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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拯救女人5—6

作品名称:拯救女人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11-11 10:56:12      字数:5890

  5
  
  那天我正在宏大集团采访,作协要求我两天内完成并发传真过去。我拿着作协发来的传真介绍信,找到了农经理,谈了半小时又看了一些资料,我想写几万字的报告文学没问题了。刚想告辞,我的呼机响了,“表哥,你在哪儿?兰小天。”我给他回了电话,不一会儿,兰小天骑着摩托车来找我:“表哥,上车。”
  ——去哪儿?
  ——我们去找小娟,我想跟她谈谈,我要她回家看看她不在,坐飞机去广东了,应该昨天晚上就回来了。我给她打电话她不理我!
  ——哦,真扫兴!我知道兰妹没去广东,而是在骗他。我也不想他去了又惹麻烦,一找兰妹定有人监视,说不定两个人谈崩了,让肖贵仁再打他—次,多不好,我不是怕肖贵仁,而是担心兰妹给兰小天个下马威,那会有多尴尬。我说,“算了,你别找她了,我跟她谈好以后,你再找她谈吧,凡事要留有余地!”
  兰小天停下了摩托车,他很犹豫,想了一会儿,“这样也好!也许是我太性急了吧?”他又开始抽烟,然后递给我一支,“表哥,你去哪儿?我送你!”
  ——要不去学校?我正好要找表叔的。
  ——你找我爸呀,去西丽湖酒楼,他们包租了两个房间,808和809。
  兰小天把我送到西丽湖酒楼门前,兰小天摇摇头不进去,他说那不是我要去的地方,他懒得见到他父亲。
  我笑了笑和兰小天分了手,一边上楼一边想,西丽酒楼,仙人居酒楼,帝豪夜总会,以不同的姿态耸立在西丽湖市,真是名流荟萃,达官贵人的乐园。出入这里的人一般都拥有法郎和美金,德国马克和外汇券,人民币在这儿排不上档次。崇洋媚外到了令人不可思议的程度。我敲开门,表叔果然在:“是你,你找美丽吧?”
  ——不,我想跟您老谈谈,对你们如此做生意很感兴趣。我想调你们这儿来怎样?
  ——好啊,你不是信口开河吧?哼,你要找美丽晚上来,晚上她有时间,你还有事吗?
  兰冠草恨不能赶我走,他既不让坐,也不让茶,一时挺尴尬,我要自己找个台阶,于是掏出烟让烟,他掏出了白健,“外烟有口劲,中国烟没劲儿,还不如抽旱烟哩。”
  我坐下后,点上烟,我心里恨他,他足有十分钟没说话,我也抽完了那支烟,真没想到他骤然六亲不认,名副其实的一个冒牌经理还挺牛气,真是穷人别有钱,小人别掌权呀!
  他从未这样对待过我,毫无表情的脸真让人恶心,我在心里诅咒他,因为他做作的一本正经。兰冠草见我不走,他干咳了两声:“你还有事吗?”
  ——我等她。
  ——你们还没有断?
  ——不,她邀我来谈,不过,最近有关你们的议论很多,表叔,这方面你要谨慎呀!
  ——议论多那是自然,男女在一起,堵不住人的嘴呀!我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这种事肖贵仁知道了好吗?你将招来杀身之祸。假如那样还不如激流勇退。
  ——激流勇退?不,我寻找这个机会寻找很久了,天助我也。小娟为你们创造了一个机会,我现在赞成小娟,我早就计划着,有一天我要报复欧阳家族的人!
  ——欧阳美丽有什么错?她害过你?
  ——不,她爷爷害过我,说着兰冠草腾地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着步,他的声音显得冷酷无情,“实话告诉你吧,白淑艳应该是我的老婆,她委曲求全含泪嫁给了欧阳忠长,我忍受了二十多年,我不能再忍受了,临死之前,我要让欧阳汉看着,我不是随便让人捏来捏去的泥人。”
  ——表叔,你冷静点,我听得见,小心美丽突然回来了。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他推开809房间,这个房间已经打通,809的房门已经堵死,里间装修的比较高级,席梦思床,一对沙发,冰箱彩电,酒柜,很有家庭气氛。我随他走进去。
  ——坐吧,喝点酒不?
  ——不。我拒绝。然后自己抽烟。我看见兰冠草站了起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以西方人的生活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向后理了理发亮的头发,头发已经染过,黑的让人见了不大舒服。
  ——人是自私的!兰冠草长叹了声,然后才坐下,翘着二郎腿,他啧着烟雾仰着脸,宛如走进梦里。“那时我还年轻,也有魄力、心怀理想总想跃跃欲试,谁知欧阳汉利用职权之便提拔了他儿子欧阳忠长。他曾在我父亲面前多次表示,那时文教局刚想分家,我父亲病了,后来死了。”
  ——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我父亲一死我就惨了。欧阳汉觉得他儿子夺走我的恋人,心里挺内疚的,将来文物局副局长的位子给我,他许了愿,可他等于放了个屁。我憋了二十多年,我要让他们偿还,真是苍天有眼,她的女儿来到了我身边,而且成了我的摇钱树!
  兰冠草可能是疯了,他一点儿也没注意我的表情,我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他愤怒地诉说着过去,恨不能把一切怨恨都倾倒出来。
  我知道,欧阳汉和兰冠草的父亲兰景林是世交,兰冠草几乎是跟欧阳忠长一起长大的,为了儿子的私利、为了一个女人两家人生分了。
  ——我始终怀疑他们那时候就有了偷人养汉的心!我们太善良了,从未想到过从人背后下绊子捅刀子。兰冠草说。
  ——你们之间产生了误会,不主动解开,越积越深,我看关键在于白医生,你们俩几乎同时爱上了白淑艳吧,叫她只能选择一个。
  ——不,她是被迫的。她是个孤儿,是欧阳汉把她抚养长大的,白淑艳说过,她爱的是我,她对欧阳一家只是感激,感激并不表示我爱他。请你大度些。我说过,我们都是好朋友,你选择他我也高兴,当然你选择我更高兴,我们之间无话不谈呀。谁知欧阳忠长很狡猾的,他见我跟白淑艳如漆似胶的,他很嫉妒,而且不动声的巧施阴谋诡计,挑拨我跟白淑艳的恋爱关系,我们有过骨肉亲情。后来,后来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白淑艳说,为了感恩戴德,我必须嫁给他。我说那么我呢?你都是我的人了。你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才说?你不觉得这样我很伤心吗?我抓住了白淑艳的手,她说只好如此了,什么也别问了,她哭的很认真的,至今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抛下我下嫁他?可能欧阳忠长手里有白淑艳的什么东西,足以让她屈从的物证。不过欧阳忠长很卑鄙的,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后来她给我写了一封信她就出嫁了。最后我也懵了。为什么不说明白了呢?活着如同死了一样,三年后我才遇到一个不错的姑娘,她跟白淑艳的气质差不多,无奈就结婚了,有了兰小天六年之后,可是恩爱夫妻不到头,这话有一定的道理,她很不幸,出了车祸。再后来我又和平老师成了亲。说不上爱,我只是认命,平老师也不错,有知识,很关心兰小天,我们相处的还行。可我总是怀恋白淑艳,总拿她跟我认识的女人相比,不尽如人意呀!小子,你也谈过情说过爱,美丽抛弃了你,你又如何?表叔那时的心情跟你一样,我说的都是实情、没有半句瞎话,请相信我,这样做是为了我所受的委屈,对我经历的痛苦是个补偿,你懂吗?
  ——不懂,可我觉得你若干上文物局局长的位置,你保证比欧阳忠长做的要好吗?你就不怨恨了吗?表叔不是我成心刺激你,你给人的表面现象老成持重,谦虚谨慎,实际上自私自利,傲慢无理,目空一切。环境一旦适应了你便会变得冷酷无情,也许你认为这才是注重实际,面对现实,但是,你将使自己陷入人们所指责的道德败坏之中,尤其你这个年纪的人了,更应该珍惜为之奋斗了大半生的荣誉。
  ——荣誉,荣誉值几个钱?
  ——凡事不能总用钱衡量?难道说除此之外就没有人情了吗?
  ——我不想听,你给我闭嘴!
  ——不管怎么说,你不能伤害美丽!
  ——你有事没事儿?没事你给我走!
  ——哦!一时,我愣了。

  6
  
  相持了半天,兰冠草摆摆手,凄然一笑:“不必再说了,你没有资格教训我,我知道该怎么做,还不至于到了不知该怎么做的地步,有仇不报是小人!”
  ——我真为你担心,你目前的私生活令人担忧,你不仅使一个女人痛苦,你将给更多的人带来不幸,你应该意识到,你可以按照你的意志去报复每一个使你深感不幸的人,人活着不仅仅是为了报复吗?更不应该在欧阳美丽身上打主意,你应该明白……
  ——够了,闭嘴吧。他浑身一阵冷颤,仿佛神经受了刺激。“你没有理由阻止我,再说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从感情上接受不了?小子,你就装聋作哑吧!让我痛不欲生的人,终究要让他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我们之间针锋相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他了。此时此刻,我很难过,我只能保持沉默吗?以防他恼羞成怒,骂你个狗血喷头。那是小事,他打我一顿又不是不敢。
  我站了起来,浑身有点儿冷。完了,他已走火入魔,无可救药了,他甘心走向深渊,我是无能为力的。他受过害,反过来他要害人,他就要卑鄙,没办法的事。我思考再三,终于重新鼓起勇气:“表叔,你这么做不使表婶感到痛苦吗?你没替家庭想想?”
  ——傻小子,我不会让她知道的,女人嘛,知道了只会增加麻烦,我自己的事自己了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了这一天死亦不足惜。
  他真虚伪!我在心里骂着。是的,虚伪之心是个顽固的病因,它可以把一个人赶到截然不同的道路上去。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变得疯狂而神经!
  我想,他只有一句话是真的,我忍受了这么多年,我不能再忍受了。他想做的以及已经做过的事情正沿着他罪恶的意识蔓延着、溃烂着,他将变成罪魁祸首!
  ——还是那句话,你不能伤害欧阳美丽,你要伤害了她,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咋的,你敢杀了我?再说她是自愿的,她当初跟肖贵仁私奔,你咋不去报复肖贵仁?你没有胆子吧?别在我面前逞能了!我告诉你,兰小娟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为了征服我的敌人,我必须牺牲她。
  ——就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也会那么做吗?
  ——你听着,我所做的一切不怕你知道,不管你怎么鄙视我,我是铁了心的,你别在我面前说废话,对我不起任何作用,只能加速前进步伐。
  ——你真卑鄙。你……
  ——说的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又有谁不卑鄙呢?我之所以屡遭不幸和暗算,那是因为我从未卑鄙过,现在我有足够的条件卑鄙了,这叫以牙还牙、以毒攻毒。小子,今天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错过了今天你永远也别想再说了,我也不理你那一套,我不需要你的教训,我是教训人的人!
  我想:承认自己卑鄙的人还不算太卑鄙,兰冠草仍坐回原处,一手夹着烟不时轻蔑地瞥我一眼,他根本不在乎我!我感到寒冷,我面对的是个病人,可我又不是医生,我觉得他在伤害他人的同时自己也会在劫难逃。是啊,我们国家几次历史运动中,有些人借着运动去残害他人,不顾及自己的人格。结果,形势急转直下,伤害人者又成了被害者,为自己鸣冤叫屈,极力摆脱,渴望公理,处于两难之际。眼前的人又选择了卑鄙,当你面对他时,他悔恨交加地说:“我不得不卑鄙!”这是什么逻辑?简直就是强盗逻辑!
  其实,我的动机很单一,受平老师之托,再说我也乐意接受这个使命,我的心好像没有变,欧阳美丽牵扯着我的心,我也曾想使自己变得残酷无情,可我做不到,我这么执迷不悟近似于痴呆,可这是我的心性所决定的。时钟滴答仿佛敲打着我的心,也敲醒了我痴情的梦。欧阳美丽你孤独吗?我不认为你不需要我的安慰,从血液里产生的爱情,那是一个长长的思念呀,如血液一样在梦里流,血已凝成了冰,我仿佛看见了她苍白的脸,一支幽怨而又令我心热的心曲伴着日月流淌。我爱着你,你却变成了一条鱼。爱着、恨着、活着,每走一步都要付出高昂的代价。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我再等下去不会有结果,牛不饮水生搬牛角小心让牛顶着。兰冠草成了一头被阉割的公牛,他有牛一般的脾气,我无能为力。
  一个偶像在我心中殒落了,那时我是那么尊敬他,他几乎就是正义正派正直的化身。然而,他确实也很正派过,今天他撕去了所有的面具,赤裸裸地暴露在我面前,我耳朵里灌满了厌恶他的声音,他像一个浑身溃烂到处流脓的病毒患者,只是他还装修的体面,看不到他的内伤,只感到熏人的气息几乎使我晕眩。
  ——表叔,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表叔了,我请求你摘下面具?啊,你已经摘下了面具!
  ——我在你面前摘下面具无伤大雅,因为你我都是男人嘛!出了这个门我会再戴上的,戴面具是人的常态,一来保护自己,二来可以出奇不意给予伤害我的人以最沉重的打击!不仅仅是我喜欢戴面具,而社会永远需要人扮演不同的角色。因此必须拥有不同的面具。兰冠草扶了扶额头,可能他感到躁热了,他说:“小子,你是搞艺术的,我知道善良的先进的思想家艺术家们都希望人人能摘下面具,殊不知假面具从来都是人最需要的。摘下面具,人就变了形。你所期望的真实的人,完美的人是没有的;那只是无止境的期望了,那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是水中月,镜中花,梦中的美女。小子,你很善良,但愿你别被善良所害,善良得不到善良的回报,你会怨恨善良的。出家的和尚又如何?他们不是整天价顶礼膜拜渴望祈求自己成佛吗?富有者要以慷慨施舍以显示更加富有。弄权者强奸他人意志,穷人梦想着发财,妓女不承认自己失贞,希望死后能有一块贞节牌坊!这是一个充满了矛盾的世界,活着就得斗,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我不敢出声了,我想到了厚颜无耻,形容他最恰当不过了。他还拿毛泽东的话自喻,真乃螳臂当车。人已经蜕化变质,我还说什么呢?我无话可说。我决定告辞,便朝门口走。我突然回过头来:“告诉你,别伤害她,伤害了她我跟你没完!”
  ——走着瞧吧,我不怕恐吓的,何为伤害,你去问她好啦!
  ——我会问的,我若不是等她,一句话也不想跟你说,但是,我还是想奉劝你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我没有后路了,只能朝前走,死亦不足惜!
  ——无赖!骂了一句,我跑出了西丽湖大酒楼,那一刻我产生了要炸掉这座酒楼的罪恶想法。
  置身于秋天的暮色中,抚摸着自己疼痛的思想,忧愤的心灵,跌跌撞撞的走着。今天天气不错,可我在干什么?那么多让我心烦的往事,我将如何走下去?你的痛苦来自幻想,总是以幻想代替现实,这便是我不能自拔的痛苦根源。我要找白医生谈谈,让她管教一下美丽,我们都不希望她堕落的。那么平老师呢?我如何向她提起兰冠草?我想象不出将来的结局,结局不应该由我来安排,我不敢往深处想了,我在流泪,痴呆地望着如血的夕阳,月芽儿悬挂在天边,城市又将迎来一个浪漫的夜晚。
  恍惚有人朝我走来,一边走一连喊,是欧阳美丽,她跳下了出租车,艳如桃花、楚楚动人,犹如飘落的花瓣飞舞着,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芳香。
  我凝视着绚丽的灯火,心里一阵泛热,没有什么人,那只是一种幻觉,一种心理情绪,欧阳美丽即使真的出现我也不会跑过去的。
  人生几回伤心事,山影依旧凝寒潮,遥远的高空有归雁的鸣叫,预示着寒潮即将到来,让人想起候鸟,哪儿温暖,哪儿更美候鸟就到哪儿去,建立属于自己的家。我不是候鸟,我是人,我应该去找欧阳美方,如果她同意,我们就结婚,我不能再漂泊了,总觉得飘泊的太累了。
  我很疲倦,两眼干涩,默默地望着街灯无语,我心潮起伏。许多有价值的生命都在庸俗中耗掉了。一个声音在对我呼唤,勇敢地生活吧!
  人家说我孤芳自赏,夜郎自大,傲气十足,我想我有骄傲的资格,我从来不会孤芳自赏,我也不是夜郎自大,而是遭人嫉妒。不管是谁?你没有才气和能力,我绝对瞧不起你!我通过我的艰辛努力创作出了成绩,那些俗人们就感觉承受不了,就无中生有,造谣中伤!面对这一切,我只有沉默,沉默是对那些小人们最大的蔑视!反之,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让小人们在你面前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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