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诛魔令

　　小马下山后不知应该去哪里，于是又回到已成为灰烬的雅舍。这时雅舍已成为一片废墟，心中感慨不已。不知放牛娃和小红他们现在是生还是死。小马并不知道，此时江湖中传出一个“诛魔令”。江湖中传出一个消息，马家后人已成为红目恶鬼，此人即将为祸江湖，其中他还握有江湖诀，是江湖中的至宝，是属于江湖中人共有的。如今竟据为自，当真是可恶之极。而小马的形象也为人所共知，被江湖中人称为马魔人。不少人打着诛魔卫道的正义旗帜，伺机暗中抢夺江湖诀！
　　一连几个月，并没有任何人能找到小马，更有无数的人来到雅舍寻找江湖诀，并伺机静候小马的到来。当小马来到雅舍之后，无数双恶毒的眼睛此时已聚焦在这里。
　　小马绕雅舍走了一圈，并没有见到放牛娃留下的任何线索，显然走得很匆忙，于是就想走了。
　　“南无阿尼陀佛，施主请留步！”
　　一位穿僧衣的半百老者对小马说。
　　“请问大师，有事吗？”小马转身问他。
　　“施主身怀江湖诀，行走江湖恐有性命之危，不若交给老讷带回少林。”老者双手合十而言。
　　“大师，不知尊号怎称？你又怎么知道我身上有江湖诀？”小马很疑惑地问道。
　　“老讷玄字辈，法号玄空。施主身带江湖诀，已为江湖中人所共知。老讷恐施主为害苍生，想将施主一并带回去交由方丈发落。以解江湖苍生之危。善哉，善哉！”
　　小马没有想到自己一下山就成了大魔头，此朝下山不知是祸是福。玄空一出手就是大力金刚掌，掌风雷动，一掌击向小马。小马经这几个月的点拨，武功不知精进多少！只见小马如蝶穿花丛，气注双足，如鬼魅一般在重重掌影中来回穿梭，将速度提升至极致。玄空一掌击空，小马已消失在眼前。第二掌击出，小马又消失了。第三掌玄空力运十成袭向小马，只见掌影又击空了。一连击出二十多掌，只听见掌风呼呼声，如雷声低鸣，可见大力金刚掌的威力之猛。小马绕到玄空背后，轻轻一掌，只出三成力，玄空就如败草一样，飞出十多米外。小马对他微微一笑，：“得罪了，大师。”转身消失在密林深山之中。
　　暗中已有一对对恶毒的眼睛在叮着小马，他们如暗夜中的鬼魅一样神出鬼没。
　　小马飞身到一棵比较高的树上，掏出怀里的干粮，细嚼起来，他感觉到周围有无数的恶鬼在伺机而动。一枚滚圆的暗器飞了出来，无声无息地直取小马。小马拈起一片绿叶，当作暗器射了出去，迎向那飞来的暗器。“砰”的一声，烟尘四散。那滚圆的暗器碎片四飞，片片均淬有巨毒，空中还弥漫着一股异香，方圆十米之内的花草瞬间枯痿，显然有巨毒。端的是无比阴毒。小马急忙捂着口鼻，悄然消失。
　　小马纵身到第二棵树上，暗中侧耳倾听到底是谁在施放如此恶毒的暗器。
　　嗖嗖，又有两枚类似的暗器偷袭小马。这次小马不敢硬接，闪身避开。那两枚暗器一下子没入小马刚才藏身的树上。过不多久，传来两声震天的爆炸声，大树被炸出两个大洞，周围十米的花草也是瞬间死亡。当小马想跳到第三棵树上，凭空已出现两支带火的驽箭，直取小马，小马反应不及，身上差点被火烧着，一个闪身堪堪避过。
　　他感觉到皮肤好像被灼伤了，轻轻望了一眼，身上已红了一大片。这肯定不是普通的火焰。小马隐有杀气，要干掉这只恶鬼。驽箭深深地射入树杆。箭头上的火焰仍然在熊熊地燃烧。不一会儿就把树杆烧出一个大洞。
　　暗中又飞出十多枚淬毒的飞叶镖。镖如柳叶，上有血槽，速度堪比小李飞刀，从四面八方袭击小马。小马避无可避，只得轻身下树。那些暗镖一下子全没入树中，力道甚猛。此时敌人算准了他会下地，早有两个黑衣人在此等他。一道巨大的刀影凌空劈向他。小马徒手一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飞那个劈向他的人，敌人登时毙命。小马又是一掌，冲向另一个黑衣人。那个持剑的人没有想到他的动作竟快成这样，反应不及，已中了小马重重的一掌，肋骨全断，死于非命。紧接着，小马又消失了。暗中的敌人张大了嘴巴，一时语塞。敌人竟然能在下落的一瞬间出手干掉自己的手下，而自己连他的样子都没有看清楚。这，这，这还能是人吗？
　　小马隐藏了起来，将气息压到最低。一呼一吸，真气内敛。他悄悄地将双目合了起来，力注双耳，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静，静得可怕。敌人一直在暗中窥伺，而小马也在静候猎物的到来。听见了，就在自己背后二十多米外，有两个持驽箭的人在暗中静候着他。小马捡起一粒石子，一扬手，击中十多米的一只鸟，那只鸟挣扎了两下，摔了下来。而其他的鸟一受惊，顿时吓得鸡飞狗跳，扑腾扑腾地飞走了，形成一股不小的动静。暗中的敌人的注意力与目光立马转向那群受惊的鸟，注意的焦点立马就变了。小马见机会来了，悄悄绕到他们身后。那持驽的两个意识到坏事了，可是已经晚了，小马左右各一掌，两声惨叫撕破这死寂的空间。暗中的人冷汗都冒了出来，敌人究竟是什么时候把自己人干掉的，这究竟是人还是鬼。
　　小马捡走其中一把驽箭消失在密林当中。密林中重重叠叠的枝与叶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要找出其中的一个人何其难。小马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巴把自己的脸涂黑，摘了一些绿叶贴在自己的身上，把身上一些显眼的位置遮住，伪装起来，迅速游走在密林当中。他翻身上树，看见三十米外有一个黑衣人在暗中趴伏着，扣动扳机，嗖的一声射了出去，一声惨叫声传了出来。小马悄悄地转移方位。
　　暗中另一支驽箭朝他射了过来，他闪身一避，“轰”的一声，震得他不得不从高处掉到地上。小马带着驽箭落到地面随即又消失了。不一会儿，从暗中冲出了五个人，发现小马并不在，意识到不妙了，就想走。暗中的小马早已在不远处静候着那群黑衣人。他同时射出三支驽箭，三声惨叫又是冲天而起。剩下的两个人吓得心都跳了出来，顿了一下，见没有箭再射出来，暗自庆幸捡回一条命，以为敌人已走远，随即消失了。暗中的小马尾随他们而至。
　　“少爷，属下无能，让敌人跑了。”一位黑衣人对另一个身材稍瘦的黑衣人说道。“以我唐门最新研制的武器都杀不了这魔人，我太无能了——”身材稍瘦的黑衣人低声叹息道。
　　此人是谁，正是唐门最杰出的三少爷，自诩唐门三百年来的第一人。武功、暗器、机关、谋略历数唐门第一人。这次是下山第一战，欲一战魔人而名扬天下，不料出师不利，第一战损兵折将，无功而返。
　　小马是暗中又是射出一箭，直取这群黑衣人当中第一个开口的人，那人双目一瞪，整个人被箭射着飞出三米之外。
　　“我不想伤害无辜，滚！”小马在暗中吼道。那群人围着身材瘦小的黑衣人悄悄撤出密林。小马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剑，拿着驽箭，继续寻找暗中的猎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马找了个山洞隐藏了起来。
　　小马摸着被灼伤的皮肤，去洞外找了些草药，捣碎敷在伤口上。
　　“那火焰真够毒的，没有碰到已经被灼伤，如果碰上了后果不可想像。”小马心中很是不安，留着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不杀，不知是福是祸。他心中牵挂着放牛娃他们，不知这几个月他们是死是活。焦燥不安的他这一夜彻夜未眠。
　　三更天后，一头灵敏的猎狗追踪而至，后面还跟着十几个人。带头的那个人一扬手，几队人马分头行动。距离小马隐身的山洞五百米外，悄悄布下一个大网。小马望着茫茫的夜色，心中甚是失落。夜色迷茫，如他的路，此一入江湖便成了所有人的追杀目标，难不成要他杀光所有的人。可笑，他心中觉得这想法太疯狂，太愚蠢了。他盤腿而坐，真气外放，在调整自己的气息。调息完毕后，望向远处，只见一只微亮的光在黑夜中忽隐忽现，是萤火虫吗？不对，此时渐入深秋，萤火虫在盛夏才会出现。安全至上。他大胆断定，敌人就在不远处，他正处在敌人的包围圈里。他顾不得休息在密林中与敌人展开一场猎杀与反猎杀的行动。
　　只他一出洞就冷箭不断，小马是疲于应付，好几次被射中。
　　约四更天后，小马找了一棵树靠了下来，微微把双眼合了起来，休息了一下，这样作战，在体能与精神上的消耗是极大的。不一会儿，又一支冷箭冲向了他。他反应不及，肩头被擦伤，鲜血一点点的渗了出来。他忍住巨痛，告诫自己不能乱，要稳住。他顾不得伤痛，又消失在黑夜中。小马感觉自己怎么到哪里都被敌人知道。这不可能，在漆黑的夜中，人的视线不可能那么好，除非有其他的因素！！他一边走，冷箭就如影随形，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射中。
　　呀，小马一声惨叫，假装中箭。这时，一声狗叫打破这夜的宁静。小马心想，原来如此，计上心来。
　　这次他不往前逃了，反而向后逃，如暗夜的幽灵在密林中穿梭。那只猎狗见敌人朝自己的方向飞来，越叫越亢奋。小马看准机会，扣动驽箭，一箭射出，那只猎狗挣扎两下，没气了。带头的人意识到坏事了，叫自己手下的人分散，隐藏了起来。小马在夜色中猎杀猎物，随着声声的惨叫此起彼伏。敌人彻底心寒了。小马也不想多杀人，在五更天后，悄悄退出这场暗夜中的猎杀行动，找了个地方踏踏实实地睡一觉。那群杀手损失惨重，只得退兵，继续下一场更为惨烈的杀戮。
　　天色微明，告别昨夜的无情杀戮，新的一天展开它更为残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