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小说】一夜长谈28

　　
　　盖文礼和靳银花一直沉默不语，只是眼含泪花点头。看到焦元告别，盖嫂靳银花长叹一声说：“小晶啊，都怪我；怪我把三个孩子一起带大，唉！一个女孩儿心占两个男孩，我靳银花是罪魁祸首。
　　盖嫂靳银花拉着焦元手，哭诉着二十年情分。她对蔡宝华一家在呈祥村消失，心如刀绞。心里也想道：“焦元二十年大劫，可能到今天才算解脱。”盖嫂靳银花望着远去的背影，为他失去二十年好年华，流下串串泪滴……
　　焦元在处理完蔡宝华后事，她去了平江市。去了她与夏明海和她共同相处10几年的那套住宅楼。又在那样幽静环境中，度过一个个昼夜的居宅楼中。
　　今天焦元却是安心的和明海哥共处，呈祥村暂时她没有了任何牵挂。她眼望窗外蓝天上奇观，向东南飘浮着朵朵像型白云。
　　它们变幻着各种图型，一会儿像猫、像狗，又变得像奔驰骏马。或似层峦叠嶂高山，惹人想入非非。飘过去的一再不会回返，勾起焦元好多心事。
　　焦元手扶窗棂想起儿童时玩伴，翟欣华、焦莹，辛梓诺，最难忘的是天哥关天硕。
　　想到关天硕时节，一定会联想起呈祥三秀中的夏明轮。但对她的准丈夫蔡宝华，她一点也找不到留恋之处。有时对蔡宝华的音容笑貌，也很模糊不清。
　　焦元总感觉和蔡宝华相处时间最长，相爱之准点、远远小于夏明轮，更小于关天硕。在真情友谊中，她最珍惜和夏明海的10几年，总似兄妹相处。10几年如一日，互相牵挂、互相关心、互相问寒问暖，没有半分杂念。
　　焦元把思路又拨回在村委会大院演出那天晚上。蔡宝华本不想去凑那份热闹，可是，焦元超出10来年总和的温柔。一反常态，在蔡宝华那张脏兮兮的脸上狂吻一顿。她还不知道这是一种凶时的潜意识前兆，明天就是永别日，再吻需到来生时。
　　她嘻笑颜开的哄着蔡宝华说：“他爹，一晃有10年你都不亲我，是不是把我忘了，我可是你媳妇儿呀。顿顿给你做饭吃，天天给你捂被窝。
　　今晚你媳妇儿要你坐在我身边看节目，好吗？什么都不用你做也不用说话，你媳妇儿就想让亲老公陪着，省得别人乱猜疑瞎心思。有你在身边，那些骚爷们也免得动心眼儿！”
　　蔡宝华心不在焉地回复着说：“我说焦元，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哪有那份闲心发的那份干巴贱呢？有啥事你就直说吧，别象小青年那样腻歪好不好？我他妈的受不了女人起腻。”
　　那一刻焦元很沮丧，认真的说：“真没劲，亲近还分岁数大小？盖嫂都五十好几的人，文礼大哥又是那样。有人看见说，盖嫂经常亲文礼大哥那张干瘦的脸呢。
　　那还是个瘫了15、6年的男人呢，我家宝华又没老。亲近亲近还有啥说的？今后，我让我家宝华好好享受。每天晚上准给你做两个好菜，再喝上贰两，一辈子辛苦你了……”
　　蔡宝华又来了倔人脾气说：“别说了，陪你就是好了吧？许下那些愿不还，让人空欢喜，更难受。好吧，今晚上我抱着你看节目，这样总可以了吧？”
　　焦元一个人在平江市，在她和夏明海那套专用住宅里，在回想事发那天晚上她的仲林儿一些细节。他和马兰之间，马兰与盖振东之间，总之，这三个人是早早晚晚会有这一天的，早晚都会搞成这样。
　　想起儿子拨打电话，每次问到在哪时，儿子总是把电话挂断，心里知道蔡仲林恨她这位妈妈，可是，她心里也有好多苦衷。借种生子的事和自己儿子实在难以出口。
　　她估计乡亲们的传闻，仲林一定能够听道，无须细说。现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儿子蔡仲林对自己恨之入骨。
　　焦元在呈祥出来6、7天的时间里，从来没有感到像现在这样孤寂，他拨通了夏明海的电话说：“明海哥，你在听吗？能来平江吗？我一个人实在熬不住了，能来快点吧！”电话说到一半，焦元哭的说不下去，索性挂断。
　　夏明海出差，昨天刚到呈祥村的那个家。和媳妇儿亲近完以后，媳妇儿和他聊起近两天的事。马成龙大哥病的历害，只因女儿没和蔡仲林在一起，马成龙老先生觉得丢人现眼。
　　马兰和盖振东私奔都是猜测，谁都沒个准信。唯一的女儿出来这宗事，光明磊落一生的马成龙一股暗火，六天内米水未尽。夏明海去看望时，已是弥留之际，于今日早晨驾鹤西去。昨夜，今天一个上午，都在忙于马成龙的葬礼……
　　夏明海接完电话，到堂屋和正在玩麻将的媳妇儿张敏撒个谎说：“哎！张敏，公司那头出点差头，我得马上去一下。太晚就不回来了，不必等我。”夏明海和焦元是结拜兄妹，张敏只听到一些传闻，张敏从来不追问、不猜疑。她知道，男人花心是管不住的，只有他自己才是管教自己的最佳人选……
　　夏明海他媳妇儿忙着和六并，哼儿哈儿的应着。她根本不管夏明海做啥，早已沉迷于第二国粹——麻将牌之中……夏明海的城市猎人停进车库，那是他回呈祥自驾的车子。公司应酬等项，是由李师傅专驾的宝马，包括义妹焦元专用车。
　　夏明海停完车辆，三歩并作两步走进焦元房间。夏明海在十几年之中。与义妹焦元相处是那样清纯。
　　他的理智告诉他，也是他记得苏格拉底一句名言：『许多赛跑的失败，都是失败在最后的几步。跑“应跑的路”已经不容易，“跑到尽头”当然更困难』他和义妹焦元都已过不惑之年，10几年的真情友谊，千万不可毁于一旦！
　　夏明海他对焦元的情感是微妙的。说是兄妹？又超出那种范围；有时化解不开的难题，和焦元说说，焦元会给出两三条答案让他选择。
　　有时心里烦闷，和义妹焦元谈古论今的、出诗作联可以解除一切烦恼。当知道义妹焦元来他们住宅时，夏明海总是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只为欣赏义妹难得笑容。看一眼义妹那副国色天香容貌，如欣赏国画美人图一样，享受着美的享受……
　　夏明海是在那种气氛中，营造二人美妙空间。他深知，这样的情感来之不易、也相当脆弱！如一件珍贵的翡翠玉器雕琢宝物一样，稍不经心就会被打碎而一文不值。
　　夏明海是受柏拉图说教影响，他的执着，是要在他有生之年，打造出一段只有精神上的恋爱。但没有肉体上的结合。这样纯洁，洁白的爱情是不可玷污的。
　　夏明海平静的对焦元说：“元妹妹，你刚才这段话，绝不能在你哥面前再重复半句！刚才哥听到了是你的心声，哥只能理解元妹子是说给别人的。或者认为是梦话。
　　哥理解绝不是元妹妹的口中言，我会忘掉的。元妹妹，哥知道你很苦，但哥也知道你是要强的人。元妹妹，永远都不能破坏咱堆砌的友谊金字塔。
　　咱毕竟不是20多岁青年人。也沒有那份火热的激情。听完哥哥给你安排的路线图，我想，妹妹一定会毫无条件接受。
　　是让妹妹振作起来，作天下最好的女人。给更多人创造福祉，让自己光辉形像永照汗青。元妹妹，请相信，哥会用全身心去帮助义妹登上大雅之堂。”
　　20年前的冷面西施黑牡丹焦元，20后的今天仍然光彩照人。20来年的君子哥哥夏明海，此刻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元妹妹很苦，现在还是哀期，不能用太重的语言刺激她。
　　夏明海同时也意识到了一个焦点，心里道：“我必须要做到；让元妹妹坚强起来，帮助她走上正路的前期准备，不可半途而废。况且我和圈内许多人都说过；我义妹焦元，是做大事的人。不信你们走着瞧，50岁之前她保证在你我之上。
　　现在元妹妹已经来到了人生的岔路口，这是一次极好机会。这次机会绝不可错过，已经是自己10几年的妹妹。不能让她在我这位哥哥面前，失去她做女人的尊严。
　　元妹妹，理解明海哥吧？哥在义妹面前，永远也不能脱去正人君子外衣。更不能和心中敬重的义妹苟活与天地间！绝不可违背一生的信仰，忠实信仰柏拉图式的情怀……”
　　夏明海和焦元的10几年，苍天可见，是冰清玉洁般的纯贞友谊。今夜间和义妹焦元谈心的夏明海，是绝对有修养、懂伦理道德，又有自己信仰的人。他是一位品德高尚的人。
　　焦元弄出的那一套混浊说法与请求，被夏明海耐心的说服。那夏明海有较高深的品质造谐，夏明海不愧是柏拉图式的爱情忠实信徒。不愧是苏格拉底严重熏陶者。他在刻意营造纯洁思想的爱、没有肉体结合的爱。也确实解开了焦元的精神死角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