸了，粉白的圆圆的脸上拉开了两条细逢一样的眼睛，纹眉画眼的费尽了心思，也只能是在鸭蛋脸上着色，改变不了丑陋造型的格局。头发用好几个漂亮的卡子向上别撅着，如鸡冠子似的发型经过细致的修饰，喷涂了什么造型的东西，湿漉漉的，显得很高贵。她戴了一个平光的茶色眼镜，来装饰和掩盖细细的眼睛。这个40岁的肥姐，经过她精心的打扮，也真有几分艳丽，给人第一眼的印象，以为是大城市的贵族。再重复地看上几眼，这高雅的修饰后面却掩盖不住那十分的丑陋，丑陋的让人作呕。
　　她使着全身的劲扒着细眼睛嚷嚷着，大声地说：
　　“吗玩意？他们弄撕了，就得再买一身寿衣，这不光是给别人看的，更主要是不能拿这个撕破了的寿衣来对付我这死去的妹妹。我妹妹呀，你死的好惨呀，我的二妹妹呀......”
　　胖胖的肥姐，二妹子长二妹妹短的大哭大闹了起来。
　　王玉生擦着眼泪哭着说：“行，行，他大姨说了，玉峡，你快去买！”说着他又给了玉峡500元。
　　王玉峡很很地瞪了她一眼，心里说：
　　“你就成心找事、找茬吧，你等着......”
　　然后他火速打车又跑了一趟寿衣店，买了一套大号，急急忙忙的跑回来，大家赶忙为王芳又穿上了一身寿衣。
　　这时太阳西下，老支书等人在大野洼地已经折腾了3个小时了，老支书知道是娘家这个肥女人在找事，心里憋了一口气，坐在地上不紧不慢地吸烟，何川也坐在了地上，看着事情的发展。
　　
　　西下的太阳，收敛了温度，大大的圆脸，看着如此事多的人们，气得它脸色发红，他在暗示人们，时间已经不多啦。
　　大舅子王雷说：“妹夫，太阳落下前，尸体必须拉回家里，这可是有说的，咱们抓紧吧。”
　　此时娘家人着急了，大舅子王雷，小姨子王轩和肥大姐王花着急了。
　　她们走到王玉生跟前，肥大姐说：“妹夫，你们必须在太阳落山前把我妹妹的尸体拉回你们家里，布置好灵堂，做后事发送。”
　　王轩小姨，王雷舅爷都在乞求这位姐夫赶快决断。
　　“对！应该抓紧，但这事必须得通过村干部。”王玉生说着，领着亲家的人们来到村干部跟前。
　　肥大姐说：“老支书，您看是否可以拉回婆家啦。”
　　老支书严肃地说：“不能拉回家，村里规定外出病死或意外之死，按我村民俗，尸体不能再进村，村民对此为大忌讳，只能就地火化或拉到火化场处理，骨灰可以带回家去。再有你们现在就在寿衣上找茬，拉回去，你们不竟是事了吗？”
　　娘家的人们知道,这是村干部在利用村规刁难她们。
　　这位娘家肥大姐急了，她跳着脚的跟村干部理论着，她说：“吗竟是事？你们才是事呢，在这里烧了我妹妹，就不行，他王玉生敢是省钱了。我认为啊，应按民俗，在太阳没有落下之时让我妹妹回家去看看，她婆婆家怎么发送后事，我们娘家不在追究。”
　　这时小姨子又向村干部请求，王轩小姨凑到老支书跟前说：
　　“老爷子，您就说句话吧，王轩小姨给您跪下啦，您不要计较我大姐说的话，咱们以死人为重，您不冲我们，也应该冲我这傻死的二姐姐吧，也应该冲她的孩子吧，您就让她的遗体在日落之前归家团聚一下吧，她还有两个孩子未见上妈妈一面那呀，咋能就火化呀。老支书哇，您就宽容宽容吧......”。
　　小姨王轩说完，就跪在土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声的哭诉着。在哭诉中她的语言和哭声混合在一起，已经听不清她在后面在说什么了。她的哭诉和举止打动了在场所有的人们，真的让人从心里振颤和同情。与此同时，娘家的大舅哥也跪了下来，娘家的人们都跪了下来，只有肥大姐还站在那里闹着。
　　老支书和何川立即把他们一个一个的拉了起来，王轩和王雷都表示，一定听从村里对丧事的发落。娘家的其他人们也都表示，尸体回家后决不多事，一切丧事活动都由婆家决定。
　　王玉生觉得在外面火化埋掉王芳的尸体，也太对不起妻子了，王家家族里的人们也都觉得应该拉回去办理祭奠一下。
　　老支书又问娘家的人们：“婆家怎么发送尸体，你们真的没有意见吗？”
　　娘家大舅说：“我代表我们娘家，对婆家怎样发送都没有意见！”
　　“真没有意见？你这个大姐还没表态呀？”何川又砸实了一下，对着肥大姐说。
　　肥姐对老支书和何川反复的问话，有些反感了，他刁钻地说：“您是书记，您爱咋办就咋办，我王花没有意见。还说吗？人已经死啦，在闹又有吗用，是不是？我也真得没有吗意见，还是尽快把我妹妹的尸体，在太阳没有下山前拉回去为好，对吗？你们家里的人们说，是不是。”
　　王家的长者王永旺说：“石爷，甭想那么多啦，他们有意见再说，先把尸体运回去吧。”
　　王芳娘家的人们回答：“先把尸体运回吧，我们没有意见，丧事一切听从婆家安排。”
　　村干部见婆娘两家意见坚决，对后事处理无纠纷，老支书和何川商量后同意了，但他们知道闹事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肥姐王花。
　　夕阳西下，太阳还没有下山。
　　傍晚时分，王芳的尸体运回了百家庄村王玉生的家里，在王玉生家的东屋中停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