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心疼的梦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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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东方抑制自己的激动，极力保持冷静，对于兰梦儿的种种誉现，他相当明白，他不想把自己和一个小姑娘连在一起，那样誉是爱她，而害了她。双手交叉着，密切注视着兰梦儿的反应攀梦，一个奇异的女孩，一个聪明绝顶的混血儿。
　　兰梦儿处在高度兴奋之中，她好像在喃喃自语。
　　“我已经对你的一切作了很长时间的研究，一直没有期望得那种收获，不知你是听出来，还是故意差开话题。我仍然没有弄明白你的思想，如果你顾虑我会变心，或者对我是一种伤害，那么你是爱我的，只是内心还矛盾着，我不能放弃你，我要呼唤你的爱。”
　　“你想什么呢？小天使？”
　　“我的先生，你想什么呢？是不是又想到外星球，你感觉与外星人达成共识最困难的，是什么？你能不能与我全身心地交流，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是上过大学的。”
　　“当然，我知道，要学会外星人的语言，能够破译他们频频传来的电波。这需要艰苦的努力。不弄清这个，互相无法沟通，不能沟通，怎能互相来往，彼此的拭探往往造成矛盾。”
　　“我表示怀疑，我感到可怕与悲凉。”
　　“为什么？为什么要有这种感觉？”
　　“因为我怕失去你？你似乎只重视科学不需要女人。”
　　“是的，女人对我并不是……噢，没有科学重要了那是年轻时代的浪漫。”
　　“老了，也应该不失这浪漫。先生，你想陪我喝一杯酒吗？”
　　“你知道，我对酒从不感兴趣的？”
　　“可我感兴趣，你能够陪我喝一杯吗？求你了？”
　　上官东方揉了揉下巴，又摇摇头，最后他决定服从她一次，爱她不可能，说不爱她会发疯，不能伤害她，她是个好姑娘，这使他感触尤深。一个人到了这种地步，进退两难，想着自己的事，同时感到周围的世界和天空在向他挑战。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流逝，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他记得那天开始注意起兰梦儿来，她年轻的脸上浮现多情而天真的笑容，她除了劳作之外，精心照顾他，并且用一种情人的眼神他在内心世界里反复思考过。不，我不能产生非份之念，也许她是一种善良的自然流露与生俱来的魅力。
　　上官东方坐了下来，“好吧，陪你喝一杯。”
　　兰梦儿开始准备自己的咖啡和清茶，她满面红光，一脸兴奋，舌头添着嘴唇，眯着眼，仿佛陶醉在一种憧憬的幸福之中，很快收拾好，她又打开了灯，灯色很有情调，而且放了古典音乐。他以一个夫人的姿态傲然自居了。
　　“亲爱的先生，为你的健康干杯？”
　　“为你更加美丽干杯？”
　　上官东方喝了一口就把酒杯放下了。
　　兰梦儿说，“干杯就应该见底吧，不然，怎么表示你的诚意？”
　　“哦，我不可以猛喝的。一旦醉了我不会睡觉很痛苦的，请你原谅。”
　　“好吧，我自己干杯。”
　　兰梦儿自己干了杯，她仍然笑眯眯地望着上官东方，不大一会儿，她又干了一杯。她抓起酒瓶子，走到上官东方身边。“来，先生……亲爱的先生。”
　　“别喝多了吗？我……”兰梦儿扑入上官东方的怀抱。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先生，我受不了。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你好残酷哟。"兰梦儿有点失态了。
　　“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不，我没醉，我还想喝酒。”
　　上官东方扶起她，西艰难地把她领进了她的房间，兰梦儿不放手，一下子把上官东方拉倒了，上官东方仍在挣脱摩拳擦掌“不，不不，你别走。”
　　兰梦儿醉话连篇，伸胳膊蹬腿，然后把自己的衣服都扔了，她还要脱，那情景要一丝不挂。一时搞得上官东方无可奈何，他却一点冲动也没有。
　　上官东方发现自己在那一刻恢复了年轻时的欲望，尽管他那么凶悍，但兰梦儿羞涩地与他周旋。他感到不可思议，这种情欲的恢复全凭兰梦儿的培养。
　　“怎么你醒了？感觉我好吗？”兰梦儿一甩蓬乱的头发。
　　“我的小鸟，我恢复睡眠了，我刚醒来，你说奇怪不奇怪？”
　　“那说明你爱我，你没有我仍然是一个病人？”
　　“病人？怎么会呢？”
　　上官东方下了床，他反复琢磨着，回忆着，为什么呢？这种结合形式能够治病吗？虽然他一度为失眠苦恼。习惯成自然，并无特别的感觉。只是别人睡觉他一个人在灯下工作，实在疲劳了，他就散步，但从不合眼，一直精神饱满，为什么和一个心爱的姑娘同房之后我又有了睡眠？
　　兰梦儿说：“这才正常，你失眠，会减少寿命，你不要女人也会减少寿命，亲爱的先生，我是你的，永远是，我爱你。你不能拒绝的，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我爱你——”
　　兰梦儿从床上跳了起来，她扑入上官东方的怀抱，“我太幸福了。”
　　“为什么要这样？”
　　“将来，我会告诉你。我不愿你一个人承担痛苦……”
　　“知道吗？上官先生跟兰梦儿谈恋爱了？”
　　“是吗？”金香玉很吃惊，“天哪，相差多么悬殊呀。”
　　“那可不，爷孙辈儿。你怎么知道的？”
　　“我这两天观察着，谁说上官先生不睡觉？这几天他的工作室总黑着灯，他可能有了睡觉的习惯，兰梦儿的口吻就像一个妻子，老夫少妻，虽然不新鲜，但这段姻缘能维持多久呢？”
　　“相亲相爱还分年纪。爱情吗？”金香玉说。
　　“闺女，就剩下你跟秋菊了，该找个合适的人家嫁吧？”
　　“这事儿不能急，是缘分。”金香玉说。
　　金香玉拿完药就走了。
　　洪医生送到门口，回来时说，“女大思春，这样下去病会越来越重，还有咱们的女儿。”
　　“尽快给她张罗个对象，不能再拖下去了。”
　　谢先生不拿意见，女儿的事都是女人操心。当谢先生伏案到深夜，伸出双手打哈欠之时，一道白光从他窗前划过，犹如一道白练飘飘悠悠飞走了，谢先生追到门外，仍能看到一缕余烟犹如插入山顶的流云，下雪了吗？冰蓝色的天空下，那道白练悠然而腾空，时隐时现。
　　谢先生急中生智，急忙去叫上官东方，“上官先生，上官先生，有一道白光飘来。”上官东方房间的灯光亮了。
　　“什么事儿？”上官东方走了出来。
　　“你看，”谢先生领着上官先生来到门外驻目远眺，上官先生二话没说，急忙转回房间打开灯，然后又打开电脑监控器，“兰梦儿准备录相，快，快快。”
　　天亮以后，他们攀登在山坡上，这是海洋与平原之间突然隆起的，周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经过一天寻找并没有发现飞狐的踪影，人们疲劳地回到了科研所。
　　上官先生第一个打开了门，幽静的院子里蒙上了一层白蒙蒙的薄霜。霜地上有几行清晰的脚印，原来是谢先生正在晨练，他呼出的白气在胸前弥漫着，化成一股白色气雾。“哦，上官先生你早。”上官东方笑了，“你不更早吗？”
　　“是的，我睡不着呀，一早就想找你商理量，如何逮住那个雪白的飞孤。”
　　上官东方惊异地，“你又发现了飞狐？”
　　吃完早点，上官东方叫来了谢先生。他也怀疑那道白练，像一个人，又像一道白烟，活灵活现的让人搞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谢先生说。“哦，我都写在上面了，详细情况你自个看吧？反正我觉得你用得着的，所以我写了下来，今天一大早我就失眠了，看你没起床，我就在院子里散步等着。”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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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了霜，山野一片雪白，白练像一只狐狸浑身长毛，我便联想到了一部武侠小说的名字：《雪山飞狐》。”
　　“哦，原来如此。”
　　“现在不见了，我想它还会出现的。”
　　“我先看看，放到我这儿吧？”
　　“上官东方把电网升起来，一般情况下那个飞狐还会来的。”
　　由于电压大，使得她无法脱身，人们用绳网网住了她，结果一身的白毛脱落之后，是一个女人，其外貌酷似金香玉，只是人比较矮，也就一米二、三左右。
　　她不理解地球人的语言，她的语言人类也搞不懂。她却一直诉说不止，可是人们只是惊恐地盯着她，上官东方吩咐把她放在保险箱里，以供研究。就在人们七手八脚地忙着抬走飞狐时，金香玉来了，有人说，“玉敏，你看这雪山飞狐像不像你？”
　　金香玉看了后，表情却目瞪口呆，她双手捂住了脑袋，哇地一声哭着跑了，她并没有往宿舍里跑，而是披散着头发直奔大海。在山坡上围绕着一棵树绕圈子，她又哭又笑，双眼瞪圆，手舞足蹈，简直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面对突然出现这种情况，人们都惊愣了。
　　上官东方说：“别愣着了，快把她弄回来。”
　　一句话提醒了大家，人们就纷纷向山下跑，紧紧追赶金香玉，当人们追上她以后，她坐在一个水池边光是笑，有人拉她走她说：“我坐一会儿，你们干嘛都看着我？”
　　费尼奥说：“她很正常，这没什么吗？”
　　能那么看，这是一会儿清醒的原因，说不定她还会闹的。”尤秀敏说。
　　“我为什么像她，她为什么像我？”金香玉腾地窜起来抓住上官教授的前襟，“请你告诉为什么那个狐狸像我呢？”
　　上官东方任凭她又抓又扯的，只是笑着说，“你应该冷静，我正在帮助你。”
　　金香玉搡了一把，猛地转过身去，指着所有的人，“你们是什么人？看我的笑话吗？。一群白痴？”说完跑了起来。
　　上官东方说：“你们跟着她，别让她乱跑。”
　　费尼奥和托马斯护着金香玉，两个人把她弄了回来。但是，金香玉仍在闹，“上官先生；你还可以信任吗？这点事你都答应不了我？你还叫人抓我，放开我，放开我。”
　　上官东方低着头，迈着沉重的步子，费尼奥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他又有许多想法。可是，他看到上官东方神情抑郁，好默默地跟在身后。
　　回到科研所，费尼奥说：“导师，怎么办？”
　　“先到诊所，让洪医生给她吃点药，让她冷静下来。”
　　洪医生要给金香玉吃药，她把药打掉了，洪医生只好说打针打一针镇定剂。
　　上官东方说：“谢先生你到我办公室里坐坐。”
　　谢先生觉得上官先生理解他了，他一时很兴奋，“好吧？”
　　落座后，上官东方说：“你有什么想法？”
　　“唉，我很纳闷，为什么外星人复制了金香玉，外星人是不是偷走了金香玉的基因。或许从她身上掠夺过什呢？我一直在考虑。这是瞎想了，你别见怪。”
　　“你的猜测没错。她的卵细胞被外星人偷走过，我没给任人说，因为她还是姑娘。为了她的名誉，没想到外星人培育的这么快，令人惊讶。”
　　“噢，原来如此。可是，这并不代表他能够治疗金香玉病。”谢先生说。
　　上官东方想的是如何治好她，谢先生想的是如何弄清楚。从形成颇有色彩的文字，上官先生不想细说，谢先生觉得她的病那：医生的事，与他相差甚远。
　　上官东方想，我对她的复制被怀疑，然而，怀疑是没用的，先治病。
　　谢先生说：“上官先生我能不能向你提个问题？”
　　“哦，你提吧。”
　　“出现了这种意外，你没有想过要采取什么措施吗？比如当初你已经知道外星人掠夺了她的卵细胞，很有可能要培育出一个像你的，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唉，我以为不会这么快，不会危及到她本人，是我的疏忽大意，这很不幸。”
　　“本所别的女性有可能被复制吗？”
　　“目前我还没发现，已经存档的我心中有数，但只能等待，西蒙?维多哥从外星上平安回来，我已经是尽力了。”
　　他踱着步，不时看看金香玉，现在她沉睡着，一旦醒来她还人发疯的，她什么都清楚，病一犯什么都是胡言乱语，仿佛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一样，她四处疯跑的样子，仿佛遭受莫大的屈辱。那是茫然、无奈、疯狂，宣泄不出来的另一种宣泄形式。上官东方在沉思。
　　金香玉一直在药物的控制下沉睡。
　　上官东方呢？他为什么答应了我又拒绝我？谢先生已经有点絮叨的，这搞科研的人脾气怪。他这样总结这科研所的人。其实，他并不十分了解呀。
　　夜深了，谢先生写不下去了，望着茫茫夜色，高悬的一轮明月照亮了他心中的一切渴念。不管是精神的还是物质的。都在神秘地运动，心灵的情感更加怜悯金香玉。一种从未有过的孤寂感，使他坐立不安，这种情绪像个波峰，一旦过去了。他便投入创作，很有激情。
　　上官东方像谢先生一样，彻底失眠，不过一直在思考着金香玉的病。
　　这时，金香玉失踪了。
　　一时科研所的大院里闹得沸沸扬扬，洪医生含着泪说：“我就去了厕所，当时给她打了两针镇静剂，还服了药，我见她睡了，这还能出问题，我真废物，上官先生对不起，我失职了。
　　上官教授说：“你不要责怪自己了，分头行动吧。”
　　兰梦儿在家留守，其余的人全部出动。看情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她誓不罢休。
　　上官教授雷厉风行，已先行一步，随后人们分几个方向寻找，这可有点大海吼捞针的味道。茫茫大地，巍巍群山，烟波浩渺的大海，耿耿银河，即使天涯海角也要把她找回来。
　　费尼奥说：“上官教授的话板上钉钉，不容反驳。
　　费尼奥、托马斯、尤秀敏出发了。
　　亚历山大、叶素荣、杰布森上路了。
　　诺贝莎娅、徐爱萍、西蒙·维多哥准备了充足的水和干粮，仿佛要踏上漫漫长途似的，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互相联络，不能走失。
　　上官教授后面跟着谢金秋和梅利梅，他们向着海洋、向着山峦，徒步而行，上官东方挎着一架望远镜，他正在手持望远镜四处眺望。布满海澡的海面上，有个人头从海水里浮了出来，她好像缺氧的鱼儿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她茫然四顾不知所措，仔细看又那么悠闲自得。
　　海面上闪烁着耀眼的光亮，太阳明晃晃地照着，奇异的光线让上官东方先生眼花缭乱，来往如穿梭的渔船架着白帆，发出一种声音，给大海平添了几分活力。
　　上官东方通过对讲机调回托马斯，上官东方决定立即启用直升飞机。
　　海面上覆盖着一层光亮和浅绿的浮澡，海水像凝固不动的死水，让人闻到了那种腐烂发霉的气味。
　　那个人还在，而且随着海浪起伏，上官东方觉得蹊跷，是人吗？若是人总有疲劳的时候，而她为什么不上岸，也不躲避，仿佛在晒阳光，对海面上的一切感到好奇。
　　托马斯开来了直升飞机，他停下后，上官东方、谢金秋、梅利梅迅速登上飞机，飞机犹如离弦之箭直插海面，巨大的风把海水掀起巨大的波浪。
　　“导师，我们怎么做？”
　　上官东方说：“把直升机升高，然后府冲，我准备拍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