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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她的婚礼

作品名称:写手      作者:把酒临风      发布时间:2014-11-15 08:25:29      字数:7330


  检查院出来之后,于宛容跟随张华伦来到了他的故乡。黄阳县,一个典型的南方小县城。离省城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黄阳镇是黄阳县的县城。这里也有一条河,黄阳河。黄阳镇以旅游业为主,没有工业污染的黄阳河显得特别清澈。下了大巴,他俩没有坐公交,而是沿着黄阳河边的江滨路往华伦家走。
  “你累吗?要不要叫个车,走走还要十几分钟。”走了几分钟,华伦问。
  于宛容别着手,又像初见时那样,边走边跳一下。“这里的空气如你一样清新,我想好好的呼吸一下,可以吗?”
  “有吗?”
  “有。”于宛容那双迷人的眼睛又盯着张华伦。今天的宛容盘起了头,几根漏网的发飘在脸前,显得更加动人。她突然拉住张华伦的手:“恼烟撩露,留我须臾住。携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黄梅细雨。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傍妆台。”
  “这是《清平乐》?不过谁写的忘记了。”华伦说。
  于宛容突然走上前来,抱住张华伦:“是宋朝的朱淑真写的,现在是我念的。张华伦,我现在就倒在你怀里,你是词里的湖边人。”
  张华伦有些不知所措。过了一会,才拍拍宛容的背,“我们走吧!”
  “不走。”
  “怎么了,宛容?”
  “我在听你的心。”于宛容把头靠在张华伦的胸口。
  “听到什么了?”
  “听到了思念、苦闷和迷茫!”于宛容说。
  “有吗?”
  “有。”
  “说说看!”
  “你说我是你女朋友吗?现在。”于宛容突然问。
  “哦。”张华伦,开始沉默。在他来说,自己的感情是迷茫的。宛容是他喜欢的女子。只是,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只是把她当成了刘玲的影。年少时,那段模糊又失败的爱情,深深地留在了他的心里。在那之后,有过很多的女生向他表示爱慕,然而他都委婉的拒绝了。只有于宛容不一样,他们已经拥抱过多次了。如果拥抱只是因为共经历了苦难,那接吻就很难解释的通了。
  “你心里还有她是吗?”宛容继续问。
  张华伦还是沉默。
  “是默认吗?”
  “对不起,宛容,我不太清楚。我其实从没谈过恋爱。”
  “啊?那我要做你的初恋。”宛容调皮的说。“那你告诉我,你心里还有没有她?”
  “这个,是一种在心里的记忆吧,我想,谈不上人在心里。”
  “有区别吗?”
  “有,我觉得是遗憾,让她留在了我的心里。”张华伦说。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请不要把我变成你心里的遗憾。”
  张华伦嗯了一声,就往前走了。于宛容了跟上来,“嗯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会很慎重。我不想再有遗憾。”这是张华伦的心理话。
  “好吧,不难为你了。”于宛容嘟了下嘴,往前走了。
  
  在华伦家里,他的爸妈还有妹妹都已经在等他们吃饭了。电话里,张华伦已经交待过,有一个同学因为家里没人(于宛容的爸爸在南非中国城做生意,在料理完妻子的身后事之后又回去了)今年要在自己家里过年。但是家里人都没有想到是个女生。
  张华伦在看守所的日子里,家里也托了不少的关系,爸爸还到过安华。但是知道不能见面之后,就没有再去。后来接到学校的电话,说可能是误会了,他们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可是今天看到看守所出来的张华伦,妈妈和妹妹都哭了。
  “这是怎么弄的?”妈妈抚摸着光头上的伤口。
  张华伦笑了笑:“没事的,妈,在里面总要吃点苦的。”
  “好了,好了,吃饭吧,过去的就不提了。”爸爸说道。
  一家人坐了下来。宛容和大家打过招呼之后,显得有点拘谨。
  “哥,宛容姐好漂亮啊。”妹妹喝了口饮料说。
  “谢谢。”宛容客气的说。
  “她还是我们学校的才女。有相又有才。”张华伦说。
  “哥的女朋友,当然应该是这样了。”妹妹说。
  张华伦又有点不知所措,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宛容笑了笑,大家继续吃饭。妈妈显得很高兴,黄阳县有早婚的风俗,二十几岁结婚的很多,比如才大四的刘玲于仁现在就要结婚了。而眼前这个女生,看起来不但漂亮而且知书达礼,应该是个好儿媳。
  “姑娘,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妈妈开始了调查。
  “哦,婶,我爸爸在南非做点生意。”
  “哦,一个人在家里挺孤单的,以后多来我家玩。”华伦妈说。
  “嗯,我好喜欢这里,一定会经常来的。”宛容说。
  一家人继续吃饭。张华伦到厨房盛饭,妈妈跟了进来。笑嘻嘻地问:“毕业就准备结婚吗?”
  张华伦吓了一跳,“妈,你说什么啊,只是朋友。”
  “朋友?那就抓紧,这么好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抢了。”妈妈严厉地说。
  张华伦又想起那段记忆,记忆中被抢走的女生马上就要结婚了。他又有些伤感起来。
  吃完饭,张华伦让妹妹带宛容去逛街,自已去参加几个高中同学的聚会了。宛容有些不情愿,“不能带我去吗?”
  “他们说不准带家属。”华伦笑着说。
  “我能算你家属吗?”宛容幽怨的问。
  张华伦已经走出门了,回过头说:“算。”
  于宛容笑了。
  咖啡厅里,已经坐了四个人,当初的四大才子中的三个,张建、于仁、魏春生,再加上个刘玲。于仁和刘玲大一下半学期出国读书,现在大四,张华伦有两年多没有见过他们了。所有人都有了一些变化,而他最注意的仍然是刘玲。今天,她也把头发盘了起来,扎着一个蓝色的结。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化了淡淡地妆。最吸引华伦的眼仍然和以前一样大而水灵,只是看上去有一些疲惫。看到华伦入座,她朝他笑了笑。
  “阿华,怎么,跟人干架了?也不支一声,哥几个过来。”张建看着张华伦的光头和上面的伤说。
  “嗯,前面几天和人打了一架,没事。”华伦说。
  “怎么,你真去打架了?”刘玲看着张华伦。
  张华伦看到刘玲的关切和疑惑的眼神,突然有点不自在。
  “打你手机都打不通,回来问张健,才知道你换了号码。”于仁说。
  “嗯,大二时换的。对了,不是说好不准带家属的吗?”华伦说。
  “我是你们的同学,不是家属。”刘玲发话了。
  “哈哈哈,对对对,你是我们那时的校花,可惜被于仁抢走了。”魏春生笑着说。
  “那是,我也不省油啊,那时也算校草的吧。”于仁笑着说。
  “校草估计是算不上的,不过你真得好好谢谢阿华。”张建说。
  “为什么要谢他?”刘玲问。
  张华伦就坐在张建的边上,用脚踢了他两下。
  “哦,是阿华鼓励于仁追你的嘛!”张建灵机一动。
  “是这样的吗?”刘玲扭过头看于仁。
  于仁有点不自在的点了点头。刘玲看向张华伦:“这么说,你是我们的月老,我得敬你一杯。”说完,拿起茶杯同华伦碰了下,喝了一口。张华伦尴尬的笑了。
  “你的王若呢?后来没在一起吗?”刘玲突然莫名其妙的问。
  张华伦也觉得很奇怪,王若是他们班以前女文艺委员。“王若?”他疑惑的看着刘玲。
  “王若啊,就是那个很会跳舞的,你的相好啊,真是的,你们大一时不是还在一起吗?”于仁有一些紧张的说,边说还边向张华伦眨眼。
  张华伦虽然不太明白,但领会了于仁的意思,“哦,早分了,早分了。大二就分了。”
  “阿华,看不出来嘛,你那时就和王若好上了,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真不够哥们。”魏春生说。
  张华伦又尴尬的笑了。
  “我有她电话,要不要叫过来一起坐坐?”魏春生说。
  “不不不,算了,不太好意思的。”张华伦连忙摇手说。
  “算了吧,旧情人相见,很不是味道的,再说可能是阿华不要人家的呢?”张建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哦,呜,啊。”张华伦不知道说什么。
  “干嘛这么紧张,不叫就不叫了。”魏春生说。张华伦朝他拱了拱手。
  刘玲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陷入了沉思。
  后来就是无边无际的聊了些锁事。从谈话里,张华伦得知于仁不再出国了,回来帮他爸爸照看生意。自来水厂已经改制,他爸是改制后的老板。反正在英国读的那大学读了也完全没有用。刘玲还有一年的时间,毕业后不再想继续读研,打算回国工作。现在结婚,或许是为他们的感情加一个保险。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张华伦家原来是郊区的一个村,后来并入了黄阳镇。政府撤村建居,把所有的房子都拆掉,造了统一的小洋楼。楼房共有三层加一个阁楼,每层有两个房间。爸妈住在二楼,妹妹和华伦住在三楼。而宛容今晚和华伦的妹妹住一起。张华伦生怕会惊醒爸妈,他轻轻地关好庭院的门,小心地上到三楼自己的房间。没有开灯,就静静地躺在床上。刘玲说王若时于仁那慌张的表情究竟是为什么?于仁为什么要说王若是自己那时的恋人?难道是于仁当时把自己当成了竞争者,于是编了这个故事?可这又怎么可能呢,刘玲从没有向自己表示过什么,自己又怎么会威胁到于仁呢?想了一会,就不愿意再想了。一切都结束了,关于自己那段模糊的爱情,或者叫单恋。如果,曾经还存有过念想,现在终于灰飞烟灭。
  结束,需要有纪念吗?他想应该有的。这毕竟是他唯一一段埋于心底的感情。因为它,这四五年他从没有谈过恋爱,连尝试的念头都没有产生过。他轻轻地起来,带上房间的门。蹑手蹑脚的上到了阁楼,打开灯,找到一个桔黄色的箱子,那是妈妈当年的嫁妆。上面,布满了灰。他用手掸了掸,打开,里面有一本黄色的笔记本,是他高中时的日记。那个时候,他一直有记日记的习惯,而在那日记里,真实地记录着这一段今天已进了坟墓的情感。在为于仁充当写手的日子里,所有写过的信和那些信里的诗,也都在这个黄色本子里。在那首未写完的诗里,还有一张刘玲的相片。那是在那一次南山脚的聚会上别人拍的,刘玲穿着蓝白的格子裙,背着吉它,在绵阳绵地风里唱那首《走过咖啡屋》。在张华伦的心里,宛若一个迷人而纯净的天使。他拿起这些,关掉了阁楼的灯,走到阳台盘腿坐在地上。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一页一页的烧了起来。这就是他的纪念。
  火光并不大,但还是映红了夜。一双手突然从腰里环绕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张华伦。
  “见到她了?”宛容蹲在地上,脸贴着张华伦的背。
  张华伦沉默着。
  “难受就哭出来!”宛容温柔地说。
  “啊!”张华伦应了一声,泪水如断线的项链不断的无序的坠落在地上。有些,滴在了宛容环绕的手上。于宛容抱的更紧了。
  “你冷吗?”张华伦回过头来,看着只穿着睡衣的于宛容,有一些心疼。
  纸烧起的光,映上了他的脸,宛容清楚的看到了华伦满脸的泪水,“过去,就让它留在记忆里好吗?不要再去打搅它。”宛容用手去擦张华伦脸上的泪。
  张华伦转过身,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于宛容的身上。
  “你爱她吗?”
  “你说,爱是什么?”华伦有点迷茫的问。
  “爱是两个人手拉手走过一生的勇气。”宛容说。
  “勇气?”
  “是的,不管荣华还是穷困,不管平坦还是坎坷,不管阳光还是风雨,不管健康还是疾病,相守一生,此之畏勇气。”宛容说。
  “那我估计没爱她吧,我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
  “那就好了,张华伦,我现在告诉你,我有这个勇气。”宛容吻上了张华伦的唇。他被莫名的感动了,开始热烈的回应。宛容把舌头伸进了张华伦的嘴里,他越来越来越兴奋,抱紧了她娇柔的身体,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于宛容在他的抚摸下,身体变得越来越软,最后倒在了地上。张华伦压在她身上,唇从她的嘴移到了脖子。她身上传来一阵阵淡淡地香。他把手伸进了宛容的睡衣,触到她高耸的乳房。于宛容像被电击一样抖了一下。他更进了一步,手慢慢移到她的腿。于宛容轻轻的呻吟起来。
  但是,张华伦突然停住了。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理了理于宛容弄乱了的头发,轻轻的说,“一切太快了,宛容,留到未来。”
  宛容慢慢平静下来,“嗯,你是还不敢确定爱我吗?”
  “也不是,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准备爱,还是准备做爱?”于宛容很大方又直率。
  “大概是做爱吧。”张华伦笑了。
  “那我就是你女朋友了?”
  “嗯,在看守所出来的时候就是了,我想我从来没有这么牵挂过一个人。”张华伦抱住了于宛容。
  “我好开心,今天。”宛容动容地说。
  “这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嗯”
  两人清理了烧尽的灰,轻轻地下了阁楼,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张华伦又想起了那个缠绕他的问题,他对于宛容的感情,是爱还是只是因为刘玲。
  后面的几日,张华伦开了爸爸的车,带着于宛容去黄阳的各处玩。于宛容似乎很喜欢张华伦的故乡,她觉得这里的人都很很清新和优雅,连风景都透着一种迷人的气质。很快,初一到了,那是刘玲于仁结婚的日子。张华伦决定带于宛容去参加婚礼。
  当他们俩入座的时候,婚礼的仪式已经开始了。与张华伦同桌的都是他高中时几个要好的同学。张华伦一一给于宛容作了介绍。同学们都觉得于宛容和刘玲长的很像,简直就是双胞胎。
  婚礼有一个主持人,控制着整个婚礼的流程并与新郎新娘以及全场的来宾互动。一会之后,主持人开始问新郎新娘恋爱时的一些问题。
  “首先,我想代表大家问下新郎,这么美丽的新娘是如何得手的?”主持人问。
  于仁大致介绍了一下认识的经过之后说,“今天,我要感谢一个人,他是我的兄弟,也是当年二中的才子。我能够取到玲,他的功劳最大,有人知道他是谁就大声的说出来。”
  “张华伦。”当大家都在思考的时候,魏春生叫了起来。
  “对,就是他。当年我所有的情书都是他写的,哈哈哈。”于仁大笑起来。
  “我也是他写的。”下面有几人高中同学也叫了起来。大家一阵哄笑。
  于宛容看向张华伦,他一脸的尴尬和茫然。而台上的刘玲脸上的笑已经凝固了。
  “好,那么我们请这位才子亮下相好吗?”主持人说。
  “好,好”下面的人叫着。
  张华伦站了起来向大家作了个拱,又坐下了。
  “说起来,这个代价也不小啊,一张玛丽亚凯丽的票要好几千啊。”于仁说。大家都笑起来。
  “打断一下,那些信我根本没怎么看,而且我觉得写的也不怎么样。”刘玲拿过于仁的话筒说。
  “哦,这么说新娘是被新郎另外的东西吸引的。”主持人继续这个流程。
  华伦坐在下面,看着台上的刘玲。他觉得她肯定生气了,尽管这对于常人来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于仁现在拿出来调侃一下并非很不妥。但是在之个率性的女子身上可能不是小事。新娘化着厚厚的妆,没有人看清楚她的脸色,但是他感觉到了那已经变了的脸。
  一段程序过后,是晚餐的时间。大家开始相互敬酒。华伦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到三楼的阳台来一下。刘玲。”张华伦惊了一下,这个时候找他干嘛呢。“我去一下洗手间。”他对于宛容说。宛容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早点回来!”
  张华伦来到了三楼大阳台。一个穿着旗袍,披着个大衣的背影站在栏杆的地方,是刚换了衣服的刘玲。
  “你找我?”张华伦走近问。
  “一张演唱会的票就能买你的灵魂?”刘玲没有转过身。
  “不是的,也不是票的问题,朋友之间相互帮忙也是应该的。”张华伦有些慌乱。
  “是吗?那些情真意切的文字,你都能闭着眼睛瞎编是吗?”刘玲转过身来,张华伦惊讶的发现,她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不是,那,那也不全是瞎编。是带着感情的”张华伦更加语无伦次。
  “感情?你为别人写的情书带着什么感情?你告诉我?”刘玲有点愤怒。
  “嗯,嗯,我是用心写的。”
  “用心写,你没有感情能写出那样的文字吗?张华伦,你给另外人写的也是带着感情的吗?你哪来那么多感情?”刘玲声音有点大了起来。
  “不是,刘玲,只是对你的是用心写的。”张华伦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解围。
  “对我?好,如果当我是朋友,你今天就和我解释一下,我要你发誓,一定讲真话。”刘玲略微平静下来。
  张华伦沉默了一会,简单的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你当时喜欢我吗?”刘玲问。
  “嗯”张华伦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当时不是和王若吗,怎么又会喜欢我?”
  张华伦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这场对话。
  “是不是你根本没有和王若好过?是于仁在骗我?”刘玲声音又大了起来。
  “别这样,刘玲,都是过去的事了。”华伦走近安慰,闻到了刘玲身上浓浓的酒气。
  “你们是好兄弟,我只是一颗棋子是吗?”
  “不是这样的。”张华伦有些心疼起来。
  “为什么要害我?”
  “他没有要害你,我理解他这样做都是因为爱你。”张华伦有点明白了王若的事。
  “张华伦,当你要和一个根本没有共同语言的人,你根本不欣赏不喜欢的人过一生,你不会觉得痛苦吗?他给我第一封信的时候我就说心有所属,那个人就是你。可是他告诉我你已经和王若在一起了。你一封封的信写过来,我惊叹于那些文字的真诚,我是因为那些文字才和他在一起的,但是结果却不是这样,你知道这三年过的有多难吗?现在还要过一辈子,一辈子是多长,你知道吗?”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们也相处了三年了,如果不合适为什么还要结婚呢?”华伦说。
  “我一直都让自己相信,他就是我喜欢的那个人。但是越来越发现不对。我一直坚持着欺骗自己,直到今天,他当众公开了这个秘密,那些信原来都是你写的。我才真的崩溃了。”刘玲又哭了起来,“你能了解我的痛苦吗?”
  张华伦再靠近一点,拿出纸巾擦去刘玲脸上的泪水。刘玲突然紧紧地抱住他,“如果你还喜欢我,我们私奔吧,我们不回现场了,直接去外地,再过一阵子,去英国。”
  张华伦吓了一跳,轻轻的推开刘玲,“别这样,会伤很多人的心。”
  “我不管伤到谁,我要我自己的爱情!”
  “你这么确信我就是你的爱情?凭什么?”
  “凭我对你的文字的了解,我看过你所有的QQ空间的日志,那就是你。我喜欢你,而且比高中时更强烈,我是爱上了你了!”刘玲坚定地说。
  “你在我的QQ好友里?”华伦疑惑的问。
  “是的,从不和你聊天,只是静静地看,只有一次在留言里留过一首词!”刘玲说。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为什么不问我呢?”张华伦心里有了深深的遗憾。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你记得吗?”刘玲念起这首晏殊的《玉楼春》。
  张华伦想起自己的空间里是有人留过这首词。因为他经常写诗,小有名气,当时也没有在意,以为是哪个粉丝留的。
  “原来那是你!”华伦心里更难受了。
  “和我私奔吧,张华伦。”刘玲抱的更紧了,唇也吻向了张华伦。华伦好像整个人都化了,与自己紧紧拥抱的,正是自己烧掉的高中日记里的女主角,他曾经魂牵梦绕的女神。一切都是真实的,却又仿佛是在梦里。他的嘴唇由初时的紧闭,开始慢慢的回应。一个电话惊醒了拥抱的两个人。
  “你在哪?要开始敬酒了。”于仁在电话那端说。
  刘玲一句也没说,挂掉了电话。张华伦是真的清醒了,“玲,就当是一场梦吧,你我就此,快回去办完婚礼。”
  “你不愿,还是不敢和我在一起!”
  “不是不敢,也不是不愿,我不想伤害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除了于仁,张华伦还想起了于宛容。
  “那你就忍心伤害我吗?”宛容问。
  “对不起,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好吗?”张华伦说完,手机响了,是一条宛容的短信:“厕所应该上完了吧,好回来了。”
  “玲,我们都该回去了。”华伦轻声地说。
  “是你女朋友吗?”
  “嗯。”
  “好吧,就当是一场梦。但愿你不会再后悔。张华伦!”
  两个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华伦入座,不敢接触于宛容的眼神,装作表情自然地和边上的同学聊天。于宛容拿起一张纸巾,轻柔又快速的擦去他右脸上不太明显的红色唇印。
  过来敬酒,刘玲看到和自己长的极像的于宛容,微微的笑了。在回去的路上,张华伦收到了一条短信:“原来我一直在你心里!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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