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与仇人共饮

　　时光匆匆，又是半个月过去了。从江湖百晓生的后人牛仔酷那里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二十多年前的马家灭门案是丐帮前任帮主小丑所为，只为抢夺江湖诀，小丑从马家夺得江湖诀之后，将江湖诀据为已有，就神秘消失在江湖中。二十年后，又因得不到上册，再次出现加害马家的后人！江湖一片哗然，当年视为最有潜力的后起之秀，武林盟主的得力助手竟是个伪君子，并在江湖中掀起一阵“捕丑”热潮！丐帮内部乱成一窝粥，只要上了一定年纪的丐帮弟子一出门就会被人盘问是不是小丑，否则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丐帮内部是人人自危！当即丐帮内部有人出来撇清并断绝与小丑的关系，称与丐帮无关，勿伤害丐帮弟子等等。一些别有用心则暗中寻找小丑，伺机抢夺江湖诀！
　　江边，暖风悠悠，一枯瘦老翁披落日而临江垂钓，江山如画，吾独钓风月，渴时饮风霜，夫复何求！
　　“小丑，交出江湖诀！”
　　一黑衣人面蒙黑纱，背上背一把厚背大砍刀，闪着落日的余辉，耀得人睁不开眼，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刀身上，显然是刚饮血不久。他见老叟没有反应，顿时怒火中烧，抽出背后的大砍刀，运足十成功力横扫而去！
　　老叟盘腿而起，一个转身180度，抽起鱼线就卷向黑衣人，黑衣人顿时身首异处，壮硕的身子“砰”一声摔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脑袋则飞出十多米外！血柱喷涌而出！老叟依然安坐，安心垂钓。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把一个高手干掉，除了小丑，还能有谁？
　　这时，又来一个俊郎的少年，他身着白衣，笑意盈盈，如人如沐春风！
　　“小丑前辈，武艺超群，晚辈佩服！”
　　他抱拳而立，而小丑依然不闻不问，他还是笑间盈盈，看到地上的一具无头的尸体，还能保持笑意，看来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恶魔！他脸上肌肉一紧，眉头一皱，一支有剧毒的袖里针飞了出去，在落日的照耀下寒光一闪而没！小丑随手一扬，一粒小石子飞了出去，毒箭砰一声把小石子打个粉碎。小丑又扬起另一粒的小石子，这次运足十成功力，那少年抽出腰间的宝剑格挡，那石子在一瞬间击中少年手中的剑，那少年虎口一麻，手中的剑就应声而掉，少年意识到厉害，捡起宝剑就飞奔而逃！从头到尾，小丑没有动过一下，如一座石像！
　　“老鬼交出江湖诀。帮中长老说可以为你说情！”
　　两位丐帮打扮的青年人手持打狗棍，对着小丑大呼小喝。小丑淡淡地说了一句，“告诉帮中的长老，老夫自有交待。”声音如地狱来的恶魔，心中怯意立生，隐隐已有退意。但是，还是想试一下，一左一右准备进攻。小丑这时站了起来，转身对着两人。他登着两人，好像要把来人看穿一样，眼中空洞无珠，深不见底，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的血痕，好像是地狱来的恶鬼一样。两人吓得亡命而逃.小丑转身消失在落日的余辉中！
　　小丑这段时间来受到或明杀或暗算，最不堪是同门中下的黑手，心中早已没有年轻人那种越杀越亢奋的血性。自斗士与小马一战之后，斗士生死不明，他的心变了，或许是因为失去而变得更加珍惜吧！
　　他虽然每天以折磨斗士为乐，但是人非草木，他每天给斗士灌输的是复仇的畸形思维，这成为斗士能抗住每天的折磨的精神动力。但他自己呢？无朋友，无亲人，无情，冷血，他也有些厌倦了，他其实在内心中已将斗士视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在另一方面给斗士最好的荣华富贵，以补内心对斗士的亏欠。如果失去了斗士，那无异于行尸走肉！
　　一座孤零零的茅屋，如一个孤独的老人在黑夜中守望，在守望着什么，只有在黑夜中才能知晓吧！青灯微亮，照出一位老人苍白的面容，一坛酒开盖封，不久酒香就弥漫在屋内，更添一份凄凉。放牛娃和小马看到此场景也是不忍，小马轻扣茅屋的门，小丑淡淡地回了一句“进来吧！在外面躲了那么久不累吗？老夫这把老骨头等不起。”
　　放牛娃也不客气，用力一推门，那门摇摇晃晃的，差点就倒了！
　　“老鬼，今天我哥俩是来要你命的，你自己动手吧！免得脏了我们的手！”
　　放牛娃大声喝道，小丑一见来人，心中也是一惊，“咦，你是，是马家的杂——不，应该是马家后人，你没有死，那，那斗士，他怎么样了？”小丑心中很是焦急。
　　“可能死了，也可能没有死，反正你今天必须得死！”放牛娃显得很不耐烦！前辈，多有得罪，我兄弟说话向来直爽，万勿见怪！”
　　小马抱拳而言，
　　“像，像老陆年轻时那么儒雅，可惜被我害死了，今天你来寻仇也是我罪有应得的！赏脸陪我这孤独的老头喝一杯吗？”小丑显得很诚恳。小马拉着放牛娃坐下，放牛娃生怕酒里有毒，探出银针就要试，小马轻咳一声，放牛娃知意。把酒递给小丑，淡淡地说，“你先喝，省得我们死得不明不白的！”小丑接着酒坛就仰头就倒，一派豪爽。放牛娃此时才敢放心喝，抢过酒坛就喝了两口，大赞，好酒，三十年的女儿红！小马也拿起桌子上的碗倒了一碗，一饮而尽。小丑一脸快意，“好，好，好，都是爽快人，今天要不醉无归呀！”
　　“前辈，我父亲与你是什么关系，能否说说当年发生什么事？”
　　小丑一脸凝重之色，双眸中隐见泪光：“那是二十多年前，我与你父亲相交，并结为异姓兄弟，你父亲为人豪爽，得江湖人爱戴，并在不久之后建立了万马山庄，而老朽也是山庄中的常客！但不久之后，江湖中出现了一个消息，万马山庄内藏有武林至宝，江湖诀。此诀二百年前曾牵起一场无尽的杀戮，直到有一位姓马的高人将其雪藏，从此之后江湖中再也没有江湖诀，一切也就太平了！我和你父亲老陆经历了九死一生，终于把它找了出来，我提议我们先把它练熟悉了，再教给天下人，那岂不是人人得益，老陆面露难色，他提议交给武林盟主，当时我们就产生了分歧，最终协商的结果是将江湖诀分成两半，一半我们自己练，一半交给武林盟主，因为这事只有我们很少几个人知道。外界只知有江湖诀的存在，不知在我们的手中！”
　　“那就是说你身上还有下一册的江湖诀了？”放牛娃吼道
　　
　　“我的另一半也不见了，我也不太相信以老陆的为人会打我另一半的主意，但据老陆的另一个小妾新荷说，她说，‘老陆房子里有下册的江湖诀。’我说不信。我第二天就去质问老陆，但结局出人意料，真的在老陆的床上找到下册。老陆怒火中烧，问是谁说的，我就说是你的小妾新荷说的。老陆马上就把新荷赶出万马山庄！然后把下册给我了。我当时也没有怀疑。就走了。在路上遇见了新荷，禁不住新荷的引诱，把她带了回去！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老陆给的下册是假的，准备找老陆算账，新荷如此之般细细谋划了马家灭门案。
　　我罪过呀，马家几十条人命就这样烟消云散。”
　　小丑此时已是老泪纵横，心中悔恨交加。：“但是我把马家灭门之后也没有发现江湖诀，就想斩草除根。新荷对我说，留下这个小杂种也许有用，我就把斗士留在身边，当时另一个马家后人已不知所踪。我一把火把万马山庄烧为灰烬，然后在帮内悄悄引退，没有想到还是引起一阵动乱！江湖诀，我一直在等，还有你这个马家的后人。”小丑缓了一缓，：“我的故事讲完了，来个痛快吧！”
　　小丑闭目而待。放牛娃取出剑就要刺，小马一把拉住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放下！”放牛娃无处发泄，抱起酒坛就倒进嘴里。他内心是无比愤怒！小马也是抱起酒坛，与小丑共醉。天微明，放牛娃和小马轻轻地步出茅屋，把门带上。
　　
　　
　　放牛娃和小马看着这灿烂的阳光，伸了伸腰，迎接这美好的一天。放牛娃心中还是很气愤，
　　“为何对自己的仇人如此豁达，你这死马真成圣人了。”
　　“我是真的下不了手，当然我不是圣人。我想那个叫新荷的小妾竟以一个人之力把我马家给灭了，与我马家竟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她太令人恐惧了，小丑只是她手中的棋子，其心计之深，用心之毒，如果要对付我——”
　　小马顿了一下，又说，“只怕九死一生。”
　　“那就是杀不杀小丑没有分别了，幕后黑手是新荷了！”
　　“也许，可能，也说不定。”小马此时也是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