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外遇

　　
　　
　　等他们游回沙滩上时，啤酒、彬达他们早已走了，他们找到一个背风的地方坐下来眺望大海。李学琛点燃一支烟，她靠在李学琛身上把手伸进李学琛兜里，一会儿摸出一副手链，在李学琛眼前晃了晃。李学琛问她:“想什么呢?”
　　“这是谁送给你的?”
　　“一个朋友”
　　“我不信，这副手链是女式的”
　　“我以前的女朋友，他们已经好几年不联系了”
　　“不就是破手链嘛?有什么值得珍藏的，我帮你扔掉”。说完，她就要往海里扔。
　　李学琛拉住她，攥紧她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仰着头看着李学琛。
　　“你们还会再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也许会回来”
　　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眼圈里转着泪水。
　　“到时再回来看你的时候，没准你都有小宝宝喽!你的小宝宝见了你，跟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爸，你终于回来看他们了”
　　这时，他们都禁不住笑起来。

　　七月中旬他们回到秦皇岛。叶蕙通过了大学外语六级考试。紧接着赶上学校放假，叶蕙向家里编了个不回家的理由，要了钱买了一套二手音响设备，买了几盆鲜花，给李学琛了买了两双袜子，然后把他们的房间、客厅、厨房、厕所彻彻底底地整理一番，出乎意料的是李学琛竟然感觉它像是一个家。
　　叶蕙有个习惯就是看影片的时候，一定要让李学琛陪她一起看，并且边看边问，有时还要抹眼泪儿，这种情况下李学琛还得安慰她给她满意的答复，否则，晚上李学琛就不能上床睡觉，连厨房都不让李学琛睡，只能蹲厕所。
　　叶蕙的厨技很差，所以每次都是李学琛炒菜她烧饭。啤酒他们有时来做客，都是李学琛下厨，叶蕙陪他们聊天，那段时间朋友们都叫李学琛“老爸子”。
　　木子李在外面租了间房子卖歌碟，李学琛和叶蕙去了趟他那里，木子李卖的歌碟虽然都是盗版的，但非常全面。叶蕙挑了一批光碟，有甲壳虫乐队的《昨天》，新好男孩的《BackstreetBovs》，凯丽金的《回家》，正直兄弟的《人鬼情未了》，珍妮杰克逊的《JanetJackson》，艾尔顿约翰的《EltonJohn》。
　　2004年的夏天来的特别早，从五月份的时候姑娘们都陆续穿上了裙子，叶蕙从来不穿裙子，每天只是在牛仔长、短裤和紫纱长、短裤之间换来换去，叶蕙常对李学琛说的一句话是——要想美，露大腿。
　　有一天晚上，李学琛和叶蕙躺在床上看苍井空的爱情动作片，李学琛把手伸进她的胸罩里。碟片看完A面后，叶蕙突然说肚子难受，李学琛想都没想拉着她就往医院跑，叶蕙进了化验室检查，然后护士领着她又进了手术室，李学琛坐在门口的长椅子上万念俱灰。想，这下彻底完了，李学琛点燃一支烟，走廊里不准抽烟，一个护士走过来把李学琛轰到男厕所，吸完烟从厕所出来时，正碰上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叶蕙，叶蕙满面春风地告诉李学琛，“没事啦！”
　　那天晚上天气特别冷，风刮的很大，李学琛扶着叶蕙出了医院，他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家里，继续看碟片的B面。
　　彬达又和木子李单挑了，这次好象比前几次都要严重。李学琛找到彬达的时候，他正坐在海边喝啤酒，那天的海风挺大，海水一直冲到他的脚下，李学琛接过他递过来的一罐啤酒，点燃一支烟给他，他接过烟深吸了一口，对李学琛说:“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从他有意拉苏莹的手开始，这样的事就注定要发生。”
　　李学琛拍拍他的肩膀，启开啤酒放在他手中，他看看李学琛，李学琛说:“我怕你啤酒不够喝。”
　　他转过头，面向大海，接着说:“我喜欢苏莹，这谁都知道，我为了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可是为什么还有人不顾死活千方百计来拆我的台，他妈的活腻了。”
　　随即，把啤酒一饮而尽，站起来抓着罐狠狠地扔向大海，酒罐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落在海面上，消失了。
　　回去的路上，彬达对李学琛说:“你知道吗?他们以前的那个乐队就是这么散的，妈的，爱情就这么自私。”
　　李学琛懂得他在说什么。
　　回到家已是凌晨一点多，李学琛脱掉衣服爬上床的时候才发现叶蕙不见了，李学琛打她的手机，手机提示关机，李学琛又急忙穿上衣服往潘悦家里跑，她说没来她这里，李学琛给叶蕙的父母打电话，叶蕙的父亲说她暑假一直没回家，李学琛不敢多说什么挂掉电话。折腾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李学琛沮丧地回到家，呆呆地坐在床边，李学琛想，李学琛应该报警，李学琛从写字台上抓起电话。突然李学琛看见写字台上面有一封信和一串房门钥匙，钥匙是叶蕙的那串，信是顾丹寄来的，写的缠绵悱恻中间还有一段性描写，李学琛不忍再看下去把信撕得粉碎，然后走出房门，李学琛知道叶蕙永远地离李学琛远去了，这将意味着以后再也没有洗干净的衣服可以穿，疲惫的时候再也没有柔软的大腿可以依靠，喝醉的时候再也没有人听李学琛诉说往事，考试的时候再也没有人用手机给李学琛传答案，总之，李学琛和叶蕙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李学琛万念俱灰。靠在一棵大柳树下抽烟，一跟接一跟地抽，看着陌生的路人和来来往往的车辆……
　　和叶蕙分手一个月以来，李学琛的大脑时时刻刻保持清醒，以致于夜晚常常失眠。
　　失眠的时候李学琛总是喜欢在墙上乱涂乱画。
　　第一次，李学琛在墙上写了两首小诗:
　　风迷离了眼睛
　　是幻觉吗？
　　我看到一片一片的黄叶
　　打着旋唰唰地飘落
　　像是秋天已经到来
　　不曾拥有也没有任何奢求
　　只想低下头陪你走一走
　　你说你很怪
　　总希望他们分开
　　即便如此你的胸怀为何向我敞开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爱情的终端不是分手
　　如果我说的对我对你的爱就无罪
　　如果我说的错你对我的爱就懦弱
　　
　　啤酒和潘悦来看望李学琛，他们三人都喝醉了，“李学琛，我们早就知道你小子有才，我们跟你不能比，你这么有才，会写诗，真的，想开点，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满满一堵墙壁的涂鸦。写的都是李学琛的爱情磨难，“去你妈的，老子就是看不起我自己！”
　　“嘿嘿，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
　　“是啊，你找找自己的原因，说不定妹子就成对的飞过来了！”
　　“哈哈，干！”
　　昨夜黄花落满地，飞鸽传书了无意，佳人楚楚强颜笑，人走茶凉木已凋。最后，李学琛把墙上所涂的都彻底粉刷了。
　　在之后的日子里，李学琛和叶蕙在电梯上碰到过一次，彼此都装作看不见，如同一对过路的盲人。
　　后来李学琛再也没见过叶蕙。潘悦告诉李学琛，叶蕙计算机国家三级考试顺利通过，正准备和深圳一家公司提前签约。
　　李学琛再次万念俱灰对新生活失去向往，李学琛的心情由此也恶劣起来，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和人大打出手。
　　以后两年的生活，李学琛都处于一种无聊至极的状态之下。
　　总算，自己大学没有白读，靠着在人才市场上投出的近千张简历，李学琛进了本省一家大型私营企业，在公司混了个资源部副经理的职位，隔三差五给总经理送礼陪喝酒，总经理赏识有佳常常在酒桌上传授李学琛经验:要想当爷爷先当孙子，每当工作郁闷的时候李学琛常常想这个所谓的“当孙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年后李学琛被调升，在董事长身边当秘书。董事长是个脾气暴躁的女强人，无聊时经常拿婚姻、家庭、事业、男女不正当关系来训导李学琛，后来经过李学琛分析，她和丈夫离异多年长久得不到男人的真爱所致，事实的确如此。
　　一次，李学琛和啤酒在海边游泳，不巧救了一个落水儿童，这个儿童正是他们公司董事长的儿子，于是董事长速对李学琛产生好感。
　　一天夜里，董事长应酬生意上的朋友喝醉了，打电话让李学琛去她家里说要和李学琛商谈公司裁员的问题，李学琛匆匆忙忙赶到她家，她就搂住李学琛要和李学琛上床，被李学琛拒绝。
　　李学琛不欣赏这种虚伪的女人。
　　三天后，李学琛被董事长炒了鱿鱼。李学琛在上海混不下去了，向朋友借了十万块钱，去了宁波，在海边开了一家小酒吧，勉强维持生活。
　　一天夜里，李学琛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是叶蕙打来的，李学琛激动得从床上跳下来。她问李学琛这么多年了到底有没有真正爱过她，李学琛不假思索地告诉她，李学琛一直爱着她。这时电话的那头没有了声音，李学琛能感觉到叶蕙在沉默。过了好一阵，叶蕙又对李学琛说，听李学琛这句话她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她明天就要和一个意大利男人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