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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相依】第一章===出来晒才

作品名称:生死相依      作者:横波      发布时间:2014-10-15 13:55:53      字数:4273

  克蓝北中是所名校。名校嘛,门槛儿就高,谁若想跨进这道门槛儿,考,你得舍得一身皮;转,一份合格的成绩单不行,还得加上一笔大钱,或者拿出一个过硬的关系网。条件如此苛刻,不赶上进阎罗殿了吗,谁能愿意进哪?可是,偏偏就有那么多“狠心”的家长,就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把皮舍去好迈进那道门槛儿;单单就有那么些“冷酷”的父母,甘愿掏空口袋、拉饥荒欠外债、挖门子盗洞子绞尽脑汁把孩子往“阎罗殿”里送。这些家长的脑袋是不是都进了水了?当然不是,这些家长可精着呢!北中的升学率是附近所有中学中最高的,只要把孩子弄进这里,孩子本人再争点儿气,那升入高等院校可就是小菜一碟了,谁不想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呢!
  今天,又有一人转进了北中,北中的高门槛儿对此人竟然一点用也没起?据说他即没拿钱砸也没用网拱,只交一份成绩单就轻轻松松地跨进了那道高门槛儿,而且还挑上个重点班级!他是谁,怎么会这么牛?
  
  高剑慢慢拉开三班教室的门走了进来,在门口环视一眼迅速静下来的室内,然后回身说:“江澎浪,请进来。”
  “刷——”,所有的目光都射向了门口,虽然角度不同,但含义却是一样的——这是谁呀?这么有尿!居然挤进了三班!
  绚丽的朝阳中,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悠闲地走了进来,并随手带上了门。
  “哇!果然被你说着,真上咱们班了?”
  “没有把握的话我怎么会说?”
  “真狂!一定不是‘一般战士’。”
  “当然。就凭那身衣服,普通的人家谁能买得起呀!”
  “不知是用钱砸的,还是关系拱的?”
  “我听说他什么也没用。”
  “这小子真高,起码有一米七五。”
  “长得不赖呀!”
  “……”
  高剑指着一个空位子说:“江澎浪,你就坐那儿吧。”
  “好的老师。”江澎浪笑吟吟地应着。浑厚的男中音似一阵轻柔的风刹那间便吹皱了好多女孩子的心湖,十几双眸子追着他那俊拔的身形,每颗心都加快了跳动。
  “请大家把书翻到九十八页。”高剑边说边在黑板上写下这节课要讲的题目。
  哗哗的翻书声中江澎浪走到了空位边,主动和注目于他的同桌打了声招呼,然后不紧不慢地坐下。
  “哥们儿,了不得!喏,‘余震’还在继续呢。”同桌翘起大拇指,又挤了下眼睛。
  江澎浪立刻看看左右——果然有几双眼睛在看他,其中有一双眼睛不是在看,而是在“盯”。他立刻有些不舒服,回头很不客气地瞪了同桌一眼,仿佛那双“盯”他的眼睛全是这个多事的同桌引起的,不把火发在他身上不是太便宜他了吗?接着他开始回忆自己刚才这段时间内的形体动作,想来想去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可是,这位同桌——瞥了眼同桌。同桌一本正经地看着书;还有那双眼睛——转头去看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倒很执着——仍在“盯”着他。他不免有些心浮气躁,转回有点儿僵硬的脖子,使劲地翻开了书。
  一个好的说书人,不仅具备一颗好脑子、一副好口才,还得才思敏捷幽默风趣,善于察言观色、善于系扣子、解扣子,更懂得抓住听众的心。
  江澎浪不是说书人,可他却干着说书人的行当。虽然他说的不是书,可引起的效应却远胜于听一段惊险离奇的故事。从古到今,从传统到时尚,从一个行业到另一个行业,他的嘴就如一根无形的针线随便那么一穿,便能让听的人感到是那么的合情合理,那么的妙不可言。
  一天,二十几个男女同学围在江澎浪身边,听他讲几何与时装的奥妙。讲到微妙处,听者们开怀大笑,讲者的脸上也堆起了笑容,只是这笑容是那么的冷静那么的有分寸,与前后左右前仰后合拍手打掌的人相比,他的笑可够老练的了!突然,老练的笑僵了下,然后迅速又恢复为有分寸的笑,然而,配合着有“分寸”笑脸的眼神却变得阴冷,这又阴又冷的眼神不再巡视周围的脸,而是盯在了正前方一个女孩子的背上。
  女孩子孤独地坐在课桌之间,虽然她的周围都坐着人。她双眉微微地蹙着,嘴角轻轻地抿着,看着桌子上的书又似没看,就那么沉沉怔怔地坐着,像一只笼中的病鸟。
  在女孩子的左侧后方坐着个男孩子,他双眉也是微微地蹙着,嘴角也是轻轻地抿着。他没有看书,也没看眉飞色舞的讲者,他在看孤单女孩儿单薄的后背,看女孩儿单薄后背上的那条粗粗长长的大辫子。
  一阵哄笑,女孩子蓦然回头淡淡地瞄了眼又匆匆转回头去,还是那么坐着,姿势和刚才一点儿没差。
  看女孩子辫子的男孩子忽然一震,宛如有只爆竹在他身边炸响。
  江澎浪自自然然地把他的“书”讲完,在大家感慨声、议论声中他慢慢靠在了椅背上。
  ——她是谁?为什么她不面向着自己?她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儿真是在学习吗?她的眼神怎么那么冷漠?她可是在嘲笑自己?刚才那一瞥可是示威?可是在挑衅?……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喂,接着讲啊?”
  “妙趣横生,笑料不断,我建议你马上写剧本,准能一炮就红。”
  “写什么剧本呀?还是写小品,现在刚兴这个。”
  “……”
  同学七嘴八舌地建议着,江澎浪不出声只微微地笑着,可他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瞟着那个后背,不舒服的心翻来覆去地分析那回眸一瞥。
  
  五月的骄阳绚丽多彩,它抓紧每一分钟进行灿烂的诱惑,企图把朝气蓬勃也纳入它的怀抱,成为它的色泽。可是在三班的窗口,它却只能红头涨脸大口大口地吐着热气了。
  江澎浪成了侃哥儿,崇拜者日渐增多。课间休息,本班的不离座位,外班的趴在窗口,门边听他口若悬河的胡诌。他又一次成功了,十九年来,他随着父母由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每换一个地方,他都能用自己的方式赢得他想要的东西。转入北中不到一个月,他就得到了友谊、爱慕、崇拜、妒忌,和一个褒义的绰号——才子。他应该高兴应该满意了是吧?可他偏偏就是高兴不起来,更谈不上满意了。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生于蜜罐,长于奉承之中的江公子觉得他的征服不完美、不彻底,竟然有两个人不买他的账,这不是存心让人添堵吗?那两个人是谁,怎么可以这么不给面子?
  那两个人是一个男生一个女生,男生叫李飞扬女生叫兰飘雪,两个人都是北中的“名人”,前者因善交仗义而名满全校,后者因貌美学优而誉满全校。这两个人同级同班却陌生得如同路人!谁能料到,这对陌生的同学在步入社会以后,却经历了一场凄凄惨惨生生死死的恋情!
  
  上课的铃声响了,芳菲合上《间.爱》,拍拍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飘雪,“喂,上课了。”
  飘雪抬起头,揉揉脸颊搓搓压木的手,打着哈欠问:“这节什么课?”
  “语文。”芳菲静静地看着飘雪。“你太疲倦了。”
  “没觉得呀。”飘雪边说边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老天真是不公。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为什么偏偏不能是我?”
  “因为你是特殊的。”
  “是呀。我长了两颗大脑嘛!”
  “我是说……”
  高剑大步进来。
  教室很快静了下来。
  高剑走上讲台,放下书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河塘月色》朱自清七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稍作等待,然后他低沉地说:“兰飘雪你来读课文。”
  米奇很特别地看了江澎浪一眼,江澎浪却淡漠地看着站起来的飘雪。
  “河塘月色。朱自清。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
  室内静静的,有的人看着书,眼睛跟随那美妙的声音在字里行间游走;有的人干脆闭上眼睛,用心追赶着清脆悦耳袅袅娜娜的仙音,去领略去享受那美丽的月下河塘。
  高剑默默望着朗读之人,眼神中有欣赏有喜欢有莫名其妙的激动有无可奈何的惆怅!
  江澎浪听着诗情画意的朗读,忍不住感慨:学校读了三四个,今天才知道什么是优美的朗读,偏偏这个朗读者和自己又是非常的格格不入!凝视她的背,想象着她读书时的样子,忽然想跑过去看看她的脸是不是仍然那么冷淡。倏地,他听见有人在叫江澎浪?微一转眸,见高剑正用手指着自己。他立刻跳了起来,抓起书稀里哗啦一阵翻,在心里骂了一百遍自己骂了五十遍米奇。
  然而,米奇只让他做了几秒钟的呆头鹅,便巧妙地指出了飘雪读到的地方。
  江澎浪一肚子火气读了下去。
  散文是美人的头发,是最具优美的东西了。作好一篇的散文不简单,读好一篇散文也不容易。江澎浪被刚才的走神害惨了,念过的句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颇有口才的才子今天算是“栽”了。
  读完课文,江澎浪板着脸坐下,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好一阵才有勇气向四周探望——实在想知道刚才的“洋相”造成了多大的震动。
  目光不停地移动,高悬的心悄悄放下了:真是多余,根本就没有——忽然他怔住,刚刚舒展的心也立刻又收拢起来,而且越收越紧,隐隐的竟有了疼的感觉。
  正前方,飘雪偏着头倾听同桌的耳语,那平时很少笑的脸上此刻正在笑着,眼角的余光也是也非也地向后瞟着,瞟的方向恰巧就是江澎浪的左右。
  江澎浪暗暗抽口气,望着那个绝美的侧面像悄悄发誓:一定让她“好看”。
  一天午后,飘雪刚刚走进学校的大门,就听见“哈哈哈……”乱七八糟的大笑声。她没转头也没乱想,继续走着。
  “啊!千里冰峰,万里雪飘,封来飘去,越弄越糟。目空一切,自觉挺妙?你践踏了高贵,侮辱了清高。你笑吐了天下群豪!”
  “你这叫什么呀?诗文不清,听我的。你很冷漠,你很神秘,揭开你的面纱,原来你是在装屁!……”
  哄笑声又起,又有人接着瞎编。
  飘雪终于停住了脚,望望围墙边那群还在“创作又朗诵”的人不由猜测:十几个人聚集在一起,大中午的那来的诗兴呢?咦?他们怎么都往这边看?禁不住也回头看去,这一看便看得她猛地一悸。
  不到十步远的教室墙边有五六个女生,有人说着什么,有人指指点点,有人向飘雪望着,见她朝她们看来,立刻不说不看还转过去了脸!而围墙那边的朗诵也戛然而止,十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向这边看着,仿佛在等着什么。
  飘雪明白了也呆住了。自此,她开始遭受这种“特殊待遇”。她迷茫又痛苦,焦虑又愤怒,但是,她忍耐着,尽量保持着冷漠的神态,就是不让造事者看到她软弱的一面。每天她照样晚来早走,课间休息依旧趴在桌子上睡觉,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只是她的话少了,脸也憔悴了,学习成绩突然就下降了。
  飘雪的忍耐并没有让制造冷言恶语的人觉悟,相反的倒成了他们“整事儿”的兴奋剂。他们忽然不想浪费脑细胞去想一些诗词什么的,来干脆的——给她起绰号吧。于是,绰号迅速出现,有语言的也有文字的。语言的,是趁她不注意时突然喊出来;文字的,是写在墙上、树上、厕所里,而且各个绰号都极具侮辱,就如春季草丛中悄然爬行的毒蛇,在你不注意时突然咬上一口。真是防不胜防!
  “毒蛇”越来越多,“伤口”不断增加。飘雪怕极了,上学她拣没人时来,放学别人没走她先走,课间休息一般不出教室,实在非出去不可她一定拉上芳菲——她隐约看出芳菲是一把保护伞,有她相伴“毒蛇”一定不会出现。其实她没弄清,保护伞并不是芳菲,而是一个一脸阴沉的男生。此男生不漏痕迹地“保护”着她,怪的是他保护她的先决条件是她的身边必须有另外一人?
  隐隐藏藏地过着日子,提心吊胆地挨着时间,飘雪终于受够了,于是就跟母亲说:“念书没意思,不想念了。”不料母亲却像大祸临头似地说:“那怎么行?咱家穷得叮当响,想翻身过好日子就得念书。……”
  她不能再说什么,只好继续上学继续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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