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拯救女人1—2
作品名称:拯救女人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11-03 09:45:19 字数:7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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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让我来帮助你
就像帮助我自己
请让我来关心你
就像关心我们自己
这世界会变得更美丽
兰小天的名字叫人赏心悦目,然而,他这个人不怎么开朗。他挺内向、固执,但具有忍耐力。有一手专修家用电器的绝技,这手艺容易赚钱,使他对生活容易满足,但爱情生活却显得贫乏了点。
那天,他愣在我面前轻轻叫了一声表哥,听起来有些颤抖。然后就掏出红塔山递给我一支,给自己也点上一支抽着。抽烟的姿势很潇洒,一屁股坐下来就闷闷地不出声了。我知道,他是为爱情而来,他被一种痛苦笼罩着心野,“她躲到哪儿去了。”兰小天不南不北地说了这么一句。
——谁?你说是谁?我明知故问。
——还能有谁。你俩不错,你劝劝她。
——你很爱她?
——很爱!
是的,他很爱兰小娟,那天我在表叔家吃饭就意识到了,给兰小娟过生日他送了件较昂贵的礼物,可能兰小娟并没有感觉到他的爱。也许感觉到了,反而不朝爱情上理解。这种情况是有的,因为朝夕相处,兄妹关系很融洽,一旦改变一下,她不大好接受吧?
女孩子在爱情上总好给男孩子制造点儿痛苦,以显示女孩子与众不同和傲气劲儿。兰小娟并不傲气,兰小天有理由爱她,没有血缘关系可以结婚。这一点我在前面交待了,表叔和平老师是两个家庭组合成一个家庭的,兰小娟和平老师是真正的母女,兰冠草和兰小天是真正的父子,因为平老师改嫁到兰家,兰小天已经上中学了。所以说这种关系的兄妹要相恋乃至结婚不存在乱伦之说,属于正常范围。
兰小天比较任性,这种性格的人对待爱情往往很专一,他的脑子比较聪明,修起家用电器来有点儿走火入魔。但是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显得束手无策,成了无嘴葫芦,我想安慰他,正如流行歌《熊猫咪咪》唱的一样,我的帮助与关心能有什么结果,我自己还是失恋者呢?
抽完一支烟,我无从开口,我等待他倾诉理由,他好像等待我问,于是出现了十分沉闷的局面。当然,他不说是憋不住的。我对他产生爱怜之情,我将为他能够爱上兰小娟从中撮合,兰小娟如果鄙视我呢?我不敢招惹她,她是个性子暴烈的姑娘,犹如一股汽油,一点火就着呀。
——表哥,兰小娟没来找过你?兰小天终于开口说话了。
——没有,怎么出事了?一种疑惑立刻袭上我的心头,我左右为难。
——她很长时间没回家了,我爸不放心,我妈直掉泪,我找遍了西丽湖市就是不见她的面,表哥,你说她会不会变坏呢?兰小天问我。
——不会的,我可以去找找她,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表哥,你一定帮帮忙,只有你才能帮我,她崇拜你,也很听你的话。兰小天说。
——为什么?你爱她?哦——我说了又后悔,我立刻意识到提这个问题很愚蠢。
兰小天点点头,脸上泛起了红润。他这种神态让人心儿颤栗,我不想为他祝福,但情愿成全他们。因为兰小娟表妹不怎么稳定,好像是个见异思迁的女孩,虚荣心强,像个浮萍,容易随波逐流,甚至为所欲为,在追求新潮上很有心计,她对兰小天的要求恐怕只有兄妹之爱,手足之情,不会答应他的爱,因为她有着更深一层的欲念。当然,这是我的感觉,也许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哩。
并不因为兰小天是我表弟,所以我的心理情感就永远偏向他,总该为她和他的未来设想的比较完善点儿。说来可笑,我心有余而力不足,表弟的求助,便加重了我的责任感。
兰小天又一次吞吞吐吐地表白了他的真实意图,说是表叔让表哥帮忙寻找。兰小天很性急,恨不能立刻找到她,既然表叔有这个意思;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总得牺牲点儿时间寻找,这有如大海里捞针的味道。“大概兰小娟不在这个城市,”我产生了种种猜测,我拍了拍兰小天的肩膀,“还是分头找吧,一旦有线索打个电话。”
兰小天说:“好吧,那我在门市里等着,顺便把手底下的干完了。”兰小天终于告辞了。我长吁了一口气。
我想到了欧阳美方,想到她并不是别有用心,而是想利用她的电话,通过电话寻找欧阳美丽,她或许知道。因为兰小娟替我办事,一旦落到肖贵仁之手,肖贵仁不会轻易地放过她。
韦晓莉曾一针见血地指出,“乔一林,你被打一定是肖贵仁找人干的,找你的目的是告诉你少缠欧阳美丽。”想起韦晓莉的话,我便腾然而生报复肖贵仁的愿望。如果兰小娟被他欺骗劫持的事是真的,那么,我有兴趣卷入这场争奇斗艳的斗争中,我必须击败他,以解我的心头之恨。
来到仙人居酒楼,我主动向欧阳美方要了一个房间,当然是单间,不用问,欧阳美方也会安排的十分周到,她期盼已久,也暗示过多次,今天我是第一次自动找她,她心花怒放,兴奋异常。
——我相信我会感动上帝的。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想起找我?欧阳美方说。
——啊,我准备好了素材,创作长篇小说,两个月的时间,不能违约,违约受罚是小,失信是大,给你添了麻烦了。
这话欧阳美方不爱听,她斜了我一眼,“你不应该来,来了就麻烦,这种客气令人气愤。知道吗?乔先生!”我有意托起她的嘴巴:“叫老公比较亲切,不敢劳你称先生,美方,把手机给我用用?”
——干什么,给美利坚打电话,还是想出国?
——不,我想找美丽,有事求她。兰小娟失踪了,或许她知道。
——你呀,旧情难忘,藕断丝连,你呀……欧阳美方摊摊手,笑了笑,不置可否。也许跟洋人交道打多了,洋人的生活习惯感染的挺严重!
我拨通了欧阳美丽的电话,我刚开口说话,她便听出我的声音。“乔哥,你好吗?”
——很好,你也好吗?
——好,好,好,你找兰小娟吧?
——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她,你可以到夜总会去找,现在她风光极了。
——喂?喂?电话挂断了。
夜总会,我惊愕的地方。但我知其名而从没有资格进入。我知道,出入那里的人,多是被老外承包的三流歌星,社会散客,外资企业的中方负责人,城市名流各类收入颇丰的经纪人等,等等。
夜总会集中体现了当代社会各色各样的诱惑,有的出于机会、有的出于生意、有的出于好奇、有的出于感情、有的出于无聊、有的出于猎艳。那么我是为了寻找与众不同的女孩子。
伤感的,敏感的、性感的彼此有一段短暂慰藉,在体味欣赏一夜夫妻的柔情与抚爱。夜总会,也是藏污纳垢之地,更是各路英豪方显本色的乐园。
现代都市的畸型和病态在一隅泛滥着,并不影响整个社会的风貌、城市的发展、经济的繁荣,伴随着而来的有一些道德沦丧那是不可避免的,再洁净的地方也难免有苍蝇飞过。
我选择了一个有利的地方,在这儿喝咖啡可以注视着进入舞厅的人们,我的目光在搜索着兰小娟,鱼贯而入的男女显得华丽、高傲,可谓披金戴银,珠光宝气,有一种俗不可耐的气息。每个人的面部表情应该是坚强的,但也是脆弱的,物质欲望膨胀,感情欲望衰退。
女人是城市里永远的花朵,永远领导服装新潮流,她们陪伴着大款大腕大亨们把一张性感的脸贴在夜色深处,以青春换取丰厚的物质享受,浑身上下流光溢彩,笑容可掬,放射着诱惑人的魅力,勾起许多男人的罗曼蒂克般的幻想。
我喝掉了三杯咖啡磨掉了三小时,依然不见兰小娟的身影,这时我腰间的呼机响了,取下来一看是欧阳美方打的传呼:耐心等待,午夜有佳丽。
我没给欧阳美方回电话,也没有必要,她的提醒说明我来早了,现在是十一点,再忍耐一个小时吧,我给兰小天打了个电话。兰小天接了电话就赶到我的面前,他放下头盔说:“找到兰小娟了?”
——没有,再耐心等一会儿,据可靠消息她可能会后来。
——先生,你需要什么?
——一杯清咖。服务小姐说着悦耳的普通话端来清咖退了下去。“有人告诉我她每天都来,看看吧,究竟来不来?我也没把握。”
兰小天掏出烟递给我一支,自己没抽,两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不出声了。
歌声飘来,歌声一直在飘,大都是港台的,过去叫堕落之音,现在习惯成自然了,卿卿我我,爱与不爱嗲声嗲气的矫揉造作的调子,把一些真假鸳鸯搞得神魂颠倒!
等待最苦亦最无聊,两个男人等一个女孩,还不知道这个女孩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们真是太傻太痴情、太替孤人担忧了。也许她很幸福,以独特的方式投入新的生活。孤独也好,寂寞也罢。失落和紧张的情绪可以得到刺激后的缓解,人,从来都不能拒绝玩的诱惑。
2
城市因为有了娱乐场所以才像个城市,多少人心里的城市就是个热梦。而夜总会恰恰提供了一个圆梦和做梦的优越环境,干奇百怪的复杂心态,一一暴露。
是的,只要你有钱,不管以什么方式拥有;你就想贴近它、认识它,把自己傲慢地交给纸醉金迷之中,灯红酒绿的气息里,获得自由,认识更多的人,从而也被更多人认识。
一夜之间领略富豪气派,高尚的虚伪,心甘情愿的堕落,城市都是由欲望和享受组成的,这里有眼泪,有痛苦,更多的是鲜花、美酒、歌声和欢笑。纵然交合,擦肩而过,勾肩搭背,骚动的情绪得到了空前的宣泄,所有的梦都被激情点燃,心花怒放,淋漓尽致,良辰美景,诱人堕落。
午夜已过。兰小天说:“走吧,看来你的消息并不可靠。”兰小天提着头盔有点儿丧气。
——即来之则安之。我们进去,表哥请你。
兰小天点点头:“那就潇洒一把?兰小天冲着我苦涩一笑。他掏出钱,我也掏出钱。
——算啦,你那几个钱留着吧!门票令我不寒而立。每人二百元。对于我真是石破天惊之感。进入夜总会的高级舞厅,音乐舒缓,灯光暗淡,看不清男人和女人的脸,那是一片摇来摇去的影子,大都是贴面而动,拥抱而游,像浅水池子里缺氧的鱼似的挣扎的苍白无力。
兰小天愣住了,我脑子有点儿晕眩,还没进舞池足下就发飘,恍恍惚惚精神萎缩浑身悬浮起来一般,那种感觉:不能足以揭示此时此刻的西丽湖市。西丽湖市是年轻的,是充满希望的!
开放的年代,女人比男人空前的开放,把自己交给轻歌曼舞,在男人的臂弯里荡漾,眯着梦一样的目光,那才是一种享受。不同的人不同的环境,所以人们对生活所采取的态度也就有所不同。
一曲终了,灯光嘎然亮起,操作灯光师可能耐不住寂寞了,仿佛投下一个耀眼的太阳似的。使得梦中的真假鸳鸯惊愣叹息,下意识地一推对方。
——哦,天哪,兰小娟在那里!
兰小娟上身是极薄的透露肉质的薄纱,下身是黑色的纱裙,在灯光下晃动着一双性感的大腿,脖子里是一串珍珠项链。红嘴唇红指甲,戴一副乳白色的纱质手套,满面春风,精神焕发,犹如一片红土地上的一朵黑牡丹。
——哦。什么时候变成舞女了。兰小天惊叹地脱口而出。
我捅了他一下,他一惊愣,然后朝兰小娟走去。兰小天什么也不说,拉住兰小娟的胳膊就走。
——怎么,我不能来这吗?放开,放开!兰小娟脸一扭鄙视地扫了我一眼,兰小天依旧不肯放手。
这时,肖贵仁走了过来:“放开她,她是我的雇员,你没有权力命令她,把他们轰出去!”肖贵仁一挥手便有四条汉子分别围住了我和兰小天。
——不许无理,肖贵仁,你不认识他吗?
——哦,对不起,看在我老婆的面上,你们可以谈谈,我只能给你—分钟的时间,兰妹,你要遵守时间哟,不然我会不高兴的。
肖贵仁神态傲慢,一挥手,他手下的人松开了我们。在休息室,兰小天坚持带兰小娟回家,兰小娟不走。“我喜欢,你们走吧,别管我了好吗?”
——不,我不能眼睁着让你走邪门歪道。
两个人争执不下,我一看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拍了拍兰小天的肩膀:“我们走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她去吧。没什么希望了。”
肖贵仁起身走过来,他打了响指,向兰小娟来了个飞吻,音乐响起,兰小娟也站起来了,于是向着肖贵仁走去,挽着一起步入弹性舞池,肖贵仁向灯光师一挥手,灯光渐渐明亮了许多。
我似乎预感到了肖贵仁的用心,好像他要做给我们看,充满挑衅的目光,如一支冷箭同时射出。欧阳美丽走了过来,“乔一林,你们走吧,别惹烦恼他们!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求你们了!”美丽的声音有点儿颤抖,很害怕似的。我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了。我只好拉起兰小天朝外走,兰小天说,“别管我,我要在这儿等她。”
——那就去门口吧。
——不,我就在这儿等,我看着她疯。
——没有用的兰小天,你斗不过他们的!兰小天木头人一样,也不理欧阳美丽的话。
的确肖贵仁在向我们示威,充满挑逗性的舞蹈简直是对女人的摧残。他们跳探戈摇头晃脑、旋转如风、然后轻轻一吻。那情景让兰小天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兰小娟不以为耻,反而娇态妩媚,故作羞涩地用手一挡肖贵仁的嘴,随后一阵大笑,无所顾及地在大厅里荡漾。
欧阳美丽坐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她没有上场,只是用手转动着那听人头马饮料,可能是出自旧梦难忘,起身走了过来:“要不要喝点饮料?”
——不,谢谢。我用手一挡,示意她离开。
——知趣的话最好离开,一个人要堕落是不好拯救的。乔一林,你们快走吧。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哄笑,我们不约而同的朝舞池中央看去,肖贵仁跪着一条腿,围着兰小娟转,兰小娟的衣裙因快速旋转缠在腰际,露出雪白的大腿。
那情景真刺激人,刹那间肖贵仁用力一拉兰小娟,兰小娟扑倒在肖贵仁的身上,肖贵仁双手托住兰小娟,用双腿支着打转转,所有的人都停下来,惊愕地盯着他们。肖贵仁猛地一扔,兰小娟站起来了,两个人拥抱着亲吻着,兰小天就在这时冲上去,随即大喝一声,然而肖贵仁早有准备,抱起兰小娟原地一抡,兰小天被兰小娟的脚踢了一下,兰小天来了个趔趄。兰小天怒火填胸,再也控制不住,他大骂肖贵仁:“我操你姥姥,你放开她,你个杂种,杂种!”
兰小天一把揪住肖贵仁的脖领子迎面一拳打下去,肖贵仁鼻子出了血,血染红了他的乳白的上衣。当兰小天再挥第二拳时,上来四条大汉,犹如老鹰抓小鸡一样,掐住兰小天,其中有一个人揪住了兰小天的头发,并让他仰着脸。那情景让我担心。
肖贵仁抹上了一把鼻血,左右开弓打了兰小天两个嘴巴,兰小天的嘴角流出了血,接着又猛掏几拳,兰小娟喊着去拉肖贵仁,肖贵仁一搡她,兰小娟倒在地上。
——住手!我冲上去。
肖贵仁扭过头来,“你,你也欠揍。”说着那四个打手便围攻过来,我几乎没有反应就被打倒丁。接着连踢带打,我和兰小天没有还手的机会。
——够了,欧阳美丽终于站了起来,她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放开他们,放开!
——我不放开你想咋样?贱货,还没跟你算账哩,你倒好心疼了?你看着,我就要你看着他挨打。肖贵仁从怀里掏出一支雪茄,手下的立刻打着打火机,他吐了一口烟雾,猛地又是三拳,打得兰小天惊叫一声跌倒了。
——打,往死了打,打死他们我顶着。
——住手!欧阳美丽抡着匕首,谁敢再动一下,我要他死。匕首顶住了肖贵仁的腰。然后又放在肖贵仁的脖子上,她怒视着所有的人。
——你敢杀夫救情夫?
——不敢杀你,我敢自杀,你说你放不放开?
——好,好,放开。
——哥,哥哥?兰小娟抱住兰小天。
——再哭我把你扔出去,走!他妈的真扫兴。说着肖贵仁从兜里掏出一叠票扔在兰小天身上:“小子,拿去自己看病吧!”
——别走,把他们送医院。兰小娟说。并且盯着肖贵仁,“你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哥哥,我听你的话,可你不能这样对待他们!
——哈,哈……肖贵仁仰天大笑,—副流氓嘴脸。
兰小娟感到绝望了,就在肖贵仁狂笑之时,以最快的速度从欧阳美丽的手里夺过匕首:“你说什么?你说我爱钱可我真不希望是这样的结局呀!
兰小娟举起匕首,猛地刺进于自己的胸膛,一时人群哗然,肖贵仁惊呆了,他跑过去抱住兰小娟:“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快快,来人,送医院。一定要救活她!”
——你不能那样对待他们,你要我难堪,我还不如死了。
——我的天。这么烈性,兰小娟,我错了,我错了,快上医院,一定要救活她!肖贵仁顿足捶胸地喊着。
我们三个人同时被送进了医院急救室,其实,我没事。欧阳美丽给了我一个眼神,暗示我要忍耐检查一下。其实是让我再假装一会儿。兰小天被打得昏迷了,不省人事,一脸的血污。
兰小娟大概看电视台《雪珂》看的,才诱发了捅自己一刀的勇气,不过这一刀没致命,刀尖朝下扎进肚子,切破了肠子,造成食物外溢,抢救时便上手术台。
兰小天是严重的脑震荡。我没伤着大脑,只是皮肉之苦,擦点药几天便好。
事发后,我给欧阳美方打了电话,这次她雷厉风行,十分钟后乘车赶到,一进门碰上了肖贵仁,怒目而视:“你可真行,这回威风了吧。有一个出了问题,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肖贵仁低头哈腰,一直陪着笑脸:“美方,你原谅哥哥,哥哥喝了点儿酒就犯混,你高抬贵手。”欧阳美方说,“看看结果如何,完事再找你算账!”
我惊呆了,半天没说出话来,为何肖贵仁那么惧怕欧阳美方呢?这让我愕然,绝不是一物降一物之说,好像肖贵仁有什么短处被欧阳美方攥在手里,肖贵仁唯唯喏喏的,让我困惑不解。
——欧阳美方,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我不能在这儿等了,我先走行不行呀?
——你走吧,不过,我会随时找你的!肖贵仁临走时留下两个手下的人,随时听从调遣。欧阳美方说:“用不着。”
——多谢了,我马上让人送钱来。肖贵仁说。
——你们认识?
——啊,认识。他是我姐夫我能不认识吗?
——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
——少拍马屁,感觉怎样?
——我没事,怎么他那么怕你?
——不该问的最好别问,该让你知道的自然告诉你,如果感觉可以,多住几天彻底检查检查,出院后,住在我哪儿,你会感到安全的。
正说着,白医生来了,随后兰冠草,平老师都来了。最后是韦晓莉,她带来一张价值十万元的支票,说是肖贵仁派人送给我们的,通过我转给你们。
我接过支票说:“还是给兰小娟吧,这十万元几乎是她拿生命换来的。”
兰冠草说:“给我,十万元不算完。他小子能打就能花钱!”
兰小娟说:“爸,得饶人处且饶人,钱不少了,我可不想找麻烦。”
——你怕了?你怕我可不怕。兰冠草胸有成竹地说。他装支票的动作非常迅速,让人想到他的居心叵测。
医院比较安静,没有歌的狂涛,舞的风景,情的芬芳,有的只是呻吟、冷漠、麻木、仇恨,当然还有来苏味儿,新生婴儿的哭声,一幅幅神情忧愁的脸。兰冠草一直大骂大叫。气愤地跺脚,见了白医生好像老鼠见了猫。“啊,是你?你好。”好像他压根儿不知道白医生在这儿。故作惊讶。
——你好吗?
——怎么说呢?也好也不好。好,我感觉好不了哪儿去;不好吧,也没有太累心的地方。儿女都大了,自己有自己的主张,我呢,除了吃饭、睡觉、上班、回家倒是很正常。你呢,你怎么样?
——好!
——这不我闺女被人打了,我来看看,我可没有你那么省心呀!兰冠草说。
——你的女儿你不关心吗?谈不上省心不省心。就事论事,差不多算啦。白医生话里有话,好像他们早就认识,关系不一般,彼此一定有什么故事吧?某种默契和心灵的感应有点儿心照不宣,而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种。
我三天后出院,我没有去仙人居,我住在那儿算什么,别人问起来我怎么回答?我不依靠女人照样能够生活,个人独立生活,尽量少麻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