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去酒吧麻醉自己

我们去泡吧吧今晚。我闷闷的说。
好啊，那我们现在先去找地方吃晚饭吧，今晚我请你，不许跟我争……她的手指放到我的嘴巴前，不许我挣扎。
我轻轻掰开她的手笑道：放心吧，我不跟你争，你请客我买单。
不要，我请客自然我买单。她嘿嘿笑道，你别看不起我好吗？我虽然没钱，请你吃个饭还是有的，我这学期做家教就赚了不少钱，学费，生活费都不用管家里要，我能自食其力。
真羡慕你，能自己赚钱了，可我还是个白白胖胖的大米虫，吃喝玩乐全伸手管家里要，还想干涉父母的感情，我是不是自不量力？我连自己都管不了自己，我根本不配有自己的主意。
别想太多了，梦琪，我们是晚辈，父辈的事情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我们只对自己负责。
我们坐公交车到了市中心，以我对本市的餐饮业的了解，我带她去了一家自助餐吧，大概每人消费50块，我觉得这是她能承受的底线，所幸用餐环境很幽静，她的兴致很高，从公共餐台上给我端好多五颜六色的点心，我只顾坐在位置上拍照片，刷微信。
你看微信的样子真美。晓夏坐在我对面，看着我说。
是不是傻傻的，我喜欢看别人的评论，点赞，是不是处女座都有这毛病。
不知道啊，只是觉得处女座都活得很累，希望你活轻松些，好吗？她递一碟沙拉给我。
好啊，以后你天天请我下馆子，我保证天天开心。我笑着说。
我可没这个能力，不过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保证你不会闷，更不会有眼泪，我不会让我喜欢的人难过的。
什么？你是在跟我表白吗？我可不想跟女人发生点什么。我警惕性的回答她。
你想哪去了，我们难道不是一直都是好朋友吗，好闺蜜吗？你是我的好姐妹，我怜惜你，仅此而已。她解释道，眼睛清澈见底，单纯的笑容让人喜欢。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拿起刀叉吃了一块牛排。
没关系，你慢慢吃，别噎着，我给你去拿杯水。她站起身招呼服务生去给我拿柠檬水。
你真会照顾人。我感谢她请我吃晚饭，给我倒水，夹菜。
当然照顾女生是我的天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错过我。
你能正常点吗？我有些厌恶的语气。
怎么了，我怎么不正常了？她无辜的表情对我突然的生气，莫名其妙。
我总感觉你把我当成你的情人，怪怪的，我不喜欢。
我把你当成亲人，你不习惯而已，不是不喜欢。她替我解释。
好吧，我又误会你了，你怎么总让我误会呀。我说。
是因为你太敏感了，你过度敏感导致你顾虑重重。她说。
对你，我还是敏感点好。我清冷的笑道。
好吧，你就是个敏感的女生，我是女汉子，不跟你一般见识。她的笑是爆发似的，感染到我了，我的笑也有了温度。
吃完饭，我们又坐了一会，尽管天已经全黑了，隔窗观看马路上的人流汹涌，我看了一下手表才八点半过，酒吧估计还没热闹。我说。
你经常去泡吧吗？她问道。
不经常，就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去。我说。
那还不叫经常去吗？你的心情总是不好。她说。
你错了，我的表情就那样的冷，并不能说明我的心情不好。我不想让人看穿我。
你心情好的时候，表情是怎样的？她好奇的问道。
心情好的时候？表情？我没什么时候心情好的呀。我回答。
无语了，梦琪，你真是个奇葩，世上有你这样的女孩也精彩。她说。
我顶多是奇葩上的一个跳蚤，找不到自己寄居的地方，只能没命的乱跳。
我觉得我再跟你呆久点，我也要抑郁了。晓夏无奈的哀求道。
所以没人愿意跟我在一起，我没有朋友，你也看到了，我的手机永远都没有电话打进来，除了我妈。
那我以后天天给你打，我保证。她吃得嘴巴油光发亮。
谢谢，你经不起我折腾的，我是个病人，竭斯底里的病人，我的朋友全被我气跑了。我嘿嘿的嘲笑她。
等着瞧吧，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的，我会包容你的。晓夏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接过来拿来擦眼镜。
餐厅的音乐悠扬而恬淡，服务员走来走去收拾碗筷一点也觉得吵杂，九点半过后我们才离开那家自助餐吧。
酒吧离餐厅也不远，我们当是散步走了十几分钟，穿过一条幽静的街道就到了，从外面看一点也看不出里面的光怪陆离，我以为那里面的世界是我渴望的避风港。
我们由服务生引到角落的一个空位，酒吧里已经散发着腻歪的酒精气味了，我想转身走出去，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在我们脸上，晓夏有些紧张的拉着我的手，突然人群中有个能分辨出来的声音对我说：怎么才来就要走呢？
我身体打了个激灵，转身看到那张梦里出现过的脸，他淡淡的笑，隐藏在络腮胡子后面，让人不能自己，他递给了我一根女士细嘴烟，用一个精致的打火机帮我点着。
　　我一下子变得恍惚起来，想起眼前这张脸，棱角分明，透着成熟的韵味，那时候每天跟张奇峰一同吃饭，走路，可是晚上回宿舍睡觉，脑子里浮现的全是这张络腮胡子的脸，他的笑让我回味不止。
自从跟小舞来过之后，我又偷偷来过几回，都是一个人，为了与他相遇，而每次看到他在客人中穿梭，我又假装不看他，默默的一个人在吸烟，他在不忙的时候，也会过来陪我喝上一两杯，在我看来他并没有恶意，有时他也劝我少喝点，可是来酒吧不喝酒干嘛？
　　你是个特别的女孩。有一次他附在我耳边说。
　　这是你对女孩常说的一句话吗？我喝了酒反应有点慢，过了好一会才回答他。
　　至少你跟小舞不是一种类型，我能看出来，你生活中不是这样的。他肯定的告诉我。
　　那我应该怎样？我不管怎样，都不是我。我恨恨的掐灭烟头。
　　你应该是个乖乖女，好好呆在家里，不要经常在酒吧流连。
　　放你妈的屁，我最恨别人给我贴上乖乖女的标签，告诉我好好呆在家里，我讨厌除了坟墓以外的任何地方。
我不知道是故意喝醉，还是真的醉了，他送我回来两次，我都想靠在他肩膀上哭一阵，可是等到我下车的时候，他都没有表示什么，也许在他眼里，我跟小舞已经是一样的人了，在我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
我又随他安坐在角落的位置，他知道我的习惯，我跟他介绍晓夏，告诉晓夏这是胡哥，这酒吧的老板。
服务生上了两打啤酒，给我们每个人倒上，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想喝啤酒？我看到了想念一天的啤酒，拿起酒杯，仰起脖子，一口气灌进肚子，我感觉从未有过的豪气，胡哥若有若无的笑着看我喝光杯子里的酒，又倒了一杯，我手不离杯又喝了一杯。
梦琪，你别喝了，再喝就醉了。晓夏要抢我的酒杯。
你让她喝吧，她是我这的常客，不会有事的。胡哥看一眼晓夏，似乎比她更有资格对我做出判断。
两个人冷漠的对视了一眼，晓夏靠我更近了，也许是吵声太大的缘故，我听不清楚他们是否有争执，胡哥说，两位小姐不如到对面的包厢吧，这里太吵了。
晓夏拉了一下我的衣角低声在我耳畔嘀咕，这人可靠吗？
可靠？可靠是个什么东西？这世上还有可靠的东西吗？我手上夹着烟，烟圈从我嘴里缓缓喷出，在空中形成各种奇异的形状，随之飘散，微微的醉意，我喜欢那种感觉，把自己埋在烟雾里，眼睛被烟熏得睁不开，我不想被人看到，也不想把人看清，就如我平时喜欢戴墨镜一样，把自己躲在黑幕后面。
梦琪，你喝多了，我们该回去了。晓夏拉住我不让我随胡哥去。
才喝了两杯。我挣脱她的手跟看见胡哥的背影走了过去。
梦琪，你别让我失望好吗？在我眼里你是那么干净。她冲过来拽住我的裙子。
这世界就是脏，我要那么干净干嘛。我举手把她甩掉。
你说的是气话，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我们回去吧，好吗？晓夏依然跟在我后面进了包厢。
包厢里有ktv,有吧台，有长沙发，酒已经倒好了，我倒在沙发上，什么也不想说，不想动，包厢里只有我跟晓夏。
胡哥是没有空的人，我喝得再醉，他也是没有空的，我有些意识到自己的傻气了。
你是不是喜欢刚才那人？晓夏突然冷冷的问道。
包厢里本来就没有别的什么声音，她这么一问更让空气变得冷肃的尴尬，让我有被人剥了衣服的羞愧。
你胡说什么？我干嘛会喜欢他，他看上去跟我爸一个年纪。
因为你感受不到真正的父爱，所以想在他身上得到。
你他妈的乱说，难道你是感受不到母爱，所以喜欢同性，是吗？我的好基友。
也许吧，我们都是被世界抛弃的孤儿，除了物质之外，我们是多么贫困。她说着也拿起酒杯开始喝酒。
我总想摆脱他们的监管，可是有一天他们不给我打电话，我又开始担心他们不担心我了。我脸发烫了，头有些沉。
你就是这样的矛盾，想要自由，又害怕危险，想要独立，又担心孤独。她数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